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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独守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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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云汐自己大概都没有想到恩宠来得太快了。仅仅一天,早上他还在感慨羡慕皇后,不过几个时辰竟然真的和皇上相遇,下午陪着皇上将御花园逛了好多圈,两个人拉着手说了好多知心话,到了晚上,就传来消息说皇上翻了她的绿头牌,香沐过后,被抬进了皇上的正宫,一夜恩宠过后,她才从龙床上起来,就传来册封的圣旨,被封为“云贵人”。

这一切来得太快,让云汐心里又惊喜又惊讶。但她内心又有些小失望。因为她心中的皇上应该是对皇后矢志不渝的痴情,可自己一个不过18岁的小姑娘竟能在一颦一笑间夺走皇上的宠爱。那个比自己要美丽许多的皇后此刻是不是对自己恨得咬牙切齿。看来,这世间没有谁特别钟情于谁,即使是貌美天下的皇后也不是能一时一刻守得住心爱的男人的。但云汐不会,她爱这个男人,爱他英俊无比的相貌,爱他年轻健硕的体格,爱他蹙眉时落寞的神情,爱他的能文能武……云汐知道要守住一个男人很难,更何况是一个坐拥无数美人的君王,但现在,作为他的女人,云汐只把他当作自己的丈夫。他不是君王,他只是云汐的丈夫,云汐的依靠,云汐发誓要守住这份依靠,守住这份爱。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云汐获封,这比云汐还要高兴的自然是慈温宫的康太后。当云汐穿戴整齐的去拜见太后时,这位和善慈爱的太后笑眯眯拉她坐在自己身边,打量着康家这个美丽的女孩,笑着说道,“哀家果然没看错你,果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今后咱们康家的荣辱就系在你的身上了。”

“请太后放心,云汐定不负您所望。”云汐十分乖巧,皇后对这个女孩更加喜欢了。“哀家跟皇帝说了,叫他把永福宫赐给你住。这宫殿名字好也算是给你个好兆头,给你添点喜庆。希望你永远有福气。”太后拉着云汐说道。

“多谢太后娘娘。”云汐忙下跪谢恩。

“好孩子,别谢哀家。是你自己福气好,这么快就获得皇上宠爱。当然,你这肚子也得争气,等生一个小阿哥,你的地位就可更加稳固,哀家到时候也有资本为你向皇上要这母仪天下之位。”这一席话说的让云汐忙跪了下去。“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德高望重,端庄贤德,臣妾万万不敢有任何觊觎之心。”太后再次微笑着扶起她,道,“那个皇后,不过是个摆设罢了。她脾气古怪,又不理世事。哀家只怕她这辈子都生不出个一男半女。那时等你们膝下子女多的时候,她还有什么脸面坐在这皇后的宝座上,只能退位让贤了呗。”她啐了一口茶,继续道,“当年,若不是老十四有觊觎皇位之心,皇儿登位需要获得昌王爷、关将军、司马南贝勒等人的支持,哀家是断不会让这样一个女人成为皇后的。在哀家心中,也从未承认过她儿媳妇的名分。云汐,只有我们康家的人,哀家才承认。在哀家心中,也只有你,才配坐这母仪天下的后位。”太后握着云汐的手说道。

云汐的心里充满了向往。她也揣摩道,这位郁皇后并不受太后的喜欢。但她也清楚的知道,这位郁皇后的靠山非常的强悍。昌王爷和关将军,一个在朝堂威望甚高,一个又手握军权,还有郁皇后的亲哥哥——南贝勒,更是年轻官员中的佼佼者,所以,这兴许才是皇上爱皇后的理由。也许并不像宫人们说的,皇上有多疼爱皇后,不过是政治交易。想到这儿,云汐就更有信心得到皇上的宠爱了。

而此时,茗妃正坐在皇后的宁安宫向皇后告状。

“皇后娘娘,您有所不知,那位云贵人现在可是皇上的新宠。听说不过是昨日在御花园和皇上撞见,竟哄得皇上开心,当晚便受了恩宠,第二日被封了“贵人”。太后懿旨还赐了“永福宫”给她住。看来果真是太后娘娘的人机会多啊。”茗妃话里无不包含着醋意。

“那位云贵人臣妾也是见过的,不过姿色平平,哪及得上皇后娘娘您的万分之一。也不知道是皇上眼拙还是怎的,竟看上了这等庸脂俗粉。”

“茗妃妹妹此言差矣。”冬妃啐了一口茶道,“这云贵人可是太后娘娘的亲眷。太后娘家的人怎会有庸脂俗粉。臣妾与那云贵人打过一两次交道,举止不俗,谈吐文雅,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冬妃姐姐现在倒是说得到好听,等哪一日这个小妮子怀上了龙种,也升为妃子,看姐姐还能否笑着说出这番话来?”茗妃狠狠反击道。

“若是云贵人有福气,能诞下龙子,为皇家开枝散叶,自然是好事。被升为妃子那也是云贵人的福气和功劳,我们这些作姐姐的自然也会为她开心。”

“哼。”茗妃不满地瞪了冬妃一眼,冬妃只当没看到。

三位后妃正闲聊着,宫人来报说云贵人来给皇后请安。

“请她进来。”皇后谦和地说道。

“哎,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茗妃不满地喝了一口茶,只见云汐打扮得庄重又不失华贵的走了进来,一一向皇后和两位妃子请安。

“云贵人请坐。”皇后笑着赐坐道。

“多谢皇后娘娘。”康云汐笑吟吟坐在了冬妃旁边的椅子上。

“恭喜云贵人获得圣宠。”冬妃道贺道。

“姐姐言重了,不过是一时幸运罢了。”云汐谦虚道。

“哼,不过是心机重罢了。”茗妃嘀咕道。皇后看了一眼茗妃,她自知失言忙低了头。

“皇上的后宫一直人丁稀少,偌大的后宫也只有我和冬妃、茗妃二位姐姐作伴。这下好了,有云贵人来了,我们姐妹又多了一人。”皇后笑着说道。

“皇后姐姐言重了,云汐人微言轻,岂敢和三位姐姐相称姐妹?”云汐低头答道。

“云贵人可别把自己叫年轻了。还敢对着皇后娘娘叫姐姐?你难道不知道咱们皇后还未满18岁呢,按理说,应该还比云贵人小大半岁。”茗妃讥讽道。

“云汐不知,请皇后娘娘恕罪。”云汐忙跪下请罪。

“茗妃姐姐,瞧你把人家吓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咱们几个年纪也相仿,私下里姐姐妹妹乱叫也没什么不合规矩的。只要在正式场合不失了皇家体面就行。云贵人快请起。”皇后的态度一向和善,转而又说,“要说姐姐,咱们都应该称‘冬妃’为一句姐姐。冬妃跟在皇上身边已有十年,跟皇上感情也应是最深厚,况且又是最年长。本宫年纪轻,资历浅,后宫很多事多亏有冬妃姐姐照应才有条不序。叫一句‘姐姐’也是应该的。”皇后一席话说得冬妃有些不好意思。云汐也深感这位皇后贤淑端庄,又识大体,不由得对她平添了些许好感。

一连几日,皇上都在云贵人那里过夜,让茗妃心里好生难受。茗妃一向任性,之前皇后和冬妃对她多有忍让,也不会与她争宠,她凭此得皇上欢心不少。如今来了一个云贵人,美貌品格皆在她之上,也不会像皇后冬妃那样将皇上推入她的宫中。一时间,云贵人的“永福宫”门庭若市,而冬妃的“毓秀宫”和茗妃的“寿安宫”却显得门庭冷落。茗妃只好向皇后抱怨,而皇后从来只是听着,并不会多说一句话,倒是冬妃曾劝过皇后,叫她去和皇上进言,要皇上做到后宫雨露均沾,而不是独宠云贵人。

“皇上现在对本宫有气,本宫实在不宜在皇上面前多说话。”皇后推辞道。冬妃和茗妃也无奈。

这夜,皇上又留宿永福宫和云贵人刚睡下不久,只听太监来报说刚才宁安宫的玉莹宫女派人来说皇后做噩梦吓醒了。云汐正倚在皇上怀里,却见皇上猛的从床上弹起,披了衣服匆匆离去。云汐坐在床上失落地抓紧被子。她知道自己猜错了,到底是皇后在皇上心中分量更重一些。

皇上一路小跑到宁安宫,皇后把自己蜷缩在床头,吓得瑟瑟发抖。他心疼的上前抱住皇后,低声唤道,“幽郁儿,是不是又做噩梦了?”皇后泪水盈盈,不住地啜泣。“是不是一个人睡觉怕黑,朕陪你好吗?”皇上低声安慰她。“不用了,皇上。臣妾把宫灯点上就好的。”皇后小声说道。

“放心,朕不碰你,朕就这样抱着你,像以前一样给你讲故事,好不?”皇上柔声说道。

皇后点点头,皇上屏退宫女们,拉过被子盖在皇后身上,开始给皇后说《山海经》的故事。直到皇后再度睡去,皇上凝视着皇后安静的脸庞,忍不住低头在她的额前吻了一下,低声叹道,“幽郁,为什么你喜欢的人不是朕?”他也只敢在皇后熟睡时偷偷吻一下她的脸颊或额头,那个时候的她不会不情愿,不会挣扎。她安静的样子很美。一会儿,总管太监过来问道,“云贵人问皇上今个儿还过去吗?”皇上想了想,说,“告诉云贵人,叫她自己先休息吧,朕今晚就不过去了。”

“是,奴才遵旨。”那太监领旨出去了。

而云贵人也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整个皇宫都在盛传昨夜皇上为了皇后从永福宫飞奔至宁安宫,让多日受宠的云贵人独守空房的事,云汐一时间成了整个皇宫嘲笑的对象,太后闻讯大怒,把皇后训斥了一翻。这事传到掖庭,宫女们都在议论纷纷这两位后宫佳丽的荣宠。

掖庭洗衣房里,张丽华正在洗衣服,听到宫女们的议论细问才得知那位深受圣宠的云贵人正是当日选秀时认识的康云汐,丽华自那日落选后因为家里没有门路所以被分配到洗衣房洗衣服,而不能在各宫当差,没有和皇上多亲近的机会。她内心一直不甘,总想这出人头地,如今,她想着康云汐已被封为“云贵人”,地位非同一般,一个计划暗暗生出。她要通过康云汐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掖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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