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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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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司马家的长女司马幽如去司马夫人房内探视,发现房内空无一人。妹妹幽若的房间也空无一人。幽如内心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她前去找庄主周少龙打听,周少龙告诉幽如,司马夫人和二小姐幽若深夜已经辞行,将一对还在襁褓中的孩子交给了少龙,托他转交给幽如,叫幽如在山庄内好好照顾这一对弟妹。

冰雪聪明的幽如立刻明白了,自己的父母和妹妹是瞒着自己在进行一场大阴谋的策划。幽如当时就觉得奇怪,父亲一向疼爱母亲,又十分看重母亲肚子里的双生子,怎会让母亲不顾旅途劳累千里迢迢从京城到飞龙山庄来安胎待产,并让两个女儿一同前来陪伴。再想想妹妹幽若自从到了飞龙山庄的各种怪异的行为,平日里感情深厚无话不谈的姐妹俩貌似产生了隔阂,幽若背着自己,和京城偷偷书信往来;司马夫人生产那天,她势必要保住大人和男孩的果决;母亲和妹妹瞒着自己离开飞龙山庄,用一对刚出生的婴儿来困住自己。原来飞龙山庄产子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

“不好,京城有变动!”幽如只觉五雷轰顶,难道父亲、母亲和妹妹真的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联合姑姑发动宫变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司马家岂不成了后世唾骂的乱臣贼子。周冰冰和飞龙山庄的侍女抱着两个小婴儿走到幽如面前,想递给她,幽如向后退了一步:“冰冰,少龙,请代我照顾这两个孩子。”

周少龙伸出手拦住她:“司马夫人拜托我务必请司马小姐留在山庄。”幽如一双水灵的眸子注视着少龙:“那庄主可否告诉我,母亲和妹妹是不是已经连夜赶回京城了?”少龙低头道:“我不知道。”幽如转身:“我必须去拦住他们,他们这样是在自寻死路。司马家刚有了新的希望,他们就想活活掐灭这希望的火苗吗?”少龙和冰冰皆不语。

“幽如姐,难道你不管这两个孩子了吗?”冰冰问道。“如果司马家真的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这两个孩子才真的没人管了。”幽如向少龙和冰冰告辞,策马去追司马夫人和妹妹幽若。

关于司马家族的兴衰史,幽郁和司马南是在去关外的路上听姐姐幽若讲起的。幽郁和司马南的父亲司马丰祖上曾是名门望族,却因为朝代更替,家道中落。到了司马丰这一辈,人丁凋零到只剩下司马丰和两个妹妹。司马丰的大妹妹端盈后来入宫,一步步成为妃子,司马丰也凭借着妹妹在后宫的地位,从一个县城小捕快一步一步走到了权倾朝野,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兄妹俩,一个在前朝,一个在后宫,携手合作,企图将端盈之子君仁送上太子之位,无奈,司马丰和司马端盈的宿敌——庄妃父女却抢先将庄妃之子傅平送上了太子之位。恒顺皇帝也暗中警告过端妃端盈,不能再在后宫挑事。

司马兄妹明白,若是恒顺驾崩,庄氏父女揽权,第一个要铲除的便是司马兄妹。司马兄妹为保住既得的权力和地位,必须铤而走险,凭着司马丰在军中和江湖中的地位,他们还是有成功的可能的。皇位在百年前本就应是司马氏的,司马丰兄妹觉得他们夺取的不过是本该属于他们家族的东西。

司马夫人和司马家的小妹慕雪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武功高手,幽若讲到母亲的时候,只是一笔带过,说司马夫人不过是辅佐自己的夫君,完成一统天下的霸业。十年后,幽郁再度回到中原,也曾从民间说书人的口中了解到一点蛛丝马迹,原来只有自己和司马南,才是司马家血脉正统的后代。幽郁当时不懂,为什么同母异父的姐姐幽若宁愿作乱臣贼子的后代,也不愿接受尊贵的皇室公主身份。许多年后,当身居高位,身着锦衣华服,站在高高的宫廷楼台时,她才明白,即使是曾经想亲手扼杀自己生命的姐姐,内心也有属于自己一方恬静的乐土。再内心狠毒的人,也有自己善良的一面。

那场政变的结局因为长姐幽如的及时出现而改变,许多真相浮出水面。她和司马南那时还太小,完全没有记忆。几日后,少龙和冰冰亲自带着他们赶往京城去见自己的父亲最后一面,他们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京城郊外,传来了大将军司马丰仙逝的消息。从此以后,他们的父亲司马丰只存活在众人的口述中。

司马丰是周少龙口中最交心的忘年交;是母亲司马夫人心中最爱的人;是姐姐幽若口中最敬佩的人;是傅氏王朝百姓口中最伟大的将军;却是这对兄妹眼中最模糊的影子。

司马夫人自政变后居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她回到飞龙山庄抚养这双儿女。司马南和幽郁这对兄妹在母亲、慕雪姑姑和周氏兄妹的照顾下幸福成长着。幽如选择了与爱人远走天涯,幽若却依旧不死心,她不是司马家的亲生女,却和司马丰一样有着雄心壮志。她定期回山庄探望母亲、姑姑和她们这对兄妹,临走前,她都会抚摸着司马南和幽郁的头说:“姐姐定会为咱们司马家打下一个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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