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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南桃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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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看似在说她幼时的经历,而实际上细听后却有一种别样的含义在里头,而当她话落的那一刻,就见姜岁安很是奇怪地瞅了她一眼,这一眼看的连她都只觉怪怪的。

旋即她还来不及多想,就听她低沉着声儿说道:“可是南桃庄,在十年前便被卖给了江伯伯,已经不属于我们这儿了,姐姐是不知这回事吗?”

姜岁安问完后便朝她看去,而此时的姜娇则被她的话语给震的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来,毕竟她无论如何也没想过,母亲带来的嫁妆,就这么被卖了去。

那可是,承载着她无数回忆的庄子。

可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都变了,变得连她都有些不认识了。

姜娇木讷地摇摇头,一副提线木偶的架势,而她自个儿眼眸里头那一丁点名为希望的光,早已黯淡下去。

也不知自个儿该不该去,可若不去,会错过有关于母亲的线索,可若去了……

她只觉这脑子是越理越乱,到最后就连她脑袋都忽地隐隐泛着疼,而她则觉着与其想着,不如让上天做决定。

可当她准备翻书时,却听姜岁安说道:“是爹爹卖的,原因是我阿娘觉着这个名字不好,冲撞了她。可是我倒是挺喜欢的,若阿姐要去,我可以跟爹爹说说,我相信爹爹定会听我的。”

姜岁安前半段语句中带着点儿怜悯与傲气,待后头时更多的则变成了自信以及那种不容拒绝的决心。

就连语句都是由轻到重,还特意咬重了“听”这个字,看起来有十足的把握。

可姜娇却并不喜欢这种被人支配的感觉,或许是被人指使久了,连自个儿都厌倦了。

“我得再想想。”

姜娇这话轻轻的,轻的如一缕清风般化作空中,叫人不细听还真听不见,不过她也没想过姜岁安能否听见,她只是想让自己得了些安慰罢了。

而在她话落时,就见姜岁安毫不在意地点点头,语气慵懒而无所谓地说道:“待你想好后,可跟我说。”

语气慵懒的好像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一样。

而姜娇看到她这个反应倒还真吃了一惊,因为她还以为姜岁安会追问她为什么,看来这回得看她怎么选了。

她这般想着,忽而发觉周遭种着很多树,时,忽而想到该用什么该做选择了。

要是下颗树离这颗树只有25步那就去,若没有,就不去。

这般想着时,手不由得紧紧握成一个拳,手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那股疼痛感以及那淡淡的血腥味使得姜娇不那么紧张,但她眼神还是四处乱瞟。

待走到第二十五步时,她堪堪停住,并朝右看去,就见眼前竟真的有一颗树,她只觉定是巧合,对,一定是巧合。

于是乎,她想着走二十步,十九步……

可每当走到时,还真有树,她震惊之余,倒还真信了这是上天让她去啊,因为再往前几步就到嬷嬷哪里了,所以,她决议去。

反正总不能那么巧,她去他也去吧。

她在心里头存着这一份的侥幸。

“嗯,我考虑好了,去那儿看看,也算向那里好好的道个别。”

她停下步来,对着姜岁安的背脊说出了这句话。

这话里头充斥着一丝丝的思念,但更多的,却是紧张,因为她还真的是第一次较为大声的说出她的选择,在此之前,她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

她见姜岁安也在听到她这话时停下了步子,接着转身看她,那眼神中带着认同和些许的欣慰,而后她好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一打量让姜娇更感疑惑。

她不知姜岁安为何会露出这般神色来,但见姜岁安低眉用手从袖子中掏出一块素色帕子,竟径直丢给了她,要不是她反应快,迅速地接着了,怕是这帕子早落地上了。

可她看着手里头的帕子,还是总觉得有点狐疑,但随后就听姜岁安说道:“拿着帕子擦擦这血,嬷嬷可不喜血腥味。”

她语气中带着些许的直率,叫人听去也不会觉得反感。

姜娇看着手里头的帕子,听着她的话后,也明白了她话中的含义,忽而心生感动,忙朝她道着谢。

说完后她轻轻地擦去掌心里头的血,再凑着鼻尖轻轻嗅着,待没了血腥味后,唇边才勾勒起一抹笑来,可当她抬眸后,就听姜岁安又道:“这帕子就不用还我了,你且留着。”

姜娇见姜岁安毫不在意地朝她摆摆手,就连眼眸中都带着些许坦诚与自信,就连那双眼眸,都似山间泉水般,没有丝毫的杂质在里头,像是在她跟前没丝毫的伪装。

“嗯,我们走吧,莫要让嬷嬷等急了。”

姜娇率先开了口,因待在这儿很是尴尬,尴尬的让她简直想钻地缝里头去。

——

接下来的几天,姜岁安那儿一直没消息,她也不敢过问,或许这真的是太为难姜岁安了,她忽而对姜岁安产生了愧疚,她满脸的后悔,不知该如何同她说。

更不敢与其对话。

直到十日后,姜岁安蹦跶地出现在她跟前,笑着对她说道:“阿姐,爹爹他同意了,明日卯时便启程。”

她听到这话时,还怀疑自个儿耳朵是否听错了去,但又不好意思让姜娇重复一遍,故只得连连点头,并满脸震惊地问道:“当真?父亲如何应的?”

姜娇真的不敢相信,她想伸手碰她,但还是缩回了伸出的手,但还是被姜岁安给握住了,她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听着她欢快的语句响起:“自是真的,比银子还要真。爹爹刚开始确实没应,不过在我的软磨硬泡下,爹爹才应了。但就是我阿娘听后脸色不好,还总是让我别去,甚至还把我锁了起来,我只好先诓骗她没去,这才得已脱身。”

姜岁安轻轻点着头,像极了一只乖巧可爱的兔子,还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所发生的事儿,前半段都是轻快中带着几分娇傲,而后半段中带着不解,以及那一点儿的些许的难过。

但姜娇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敢静静地握握姜岁安的手,给她无言的安慰,若让她拥抱,才会是要了她老命。

“那明日见了阿姐。”

她撂下这一句话后,才将自个儿的手抽离开来,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开,没有停留一秒。

但姜娇看着她的背影,回想着她方才眼眸中盈满的泪水与委屈,或许是对叶元仪的不满。

而姜娇却一下想明白了她想做什么,也不怪她怀疑,毕竟她行为里头处处透着古怪,而且还是巨古怪的那种。

她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或许会发生跟上次一样的土匪来刺杀她,所以,她得好好筹谋,不要让自己陷入被动。

恍惚间,她好像想到在幼时父亲曾给她做的弓弩,也不知坏了没,要是没坏,那可再好不过。

想到此处,她先向嬷嬷表明明日有事,需请个假,还把姜岁安的假也一道请了后,才回到自个儿院子里头。

——

在满是灰尘的箱子里头,她找到了被搁置许久的弓弩,脸上笑意一闪而过,旋即,便是搭上弓箭,试试有没有用,但令她感到意外的是,竟然出乎意料的好用。

这让她更加欣喜万分,想着可算有机会将被动设为主动了,虽然这弓弩很小,但杀伤力不容小觑,毕竟它射的箭可是将三个苹果一并射穿的。

接着她好好的擦拭着那弓弩,脑海里不停的回想着母亲的样儿,并在心里头暗暗发誓定要寻得真相,好为阿娘报仇。

这般想着时,眼眸中甚至燃起一团名为仇恨的火焰。

——

次日,姜娇快速收拾好,并拿好弓弩后便上了马车,但令她奇怪的是从出来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姜岁安,或许是又被叶元仪扣下了。

看起来她也很容易多疑,下回得小心些才好。

姜娇这般想着时,就听见姜岁安的声音由元及近传来:“阿姐,你可不知,我今儿个发现门竟被锁了,幸好我机智从窗口而出,我是不是很厉害?”

姜岁安边说着边上了马车,而姜娇看了她一眼后淡淡地嗯了一声,她并不是故意敷衍,而是心里头一直感觉不对劲,而这种不对劲尤为强烈。

——

马车缓缓行驶着,待出了泺州往右道行驶个两个时辰便到了,而她总感觉这到得未免太过顺利,顺利的令她难以置信。

所以当马车停下来后,她缓缓掀开帷裳,觉得马车停在此处颇为古怪,故当她扫视周遭时,眼眸里头闪烁着警惕。

而当她观察四周并无动静,正准备放宽心时,竟看到一草丛中忽地跳出来一个蒙着面的人,手里头还持着含着寒光的刀,姜娇那颗心忽地又提了上来。

“不好,有刺客!”

随着小厮的惊呼声,她就见一个又一个蒙面人从草丛中跳出来,不过刹时便将马车围了起来,她听着耳畔姜岁安害怕的话语时,她心里头又何偿不是。眼看着刺客逐渐逼近,她觉着是时候拿出弓弩了。

正当姜娇准备拿出弓弩时,就听见外头忽地传来刺客痛苦且凄厉的叫声,而她拿手东西一顿,忽而眼带疑惑地朝外头看去。

就见竟不知何时来了位身穿白衣,面带银制面具的少年,他手持利剑,动作利索的解决掉一个又一个蒙面人。

而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总是想不起来,但就在这时,她见到一蒙面人不知何时绕到那少年身后,正举起刀来朝他后脑砍去。

姜娇见此,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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