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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带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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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芷伶刚出门便迫不及待地拉着谢景文的手问道:“究竟何时才能让我见阿奴?”

这几日她不停地给谢家添麻烦,闹得个鸡飞狗跳就是为了逼得谢景文将阿奴的住址告诉她。

阿奴从小便跟在娘亲身边,娘亲被大夫人暗害时,她被按住手脚生生地看着这一切。因为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小婢女,大夫人只将她毒哑扔出府去,可她仍然凭着一股韧劲活了下来。

前年春日,正是春风拂柳的时节。她刚过完及笄之礼,曹家让她日夜侍奉达官贵人,饮酒奏乐熬坏了身子,这才得了个外出养病的机会,也就是这时阿奴找上门来将她的身世全盘托出。她感谢阿奴救她于水火,既然是她们母女俩欠她的,合该让她替母亲偿还这份恩情。

谢景文知道曹芷伶对阿奴的感情,只是如今案子还未结,恐生变故,阿奴和曹芷伶作为重要人证还不能相见,更别说远走高飞了。

“芷伶,我有我的难处。你放心,等到此事尘埃落定,我一定会让你们主仆二人相见!”

安抚完曹芷伶,天色渐暗。谢景文决定去一趟会稽狱牢,算算日子,也该到了御史大人兑现承诺的时候。

羡安在院子里远远地瞧见了,便扔下洒扫的笤帚,在后头默默地跟着。

已到黄昏时,鸦雀都已归家,谢景文一出门却意外瞧见守在门前的齐衍之,乘着软轿又换了身士子服,谢景文一时也没认出他来。

齐衍之狐疑地打量了番谢景文身后的小厮,那小厮像极了镜湖边细细长长的柳叶条子,陌生面孔,思来想去只能是新来的小厮,谢家养不出这样营养不良的下人。

而此时羡安也在偷偷瞧着来人,这就是舒珩大人早前说过的陇西郡王不受宠的次子,也被列为他重点关注对象。齐衍之身形清瘦,人却并不干瘪。粗眉杏目,再加上眉目中带着几分肃然自持的神色,显得极有精气神,好像下一秒就会说出什么至真之理,正是族中长辈会喜欢的模样。

齐衍之此时也确实像和尚念经一般紧跟在谢景文身后,喋喋不休地问道:“你要去哪儿?”

谢景文也丝毫不避讳地说:“去找御史大人,我与他有事相商。”

说着她看到自己的马车已经备好,提起裙摆便想要上去,却被一只手轻轻扯住了裙摆边缘,顿住了脚步。

“别去找他!”像是意识到自己语气过于激动,齐衍之松开眉头,温然道,“男女授受不亲,陈廷宴这个人,文君你要提防着些。”

能从齐衍之这个书呆子口中听到诗书琴艺、修缮镜湖之外的事也是稀奇。

她将他这话听进去了半分,却仍是满不在意地敷衍回道:“可是齐大哥,我与你也是男女授受不亲呀,齐大哥又是以什么身份拦我?”

说完这话,齐衍之缓缓松开牵制她衣裙的手,默不作声。

谢景文自己也愣在原地,看着对面人不知如何应答的神情,她也有些羞赧。为了与他理论,竟然不小心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文君妹妹既然唤我一声齐大哥,我自然是以兄长的身份相劝。在陇西郡王府时我曾被关在一间极黑的屋子,外头昼夜流转我一概不知,只有老师编撰的书卷聊以慰藉,老师对我来说是黑暗日子的一束光,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眼神落寞地说,“而在老师眼中,你就是他顶顶重要的人,我自不会让你以身涉险、行差踏错!”

他这番话情真意切,可谢景文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与陈廷宴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他这个人谈不上是个坏人,只是有些城府和算计罢了。不过,在天皇贵胄手下做事的人又怎能没有半分成算呢?于是她只抛下一句“多谢齐大哥,我会留心的”便头也不回地上了软轿。

羡安若有所思看着,默默将两人的关系记在心里的账本上:

小姐与齐公子,拉拉扯扯,暧昧不清。

小姐与陈御史,未见实情,不予置评。

在车轿上,翠林回过神来,不禁笑道:“这齐公子可真是有意思,要我说啊他如此唠叨,不像是普通人家的郎君,倒像是姑娘的娘亲一样操心!”

刚说完,她就恨不得咬舌将这话吞回去。要知道谢府上下都格外小心地避开提及“娘亲”“夫人”这些称谓,免得小姐和小公子思及已逝夫人伤感。

谢景文知道她的顾虑,拍了拍翠林的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只是,她也有片刻失神,齐衍之这几日确实与自己走得有些近了,就连翠林都看出来,他对她的这份在意不像是儿女私情……

会稽监牢,本就昏暗潮湿的地方又因为前几日下了雨,空气中的氤氲水汽排不出去,便统统堆积在一处,阴暗的虚无之中掺杂着死老鼠的腐臭气味。

曹丞之抬起头环顾四周,这监牢可真是密不透风!

他不由嗤笑一声,想当初这监牢还是自己亲手打造,却没想到自己亲手打造的监牢如今却反而困住了自己,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作茧自缚。

这两日他被禁锢住了四肢,无论是架在火上烤还是用水刑窒息到濒死之境,他都一字未说。只要他抵死不说出钱款的去处,陈廷宴没有证据,定不敢拿他怎样!

再说了,那人拿了自己的钱,说过会保下他救他出狱。那人手眼通天,定然不会食言!

陈廷宴刚审完曹氏。

曹氏虽然表面嚣张跋扈,但相比于曹丞之却没有那么多顾及,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将曹丞之威逼利诱让她杀了卫如霜顶替其身份的实情全盘托出,如今已经签字画押。

只不过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曹丞之始终不相信她,没有将贪污粮草、钱款的去向对她透露分毫,一番审问下来竟毫无成果、颗粒无收。

陈廷宴已经没了耐心,眼尾染了几分怒气,周身充盈着肃杀的气息。

他挽起袖口,从火炉旁捡起一根烧得滚热、吱吱作响的铁棍就往曹丞之胸口上烫。

许是刀尖舔血的事情做多了,曹丞之口中的哀嚎声和刑具的兹拉声竟也成了美妙的配乐,让他烦闷的心情平静了许多。陈廷宴闭着眼睛,有些享受这火烧燎人的刑罚,手中的动作更近一步,曹丞之的脸上也更加痛苦……

就在这时,赵永上前附耳轻说了些什么,陈廷宴勾唇笑了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拿出帕子细细地擦着手上的血,欣赏似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曹丞之眼中生了分惧意,这人简直是个疯子!

他冷不丁地开口,“你的救兵来了。”

曹丞之愣了愣,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袭来,升起迷雾,沙尘四起,监牢中突然如潮水般涌入一行蒙面黑衣。

赵永、赵铭早就取下剑鞘准备迎战,蓦地与那些人缠斗在一起。

监牢空间狭小,亮剑声音尚有回响便已经戳入黑衣的胸口,鲜血汩汩。

看来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被架着镣铐的曹丞之,步步向前紧逼,可他们却小瞧了站在曹丞之身前的那人。

陈廷宴使的是长剑,名为顺心。

这还是小时候凤栖阁拜师的路上,旁的世家子弟人手一把宝剑,唯有他身无长物、孑然一身,有个小女孩瞧他可怜便丢给他一把长剑,他一直用到现在,随身携带,就算是蒙着双眼,顺心长剑也能化作他的第三只眼代他执刃!

借着顺心剑的寒光,他看清了来人的方向,出手斩断了黑衣人的咽喉,顿时血光四溅,染红了他的白衫,他皱了皱眉头,反手挥剑又斩向另一处,剑尖直指命门……

不过半刻,地上已经堆满了尸体。

就在这时,监牢门前传来了马车滚轮和停驻的声音,陈廷宴从小窗中望去,暗道不好。

失神的片刻竟被黑衣人逮住了负隅顽抗的机会。哐当一声,陈廷宴的剑被挑开落在地上。

“大人!”

“大人!”

在赵氏兄弟的惊呼声中,一把冷剑直直地刺向陈廷宴。他伸手握住冷刃,掌心浸满了鲜血,指尖也被刺破。

在一片烟尘之中,他终于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惨然一笑,随即在那黑衣人惊愕不解的神情中将剑刃狠狠地刺向自己胸前,白衣瞬间绽放出一朵血色绣花……

赵铭立刻麻利地挥出一刀,解决了最后一个黑衣,一手扶住自家大人昏昏欲坠的身子。

陈廷宴嘴角渗出一丝鲜血,脸色惨白至极,他低着头望着来人的一双鹅黄色绣花鞋,缓缓吐出一句:“谢家娘子来了,咳咳你别过来,别让这血污了你的鞋……”

谢景文本来是来找他兑现处置曹氏的承诺的,可不曾想一进门便看到遍地伏尸的壮烈场景,想必发生了一场激战,她便只好将此事抛掷脑后。

虽然陈廷宴说着不用她过去,可秉承着人道主义关怀,她还是担忧地跑上前帮着搀扶他。

陈廷宴颀长的身子险些踉跄,本就妖冶的面容又渡了一层破碎的凄冷感,他将半个身子都倒向她,头颅也无助地搭靠在她的肩上,谢景文承不住力,便只好双手环抱住他。

他虚弱无力,声音低得几乎是气音:“景文,带我回家……”

果然身旁女人蹙起好看的弯眉,柔声说着:“好,我带你回家!”

只有扶住另一侧的赵铭看到了自家大人脸上得逞似的笑意,不由心中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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