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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痴男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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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最后一抹光亮消失在云层之后,明月遥挂空中。朦胧之中隐约传来车马行至的声音,车轮激荡起碎石溅在谢景文裙边。

她被马车前的灯火光亮闪到了眼睛,遮掩望去,正对上陈廷宴一双墨色眼眸。

他转而看向后面那对痴男怨女状倒在地上的曹芷伶和祝允澈:“上车。”

那两人不明所以,这京中来的御史大人是宴席请来的贵客,如今不安坐席上怎么反而驱车来这么偏远的地方。

曹芷伶下意识看向谢景文,一脸迷茫。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从何时起竟对谢家女生了几分依赖之意。

谢景文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们这群人离席过久,曹家人恐生猜疑。曹芷伶受了惊吓,眼下腿脚无力,自己借来的两匹马和祝允澈偷偷跟来的那匹马,行了那么久的山路想必已是不堪再用,眼下陈廷宴倒像是老天派来的救兵。

她递给曹芷伶一个放宽心的眼神,几人便互相搀扶着上了车。

“这不是还有空位吗!”

祝允澈眼巴巴地看着谢景文身边的位置。

就连谢家女的奴婢都能坐在芷伶身旁照料,凭什么陈御史偏偏不让他同车!

“大人,一路颠簸,就让他过来坐吧。”

谢景文知道祝家纨绔身娇肉贵,自是吃不了这奔波之苦,况且她也懒得听他啰嗦,故而向一旁倾了倾身子想要给他 。

陈廷宴闻声淡淡瞥了她一眼,闭口不言。

祝允澈见没有可商量的余地,还是识趣地合上轿帘。他没好气地擦了擦马车边沿想要坐下,却没想到又有一只手拦住了他。

“又怎么了,这儿也不给坐!”他堂堂首富之子还从没被人如此苛待过!

眼看着他的大少爷脾气就要发作,赵铭牵着马绳嘴上叼着根芦边草,向身旁指了指,“那匹马是留给祝公子的。”

祝允澈看向旁边的那匹尚且不谙世事的小马驹,心碎的声音天地共鉴。

曹芷伶受了惊吓,在车轿颠簸下已然昏睡过去,丽华也跟着闭眼假寐,车轿中一时寂静无言。

只有陈廷宴悠闲地剥着葡萄,江南如今正是吃葡萄的时节,他的拇指与食指轻轻捻动,薄如蝉翼的葡萄皮便被褪下,露出里面饱满多汁、色泽诱人的果肉,车厢里便生出一股酸涩甜腻的气息。

谢景文仿佛感受到了葡萄入口的酸甜之意,咽了咽喉咙,率先打破尴尬的氛围:“大人是如何知晓我们在此处的?”

陈廷宴没停下手上的动作,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我虽一时昏聩,被小骗子偷了马,却不至于连自家马的马蹄印都分辨不清。”

谢景文心虚地别开眼神。

马是她从马夫手上骗走的没错,离席的时候她顺手拿了几片他的金叶子,上面都有定制的官号,给那马夫一人一片当作抵押。马夫以为是自家大人的授意便扯下缰绳,主动牵她上马。

谢景文立刻反应过来,她看向对面昏睡过去缩成一团的曹芷伶,轻声说:“大人又是从何处知道的曹家……曹家之事,一路追着我们到无岸崖。”

“我并不知。”

他顿了顿,将案上满盛着晶莹葡萄的琉璃盏推到她面前,眸中似笑非笑:“我只是来寻你的。”

慌乱之下,谢景文瞧了瞧对面两人都阖着双眼,心下微微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陈御史在她面前,像极了阿弟养的小犬,昂首挺胸地疯摇着尾巴。

不过眼下他们尚有正事要做,她含下一颗葡萄:“曹老夫人生性多疑,我们几人都不见踪影想必她会心生疑虑。等回到曹府,还要劳烦大人替我们几人遮掩着些。我倒是好说,芷伶与祝家二公子恐怕要麻烦大人寻个由头。”

盛夏炎热,刚刚又一路骑马而来顾不上喘息,早已喉干舌燥,葡萄清爽倒是能解暑。她不自觉又叉起一粒葡萄往嘴里送。

“听闻大人初入会稽时,曹家就送了不少舞姬到驿站?大人不如就以请舞姬入府助兴的名义将我们送进去,如此一来神不知鬼不觉,如何?”

陈廷宴掸了掸衣衫,问:“葡萄甜吗?”

谢景文怔怔地点了点头,这种时候葡萄甜不甜有那么重要吗?

他双眼含笑:“甜就好。”

“这些事就不用你费心了,我自有安排。”

陈廷宴展开帕子,细细地擦拭着双手,“事已至此,既然我们都已经是系在同一条船上的人,曹小姐在我们面前就无需伪装了,不如同我们一同商议,如何找到曹家的罪证……”

此话落地,原本还在装睡的曹芷伶缓缓睁开双眼,眸中已经少了分恐惧与惊慌,取而代之的是冷静自若的神情。

“帮大人扳倒了曹家,我能得到什么?”曹芷伶从小也是精心教养着长大,虽然曹家并不让她读些《女则》《女诫》之外的杂书,但人情世故、交易往来的事情她是最了解的,自然不会轻信了旁人的许诺。

京中来的监察御史为何会无缘无故帮自己一个小女子?

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他们与自己所求的是同一件事……

“若是我告诉了大人这些隐秘之事,曹家人定然不会放过我。”她眼神坚定,“事成之后,我要城外的一间避世宅院和白银百两。”

谢景文望向陈廷宴,曹芷伶的这个要求在她意料之外.

本以为她心中仍放不下曹家人,与她谈判还要与之周旋、威逼利诱一番,倒是没想到她能答应得如此痛快。

果不其然,能用钱财解决的问题自然不算麻烦,陈廷宴爽快地应下。

见他答应得如此痛快,她眼中闪过一丝悔意,暗暗捶胸顿足,早知道多要些了!

曹芷伶悠悠开口:“曹家府邸另有玄机。在曹丞之书房进门右手边的屏风后,有一条通向竹林深处的暗道,一路向东便能通向凤凰山下的一处宅子。每个甲子日辰时他都会让我去他房中守着,自己则从暗道中穿过和一人会面。”

“那人是谁?”陈廷宴问道。

“有一次我好奇跟过去远远地看上一眼,那人坐在竹椅上,眼上蒙上了黑布,看不清模样……不过倒是有一点很是蹊跷。曹丞之经常酩酊大醉过后说些什么‘天下易主’‘日月同辉’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不知道这能不能也算作他的罪证……”

谢景文片刻失神,“竹椅”“眼睛蒙了黑布”,触动了她的神经。这些形容……听上去与江叔公很是相像……可曹丞之乃圣上亲自任命的会稽郡守,又怎么会与前朝旧臣有所牵涉?

她虽早有疑虑,砚山洛水这几年能在会稽郡如鱼得水,免不了上下钱财打点,而江家留在会稽的基业本就所剩无几……莫非曹丞之贪下的钱财也有叔公的一份?

不会的!

谢景文攥紧五指,指甲深陷肉中。

江叔公一向行侠仗义,视民如伤,绝不会与曹丞之这种贪墨赈灾银两、掠夺百姓救命粮草的人勾结,更不可能拿这些钱财重振砚山洛水!

一定不是他!对,一定不会是他!

曹芷伶后面说了些什么她也没有听清。

直到马车作停,她浑浑噩噩地就要下去,陈廷宴叫停了她。

“谢家娘子,请先留步。”陈廷宴冰凉的指尖轻拂过她的手背。

谢景文骇然,像只受了惊吓的猫,僵着背将手抽离。

“御史大人还有何事吩咐?”

“我想,倒应该是谢家娘子主动向我交代些什么,比如陈某失窃的两匹马……”

“臣女也是为了大人着想。若不是那两匹马我又如何救下曹家女,取信于她?曹家一脉同气连枝,曹家上下对外言辞一致,根本就没有我们的可乘之机,我们要想找到线索只能从曹芷伶身上入手……”

谢景文每每心不在焉时就会无话找话,自顾自出神地说上许多话。

“就当我送你的,明日送到你府上。”陈廷宴无奈地看着眼前女人,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谢家娘子将曹芷伶揽入麾下,可算是胜之不武?”

她回过神来,勾唇苦笑道:“人心,亦是一种武器。我以真心换来的真心,大人又怎么能说是胜之不武?”

陈廷宴一抬眸,看见她神情有些落寞,不由柔下声来说:“是我不对,放心不下你特意赶来赴宴,原来竟是我小瞧了谢娘子。”

她扬起下颌:“你是不该小瞧我。”

马车外,祝允澈痛得嗷嗷叫。

他这一路上在小马驹马背上一颠一颠的,屁股都快坐开花了,下马时还哭丧着脸央求着赵永、赵铭扶他下马。只不过两兄弟对视一眼,没有自家大人的授意他们也无可奈何,只能对他的乞求视若无睹,要怪就怪他自己在行酒令时作孽得罪了谢家娘子吧。

最后还是丽华走过,受不了这人唧唧歪歪,将祝允澈扛了下来。

祝允澈双脚腾空直至落地,眼中都是惊喜的神色,没想到谢景文和她身边之人都如此深藏不露!外表瘦弱,骑术、力气却毫不逊色,真真是菩萨脸金刚身啊!

“娘子好臂力!不知师从何家,我这身武功那可是玄一大师亲授……”见他被放下来还如此聒噪,丽华万分后悔救他下来,只好捂着耳朵疾行而过。

赵永望着祝允澈一瘸一拐的背影,轻声询问:“大人,祝允澈此人可还留得?万一他嘴不严实将今日之事透露出去……”

不等陈廷宴开口,谢景文抢先一步说:“不用管他,”她心领神会地望着祝允澈亦步亦趋地跟在曹芷伶的身后,“他心悦于她,想是不会说出去的。”

预言家:御史大人一直卑微到婚后~越挫越勇

第23章 痴男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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