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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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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几个月前,有关戚绥的流言甚嚣尘上,戚绥一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寸草不让。

前版主从局子里出来在校园群和人吐糟说,某q男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其实本人心比绿豆还小,装什么大度温柔人设。

一语既出,群里无数人闻风而动,有不少人扒出发言人累累罪行,让其直接在群里社死。

这时爱吃瓜的同学们纷纷表示,小小版主可笑可笑,敢惹q男你是生死难料,你以为平时q男走文艺男神路线所以是个弱趴菜啦?No!去清心路十一中打听打听,q男当年在路上走,路过的街溜子小混混没人敢和他对视,因为q男喜欢行侠仗义让人改邪归正,没人敢不听他的,因为没人打的过他,上到校长老师下到校门口卖杂粮饼的,可以说有口皆服。

这事终于告一段落,有了前版主的惨痛教训,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戚绥”两个字成了伏地魔般的存在,不能说不能提,大家都默契地以“那个人”来指代戚绥。

.

华奈酒吧,晚上十点。

灯光璀璨的小舞台上,一袭绿裙的面具女郎正在唱着动人的情歌。

华奈酒吧位于胡宁中心,特色是把国风和电音结合,旋律一但入耳,就很难忘记。

人群中。

王不贤凑到戚绥身边。

不动声色的问着他说,“至于亲自动手吗?”

戚绥的眼中迸发出一种难言的光彩,彩灯闪烁的斑斓里,他随意的把酒杯举起向人群示意。

“什么?”

他把左耳贴近对方,耳廓上闪亮的云母石耳饰是两个小尖耳朵的形状。

戚绥垂着眼,眼窝里流淌着光与影的醉人暗河,让人一个不小心就会就此沉溺。

“我说——”

王不贤深吸一口气,

“至于吗你?!”

王不贤的音调又升高好几个分贝。

戚绥笑了起来,他说,“去,出去透透气。”

来到外面的两人耳朵一下子安静。

“你又有一门差点挂科。”

“周佳佳说的吧?这小女子怎么什么都跟你说,你给她灌什么迷魂汤了?”

“我可没有灌什么迷魂汤,只要问了,她就会说,难道这也怪我?”

戚绥哈了口气,眼睛明亮的看了一眼远处深蓝的天空。

远处的高楼几乎遮住那半弦瘦白月亮。

要说胡宁就这点不好,风调雨顺久了,人就一心想要发展,他刚住下的时候这里不过是个安静秀丽的小村落,上上下下才不到百口人,现在却连个看月亮的空闲都难找。

戚绥想,也不知道,阿墨现在在宗安做着什么?

一个期末研学,居然时间这样久。

早知道他就偷偷跟过去瞧瞧了。

王不贤不耐烦的说道,“你别打岔,现在都十二月份了,数数你今年都做了什么?”

“一帮子吃饱了没事干的键盘侠,你理他们干吗?

现在倒好,一个个可都道上歉了。

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小肚鸡肠,连丁点容人的气量都没有?

我看啊,你那些小粉丝又该幻灭了。”

“他们那么喜欢造谣,应该有心理准备才对吧。”

“宁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你这么做,他们不会放过你的,这些年,你从没有这么冲动。”王不贤劝道。

“我倒要看看,是谁不肯放过谁。”

戚绥说出这句,语气平淡却令人感到一种不同寻常。

王不贤暗暗有些吃惊,他知道戚绥不是个容易情绪上头的人。

“网上那些人我替你盯着,可我真不懂,你图什么?”

“图个清静。”

“就因为贺兰墨?”

“你对他还真上心,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句,贺兰墨这个人,我打听过,他家是从平淮搬过来的,家里做生意,父母常年不在家,贺兰墨可了不得,从小品学兼优,一整个别人家的孩子。

你要是想玩,也别挑这样的下手,到时候,人家对你情根深种,你再想摆脱可就难了,又都是一个学校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我听说贺兰墨以前学过两年武,到时候你敢渣人家,他拿把刀整个学校追你……”

王不贤正说着就被戚绥踢了一记绝情脚。

戚绥抱着双臂,在昏黄路灯下的俊朗脸庞上,眼眉有几分含着冷意的锐利。

红色皮革腰带,配着黑色修身无领外套。

戚绥在夜的狂风中,整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枯萎的梧桐叶摩挲地面,发出的声音十分刺耳。

戚绥缓慢地,一步一步拉近和王不贤的距离。

“你这么关心我的感情问题,难道是因为还忘不了那个卖茶叶的女孩?”戚绥的表情一时有些玩味,他知晓一切真相,只要他想。

“卧槽啊你别提这个行不行!”王不贤后退两步,掩耳盗铃般捂住两边耳朵。

“小筝根本不是骗我,她如果真心骗我会半年只骗三千块钱吗?她肯定是有难言之隐……”

听到王不贤依旧执迷不悟,戚绥不由默默念起了当时名叫“小筝”的网络少女给王不贤发的最后一段信息。

“阿贤,对不起,我爷爷不允许我们在一起,请你不要再联系我了,从前的感情我会永远记在心里。”

王不贤心情有些复杂,愤怒的驳斥着戚绥说:“你不懂,我真的很喜欢她,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心里那个善良的女孩。”

说完,王不贤骑上小摩托,“一会儿你送佳佳回去,我找个地方哭一下,不用找我。”

戚绥看着王不贤消失的背影,觉得更乐了。

哪怕是谎言,也总是有人一厢情愿去相信。

人性易变,人心难测,这就是他食用香火也不能满足人欲望的原因,欲望无穷无尽。

他身为狐妖更加能够洞察人的情感和欲望。

千年来,他只为那一颗心驻步停留过。

可惜,贺兰墨带给他一丝丝爱,和比爱要多百倍的伤害。

戚绥站在酒吧大屏下面,突然,一片雪落到了他的额头上。

很冰,很凉,紧接着更多的雪花从万里高空飘下来。

第一场雪,竟然没有等到贺兰墨回来后再下。

戚绥送周佳佳回家,回去的路上,戚绥问贺兰墨在做什么,消息发送过去后像石沉大海,没有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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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宝狩。

贺兰墨鬼鬼祟祟走进了戚绥的家门。

因为所有人都放假了的原因,别墅中空无一人。

贺兰墨今天刚刚到家,又看见王不贤戚绥两个人的动态消息,他知道这将是一个难逢好机会。

贺兰墨上一次在戚绥家的经历给了他不小的冲击,他总觉得戚绥家的底下室一层,可能就藏着他需要的答案。

贺兰墨到了地下室一层,这里的装潢和戚绥经常住的卧室都是同一种风格。

灯光依次打开。

长长的走廊两旁是玻璃展柜,里面保存着一些精美的物件,小到笔墨纸砚,大到屏风桌榻,一种千年前的王朝气运向贺兰墨喷薄而来。

这些东西给了贺兰墨一种熟悉感,仿佛能从这些古物上窥见另一人的生平。

这些东西比他在宗安博物馆见到的保存要更完好,精美到不可思议,时间好像在这些东西上停止了一样。

贺兰墨继续往前,在路的尽头,玻璃柜里单独放了一把浑身漆黑的刀。

只需一眼,任何人都会被刀的凶光所震摄,这刀的凶,是一种不顾一切的蛮荒姿态,就像天地初开混沦二分后,那种不辩善恶的灵气。

漆黑的刀身渗出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寒冷,贺兰墨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冥冥之中像有神灵告诉他说:拿起这把刀!破开世间一切!

贺兰墨胸中燃起了熊熊烈火,好像所有的不公不平,只要他拿起这刀,就会拥有无尽的力量去解决。

恍惚中,不是贺兰墨伸出手掌,而是一匹神俊非凡的马儿四蹄狂奔,从荒野中向贺兰墨跑来。

马儿闭着双眼,却有一丝森白轻烟将它指引向前方。

那马愈奔愈快。

贺兰墨感到手上一疼,但他也顾不了许多,有一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紧迫,让他又把手往前伸了几厘米。

近在咫尺。

“你在做什么?”

一只温热的手包裹住贺兰墨的手腕。

贺兰墨看向戚绥,刚要开口,却感觉喉咙发甜,随即便一口血吐了出来。

贺兰墨感觉到自己身边顿时变得清明无比,他带着不解看向那刀。

戚绥同样也在看刀,可他的一眼,竟然让七绝的刀身硬生生有了轻微弧度。

只听“铮”的一声,七绝从玻璃柜中飞了出去,在地面上滑行一段后,才停了下来。

戚绥的双手捧着贺兰墨的脸,微微矮身,和他对视。

“以后绝对不许再来。”

“绝对。”

贺兰墨被戚绥严重的语气吓到,他愣了几秒,才点头。

眼泪扑簌簌直掉。

戚绥依旧认真,把贺兰墨的脸对着自己,“别哭,先答应我。”

贺兰墨便说,“我再也不来了。”

戚绥这才放心,拉着贺兰墨的手语气温柔了很多,“阿墨,”

“还怕吗?”

贺兰墨摇摇头,这件事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他一时还理不出个头绪。

戚绥为什么会留有这么多奇怪的旧物?

那把漆黑的刀,又为什么会那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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