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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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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夫走后,屋里气氛瞬间犹如落入冰窖一般寒冷。

庄主夫人俯身轻柔地抚摸着少庄主的额发,又替他掖了掖被角。

许久才坐直身体,看着少庄主的温和怜爱转为森然的目光,扫视着底下战战兢兢的丫鬟们。

“但凡沾上点边的人一个都别放过!”

“是。”丫鬟们轻声应道。

今日的日头很不错,很适合晾晒衣裳。

云水没什么事,把两人榻上的褥子拿出来,拿到院子里晾晒。

褥子很大,一个人不好往晾绳上放,然后云水便让阳春过来帮忙,二人合力将被褥晾起来。

阳春帮完忙,又回到角落里拿起锥子摆弄着木雕。

云水这边扯着被褥不平整的边角,忽然听见院外的嘈杂声。

她好奇地看去,又转头看向阳春,阳春垂头雕着手里的未成形的木雕,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专注地干着手里事。

“阳春,还雕呢?”云水无力吐槽,阳春太死脑筋了,她说喜欢,他就坚持不懈地每天送她小木雕。

阳春雕的小玩意她屋子真的要放不下了,她都不敢想,回去的时候屋子里的木雕大军她要怎么带回去。

“嗯,”阳春听见云水的话,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向云水。

云水刚跑到院外的心思全部又跑到阳春身上,她扯平晾在绳上的被褥最后一个边角。

走到阳春面前,撩起裙角蹲下去,看着他手里未成形的小人,心中一动,从阳春手里拿过来看。

小人木雕只雕了大致身体轮廓,五官和一些四肢细节还未雕刻,光是看着这个小人,就已经很是神似她了。

阳春手里的木雕被云水拿走了,他便停下动作,看着云水欣赏木雕。

“我不喜欢少庄主送的那个小木盒了,”云水把玩着木雕欣赏,半天又还给他,抬头看着阳春说道。

阳春接过木雕重新雕起来,冷不丁听到云水的话,雕着小人眉眼的手停了下来,周遭的长久凝滞的冷寂开始消散。

“嗯,”半晌来了一句。

阳春又重新雕起来,不过他雕刻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

云水趁热打铁道:“阳春,别雕了,咱们出去看看外边发生什么事了吧。”

说罢不等阳春反应,将他拉起往外走去。

外边全是人,大家似乎都被外边的动静吸引,纷纷出门看看。

外边人头攒动,熙熙攘攘,都往一个方向走,边走边和身旁人讨论。

声音传到住的最远的云水这边,云水猜想该不会是有线索了吧,怎么大家这般好奇。

云水拉着阳春走到院门口,正巧碰见往那去的徐文祖。

徐文祖见着云水,很高兴,高举手向云水打招呼。

“怎么了?徐公子,外边出什么事了?”云水走到徐文祖面前问道。

“啊呦,谢姑娘,快,俺们边走边说。”

徐文祖等不及要赶过去,把他两个队友都落在最后面。

“你晓得不?少庄主不是昏迷了噻,是咱们某个同僚往送过去的菜品里投毒,这下凶手抓住喽,咱们赶快过去凑热闹去,搞晚了就看不见啥子了。”

“抓住了?”云水下意识看向阳春,她们院子墙角里的罐子还没派上用场,这个事情不会那么轻易结束。

“快些去,我们也好奇是哪个人这么胆大。”

吃瓜的人分秒必争,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赶到目的地。

一个朴实无华的普通院子里,正屋的屋檐下摆放着一张黄花梨木的太师椅,椅上端坐着一位穿着繁密鎏金纹样衣袍的中年男子。

院子里跪着一个被捆住手脚的男子,那男子不住的磕头,嘴里哭喊自己不知情。旁边站着不少人,似是为他作证,又似是揭发他。

屋檐下的中年男子应当是庄主,他神情严肃,充满压迫感地扫视底下院里的一众人,充耳不闻底下哭喊男子的话。

底下的人或好奇,或担忧,或欢喜地望着上面的庄主,大家都等着庄主的宣判。

“庄主,您明鉴,我是冤枉的!”跪在地上的男子重重磕了几个头。

“我若是执意下毒,又为何下在我自己的菜里?必然会下到别人的菜品里啊!同理可鉴,这必然是有人故意将毒下在我的菜品,借我的手谋害少庄主,这样他便脱身而去啊庄主。”

“庄主,此人心狠手辣,残害同胞,查出他来不可轻易放过!您一定要去查查我身边的人,一定是他们干的,我是清白的。”

庄主屈起指骨,有规律的敲打扶手思索,抛出一句话:“如若你没有隐瞒,那你说说心中可疑的人选。”

“是……是他!”那男子站起身,费力地指认身旁的干瘦的人道。

“前几日你我有口舌之争,你定是咽不下这口气,想要加害于我,林海!你为何要这样?你对我有气,直接冲我撒出来即可,为什么要害无辜的人?”他痛心疾首地对着身旁人说道。

“你……,好你个许文,呸!我真是看走眼了,真没想到你竟是个这般狼狗不如的薄情人!只记着你我不和之事,一点也不曾想起我对你的好!”

林海骂罢朝许文吐了口唾沫,接着他跪在地上面对着庄主,挺起胸脯道:“庄主,我是清白的,我虽与他有过口舌之争,但那怎么也上升不到害人的地步,您大可查查我与许文之间的过往,我无心害人,问心无愧!”

一时间院子里陷入胶着,大家面面相觑,又都纷纷看向庄主,等待他的指令。

“既然你说不是你,那你有线索吗?”庄主居高临下地俯视林海。而后吩咐身旁的人去查证他们二人的话。

“庄主,在下还真有一个,少庄主中毒前夜,在下出恭,看见他鬼鬼祟祟的出门,不知道干什么。”

林海指着徐文祖身旁站着的人,大家的视线纷纷跟随林海指的方向看去。

“不可能!不可能是子健做的!”徐文祖发现队友徐子健被扯进浑水里,想都没想大声为他辩驳。

“子健一直与我们二人在一起,更何况我们二人暂住的院子相距甚远,若他鬼鬼祟祟跑到你那院子里投毒,我们一定会发现!”

“万一你发现了呢,然后你包庇他,你们是一起的,很有嫌疑!”许文赶紧插话,拼命把身上的嫌疑往他人身上扯。

“不是我,”徐子健声线平稳道,“我那夜是看见谢阳春鬼鬼祟祟的,出于好奇便跟了上去。”

嫌疑又扯到阳春身上了,云水精神一震,心说来了。

“阳春只是出去走走而已,何故与这件事扯上关系?”

“什么时候不能出门?非要晚上出去?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吗?”徐子健语气生冷道。

“好了!子健,莫要说喽,他们是俺们嘞朋友 ,咋能站到对面去嘞?”

“庄主哟,谢姑娘和少庄主是朋友嘞,她家伙计不可能去害人,更何况谢姑娘与那许文啥子关系都没得,咋可能去陷害他呢?”

徐文祖辛苦的在里面横跳,和这个说完,和庄主说。

“我不止看见那谢阳春晚上出门,我还看见他偷摸在院子里埋着什么东西。庄主若是不信,派人前去搜查一番。”

徐子健暗里压下徐文祖,他冷漠地向庄主禀告。

徐文祖急得要死,怎么就扯到谢姑娘身上去了?

“子健你……”

“文祖,我只是将那日我所看见的东西如实说出来而已,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此事严重,我们不能隐瞒。”

徐子健一板一正地说道,他安抚似的拍了拍徐文祖的肩膀,结果被徐文祖一把拂下去。

徐文祖不管好友徐子健怎么想,他快步走到云水面前。

“谢姑娘,俺相信你,你不可能害啷个少庄主嘞,你们一定是清白嘞。”

“谢谢你,徐公子,”云水真诚地向徐文祖道谢,而后面向庄主道:

“庄主,想必您应该清楚我与少庄主关系不错,我们是不可能害他的,所以我们接受搜查,不管结果好坏,我们都承担。”

“好,”庄主道,接着下命令:“去搜!”

家丁收到命令,前往云水住的院子里去搜查。

“等一下,庄主!”

吃瓜的众人望向声音来源,原是徐子健。庄主抬手,制止家丁的行动,看向他道:“还有何事?”

徐子健因徐文祖忽略他,眼中一暗,狠下心来,恭敬答道:

“那夜我因着好奇,待久了一点,所以知道那谢阳春在哪个角落埋东西,让我去罢,这样快些。”

“去吧,”庄主挥手,同意这件小事,徐子健面无表情地经过徐文祖身边,不顾他的劝说,离开院子。

云水心里有底,她没有那么焦虑,但这件事牵扯到阳春,她还是下意识看着他,想要安抚他。

阳春在外面不管什么事,都是一副与我无关的状态,他冷淡的待在这里,看着众人无聊的面孔,眉眼间隐约可见烦躁。

“谢姑娘,子健不晓得啷个了,他平时不是这样嘞,今儿个也不晓得咋嫩偏激。”

徐文祖担忧的看着云水说着,“放心吧,你们啥子没做,搜不到什么东西嘞。”

“我们没事,徐公子放心吧,可能是脏水泼到他身上,急于求证而已。”

云水随口安慰焦虑的徐文祖,她心里想着事,这件事会不会就是徐子健了呢,可他无缘无故为何陷害许文呢。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找到了!”院门口乌泱泱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徐子健,身后跟着一群五大三粗拿着工具的家丁。

徐子健抱着方形陶罐,邀功似的快步走着,旁边的人见着他走过来,赶紧后退为他让出一条道来

徐子健走到院子中间,站在捆着手脚的许文身旁,举着陶罐道:

“庄主,找着了,这罐子里必然装着他们下毒的东西!”

“拿过来!”庄主命令道。

家丁小心地接过徐子健抱着的陶罐,送到庄主面前。

“这陶罐必然装着毒药,他们往许文菜里下毒,而后埋起来。庄主您可不知,这陶罐是方形的,墙角多了一处方形的老鼠洞,他们将陶罐放进去,用泥巴糊上缝隙,这样陶罐边和周围青砖混在一起,很难发现!”

“你为何如此笃定陶罐里就是毒药呢?你既然说不好找,为何这么快就找到了呢?可不要说你敏锐聪慧,躲在暗处偷窥。”

云水语速缓慢,她一点也没有引火烧身的紧迫感。她一句接着一句的质问引得不少人下意识思考。

“你说里面是毒药,我偏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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