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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乱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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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

萧熠感了风寒,这几日几乎通宵不得安枕,冯小圆看在眼里,伏在地上叩了一头,“殿下,这公文一会再看也不迟,还是先歇息会儿罢。”

“闻誉回来了?”萧熠倏然抬头,似是想起什么。

冯小圆望了一眼殿外,揶揄道:“奴婢看今儿这雨大,一时半会应该停不了,闻大人冒着这么大的雨赶路,不安全。”

萧熠揉了揉眉心,心绪渐渐平息下来,“冯小圆,孤交给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回殿下,奴婢派出去的人,已经回信了。”冯小圆躬着腰递过去一张信纸,缓缓说道,“这定王妃,母亲贺兰氏生前是个舞姬,被宁国公赶出去后,就私自逃离了庄子,奴婢前几日亲自去了那个庄子打探消息,左右邻居知道的不多,但也告诉奴婢这母女两是去了扬州,贺兰氏是扬州人,应该是逃回娘家去了,宁国公说,贺兰氏十三年前就病逝了,王妃出现在青岚书院正好是隔年,时间对的上。”

“扬州人在徐州做了舞姬,”萧熠脸色阴沉下来,摩挲着册子上的印章,“这是贺兰萱的户籍?去把户部尚书给孤叫过来,孤要让他亲自辨认。”

冯小圆凝神屏息,犹豫着问道:“太子殿下觉得这户籍是......假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萧熠定了定心,“这贺兰萱不过是个貌美的舞姬,而魏炅又是久居边关的武将,他不受京师百官待见,从表象上看,他们二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季修源搭上边。”

“殿下的意思是说,定王妃和季修源两人结识,此事另有蹊跷。”冯小圆见他点头,又继续分析道,“知道这两人是师徒的关系没几人,所以一直没有人疑心这件事。”

“季修源这只老狐狸,这些年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办事从来都有目的,孤不信事情就这么简单。”萧熠想了想,又拦住了冯小圆,“等一下,不用去户部了,你去把张善叫过来。”

以季修源的手段,盖个户部的章应该不是难事。

“是,奴婢这就去。”冯小圆面有难色,躬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萧熠又传来暗卫,“去徐州查一下贺兰萱的底细,顺便留意一下晋王的举动。”

暗卫抱拳道:“是。”

一炷香后,张善进了太极殿,“太子殿下。”

萧熠阴沉着脸抬了抬手,“张公公,你是朝里的老人,知道不少事。”

冯小圆悄然退至一旁。

张善埋着头,遮着脸上的情绪,“太子殿下尽管问,奴婢绝不敢有半点欺瞒。”

萧熠冷声道:“孤问你,当初魏炅为何倒戈,背弃晋王?”

张善跪着不起身,肩膀好似抖了一下,中气不足道:“这事奴婢——”

听了话头便是搪塞之意,萧熠怒上心头,摔了手中的茶杯,狠声道:“你知道!”

瓷片碎了一地,张善只得把头贴在地上,听他说道:“你在父皇身边侍奉四十余年,父皇的哪件事你不知道!”

张善咽了口唾沫,“回太子殿下,奴婢确实一直侍奉在陛下左右,但这侍奉,也是在后宫,奴婢是个阉人,陛下是绝对不允许奴婢插手朝堂的事。”

萧熠愣了愣,语气不善道:“张公公,是要做滚刀肉?”

张善跪在地上声音有些发抖,“奴婢真的不知。”

咸丰帝还有一口气在,没人敢动他。冯小圆避开碎瓷片,也跪在地上蹭着往前爬了一步距离,给了萧熠一个台阶,“太子殿下息怒,张公公年纪大了,有些事忘了也正常,殿下给他多点时间,再问一遍,兴许就能问出来了。”

“好啊,那张公公就跪在这里想。”萧熠竭力压制着怒火,背过身去。

如今,连一个老太监也敢骑在他头上。

那他还算什么太子!

冯小圆道:“张公公,你仔细想想,壁州那事,陛下是派了谁过去监军?”

经此提点,张善明白萧熠的用意,良久,他颤声道:“回太子殿下,如果奴婢没记错,当时陛下派过去的人是季宰相。”

冯小圆道:“如此,魏炅下令屠城定是季宰相出的注意了。”

殿内的人心照不宣,季修源身后氏陛下,到底是谁授意,没人敢把事挑明。

张善没说话,又叩了一头。

“季修院身为三朝元老,素有贤名在外,家喻户晓,如此老臣,怎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萧熠叹息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张公公,此事辛苦你跑一趟书院,谭敬礼与季修源交好,难保与此事没有牵连,你去请谭敬礼下山,让他来朝中说明此事。”

张善不敢拒绝,只得答应做那个恶人,“是。”

萧熠冷眼看着他,“下去吧。”

冯小圆听着人离开,连忙哄着人,“太子殿下英明!”

若青岚书院能为太子殿下所用,那掌控朝堂也不过是几年的事。

萧熠睨了他一眼,许久,吩咐道:“孤给你五百人,任你为提督,重建西厂,监察百官,若有风吹草动,立即向孤汇报。”

冯小圆喜极而泣,连磕了好几个头,“奴婢定不会辜负殿下的期盼!”

萧熠道:“知道孤什么意思吗?”

冯小圆抹了抹脸上眼泪,低着头说道: “掣肘武德司。”

萧熠点了下头,无力地挥了挥手,“下去吧。”

冯小圆察言观色,离开时,不忘递上一幅美人画,道:“殿下放心,奴婢无论如何一定会找到魏姑娘的下落!”

萧熠道:“这是什么?”

冯小圆故作伤心道:“这是以前奴婢找画师画的魏姑娘,奴婢前几天突然想起了这个事儿,就想着把这个交给殿下,以解相思之情。如今,殿下也是身不由己,待日后掌权,就能日日见面了。”

“还是你懂孤。”萧熠脸上泛起一丝苦笑,接过了画轴。

......

雨下得大,齐金下马车的空隙就被雨浑身淋透了。

“人呢,说话,一群贱奴才,我问你们人呢!”

丫鬟们跪在地上哆哆嗦嗦掉眼泪,“柳娘子好像自己偷跑出去了。”

齐金挥着鞭子往人身上甩,“妈的,连个孕妇都看不住,小爷要你们有什么用!”

小厮听了吩咐,掩上门,道:“爷,柳姑娘有身子,这大雨天走不了多远,前面不远处有个客栈,兴许人就躲在那。”

“去,派人,把这小贱人给爷抓回来,”齐金怒目圆睁,面目扭曲,“不对,小爷要亲自去,打断她的腿!”

“这哪行啊!”小厮赶忙劝道,“爷,她还有身子,吓唬吓唬得了,千万不能再打了,老爷那边也......叮嘱了。”

“叮嘱什么?”齐金踹了他一脚,“谁让你告诉爷爷的,啊!谁让你们说出去的!”

小厮的肚子硬生生挨了一下,倒在地上,“爷,朝廷那边正在抓齐家的把柄,此时,万万不能再生出什么乱子了。”

“朝廷,”齐金呸了一声,“我爷爷是当朝第一宰相,那帮蠢货能查出个屁来,就算查出来,他们能拿我怎样?一群孬种!”

小厮疼得抽气,道:“小祖宗,定王那边也盯着呢,不好惹啊。”

“定王,”齐金咬了咬后槽牙,“定王在京师,那也就是个拴起来的疯狗,我瞧着他那个王妃倒是不错,赶明杀了定王,那个女人我要活的,就搁房里养着。”

小厮沉默了一瞬,实在不敢再接话。

“走吧,跟爷去抓人!”齐金白了他一眼。

......

魏南淇有气无力趴在桌上守着七八个蜡烛,道:“这雨什么时候停啊......”

奚庭生伸了个懒腰,“短时间不会。”

魏南淇戳了戳蜡烛,“好无聊,还不能出屋。”

奚庭生随口问了一句,“王妃这次去书院要多长时间?”

魏南淇眨了一下眼睛,伸出个五个手指。

孟殷震惊道:“五年!”

在等五年,那干脆让殿下出家得了。

“五个月,”魏南淇气笑了,“我要是再搁书院待五年,那就可以直接得道升天了。”

孟殷眉头紧蹙,道:“五个月也不短啊,五天不成?”

魏南淇偷偷瞥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萧衍舟,拽着孟殷去旁边的角落,“孟副将,我问一件小事。”

孟殷嗓门嘹亮,“什么事,王妃您问!”

魏南淇僵了片刻,又坐了回去,“没事。”

萧衍舟抬眸看她,神色寡淡,“什么小事?”

众目睽睽之下,魏南淇面露赧然,笑了一下,“这里人太多,我好意思。”

声音越说越低,萧衍舟移开视线,没吭声。

众人:“......”分外尴尬!

“哎哎哎,你们转身做什么,”魏南淇笑容突然有些挂不住,转而看向萧衍舟,“其实,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为什么把我送过去的东西扔了。”

萧衍舟道:“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

魏南淇大惑不解地望着他,“摔了东西,没敢去。”

萧衍舟道:“撒谎。”

魏南淇一噎,面露尴尬。

他的意思是,她应该因为扔东西的事,追回去刨根问底!?

萧衍舟道:“为什么一封信都没有?”

林老将军收到信也就算了,毕竟是军务上的问题,可那个营帐洗马的,他凭什么?

这人都能收到信,他却一封都没有。

难道他们的关系还不如那个只见过一面的楞头小子?

魏南淇大为震惊,但又不敢比表露出来,思索片刻,说话有些磕巴,“我,我没给你写信吗?”

萧衍舟抬眼瞥她,“装傻?”

魏南淇摸了一下鼻子,趴在桌上继续守着她的蜡烛,“以后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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