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慕晗和曾婷发完东西后也站在了下棋的两个人旁边观战，小朋友们也好奇地探头探脑，围了一圈。

江壹凡略胜一筹：“你第一次玩已经很厉害了。”

“我下次会比这次厉害的。”

谢垚收好棋子站到了姚许晗身边，姚许晗伸手揽住他：“喜欢跳棋吗？回去给你买一副怎么样？”

“妈妈陪我下。”

姚许晗答应下来，看向对面的江壹凡，笑了笑。

江壹凡走过来给了姚许晗一颗糖：“看起来很痛，吃糖会好一点。”

姚许晗剥开了糖纸，香甜的糖果味在她嘴里漫开：“很甜。”

这里是给孩子们活动的地方，也不好让其他孩子去别的地方玩，把位置空出来给他们谈事情，最后还是去了院长的办公室。

曾婷推着姚许晗，推了几步反应过来这是电动轮椅，姚许晗完全能自己操控。

姚许晗回头展颜一笑：“我发现你们都蛮喜欢推轮椅的哈。”

姚慕晗拉着曾婷：“科技改变生活，她自己能行就别管她。”

曾婷没松手：“我试试也没事，她轻了很多，推起来不累。”

姚许晗冲着姚慕晗比了个耶。

到了院长办公室，院长坐在椅子上，江壹凡站在他身边。姚慕晗和曾婷坐在沙发上，姚许晗的轮椅在沙发边上，谢垚靠着姚许晗。

谢垚还在想跳棋，看上去像发呆一样。

江壹凡被椅子挡住的那只手攥成了拳，他现在比谢垚他们还没来之前还紧张。

曾婷和院长见的次数最多，也是与院长最熟络的一个，问得直白：“院长，您和言言……就是姚许晗也聊了，壹凡和小九相处得也挺好。知道您有点不放心，要不再让壹凡和小九相处几天？言言是公众人物，您总不会担心她跑了吧。”

“收养是件大事，不能仅仅看我们的想法，壹凡的感受也不能忽略。不知道您能不能让我把壹凡带回家住几天，要是他不习惯我马上送回来。”

院长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监控，姚许晗提出来的想法不是不可行，监控也开着。虽然还没看手续，但要是出了什么事，就把监控发网上，姚许晗总不能一手遮天。

回去的车上，姚慕晗盯着江壹凡看了好半天，扭头看向姚许晗：“我觉得这孩子当童星能火。”

曾婷赞同：“我老早就觉得了，壹凡很适合演幼年男主，尤其是性格沉稳的男主，眼神很坚定。”

姚慕晗逗江壹凡：“你想当明星吗？”

江壹凡摇头：“我想当医生。”

车里安静了一瞬。

学医很辛苦，要当八年牛马，有的人甚至不止。当上医生后还有遇到医闹的风险。此外，医生舆论环境十分糟糕。

姚慕晗和曾婷不知道要不要鼓励他。

江壹凡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吗？”

姚许晗解释：“学医太辛苦了，她们是怕你太累。”

“但是总要有人当医生，不然我们生病了怎么办。”

姚慕晗郑重地拍了拍江壹凡的肩膀：“那你要好好学习，以后当个好医生。”

江壹凡重重点头。

谢垚在角落里有些苦恼，他比江壹凡大了快一个月，可是江壹凡都决定好当医生了，他还不知道以后要干嘛。

他得好好想想。

姚许晗当然知道江壹凡想当医生，在他说出口前就知道了。

然而江壹凡在书里并不是医生，他阴差阳错去了计算机系，在一场比赛里和徐景画重逢。

徐景画走丢过一次，过了两年才找到。她在江壹凡所在的福利院生活了一年半，称得上是两小无猜。

后来徐景画就被徐家找回去了，书里谢垚遇到她时，她被徐母带去做体检。

现在谢垚没遇见徐景画，反而要和江壹凡成兄弟了。

姚许晗忍不住感慨一句“神奇”。

曾婷见谢垚不说话，把他抱在腿上：“小九怎么什么都不说？”

谢垚低着头：“在想以后干什么。”

曾婷忍俊不禁：“小九你还用想吗，以后去你爸公司接班。”

姚慕晗反驳：“别听她的，小九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你爸身体好着呢，六七十岁正是努力的时候，让他继续上班。”

姚许晗想象了一下头发半白的谢乔恪坐在电脑桌前用老花镜看邮件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别到时候谢乔恪说小九虐待老人。”

江壹凡安静地坐着，听到了谢垚爸爸的名字。

曾婷阿姨几乎不提谢垚爸爸，但是经常能从她嘴里听见谢垚和姚许晗。

听他们聊天，谢垚爸爸没有和谢垚他们分开。既然姚许晗都把自己带回家了，那谢垚爸爸应该是同意收养这件事的吧？

曾婷和谢垚也是这样以为的，只有姚慕晗在期待谢乔恪的反应。

可惜她还有工作，不然一定赖在谢家等谢乔恪回来。

李叔和谢垚带着江壹凡熟悉家里的环境，逛完一圈后，谢垚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江壹凡开始玩跳棋。

新买的跳棋棋子要亮一些，其他的和福利院里那副是一样的。

谢垚依然选了蓝色棋子，江壹凡用的还是黑色。

姚许晗看着手痒，拉着李叔也加入了棋局。她用的是红色棋子，李叔选了黄色棋子。

一张棋盘上四种颜色的棋子在下两盘棋。

“李叔，你可不许放水，我能看出来的。”

江壹凡闻言看了姚许晗一眼，不过姚许晗的注意力都在手下的棋子上，他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院长不止一次夸过他聪明，但同时也说聪明未必是好事，在有些人看来，聪明过头就是心眼多。尤其是小孩子，被误认为心眼多可不好。

江壹凡不知道怎样叫过头，但不想给姚许晗留下这种印象。

棋盘上棋子太多的缺点就是姚许晗容易跳错，有几次跳到了谢垚或江壹凡的棋子前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她的棋局。

再次跳错后，姚许晗愤愤：“我明天就再去买一副棋。”

一次都没错过的李叔找到了最优的路，下棋的同时安慰姚许晗：“下次我们四个人一起玩，你怎么跳都行。”

姚许晗的视线在另外三人里打了个转：“我还是不要跟你们一起玩吧，你们下一步棋我能下三步。”

谢垚委屈：“我才刚开始，不熟练而已。”

正在下棋的江壹凡速度快了些。

姚许晗连忙解释：“不是说你们下得不好，下棋的时候就应该思考，是我思考的时间太短了，是我应该反省。”

李叔略胜一筹的时候，出差的谢乔恪推开了家门。

江壹凡看到来人后猜出了是谁，下意识的看向了姚许晗。

姚许晗按下了准备过去打招呼的谢垚，让李叔陪着两个小孩玩，自己操控着轮椅到了谢乔恪面前。

“谈谈吧。”

谢乔恪绕到她身后，推着她进了房间。

姚许晗沉思：这些人是看到轮椅就想推吗？

一楼这间房隔音很好，姚许晗觉得就算和谢乔恪在里面吵架外面也听不见。

就算能听见，李叔那样妥帖的人也会把孩子带到二楼的。

“你看到那个和小九下棋的孩子了吧？”姚许晗开门见山，“让我想想怎么介绍呢？谢乔恪，他叫江壹凡，可能会是你新儿子。”

谢乔恪在外形象素来很好，礼貌客气，游刃自如，无论是否合作成功，至少对他印象很好。

姚许晗也是第一次在谢乔恪脸上看见待机中的表情，莫名好笑。

她解释了一下：“我想收养他，肯定是我新儿子。如果你同意，就也是你新儿子。当然如果我们离婚的话就不会是你新儿子了。”

谢乔恪闭上眼捏了捏鼻梁，坐在了沙发上：“今天是愚人节吗？”

姚许晗靠近了点：“我是认真的。谢乔恪，你是个很失职的父亲，我也是个很失职的母亲，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去弥补。小九没有朋友，你今天也看见了，他和江壹凡相处得不错。”

后来的姚许晗只欣慰两个孩子成长飞快，并不知道背后的内卷。

“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以后不会忽略孩子，我希望你也做点父亲该做的事情。做不到的话我们就离婚吧，我不接受丧偶式育儿。”

谢乔恪的思绪有点乱，但是有件事他是清楚的：“我不想离婚。”

当初结婚的时候，无论是谢乔恪还是姚许晗都觉得对方是最合适的联姻对象，各方面都合适。

碍于姚许晗的职业，婚礼没办，婚纱照都没拍，但是结婚证上的照片是很登对的。

结婚后，两个人各忙各的，谢乔恪在家里见到姚许晗的次数还不如看见广告牌的次数多。

谢乔恪不知道自己对姚许晗是什么感情，但就是不想离婚。

“你想收养就收养吧。”

姚许晗狐惑地看着他：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了？本来都预备吵架了。

“你答应了？”

谢乔恪点头。

姚许晗继续提出自己的要求：“以后你没出差的时候尽量每天回一次家，出差和家里报备，尤其告诉孩子。”

“那你呢？”谢乔恪思绪逐渐清明，“你是演员，一进组就是几个月，你怎么回家？”

“有假就回，没假就视频，孩子放假可以来探班。”

谢乔恪鬼使神差地问了句：“那我呢？”

姚许晗疑惑：“你的刚刚不是说了吗？就忘了？”

谢乔恪沉默了片刻：“记得。”

姚许晗和谢乔恪谈好了，心情都愉快了，直接告诉曾婷和姚慕晗搞定了。

曾婷震惊，姚慕晗失望。

前三章都发现了小问题，汗流浃背连夜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