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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空蟬ノ影3(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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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振目長義VS二振目小長義,這次終於有CP感了

*性轉+OOC

*本話依舊有乙女向的亂夢組登場,但是堀川只有象徵性的提到

*輕度血腥暴力的描寫

1.

清洗乾淨的衣物從衣架取下來,全數丟進腳旁的籃子內。

把長度過膝的淺金色長髮用組紐紥成兩束馬尾,晨星忙著收拾曬在晾衣場的衣物,同時不忘了向跟在旁邊、背上還背了個用來收納曬衣夾籃子的狐之助交談。

「你們最近出動次數,好像變得特別頻繁。」

「溯行軍們的動作變多了,要是不趕緊加快腳步處理可不行。」

今天被安排來協助家事工作的狐之助晃了晃尾巴,向晨星解釋他們最近開始變得忙碌的原由。

「是感到寂寞嗎?」

狐之助抬起頭,那對圓滾滾的大眼睛凝視著正在衣物間穿梭的身影,忍不住道出自己內心的猜測。

牠會有這樣的猜測其實不難理解,本丸裡的成員們最近都在忙於出陣及遠征的工作,已經有好幾天沒能好好坐下來吃頓飯,或是像往常那樣坐在客廳邊看電視邊閒聊。

晨星很罕見的愣了一下,隨後轉過身收拾架上的其他衣物,雖說是刻意不讓狐之助看見她的臉,卻沒有不回答牠。

「……我想是。」

沒有否認狐之助的猜測。

「會感覺到寂寞,就表示您已經融入這座本丸了。」

管狐邁開短短的四肢,快步的繞到她的面前。

只剩下少數幾名被安排內番工作、或是沒有被排入隊伍裡的刀劍男士在的本丸還稱不上是空城,可是有好多天沒能見到其他兄弟與同伴,大家的心裡多少還是會感到寂寞。

「狐之助。」

「在。」

把懷裡的最後一件衣物扔入籃子內後,晨星蹲下身軀,動手解開狐之助身上的小籃子。

「這場戰爭結束的條件是什麼?」

卸下小籃子的狐之助甩了甩皮毛,掛在脖子前的鐘型鈴鐺發出陣陣清脆的鈴聲,似乎是想把被籃子壓亂的皮毛給甩整齊,晨星見狀後,以指尖幫牠順了順背部。

享受梳毛服務的狐之助愉快得瞇起眼,蓬鬆的大尾巴用力的左右搖晃,連頭上那對三角形狀的耳朵也不停地顫動。

「直到溯行軍投降、表示放棄改變歷史,或是到其中一方完全被殲滅。」

「……這樣啊…」

致死方休這句成語掠過了腦海,晨星收回撫摸狐之助的手,轉頭抓起垂在籃子兩側的提把,拎起裝滿衣物的籃子與狐之助一同漫步回到不遠處的大廳。

(戰爭結束後,你們會怎麼樣呢?)

這個疑問怎麼也說不出口。

在這裡待的時間越長,就越是清楚那是自己永遠也無法加入的世界。

刀劍男士與溯行軍之間的戰爭有終有一日會結束,而作為分身的自己,在本體

決定要將自己收回或消滅掉以前,這趟看不見終點的旅程將會一直持續下去。

把收拾好的衣物全都倒在和室的榻榻米上頭,晨星拿起面前的毛巾,依照以前學過的步驟開始進行整理。

與她一同進入和室內的狐之助在她身旁乖乖地坐著,一邊觀察獨自埋頭做家事的女子,一邊提醒她手裡拿的毛巾或是衣物是屬於哪個刀派。

「我最近發現一件事情。」

事情開始進行到沒多久,原本在旁替她分類的狐之助突然間拋出個話題。

「是什麼事?」

暫時擱置手裡的動作,晨星轉過頭,目光落在那張毛絨絨,看起來有如玩偶般的小臉上。

「就是星小姐的脾氣好像變了。」

狐之助離開原位走了過來。

「在審神者跟我告知要讓您在本丸內擁有一座自己的房間時,我還在想您會不會難以適應這裡的生活與文化。」

還記得雙方初次在本丸裡見面時,狐之助完全不敢相信,面前的這名留著淺金色長髮,外表與普通人類無異的女子,真實身分其實是魔鬼(Devil)。

關係公開後,全本丸的上下的成員們都以為二陣目的堀川國廣發瘋、還是被蠱惑了。

怎麼別的種族不選,偏去選了個來自遙遠異國、自古就與罪惡有斷不開關係的魔鬼?

周遭的反應不外乎勸他不要跟這個種族談這段感情,就是用暗示的方式表達反對。

由時之政府派來,立場基本上是屬於中立的狐之助在旁默默地觀察著,時之政府從未禁止過付喪神與審神者(人類)以外的異族交往通婚,牠自然也沒有理由干涉付喪神想要跟哪個種族結緣。

直到好奇心旺盛的鶴丸國永主動去跟對方接觸,事情才開始產生變化。

可是要說牠不擔心,肯定是騙人的。

交往還勉強可以說是兩人之間的事,可是一旦走到婚姻這個階段,那範圍就會擴張到兩個家族之間。

以人類來舉例,光是語言,生活習慣,價值觀,人際關係……要面對的問題實在太多了,全都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事。

在這些如山般成堆問題面前,再深厚的感情多數全都會變得不堪一擊。

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從髮絲間隙透出的耳環型拘束裝置,光是願意戴上人類為了掌控住超出自己掌控力量、而開發出的裝置,這個行動就充分表現她願意配合這裡的規矩。

「在這裡待久了,再不習慣的事最後也會適應。」

「我就把這句話解讀成您喜歡這座本丸吧。」

狐之助愉快地搖了搖尾巴,以牠的角度來看,晨星她毫無疑問是喜歡這裡。

手裡還拿著衣物的晨星聽了忍不住皺起眉,完全無法理解這隻管狐的想法。

「你怎麼有辦法解讀成這樣子…?」

「難道不是是因為喜歡,才會選擇適應嗎。」

體型跟小型犬差不多大的管狐露出微笑,牠負責的這座本丸並沒有因為外部成員的加入而產生裂痕。

「我相信審神者也是這麼想,您能夠喜歡上這裡的生活、以及這裡的每一位成員,真的是太好了。」

從未意識到自己情感變化的晨星眼裡透著驚訝,從眼底亮起的那抹淡青色的光輝,幾乎快要把原本的眼睛顏色給覆蓋過去。

她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狐之助,剛才牠所說的那番話語在腦海中迴盪。

緊閉的雙唇微微張開,很想反駁這隻管狐說的每一個字,可是內心的某處卻又對牠的話產生共鳴。

「我……」

『劈啪!』

一陣突兀、卻又異常清晰的碎裂聲憑空傳入耳朵內,這陣詭異聲音讓還留在本丸內的成員們全都停止手裡的動作,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放向窗戶外的天空。

晨星站起身,與狐之助一同來到房間外的走廊。

外頭的天空如同往常般蔚藍,雪白蓬鬆的雲朵在風勢的吹拂下緩緩改變外型。

在這個暑氣尚未退去的時節裡還聽得到蟬鳴聲,奇怪的是在那陣破裂聲出現後,環繞在本丸周邊的樹林與山巒間的蟲鳴鳥叫聲突然間消失了。

在周遭陷入陣短暫的沉寂後,圍牆外的山巒間突然飛出了大批的群鳥,黑壓壓的身影在空中狂亂的飛舞。

「事情不太對勁。」

進入警戒狀態的狐之助拱起身,背上的每根毛倒束起來,發出警戒的鳴叫。

話音才剛落,數陣青藍中夾帶著黑色的閃電從天而落,有如陣冰雹般打破了守護本丸的結界,打在本丸的地面上。

數個龐大的身影從煙霧中步出,個個身上都包覆著青藍色的鬼火,可以被稱之為眼睛的部位也泛著與雷電相同顏色的光。

那個身影,那個姿態,毫無疑問是會突然在戰場上介入刀劍男士們與溯行軍的戰鬥中的謎樣團體。

「檢非違使怎麼會出現在這?!」

不敢相信眼前景象的狐之助高聲驚呼。

晨星立刻把狐之助撈起來抱在懷裡,抬起另一隻臂膀,扣下那把堀川過去見過的白色槍枝的板機。

子彈劃破了空氣,弧線飛行的金屬物打在堅硬的甲冑與兵器上,發出沉重的碰撞聲。

表面泛著青藍色鬼火的長槍刀刃朝他們刺來,晨星抱緊懷裡的狐之助,彎腰躲開來自他們的攻擊。

青藍色的鬼火與碩大的身軀並沒有在受到子彈的攻擊後消失,檢非違使們轉過身,毫無感情的冷冽視線全都聚焦在剛才開槍攻擊他們的女子。

不知是不是周遭沒有刀劍男士以及溯行軍的存在,他們的目標自動變成了在場的晨星與狐之助。

「狐之助,等等你從屋頂逃走。」

一對六的局面,再加上在沒有太多遮蔽物的室內,往房子內跑也不見得能給他們造成多少阻礙。

她撇了眼頭頂上方的天花板,跳上屋簷後就能踩著屋瓦逃跑,這對體型嬌小靈活的管狐來說並非難事。

晨星的算盤是這樣打的,既然檢非違使盯上了他們倆,與其把戰鬥範圍擴張到整個本丸,不如就在這個區域內把他們拖住,撐到刀劍男士趕過來為止。

手指不停地扣動板機,接連不斷的槍聲與檢非違使的嘶吼在空中迴盪,子彈能讓他們保持距離,卻無法讓他們從獵人的手裡逃脫。

白色的衣服在戰鬥中漸漸受到毀損,懷裡的狐之助不安的看著從髮絲間隱隱透出的亮光,接著又把視線轉向朝他們逼近,手裡拿著太刀的武將。

意識自己現在的武器對他們起不了多少作用後,晨星索性把槍反過來,用槍托奮力朝武將的頭砸過去,這力道恰好讓武將鬆開手裡的刀。

她趁亂撿起從武將手裡掉落的太刀,向失去武器的武將砍去,順利對敵人造成更大的傷害。

『……異常……』

低沉沙啞的聲音從胸口被砍了一道口子的武將、以及其他檢非違使的口中傳來。

「他們會說話?!」

『把異常——排除——!』

附著在太刀上的鬼火隨著他們的語氣,燃燒得更加劇烈,鬼火沒有熱度,手掌的皮膚卻開始感受到灼燒時的疼痛。

「別打了、快把那把刀丟掉後撤退!」

短短的四肢用力一蹬,抓住機會成功攀上因為梁柱被砍斷而傾斜屋簷的狐之助朝晨星喊,那把刀很明顯不對勁。

附近的刀劍男士,還有快速修補完結界的審神者的氣息正迅速往這邊過來,她已經不用再撐了。

槍與薙刀劃斷了幾根髮絲,擦破了皮膚與衣服布料,從傷口湧出的血染紅了地板與牆壁,以及那身潔白的洋服。

事情明明才發生還不過五分鐘的時間,情況就變得相當險峻,晨星按住被另一把太刀砍傷的腰際,吃力的緊握住手裡的刀。

「小心大太刀!」

屋頂上的狐之助發現行動速度最慢的大太刀有了動作,趕緊向晨星發出警告。

然而這聲警告來得太遲了,趁著晨星的注意力被其他檢非違使分散時,順利來到死角的獵人舉起手裡鋒利的刀刃,趁目標回過身的瞬間用力向下劈去。

「啊…!」

伴隨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劇痛,一條外型熟悉的長型物體咚的一聲,脫離身軀掉了下來。

隨著身體平衡被破壞,顏色有如堀川國廣的本體刀鞘般的紅色液體從肩膀的切斷面噴湧而出,濺灑在晨星與大太刀的身軀上頭。

「星小姐————!!!」

耳畔響起了來自狐之助口中的淒厲慘叫。

祖母綠色的眼眸順著聲音,朝待在屋頂的管狐看去。

斷裂的肌肉血管、與白森森骨頭暴露在軀殼外,腳下的血泊範圍越擴越大。

失去平衡的晨星在即將倒地前,將力量集中在僅剩的一條手臂,用盡全身的力量,將手裡的刀插入大太刀因為嘶吼而張開的嘴裡。

身後傳來了其他動靜。

在身體的其他部位接連被其他武器貫穿撕裂、並且感受到痛楚的剎那,左耳隱約捕捉到物體的碎裂開時的聲音。

2.

雪白圓滑的茶杯從手裡滑落,破裂的碎片與成裝在杯內的熱茶灑了一地,幸好這裡是廊緣,要是灑在榻榻米上頭可就不好清理了。

「啊…!」

山姥切國廣茫然的看著雙手,怎麼也沒想到杯子的握把突然斷裂開來。

準備跟她一起品嚐花茶的二振目山姥切長義探出小腦袋,望著碎成數塊碎片的茶杯,隨後抬頭看向坐在另一端的女性付喪神。

「國廣妳的手沒有受傷吧?」

「我沒事……真可惜,好好一只茶杯就這樣壞了。」

那只破掉的茶杯,是以前國廣買的茶具組裡的配件,原本好好的杯子突然就這麼摔破了,似乎是在隱喻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國廣立刻站起身,準備去工具間拿掃地用具來清理那些破掉的碎片。

「我去拿工具過來清理,茶你先喝,但別忘了小心燙。」

「不用擔心,我才不會被熱茶燙到舌頭呢。」

待國廣離開後,小長義端起托盤,優雅地舉起杯子,朝茶面輕吹幾口再啜飲,露出滿足的笑容。

「真好喝,彷彿置身在天國一樣。」

茶葉的香氣取決於浸泡的溫度與時間,若是沒有掌握好其中一樣,上好的茶葉也泡不出它的滋味。

「二陣目的我,你怎麼獨自待在這裡?」

肩膀上挑著根鋤頭,頭頂上戴著遮陽草帽的一振目山姥切長義在前往田地前,恰好撇見單獨坐在廊緣的同位體。

除了被編排進出陣或是遠征隊伍內,平時山姥切國廣總是任由他跟在自己身邊,很少看到他們兩個分開。

「跟國廣一起喝茶呀。」

小長義舉起手裡的茶杯,向自己的同位體展示。

「喔…那她是上哪去了,怎麼沒看到她?」

「她有點事先暫時離開,有什麼話要說,我可以替你轉達。」

(這臭小鬼……!)

講了句聽起來很懂事的話,實際上是拐個彎故意不讓他跟自己的仿品接觸,從嬰兒型態成長至今也不過才一年多的時光,心機居然會如此之重。

「哎呀,這裡怎麼會有碎片!」

亮晃晃的物體出現在視線內,幸好山姥切眼尖,才沒有踩下去。

他看了眼同位體手裡的杯子,立刻明白地上的這些碎片是什麼。

「啊、本科你站在那裡不要動!」

手裡拿著掃把、畚箕與舊報紙的國廣遠遠的就看到他們倆,連忙高聲朝站在庭園裡的付喪神大喊。

灑出的茶水老早就被土地給吸乾,破裂的碎片躺在泥土裡,潔白的杯身沾上了些許的土壤。

國廣連忙用掃帚仔細地把大小不一的碎片掃進畚箕內,再將碎片用舊報紙包覆,避免後面有誰不小心被這些碎片弄傷。

「這是以前買的那組茶具?」

銀髮的付喪神看著那團舊報紙問。

「是啊,把手的部分突然斷掉,杯子就這麼摔碎了,說不準有什麼壞事要發生。」

國廣看著躺在舊報紙裡的碎片,老實說在杯子碎開的那刻,一直有股強烈的不安感盤據在她的心頭。

「別胡思亂想。」

一振目的山姥切伸出手,抓住舊報紙的一角往內摺,將茶杯的碎片掩蓋住。

「要是沒有合適的茶杯,那就拿我那邊的去用。」

「可以嗎?」

她記得山姥切買的那組價格比較貴,款式也比她現在用的這組還要更加高雅,整體看上去像極了擺設用的藝術品,完全捨不得拿來使用。

「東西都買回來了,要是不去用,不也是種浪費。」

然而山姥切挑了挑眉,絲毫完全不在意這件事。

被晾在旁有段空檔的小長義突然高舉起小手,果斷地插入他們的對話之間。

「國廣~我想要吃點心。」

原本正在跟山姥切談話的國廣聽見呼喊聲,立刻移開視線,把注意力放回小長義身上。

「當然可以,你想要吃什麼呢?」

坐在廊緣的小長義踢動雙腿,歪著銀色的小腦袋望著天空,看上去很努力想著該拿什麼點心來搭配紅茶享用。

「我想要吃蜂蜜蛋糕(カステラ)。」

在旁的山姥切搶在國廣說話前,儘管精神多少會受到肉體年齡的影響,也不能讓他被慣壞。

「糖果也跟花茶很搭,而且喝茶也不一定要吃蛋糕。」

小長義立刻鼓起腮膀子,臉頰漲得紅通通的。

無視國廣朝自己投來責怪的眼神,山姥切調整扛在肩膀的鋤頭,在轉身離開前留下一句話。

「廚房的櫃子裡,有之前人家送我的牛奶糖,要吃就去廚房找。」

作為個短暫養育過自己仿品的付喪神,山姥切長義很清楚,教育孩子時確實不能總是順著他的想法,可是也不能一昧的要求孩子凡事都得照教育者的意思做。

「等一下,本科。」

身後方傳來國廣的呼喊聲,遠去的長義立刻停下腳步。

「那個……謝謝你。」

「這有什麼好謝的?」

山姥切有點不解,這不過就是給個點心做替代方案的小事。

「當然要!都拿了別人的東西,豈有不跟對方道謝的道理在。」

這句答覆讓山姥切忍不住低頭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原本以為她只會一昧的寵膩,看來她其實相當注重身教。

見他是這種反應,國廣不禁紅起臉,縮起肩膀望著他說。

「本科你幹嘛笑我……」

「不是……噗…哈哈……」

眼角泛起生理性淚水的山姥切剛抬起臉,準備好說出口的解釋,全都被一連串的笑聲給打斷了。

「本科!」

國廣的臉這下變得更紅了,還說什麼不是,這分明就是在笑她。

見對方的表情明顯是生氣了,山姥切趕緊調整自己的節奏,把笑意壓下來。

「妳的道謝我確實收下了。」

被放在一旁獨自喝茶的小長義抬起眼,在心中暗付。

(………裝模作樣。)

望著一陣目的自己那張笑意尚未完全褪去的臉孔,對國廣被他拉走這件事,產生了強烈的不甘心。

一陣目的長義離開後,國廣回頭把手裡的垃圾拿到本丸的垃圾集中區,回來時手裡多了一包牛奶糖,以及一組新的茶具。

小長義見她回來,立刻放下手裡的茶杯,起身快步跑過去,緊緊地環抱住國廣的腰際。

「哎呀哎呀,我這不是回來陪你了?」

深知他是在撒嬌的國廣待他鬆開手後,在擺放茶壺的位置把手裡的東西擺好,才以騰出來的手朝他的頭頂輕撫。

「那是一振目的我買的茶杯?」

「是啊,來,你仔細瞧瞧。」

國廣捧起茶碟,向小長義展示山姥切以前買的茶具。

高雅的藍玫瑰沿著平滑的白色杯身盛開,杯口處塗了圈金環,白色的把手上也以金色做了點綴,與小長義手裡的茶杯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格。

小長義看了一眼便皺起眉頭。

「一振目的我真老氣,我還是比較喜歡國廣選的。」

「這話可不能讓本科聽到,要是他知道,肯定會說我們根本就不懂。」

聽了這番話的國廣笑了笑,拿起茶壺替自己倒了杯新的茶,也不知是否有意會出那番話背後含義。

「大家的喜好都不一樣,我不懂有什麼好說的。」

年幼的付喪神把空了的茶杯放到身旁,拿起一顆牛奶糖往嘴裡送。

「也許是因為我是他的仿品,他才會對我特別要求。」

「可是我和三振目的我也都是妳的本科,我們對妳都不會這個樣子,這很明顯是他自己的問題。」

他看著國廣的側臉,見國廣只是端起茶杯,輕輕的啜飲杯裡的茶水,沒有要給與答覆的意思後。

小長義迅速站了起來,繞到國廣的身側,咚的一聲直接躺倒在她的腿上。

「我們明明都是山姥切長義,可是我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

從本靈內分離出來的分靈們,隨著周遭環境與時間的影響,各自形成了不同的性格。

大部分的同位體之間都能接受,理解彼此,偶爾也會出現性格、想法在同位體間比較獨樹一格的『個體』。

「不明白也沒關係,因為不管有多少個本科,最後都不會成為相同的山姥切長義。」

國廣擱下杯子,溫暖的手掌輕輕撫摸著小長義那頭總是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銀髮,充滿安撫性的動作讓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你只要成為你自己,這樣就足夠了。」

在溫柔的動作下,快要進入夢鄉的小長義半睜著眼,迷濛的視線停在國廣低垂的臉蛋上頭。

「國廣……」

「嗯?」

「我真的、真的好喜歡妳。」

「哎呀,怎麼突然說這個呢?」

國廣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小付喪神,從他還只是個被剛召喚出來的小嬰兒起就是這樣,明明眼皮都重到快闔起來了,卻還死撐著不睡覺。

「因為國廣妳是我最重要的寶物嘛…」

說完這句話後,小長義這才滿足的闔起眼,沉沉的睡去,留下滿臉訝異的國廣。

那個久違的、始終令她懷念不已的聲音,清晰的浮現在腦中。

『小國廣妳知道嗎?妳也是我最重要的寶物。』

手裡的動作不知不覺停止了,國廣看著那張沉睡中的小臉,無聲地抬起那隻剛才撫摸頭頂的手,以手背輕輕拭淚。

至今仍然不能說出口的思念,依舊盤據在心中。

此時從他們身處的這條廊緣的另一側,

遠遠的有兩個聲音從盡頭的交界處,那條可以通往傳送裝置所在區域的走廊傳來,其中一個聲音內隱約還夾雜著怒火。

隨著距離的拉近,國廣也認出這兩個聲音分別是不久前出門去辦事的審神者,與近侍歌仙兼定。

「牡丹你也聽到了,你認為還有比這事更誇張的嗎!」

「主人請您不要說話的同時還邊走邊吃,這樣子很不文雅。」

歌仙的語氣相當平穩,與滿腔怒火的審神者呈現強烈的對比。

完全沒有把歌仙的禮儀指導聽進去耳朵內,不知什麼原因正在發怒的審神者繼續說。

「你算算我離開後成為審神者都有幾年了,他們那至今居然一點變都沒有?!還當我聽不出來他們想跟我打探什麼?打探這個還不如來打探我每個月的薪水!」

接在審神者的話之後的,是陣急促的吸吸管聲,緊接著又出現吸到空氣的聲音,審神者似乎是把直接一口氣把飲料喝到底。

「連傻瓜都知道再這麼胡鬧下去,不用等到溯行軍成功改變歷史還是打到大本營來前,自己就會先玩完了!」

歌仙的聲音在審神者念完後,悠悠的出現。

「人們往往不容易意識到,自己身邊現有的一切,都是由過往的歷史建構成的。」

他們的談話聲逐漸遠去,四周再度恢復往常的寧靜。

國廣思索著剛才聽見的談話內容,在腦海中一步步地推敲審神者動怒的原因。

那句『打到大本營來前,自己就會先玩完了!』盤旋在心頭,一開始她猜想是不是在指這座本丸,可是本丸裡的日子相當平穩,用江雪左文字最常講的詞來比喻,就是和諧。

如果不是在指本丸……難道審神者口裡提到的大本營,指的是他們上頭的時之政府?

剎那間,國廣感覺自己的心臟剛才好像漏了一拍。

「難不成……?」

假設這個推測成立,那麼為了守護歷史而被聚集起來的審神者與付喪神們往後要面對的,恐怕不再只有溯行軍的威脅。

長年潛伏在深沉的黑暗中,張口撕咬目標的身軀,誓言要將對方摧毀殆盡的猛獸們的戰鬥不僅越演越烈,更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浮現到檯面上。

刺耳的警報聲突然間響徹了整座山櫻草本丸。

警報聲的音量非常大,就連身在需要開車才能到達的耕作地的付喪神們紛紛露出驚訝的神色。

他們停下手裡的工作,抬起頭朝四周張望,試圖找出這陣不知從何處響起的警報聲的源頭。

震耳欲聾的聲音驚醒了躺在國廣腿上睡覺的小長義,嚇得他在睜開眼後,直接埋頭鑽入國廣的懷抱內。

警報聲在一分鐘內停止,緊接著所有成員的手機裡,全都接收到則來自時之政府發布的通知。

-TBC

3.

緊急通知

16點17分04秒,若草本丸的結界遭受到檢非違使擊破,請其他本丸的審神者立即組織隊伍前往救援。

緊急通知

16點20分13秒,若草本丸內部出現異常的波動,請前往救援的隊伍注意自身安全。

-後記-

16點17分04秒=4989=四苦八苦

16點20分13秒=4294(死に苦死)+99(刀帳號)

組法:4,2+9+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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