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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谢玉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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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狱中。

“爹,夏叔叔呢,还有苏然,苏忆她们……”苏怀枕抬眸看他,一双眼赤红。

苏兵武一双瞳暗淡下去,片刻,他笑笑,低头望着角落,像在寻找先前人的痕迹:“你夏叔叔为国效忠了一辈子,小忆和小然她们都誓死效忠苏府。”

男人眼中有敬佩之意,是对他们的赤诚。

“那……”苏怀枕敛了呼吸,抑制住心中的起伏,又闷声问,“那大姐姐和二姐……哥呢?”

“他们……生死未卜。”苏兵武垂眸,但到底没有瞒她。自从瞒小姑娘苏昭岳是女孩时,小姑娘哭的那样伤心,他也知道这样不好,又何况这样的处境,他也没有瞒的必要。

“阿乞,你是苏府稚子,何必担起当家的重任。”苏兵武看着少女眉眼中的凝重,皱了皱眉。

从顾南两国打仗以来,她表现的太过成熟了,不像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像一个身经百战的士兵,她太过冷静了,也太过有责任感……像让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

闻言,苏怀枕顿了顿,抬头时如同一个稚童般乖巧的歪了歪头。

她没告诉他,她在现代时是29岁,也不过比现在的父亲小了23岁。

但她魂穿到这个世界,又度过了这么多年华,她早已是苏府的年幼小姐了,18岁的少女还不懂得责任,那她便装。

苏怀枕见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怀疑,她舔了舔唇,笑了笑,又说:“爹见过南皇了吗?”

闻言,男人抬起头,目光冷肃,他一时手用了点力,沉声告诫他:“阿乞,这南国皇上不是好惹的人,他野心很大,心机深沉,你切不可轻易相信他。”

苏父用的力气有些大,苏怀枕动了动手腕。

少女手腕挣扎着,苏兵武似手意识到了什么,收回了手,神情却仍然严肃,像是先前她偷跑出去玩儿时他目光中的气愤和凝重。他一双黑瞳看她,在等待回应,

苏怀枕抿了抿唇,收回了嘴边的话,她本想开个玩笑,说爹几年前口中的小倌如今成了南国皇帝。但苏兵武却早已忘了他,她想起少年无辜的眼眸,又忍不住开口为他辩解:“那江南呢,莫非爹识人不清,竟看错了他。”

苏兵武深深的看她一阵,叹了口气:“阿乞,当真识不得人吗?那小子眼中尽是对你的喜欢,虽也是心思深沉,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害你。”

苏怀枕吞咽了声音。

高大的男人青丝间已长了几根白发,她目视着那几根银丝,到底没有反驳。

苏兵武笑了笑,看着呆怔住的少女,他目光中带着几分无奈与释然:“我已经老了,阿乞也长大了,很多事,爹也帮不了你,那些靠近你的人,你也迟早得自己用心去感受,去了解,我说再多也徒劳。”

“南皇我的确是不建议你与他来往,但南国的确有很多值得你去深交的人。”苏兵武注意到少女好奇看他,笑了笑,“不过这些人都还是要你自己去找寻。爹只告诉你一个人。”

想到那个人,他顿了顿,抬头时见少女眼中带上几分焦激,是在迫不及待的等待着他的话,男人笑了笑,到底不再吊着她。

“南国前太子。”

“谢玉朕。”

*

“谢玉朕,南国前太子。在今南皇登基前深受百姓爱戴,是所有人都推崇的东宫,但在他二十五岁时,在巡游时感染了顽疾,虽然后来治好了病,但身子虚弱,一日不如一日,听说还废了双腿。”

“先南皇对此很是担忧,转而看向了年仅14岁的谢执,当时的谢执年纪轻轻却武艺高超,也讨人喜欢。先前因为看重且认定了谢玉朕会继承皇位,他并没有看过这个小儿子,但前太子一没落,他又看向了这个并不逊色的小儿子。”

“不过真正定局的,还是因为谢执在16岁时娶了宋皇后。宋家是开国功臣,又是南国丞相。等两人婚后,先南皇就立刻易了东宫。

“其实当时的宋皇后才14岁,尚不能生育,但两人联姻,说明他已经获得了宋家的支持。”

苏怀枕默默的消化着,只觉得南国比顾国的皇位之争更具有戏剧性,不过谢玉朕这个人的确令人好奇,一个深受百姓爱戴的前太子,却感染了顽疾,这样传奇的经历,她却从未听说过。

在她印象里谢执登上帝位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她一直以为先南皇只有他一个儿子。

而谢玉朕这个名字,一玉一皇称,足够显示南皇室对他的看重,竟然因为身体虚弱被废了太子之位,还被打入了冷宫。

她想到顾皇,突然觉得好笑,果然,成为皇上的人,无一不是利欲熏心的人,亦或者,谢执也是装的吗?也许他始终都不是好人。

她低头,看着脚上的藕黄色绣鞋,裙摆及脚裸,露出一截纤细的白色嫩藕,她眯了眯一眼,到底收回了思绪。

走出监狱时,谢执正枕着手臂在看天边,他靠在城墙上,着一袭黑衣,真不像那个坐在殿上的高高在上的皇上。

苏怀枕抿了抿唇,久久凝视着少年单薄的侧影,并不说话。

还是谢执听到风声,转过头看到了她,注意到少女目光涣散,他顿了顿,笑看她:“小姐想去看看这儿的节日吗?”

“冰灯节,官宦小姐都是很欢喜这种节日的。”

他顿了顿,笑着看她,眼底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像是想到了很美好的记忆:“小姐在顾国是有名的诗神,在那会上做几首诗赋也是极好的。”

苏怀枕抬头触及他眼中的温柔,少年身后是南国晴朗的蓝天。

她一时怔然,眼前闪过了那个冷淡的少年的身影。

她张了张口,正想说些什么时,回神还是深色的眉眼,荡漾着如清水般的失意。

她说:“好。”

*

冰灯节那日。

苏怀枕端坐在木凳上,打着哈欠,她头发松散,柔柔的散在肩胛,一双眼乌亮,无聊的看着铜镜中困倦的少女。

身后有两个少女为她束着发,如同白皖一般,给她束了两个髻,她看着镜中哪吒般的两个丸子,皱了皱眉,忍不住出声抱怨:“怎么梳成这样,好幼稚。”

她身后的一个侍女年纪略小些,有些紧张,闻言停了手,不安的看向旁边略年长的宫女,后者不停手中玉梳,不卑不亢道:“陛下喜欢。”

苏怀枕张了张口,看着身后那个紧张的小奴婢,到底没有说话。

注意到那个年长的宫女选了一个莲藕色的丝带,她顿了片刻,她已好久没有梳这样粉嫩的辫子了。见宫女没有问她的意见,她犯困的扭了头。

“小姐喜欢什么颜色的簪子。”那个略小的丫头倒是在寻求她的意见。

她垂眸看着红木桌上色彩靓丽的发簪,微微蹙眉,纠结半晌,选了一个雪白碎粉的步摇。

注意到那只微胖的小手慢慢的去捡那只步摇,她笑了笑,低声问她:“你几岁了?”

“十五。”小姑娘声音很轻,很是腼腆。

苏怀枕微怔。

十五啊,如同她刚成为苏府小小姐时苏忆的年岁。那样一个待她好的人……

她收回思绪时,抬头注意到少女神色有些不安,她柔和的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呀?”

十五岁的少女胆怯的看了她一眼,嗫嚅着回答她:“我叫阿梨,梨子的梨,小姐叫我阿梨就好。”

阿梨呀。

苏怀枕笑了笑,看着台上的胭脂龛。

身后的略年长的宫女平静听着两人的对话,仍然为她束着发。

*

苏怀枕跨出门槛时,看到一袭暗蓝色便衣。

谢执穿的随意,长发扎成了马尾,在风中摇曳,翩翩君子模样。

她在门前站了半晌,他才转头注意到她,大风吹拂,男人发丝凌乱,向她一笑:“果然小姐还是更适合穿红衣。”

*

看着坐在对面笑着看风景的男人,苏怀枕朝他伸出了手,风吹过马车,撩起她的额发。

她说:“东西,还我。”

谢执愣了愣,一时没想起来她想要什么。突然才想起他只拿过她一件东西。他本想装傻,但看到少女固执的神情,他装作无奈,叹了口气,从腰间抽出那个已经落了灰的也黯淡了许久的朱砂御守。

苏怀枕接过,她没有当着他的面打开,只是低头系在了自己腰间。

系好后,她转过头,看街市喧闹。

*

其实在少年离开后,她就发现御守不见了,能接近她的人少,她一般也不会带着这御守出门。

她怀疑过是苏忆苏然她们,但她们不会动她的东西,哪怕捡到了也会归还她。

那仅剩的可能就是木随野了。

其实这不过一个小物件,她并没有必要去要回。只是这张小纸上承载了一个人的心愿,哪怕她已经改变结局了,她也并不想将它弄丢。

*

江南坐在少女曾经做过的木凳上,脸色阴沉。

几个侍卫慌张的在他面前跪着,双手颤颤巍巍:“禀报国师,并没有找到苏小姐。”

他脸色更加阴沉,紧紧咬住唇,闻到了口齿中的辛涩气味,他仍然没有松口。

阿枕,你又要骗我吗?

他拧着眉,又说:“去找荻浸月。”

命令一下,几个人又走出了门,他低头看着手中紧握的白羽蝴蝶,一双眼漆黑。

半晌时间,那几个人回来,脸色一如先前一般慌张。

为首的人跪下,双手都在颤抖:“禀……禀告少主,并没有找到荻姑娘。”

突然,一盏茶在他身后碎开,那个人将头低的更低,他都不敢看他家主子那张阴沉的脸。

“你是在找我吗,江公子?”一道女声声音响亮。

江南抬头,看到荻浸月背着一个昏睡的少女,看清那个人,他皱起眉头:“白皖怎么了?”

荻浸月挑眉看他:“怎么现在才想起你亲爱的妹妹,她在外面的旅店睡了两天!”

她忍着脾气:“整整两天!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

“两天……”江南喃喃,随后抬头,“你是怎么知道她在酒楼的?”

荻浸月按耐住火气,她自然知道他想知道什么,但她冲他冷笑:“我凭什么告诉你。”说罢,转头就走。

江南看见少女转身,袖中放出一根针。

那暗器“恘”了一下射向门。

少女的背影终于凝滞,她转头时眉头都再抽:“江南,你是疯了还是痴了?”

看着少女快要疯的神情,他却仍然平静,冷冷开口:“我问你,

“是谁告诉你的?”

*

寂静的堂上,少女目光片刻变得呆滞,她一板一眼的开口:“是顾旬。”

江南收下了手下的印,平静的从少女身边走去,他转头。看到吃惊的一众人,很冷的开口:“随我去左将军府。”

等荻浸月回过神,一众人已经走了,她看着空旷的室间,一瞬就知道了经过,一时又气愤又震惊。

“该死的江南,竟敢再命令我!”她死咬牙关,身上却没了困倦的后遗症,意识十分清醒。

她抽了抽嘴角:“死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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