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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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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监退下了,礼都搬到了其他房间。

苏怀枕坐在苏云幼旁边,环顾了一周,都没见到苏昭悦,她小心凑过去,问苏云幼:“大姐,二姐怎么没来?”

“阿昭啊,她昨日才回苏府,正在赶着给祖母制礼呢。”苏云幼笑着说。

“武儿。”苏老夫人道,“昭儿呢,怎么不见昭儿,又被你罚在兵营中禁足了吗?”

“回母来,昭儿因打了败仗,昨日才回来,想是在为母亲准备寿礼。”苏兵武笑笑,有些尴尬,他还没有被母亲当众叫过小名。

堂下的人也不敢说话更不敢笑,生怕苏将军杀人灭口。

“祖母,昭儿来了。”苏昭悦笑着踏入了堂,手中捧着一个红木盒。

“快快接过,昭儿也快入座。”苏老夫人命令下人去拿。

苏昭悦坐在了苏怀枕旁边,笑着说:“祖母何不打开瞧瞧。”

“好,打开。”老夫人笑着说,里面装了一珠昙仙花,还有一朵雪莲。

“雪莲可以缓解头疼。”苏昭悦笑着说,“至于昙仙花。”

苏夫人看着那珠白色的又带些淡蓝的花,笑着插话:“这是你祖父给我的定情信物,我那时最爱这昙仙花了,只可惜这种花长在崖边,求而不得,难得昭儿有心啊,不过也是幼儿的主意吧。”苏昭悦不好意思的点头。

苏云幼笑了笑:“祖母喜欢就好。”她拍了拍手,上来了几个不小的檀香木盒子。苏云幼站起身,一个一个打开,“这是雪灵膏,祖母擦后可以润肤,这是上好的香炉,味道很淡,利于祖母睡好觉,这是……”

说到第八个盒子,苏老夫人叫停了她,笑道:“好了,知道儿有心,祖母都很满意。”

“苏老夫人真是有福啊。”堂下的人都笑着说,“子女都那么体贴,有孝道。”

苏怀枕有些犹豫,站在一旁的木随野弯下腰,笑着说:“苏小小姐,怎么不送礼,难道是送不出手了?”苏怀枕脸一下涨红。

一旁的苏云幼注意到他的举动,小声问:“乞儿,这位是……”

“噢,这是木随野。”苏怀枕说。

苏昭悦也转头看她:“木随野?阿乞啊,你走了一个江南,又来了一个?”

苏怀枕正喝着水,闻言呛了几口水。

苏昭悦笑着说:“好了,慢慢喝,不急。”

苏怀枕咳了几下,站起身,从堂上跑了出去。

“悦儿,阿乞不会是被你气走了吧?”苏云幼小声道,笑着挑逗隔空的苏昭悦。

苏昭悦也不知道,闻言,不免有些担心。

“小小姐去取礼物。”木随野抿了一口小茶,平淡的道。

苏云幼直勾勾的盯着站着的少年。

木随野察觉到目光,但没有说什么。

苏怀枕空着手出去,空着手回来,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木随野笑了,怎么?真不好意思?

“祖母。”苏怀枕也不理他,抬头看苏老夫人,“孙儿给祖母准备的礼物太大了,拿不下,到时我送来万寿阁,可否?”

“好。”苏老夫人笑道。

等宴会开完后,苏怀枕小心的扶着苏老夫人,便向万寿阁走去。苏将军,苏大小姐,苏二小姐就跟在后面。

老夫人看到那个大大的屏风,又看看上面的画,又惊讶又欣喜:“还是乞儿更有心。”苏云幼和苏昭悦相视一笑。

“是啊,不及阿乞的用心。”苏云幼笑着看着那锦木盆中的佛珠与桃木。

苏昭悦也心服口服,在一旁点头。

“也怪不得祖母喜欢三丫头。”苏兵武笑着点了点苏怀枕的额头。“这小丫头脑子里东西多,机灵着呢。”

苏怀枕吐了吐舌头。

她想,她接受成为苏家小小姐,最大的原因便是这温馨的大家庭以及所有人真心的关心与爱护。

她曾拥有过这些,真好,而她羡慕过原主后,也获得了亲情,也真好。

二个月后。

皇上召苏怀枕入宫,苏云幼没有来,是苏青玉来的。

苏云幼开始是想让苏白玉为苏怀枕打妆,但苏白玉比较严肃,武功可以,抹脂粉不行,于是又派了白玉的妹妹苏青玉来。

苏青玉也是随苏云幼一同入宫的贴身婢女之一,长得不错,在原主三岁时两人见过一次,后来便再没有相见。

“小小姐出落成大姑娘了。”苏青玉笑着为苏怀枕梳发,闻言,苏怀枕看向铜镜。

少女成年了,的确长开了很多,但不细看,并不能看出什么,原主的抽条是在十七岁那年,如今的少女生的稚嫩,还带着些肥胖,只是变得瘦了些。

但在府中,她一直在苏府,下人们看着她长大,并没有发现什么变化,何况只是瘦了些。苏青云看出来也是因为小姑娘三岁时生的很胖,如今看已褪去了婴儿肥,苗条了不少。

“嗯。”苏怀枕点点头,她看着清秀的苏青玉,笑道,“青玉姐姐真好看。”

苏青玉笑笑:“小姐也好看。”苏青玉给她挽了一个干净明爽的发髻,点了点花钿在眉心,那一点银落笔,妆也好了大半。

苏怀枕抿了唇,16岁,真是原主最好的岁月啊。仍是粉雕玉琢的少女,是被捧在手里的掌上明珠,被所有人珍惜,十多年来,只学了任性。

她选了一件白色的内衫,佩了一条酒红色的裙子,腰带用了金黄色的绸锻,上面用银线锈了牡丹和玉兔。

苏青玉看少女的打扮,选了一支湛蓝带些紫色的步摇。

走出门,木随野穿了件深蓝色衣袍,外套着件黑色斗篷,倚靠在门上。

……

入了皇宫,苏怀枕跳下马车,秋末的时候,快要入冬,苏怀枕套了一件薄荷色的翠色棉袄,她穿着一双桃色锦鞋,一步一步一个娇小的鞋印。

苏怀枕搓着手,到达宫殿门口,脱了夹袄,殿内很暖和,苏怀枕行了个礼,就坐在苏父旁边,木随野也站在她一旁。

另一头。

付徐徐挑眉,娇笑:“瞧瞧没了你,苏小姐可没有伤心难过,又有了个新欢,快活着呢。”

江南抿着唇,仍带着遮眼的黑丝带,他沉默的看向对面的少女,笑盈盈的,的确与先前别无二样。

他自然是看到了,从她踏入宫门开始,他无时无刻没有在看她,自然也看到她身后的那少年。

付徐徐看到少年攒紧拳,在桌下大笑。

苏怀枕坐在席上,东张西望,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景,意识到对面的人也在看她,她偷偷在桌挥了挥手。

江南看到少女细微的举动,但没有回应。

他抬头看着她身后的少年,那个少年也盯着他。

江南笑了声,现在在她身边又如何,她迟早是他的。

木随野喷了声,小丫头什么眼光?不就这么个瞎子,值得她念念不忘?

苏怀枕倒是没在意他没有回应,也许是他没看见,她咂了咂嘴,开始欣赏表演。

今日,苏将军打败南国,南国特派出一个公主来顾图跳舞,以结友好盟约。”皇帝笑着说,“今与民同乐,开展了这次宴会。”

在场的官员都跪下,多谢皇恩浩荡,苏兵武只拱手作了一揖。皇帝见状,没有说什么,摆了摆手,歌舞又起。

一个窈窕的少女随音乐入场,不过十多岁的年纪,身材极佳,腰肢细软、苗条。皇帝笑着拍掌。

苏怀枕觉得此人甚是眼熟,但总是想不出来到底是谁。

她悄悄向老父亲:“爹,这姑娘是谁。”

苏文武转过头,小声说:“这小姑娘是南国公主,叫作谢皎,小名馆馆,说起来,还和你同岁。

“谢皎,谢馆馆……”苏怀枕听这名字更想不是谁,可能是多虑了。她摇摇头,开始小口抿酒。

“小姐,这是酒。”木随野在一旁提醒。

“我知道,桃花酿,我就小饮几口,不会醉的。”苏怀枕又用玉樽一杯一杯倒着酒。

一杯又一杯说是小酌,不一会儿也晕乎乎的。

歌舞完毕,苏怀枕也晕了过去。其他官员都站起身说:“臣告退。”

“苏将军,你留下。”皇上说道,苏兵武看着醉倒的苏怀枕,又看看木随野,有些不放心。

“木随野随我来,白玉陪小小姐回去。”苏兵武说。

宴席过后,出去已到了夜晚。白玉扶着苏怀枕,苏怀枕小声呢喃。

“啪”的一声,白玉倒下,江南从后头接住了苏怀枕。他看着醉醺醺的苏怀枕,有些嫌弃,屏住呼吸:“小酒鬼。”

“才不是小酒鬼呢,阿乞是小神医。”苏怀枕喃喃。

“好,那小苏神医,可还记得江南?”江南苦笑道。

“江南?”苏怀枕重复了一遍,“江南啊,江南是我的故乡。”

江南一怔,随后笑了。他刮了刮苏怀枕的鼻子,“好,江南是你的故乡。”

我希望你视江南为故乡,我也乞盼你将此地此人视作你的恋恋不忘。

苏怀枕,我以为我长大后会变,但似乎却仍是败的一塌糊涂。

我认输,你就注定要捧着这颗冰冷的心。

否则,你知道的,一个疯子,什么都做的出来。

江南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正中眉心。

他浅笑,看着熟睡的少女,他凑到她耳边:“阿枕,你今日的花钿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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