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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肌肤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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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封闭而无光,让人分不清昼与夜的射击室内,瞬月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白天进行体能训练,晚上就在这里加练,伴着冰冷的枪声,和少言寡语的辛野一起。

打靶训练大概持续了十天,之后辛野就带瞬月去生态模拟圈里,模拟各种实地场景进行射击训练。瞬月尤记得自己刚刚来到旭日研究院时,在这里留下了很不好的记忆,本来有些抵触,可经过大约三个月的训练后,他对这里也算的上是驾轻就熟,甚至有了进入生态圈的权限。除他之外,拥有这权限的也就只有指挥官辛野和训练场负责人秋落了。

在三个月如一日的训练下,瞬月已经可以做到枪枪命中,连当时不看好他的其他新兵也不得不佩服他,他俨然已经成了旭日研究院内的第二个神枪手。

不过辛野认为他还是差得远。

某天,辛野还带他走到射击室角落的枪械摆放架前。虽然瞬月几乎每天都来这里,却没有注意到这面展示墙。

他看见辛野扣动中间那柄狙击枪的扳机。想象中的枪击声没有降临,反而是面前的置物墙发出了轰隆隆的巨大声响。

瞬月以为是辛野想不开了,嫌弃他学得太慢,要开枪轰了射击室吗?他还罪不至死吧……

瞬月脑子都停止转动了,直到置物墙旋转了九十度,里面黑黢黢一,明显是存在另一个空间,并不是射击室塌了。

辛野撇了眼明明惊慌却还强装冷静的瞬月,也没揭穿他,抬脚迈入这密室,开了灯,冲着瞬月说道,“进来吧,这是你以后训练的地方。”

瞬月半信半疑走进来,是因为他看这空旷的密室,不像是什么训练场地,更像是个废弃的车库,他疑惑道,“这里怎么训练?”

辛野没有回答他,而是用行动表示了。她按下了墙边的红色按钮,下一刻,瞬月和辛野面前竖立起一道厚厚的玻璃墙,把他们两人困在了门口的一片小区域,而玻璃的另一面,空荡的房间内各个方向向中心发射出短小的飞镖,若不是他亲耳听到它们撞击玻璃的声音,他都要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是射击室?训练的?”确定这不是旭日研究院的秘密酷刑室吗?瞬月无法想象会有任何人在玻璃墙到的那边活着出来。

然后身旁的辛野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话,把瞬月的疑惑怼回了肚子里,“我经常在这里训练。”

瞬月目瞪口呆,上一秒还在内心坚定的认为没有这简直是折磨罪犯的地方,算得上是哪门子训练,可下一秒,指挥官就甘愿作这个罪犯了。

辛野见瞬月神色犹豫,默默走到角落,从桌子上拿起两把手枪,按了下绿色按钮,玻璃墙抬起,再没有了飞镖撞击的铿铿声,她走了进去,站到最中央。

她对瞬月说,“按启动键。”瞬月没有反应,她以为他没听懂,特意换了个说法,“按墙上的红色按钮。”

瞬月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担忧地望着辛野,“辛野你……这真的是你平时训练的地方吗?”他还是认为,这不能称之为一个训练项目。

辛野没有计较他的直呼大名,轻松地说,“我作为旭日的指挥官,难道会做让自己死在训练场上这种蠢事吗?”

瞬月盯着她的眼睛一动也不动,最终他还是妥协,走到墙边,用手按下启动键后,玻璃落下,辛野则是已经切换到作战状态。

各个角落的飞镖陆续飞出,划过空气直冲向辛野所在的位置。

辛野时而下蹲时而跃起,在空中不停翻转方向,像一只蹁跹的蝴蝶在空中跳舞。当她举起枪口利落开枪的时候,极速飞来的飞镖与子弹相撞,落在了地上。

慢慢地,瞬月不再频繁地听到飞镖撞击到玻璃上的声音,而是它落地的声音。无数飞镖被击落在地犹如从天而降的冰雹,乒乒乓乓地落到地上。

瞬月一直紧握着拳头,他整个人都陷入焦灼,手心里是出不完的汗。知道这一刻,他才相信辛野的话,这里的确是个锻炼反应能力与听声辨位能力的好场所。

飞镖飞行速度快,想要躲过,就必须用极其灵敏的听觉,在飞镖射出的刹那就瞬间捕捉。判断完位置之后,反应还要足够快,或躲避或射击,都要干净利落不容差错。

辛野卷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飘舞。明明在暗箭包围之中,身处最危险的环境中,她也能那般轻松应对,行云流水间。

十分钟过后,飞镖射出的频率剧增,应该是系统自动进化到下一难度。瞬月担忧地看着辛野,她再没有机会躲避,只能双手一齐开枪,接连不断的枪声,渐渐盖过了飞镖撞击地面与墙壁的声音。

砰砰砰——嘭嘭嘭。

枪响一声又一声,让他的心跳声也急剧加速,仿佛和枪声同频,快要跳出他心脏,瞬月目光紧紧锁在辛野身上,一次一次提心吊胆,为那擦着她身躯飞略而过的飞镖。

瞬月拳起的四指深深地嵌入掌心,他不能再忍受这种煎熬,于是他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他按下墙上的绿色按钮,空气中各种声音都消失不见声音,玻璃墙在缓缓升起,墙的那面,辛野看着他的目光有几分疑惑。

瞬月:“够了辛野。做示范而已,不用那么尽全力的。”受伤了怎么办?

辛野面色平静,完全不像是刚刚从无尽杀机中逃生的人,她神情复杂看着瞬月,“如果是你在那边,我不会帮你按停止。”同理就是,他刚刚也没必要给她按终止键。

瞬月似乎是完全没听见这句话,盯着辛野的肩膀看,那里的衣服被飞镖喇开了个口子,漏出了里面的肌肤,虽说没有划伤,但也仅仅只差毫厘而已。

瞬月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顺着那道裂口轻轻抚过,感受到辛野肌肤的温度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收手。

不过辛野比他更快,在他收回手之前,辛野已经以更快的速度后退了一步。

瞬月的目光闪过一丝失落,可很快他就重新拾起笑意,拿好枪,走到场地中央站好,眼神示意辛野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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