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卓到处找工作，但他很小没人敢要他，毕竟雇童工也是犯法的，只有一些小厂愿意让他去做点杂货，但工资很低。甚至有个注塑厂老板看他年纪小欺负他，拒绝发放工资。

他灰头土脸的回家和毛建民说了这件事，毛建民气愤的抄起棍子就把那老板的车子砸了个稀巴烂。

回家的路上，毛建民的目光一直打量着儿子圆鼓鼓的口袋，他知道，他的父亲是因为钱才会替他出头，并不是因为心疼他。

他停下脚步，用手在袋子里抓了一把，递给父亲

"爸爸，有你真好，这是我的工资，爸爸替我保管等我长大再给我吧。"

"诶，好~乖儿子，真有出息。"毛建民得偿所愿，高兴的龇牙咧嘴的把钱从儿子手上接了过来，一张一张的亲着。

这时候，父亲就会像个正常的父母一样，亲切的把他搂过来，说着一些体己话，而毛建民不仅如此还会画饼。

"行儿子，爸爸一分钱也不会花你的，爸爸把他攒着，给你娶媳妇儿。"

毛卓笑了笑，那双失去纯真的双眼，眼底全是算计。

说着容易，毛建民却整日在家里喝的醉醺醺的，有时候还会带陌生的叔叔回家喝的烂醉，他没有工作，用的都是谁的钱，当然是毛卓的了。可怜的毛卓只能加倍赚钱，可是因为毛建民有过案底，所以大家都不喜欢毛卓来自己的地方上班，特别是上次毛建民为了要工资把一个老板的车给砸了以后，更是有人不敢雇毛卓了，还没成年前大家都还有借口，说童工犯法，毛卓渐渐长大，已经达到了法定年龄，可以正常工作后，毛卓也还是屡屡碰壁。

家里坐吃山空，毛建民渐渐地又看毛卓不顺眼了，五十多岁的毛建民力气已经大不如前，但被打了十几分钟任何人也是受不了。

他打完儿子气喘吁吁的大口灌着冰啤酒。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喝醉了，居然一边喝着酒一边冲他喊。

"没钱，没钱不会想办法？去偷去抢，我管你去干嘛，你一个月要给我一万块，记住了小子，不然打断你的狗腿，你别想着和你妈一样偷偷逃跑，你根本没有身份证，户口本已经被我烧了，只要我不补，你就永远没有身份证，哪儿也去不成。"毛建民嘿嘿的笑着，正觉得自己真是天下第一聪明，他把瓶子里的最后的一口酒一饮而尽，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倒下呼呼大睡起来。

就是从那以后，毛卓开始走上了不归路，他没有钱，就去偷卖包子的王姨的钱盒子，去偷小卖部老板店里的东西拿去卖，再后来看到那群穿着体面的中学生，心里产生了邪念。

第一次他假装是个混混，在放学的必经之路拦住了一个中学生，那个男学生看着很有钱，脚上穿着AJ，书包是全球限量款，连手机上的一个挂坠都是典藏款的。

他心虚的装模作样的拦住了他，却没想到不远处有他们家的保镖。抢劫不成，他被几个保镖教训的够呛，他伤痕累累的躺在地上，那个长得不高，满脸骄傲的学生不屑的看着他。

"你不就是要钱吗？这些是我赔你的医药费！"

"哗"的一下，那个男孩把钱撒的满地都是，车子扬长而去，他一边捡钱一边哭泣着。

"为什么，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平，有人生来锦衣玉食，我却连自食其力都做不到。"

回到家，毛建民没有关心儿子的满身伤痕，只是夺走了他手里的钱，一夜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