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昨晚的经过，再说一说吧，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一些细节。"张超说完，李明还有些晃神，良久，他的思绪好像飘向了很远的地方，回忆袭来，他闭上了眼睛努力的克制住内心的恐惧。

"我和毛老六是很多年前认识的，偶尔也会在一起喝酒，可我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昨天下午，他发了一条奇怪的消息给我，他说来我家喝酒，说要给我看点刺激的。我以为…我以为…"李明顿了顿，有些难为情的看了眼张超又接着说道。

"我以为是什么不能播的片儿，就去了，可我快到毛老六的家时，他又发了一条消息，问我怎么还没到，我想都快到他家了就不回复他消息了，也才两分钟吧，我就到了他家，可我怎么敲门，他都不开，我就想他是不是自己先喝上了，喝醉以后出了什么事，我就想把门撬开看看他怎么了，然后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就看到了那个现场。"

张超盯着李明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睛，知道他在隐瞒什么，他不露声色的问。

"你们以前就经常在一起喝酒，他发消息让你去他家喝酒，这有什么奇怪的。"

"啊，是，是经常喝酒，但他好久没找我了，而且毛老六是个文盲根本不识字，他发给我的消息，是文字消息。"

"那，你的意思是，那个消息，是凶手给你发的。"张超心里咯噔一下，好像心里的想法得到了印证。

"不是，警官，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不信可以去查啊，光明巷没有人不认识毛老六的，大家都知道他是文盲！"李明急了，他拼命的解释，但他看不懂张超脸上那副好似把他看穿的眼神，让他才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开始激动了起来，他扭过身用输液的那只手，拼命的按着护士铃。

走廊里立刻传来了机械般的女声。

"19号病房呼叫…19号病房呼叫…"这声音像是驱赶张超的警报一样，萦绕在他的头顶，嗡嗡作响。

铃声刚灭，一个戴着眼镜像是实习护士的女孩跑了进来，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到李明的输液管里回了一大截血有些替他着急起来。

"这位病人，请你别这样，请冷静一点，这样你的手会肿的。"她安抚着李明，又回头和张超说话。

"这位警官请你先回去吧，病人受了刺激，现在请先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张超看着李明的反应，心里已经有数。

他在逃避，在隐瞒，在隐瞒一个即使受到性命威胁，也不想和警察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