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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来切磋一场吧,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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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遥远的魔神战争时期,还是一片寒冷荒芜冰原的蒙德常年北风呼啸,呼气凝霜,那如砂砾的冰雪肆虐的环境绝非适合人类生存的宜居之处。

性格乖戾的烈风之魔神迭卡拉比安建起高塔与城堡,又在高塔附近以风墙隔绝了寒冷,为风雪中求生的人类提供了庇佑同时亦对对高塔下生活的人民施以暴政。人类在肆虐狂风下的匍匐屈身也被刚愎自用的烈风之王想当然认为是追随者的臣服和对他庇护的感激。

与之为争夺风神之位展开争斗的北方大君安德留斯率领祂的狼群在呼啸的寒风中狩猎。虽然仍会伸出援手收留即将冻死或饿死的弃婴与流民,北风王狼对人类却并不友善,认为除了纯真的婴儿无辜外,人类只会带来失望。

在神位的争夺战里,安德留斯向迭卡拉庇安发起挑战,却无法损伤烈风高塔分毫——直到那些柔弱到无法被魔神算作战力的人类举起自由的旗帜开始反抗暴君,直到自由的歌声摧毁了烈风坚不可摧的王城。

曾经的高塔坠裂,自认为讨厌人类也无法去描绘人类幸福生活的安德留斯放弃了争夺神位,离开蒙德化为北风流浪。

然而流浪的北风最终还是回到了蒙德,回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在生命的末尾,祂让自己的力量流入这片大地,永远守护大地与大地的住民。

如今的王狼是蒙德的守护者,四方守护中的「北方之狼」,也是风神「巴巴托斯」的眷属。作为昔日的魔神,祂选择了效力于如今的七神。

仍在某处守望蒙德一望无际绿野的狼之灵认可了那位尘世的风之神为蒙德所描绘的幸福。

——但是现在,祂后悔了。

如果我有罪,请让「天理」制裁我,而不是让那个爱捣乱的诗人来折磨我!

被聒噪的神主从浅眠中闹醒的北风睁眼看到一张笑得灿烂的脸,只想挥爪还自己一个清净。

祂恼火地多瞥了一眼。

一爪子不够那就再来一爪子!

……等等。

讨厌的家伙好像是……变多……了?

迟一步才留意到风之神身边多出的身影,狼灵瞳孔地震:完了,糟心的家伙分裂成两个了!

偏生讨厌的家伙还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嘻嘻哈哈看不出个正形。

最初的震惊过后,狼的目光冷静下来,估量的视线毫不掩饰地落在了神主带来的那个人身上。

那是个和风神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

当然这不重要,毕竟王狼还记得风神现在的样子也是复现的某个人类的外貌。

重要的是……

气味。

魔力的痕迹。

……和那个风元素精灵完全相同。

风在表示亲近与臣服。

——「权能」。

再怎么难以置信,答案都指向了不可思议的唯一。

“风神?”

狼没有直呼神主之名。事实上即使是在推断出真相的现在,祂仍无法完全肯定这究竟会不会又是某个爱胡闹的屑神在捉弄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只是风神在寻开心的话,反倒更能叫人松一口气。

“欸——?”看穿了王狼心思的温迪拉长了声音,语气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好伤心,怎么可以把我想得那么坏?这次,跟我完全没关系哦!”

巴巴托斯&安德留斯:但你这幅样子很欠揍!

不约而同的一眼让安德留斯不由多看了这个来路不明的“风神”一眼,明明跟不守规矩的诗人有着同样的面孔,凛冽的气质却完全没办法将两人联系到一起。

有一说一,如果蒙德的神主有这气场,安德留斯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认可那个风精灵。

然而现实没有“如果”,令人糟心的诗人还在“欸嘿嘿”看热闹不嫌事大。

巴巴托斯不想成为诗人眼里的热闹,于是他毫不犹豫给了眉飞色舞的诗人一记肘击。

神主的惨遭痛击让守护者在转瞬的诧异后露出了舒坦的目光。

不理会装模作样抹眼泪的诗人,千风君主幽深青苍的明眸静静注视着王狼冰蓝的竖瞳。

“巴巴托斯,风之国土的统治者。”

那位以人身同行的神灵淡淡开口,长年累月身居高位养成的孤高与威仪在某一个瞬间令安德留斯有种自己在面对高塔孤王的错觉——然而这不会是迭卡拉庇安,烈风之王吹拂大地的风乖戾自我,高天纯澈的凛风却始终在人力难及的天空俯瞰众生。

阅历丰富的安德留斯轻易分辨出了那些矛盾的气质,询问的视线看向神主,只顾揉肚子的诗人却摆摆手不肯开口。

陌生又熟悉的风神眸光清冷,无喜无悲。

“——我自另一个世界而来。”

安德留斯了然。不过……

“想见我的,是你?”

毕竟在那条风龙还在发疯搞事的当下,糟心的诗人可不会还有闲暇来给自己找事儿。唯一的意外就是这个自称从其他世界来的风神……

神灵没有说话,只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狼之灵。

没有谁打破这沉默,就连吵闹的诗人也安静了下来。

良久之后,巴巴托斯垂下眼眸。

“走了,诗人。”

他转身,没有再回头。

看穿一切的狼灵慢悠悠地交叠前肢趴在地上,闭上了眼。

和那个吵闹的神主完全不一样。

“你认识我。”

“我的死让你退缩了。”

巴巴托斯离开的脚步没有迟疑。

温迪有点苦恼地追上去。

有一声饶有兴味的轻笑从狼灵满口的尖牙间溢出。

——世界的差异会造成这么有趣的差别吗?

寒冷的风平地而起,带着割人的锐意盘旋在狼的身周,细微的冰屑逐渐凝实,锋利地裹挟在风里。

那是超越凡俗的伟大力量,它属于曾经蒙德大地上实力最顶尖的魔神之一、冰霜列王北方大君。

巴巴托斯霍然转身,本就过分白皙的脸庞在寒意缭绕的风雪中越发显得苍白。

冰霜巨狼缓步走来,冰与风复现的形体踩在青翠的草地上,立刻在土壤与草叶上留下一层晶莹的冰层。

“来切磋一场吧,风神。”

“欸、欸嘿?”

“不是你。”安德留斯嫌弃地瞥了眼满脸抗拒的屑神主,目光灼灼地直视着另一位神灵。

巴巴托斯缓慢眨了一下眼,苍白的脸上多了几许明亮的生气。

“——好。”

第14章 “来切磋一场吧,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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