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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梦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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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

王敏变成了天外飞仙里的童远,在墙壁上刻着“死”字。化为小七的方雨出现,来到王敏的面前。王敏想上前抱住方雨,方雨的脚没有动,但是她的身体不断的在退后,退后。

“我先走了,先走了,走了...”

“方雨,不要离开我,方雨...”

王敏向前跑,可是怎么也追不上方雨退后的速度,方雨消失在远处。

梦境切换

一个男人出现的王敏的梦境。

王敏“你...是...?”

男子“没错,我是你,35岁的你,15年后的你。”

王敏“...”

男子“现在的你还有钱,千万不要结婚,一定要去珠峰。”

王敏“为什么?”

男子“为什么?我花光存款,买房欠下数十万的债,却娶了一个不爱我的人。”

男子“为什么?我的工作是无休的,每年就一天五一,一天国庆。12年啊,整整12年,我就休息了24天。到头来,我每个月连买饮料都抠抠搜搜的。”

男子“过年放假,年前打扫卫生,年后还要应付她娘家那堆亲戚,这假还不如不放。”

男子“我扛不住了,真的扛不住了,我买了一瓶安眠药吃了。没错,我连死也死的这么窝囊。”

男子“去珠峰吧,在你这辈子最有钱的时候,去珠峰吧,不要向我一样,毕业后,到死,整整12年,也没踏出过台州一步。”

男子的身影远去,徒留回音“去珠峰...去珠峰...去珠峰...”

梦境再切换。

母亲出现在王敏的面前。

王敏“妈?”

母亲朝王敏伸手“来,来”

王敏抬手想抓住母亲的手,可是母亲也开始后退,王敏没能抓住。

“来,来,来...”母亲不断地在呼唤他。

王敏拼命狂奔追赶,可是没用,母亲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也消失在远方。四周变得一片漆黑。

“妈!!!”

王敏猛地坐起,不断地喘气。梦境里的内容深深的刻在王敏的脑海里。

--妈妈是在叫我吗?

掀开被子下地,拉开窗帘。

是白天,但是漫天乌云,阴沉沉的。

打开窗户,寒冷的西北风吹进来。

房间里的温度不断下降,王敏只穿着内衣,他的体温越来越低,心也越来越冷,眼里的光一点一点消失。

梦里的方雨,未来的他,母亲在他脑海里轮转。

方雨的抛弃,未来的黑暗,母亲的召唤。

忽然,王敏猛地转头看向西面。那是房子的一堵墙。但是他的视线仿佛透过墙壁,看到了那遥远的山峰。

开口,声音低沉沙哑“珠峰吗?那是一个不错的长眠之地。”

王敏关上窗户。拿起床头的手机,下午3点多。这一觉睡了20多个小时。

穿上衣服。下楼来到母亲的遗照前。

世间已无牵挂之人,何必再留。

--妈妈,等我。

幸好,他的心中还有一个执念,登顶珠峰,支撑着他活下去。

不幸,只剩下这唯一的执念,别的都不想要了。

吃退烧药,然后开始煮饭。

2月4日,葬礼第3天礼仪,亲戚上门。

来的亲戚只有姨妈一个人。表哥上班去了。再请假的后果他承受不住。

2月5日。清晨。王敏拉着行李箱站在家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照片。

--这里,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

--妈妈,等我。

王敏回到学校。没有通知任何人,或者说他不想和方雨说。

母亲去世的这段时间里。除了三个死党和表哥的电话和信息。其余的王敏都没有接,也没有回,其中也包括方雨的。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起方雨,他的内心总是泛起莫名的厌恶。

6号开学报到。

7号正式上课。

这几天,方雨一直联系王敏,可是王敏都没有任何回复。方雨一直很担心。

午餐之后。方雨在图书馆找到了王敏。

方雨坐到王敏旁边的位子上。但是王敏好像没有感觉到旁边来人了。依旧低着头在看书。

“王敏?”方雨轻轻的呼唤。

压下那一丝丝厌恶,王敏缓缓抬头“什么事?”

除了珠峰,别的事和人,他都不上心了。

王敏的眼里没有悲伤,只有死寂。

方雨的眼圈有点发红,她想抱住王敏,想安慰他。抬起了手,却被王敏冰冷的眼神吓退。

--不要提他妈妈,免得引起他的悲伤。

方雨“你的手机坏了?”

王敏“没有。”

方雨摇摇头“不信,我看看。”

王敏随手把手机放到桌上,低头看书。

方雨知道看王敏的隐私很不礼貌,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获取他的一切信息。

犹豫了一下,她点亮王敏的手机。

--8个未接电话,全是自己打的,几个接了的是他3个死党,没有别人的了,奇怪,他母亲去世,他的亲戚都不联系他吗?

--微信未读26个,点开,排在第一个就是自己,但是21条信息都是未读。点进去看了一下,“好,一路顺风”之后都没看。

--退出,接下来是3个死党,还有个表哥,没有未读,点进章书的页面,大部分都是2号之前联系的。

--再退出。往下拉,都是广告什么的。咦,有5条好友申请。好像都是他亲戚。

方雨把手机递到王敏的面前“有人加你呢。”

王敏没有回话,从方雨的手里拿回手机,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塞进口袋里。低头继续看书。

方雨感觉到王敏的冷漠。猜想王敏还没有从悲伤里走出来,不打扰王敏,也拿起书学习。

作者有话说:王敏对方雨的感情很复杂,但没有那么深刻,所以不能阻挡他轻生的倾向。

高中的时候有一丝念头,小七的幻想,后悔跳级,更改志愿,很淡,又隐藏的很深,连他自己完全没有发现。

随之而来的是两年的分别,方雨都快遗忘了,他只会遗忘的更厉害。

大学重逢,时间也很短,10月9日入学,12月初去执行任务,之间只有两个月的相处,而这两个月,周一到周五,相处的时间不多,大部分是周末,更重要的他也没往喜欢方雨这方面想。

之后,又是任务加寒假,又是长达两个月的分别。

当然,心动的时间也有,方雨为他准备的生日晚餐,他任务回归的方雨的等待。最深刻的就是母亲住院,方雨千里而来。

但是横在他面前的问题也有很多,他一直在想这怎么拒绝方雨,方雨改变梦想还没跟他说,加上方雨回深圳的那条短信的误解,三个梦境,王敏才会有世界已无牵挂之人的绝望。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梦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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