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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极端关系(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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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深夜,早就过了下班的时间点。

翟知臣没有要强迫人加班的意思,况且叶锦柏今天还受了工伤,他干脆直接把人给送回家去。

回到叶锦柏小区楼下,翟知臣看某位叶姓副组长开车门的手都换了一边,状态确实不太好,难得起了些怜悯之心,问道:“你的手没事吧?”

叶某人顿住,下意识挑眉:“翟组长这是在关心我?”这关心是不是太晚了些?再晚点他的伤都该好了!

翟知臣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皱着眉说:“我下午的时候也问过你。”是这个人自己说没事的,所以他才没在意。

但是现在这状况,他手上的伤比自己想象中的好像要严重一些。

叶锦柏动了动自己的胳膊,推开车门走下去,回头朝司机露出一个不达眼底的浅笑:“谢谢关心,但我没事。”

他不需要别人的关怀,也不是很想接受某些人虚情假意的关心。

他说:“翟组,对我你不需要这么官方,我不会因为你少点关怀就郁闷难过,一蹶不振的,放心吧!”

翟知臣抬起眼睛:“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叶锦柏扶着车门微微弯腰,探头看进车里的翟知臣,说话的语气斩钉截铁“你不是真的在意我的伤势,只是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关心一下自己的同事而已。”

翟知臣:“……”

叶锦柏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我可是都能看出来的,毕竟阅历在这里。”

翟知臣额角抽了抽,不想再继续跟他掰扯下去:“把车门关上。”

“哦!”

叶锦柏后退一步,将车门关上,抬起手正想说再见,下一秒面前黑色的轿车便窜了出去,瞬间消失在视线里。

叶锦柏的手举在半空中,不尴不尬地缓了几秒后放下来,转过头跟一边的小乖对视。

小乖眨了眨眼睛:“那位哥哥表情看着好凶,好像是生气了。”

叶锦柏莞尔:“大概是恼羞成怒了。”因为被他戳中了心事。

小乖年纪还小,不太能理解这两个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只是看着叶锦柏嘴角含笑,转身进了小区,她也赶紧跟上去。

回到家,叶锦柏将衣袖拉起来,发现他手肘连着上臂那一块,肿胀带着瘀青,看起来伤得真的不轻。

小乖呆呆地看着他手上的伤,也不再闹腾,而是爬到沙发上去观察他的伤口,好一会儿才开口问:“疼吗?”

叶锦柏笑着摇摇头。

他在家里备了不少药,这会儿正找药打算给自己涂。

“看着就很痛。”小乖小脸皱在一块,心疼地看着叶锦柏的胳膊“要不然我给你吹一吹?妈妈说伤口吹过就不会痛。”

叶锦柏心里发笑,毕竟还是小孩,平日里不管怎么闹,内心其实还是善良的。

他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小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顿住,目光落在小乖身上:“妈妈?你想起你妈妈是谁了?”

小乖也僵住了,她坐到沙发上,沉默了很久:“妈妈……我不知道……”

她开始哽咽起来:“我好像记得一点点模糊的记忆,妈妈跟我说伤口吹一吹就不疼了,但是我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脸,我为什么看不清她脸?”

“……”

叶锦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安慰了一句:“没事,慢慢来,总会想起来的。”

“要是我一辈子都想不起来怎么办?”小乖非常担心这个问题。

“你的一辈子早就过去了。”叶锦柏很直接的说“说不定等我老了、死了,你也还是现在这个样子,没什么一辈子可言。”

“……”她好像更郁闷了。

叶锦柏没什么耐心哄小孩,拿着药油开始上药。

由于不是惯用手,叶锦柏给自己擦药擦得有点困难。

小乖看着他好一会儿后开口:“要不要我帮忙?”

叶锦柏觉得好笑:“你连触碰我都不一定做得到,还奢望这么高难度的事情?”

小乖:“……”

严格意思上来说,他们现在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字面意义的两个世界),理论上他们是触碰不到对方的。

实际上,小乖抬手搭在叶锦柏胳膊上,试探性摸了摸,好奇对方的反应。

对面那人还在自顾自地给自己上药,好像完全没有留意到她的动作。

小乖又看向自己的手,陷入沉默。

“你知道能触碰到人,跟人能产生触感的魂魄的什么魂吗?”叶锦柏突然开口。

小乖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叶锦柏道:“是煞魂,就像你今天在教学楼看到后要跳楼逃跑的那位姐姐。”

小乖瞪大眼睛,一脸惊恐。

“不过那一位应该已经成为地缚灵了。”叶锦柏轻叹了口气将手里的药放下“你跟他们不一样,他们很难再入轮回,甚至可能会魂飞魄散,你还有机会。”

“机会?”小乖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会帮你的。”叶锦柏抬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也得尽快想起自己到底从哪里来,到底有什么执念,我会想办法送你去轮回。”

小乖:“……”这人平时看着没心没肺的,这时候却让她觉得真的像一位热心肠的大哥哥。

这套房子总是空荡荡,除了他们俩,好像什么都没有,小乖不由得好奇:“你的家人呢?”

“你问这些做什么?”

“好奇。”

“不告诉你。”

“……”过分!!!

又过了一会,小乖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为什么我碰不到你,你却好像能碰得到我?”

虽然她经常能从叶锦柏身上穿过去,之前挂人身上其实是她自己飘着在空中,但刚才叶锦柏好像能摸得到她的脑袋,还弹了她的额头,这不对劲。

叶锦柏眨了眨眼睛,站起身答非所问:“很晚了,我要休息了,晚安。”

小乖赶紧跳下沙发追着他跑:“不行,你要告诉我为什么,你怎么可以碰到我……”

然后她就被关在门外,跟那结实的房门面面相觑,怎么也撞不进去。

“……”简直过分。

第二天照常上班,小乖已经忘记了昨天的事情,又恢复回平常那个蹦蹦跳跳,吵闹个不停的样子。

手上的伤不算严重,但为了安全着想,还是不要开车比较好。

这么想着,叶锦柏干脆直接打车去警局。

翟知臣似乎比较早到,这人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好了许多,看来是有点从分手的悲伤里走出来了一些。

不多时,方宇泽和陆黎也出现了,他们一副完全没清醒的样子,看样子好像通宵了一夜。

蓝熙盈见状,赶紧去给他们一人泡一杯浓咖啡。

翟知臣询问他们什么情况。

方宇泽打了个哈欠:“我们在赌场待了一整晚,差点输得倾家荡产。”

赌场?

一旁的陆黎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是你已经输得倾家荡产了,是我帮你把家产赢了回来。”

方宇泽一脸纠结,像是被什么事情为难着。

陆黎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示意他安下心:“别难过了,你的微表情分析用在那些真正的赌徒身上不合适,他们根本不看自己的底牌,纯靠运气去拼,你的心理分析当然不管用。”

因为对方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拥有什么筹码,纯盲赌。

于是这种时候要靠的,只有自己的运气。

翟知臣微微皱眉:“你们去了赌场?”

叶锦柏轻声问:“地下赌场吗?”毕竟圣都明面上还是禁止赌博的,这里的赌场应该也只能是地下赌场,那种黑场。

陆黎点了点头:“我们昨天把那两名死者的家属带回警局后一时间没想到能做什么,就打算再去查查,董笥身边的人。”

正巧蓝熙盈也把那位吴亦扬的信息发到群上,陆黎和方宇泽一合计,就打算去查查跟这位吴亦扬有关的事情,结果发现对方似乎在赌博。

吴亦扬经常早出晚归,下班了好久也没回家,跟邻里的关系不怎么样,每个月工资一到账立刻就会清空……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人肯定藏着什么秘密。

于是陆黎和方宇泽顺着监控一直找,终于是让他们找到了那个地下赌场。

那家地下赌场开设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是一个老旧的居民区,一楼是普通的小吃街商铺,负一楼是停车场,负二楼才是赌场。

方宇泽使了点手段从那里出来的客人里弄到了两张会员卡,跟陆黎一块大摇大摆闯进去。

那里面好像什么人都有,鱼龙混杂,也没有人发现陆黎两人的怪异。

只是他们一直都没能找到可以查询的方向,这里没有人会愿意配合他们的调查。

警官证是不能拿出来的,不仅不能拿出来,还必须得藏好,不能让人发现,不然到时候这里的人一哄而散,他们只会得不偿失。

为了方便套话,方宇泽当即决定加入其中一桌,打算运用自己所学知识先赢个够本,将这里的幕后老板给引出来,谁知道……方医生翻车了。

他的毕生所学,在这里根本不起作用,不仅没能如愿把老板引出来,还很快就欠下了小一百万的赌债。

眼看着还要继续输下去,方医生都想直接叫人来端了他们算了,这样他就不需要付这笔钱,也不是上哪能找来一百多万垫上。

最后还是换人,等陆黎上场局面才开始扭转。

陆黎面无表情接过场子,这位小姐远比方宇泽这个看起来温温和和的男人要具有攻击性,她将所有筹码都压了下去,在气势上就已经压了对方一头。

最后的结果是陆黎不仅将方宇泽输掉的小一百给赢了回来,甚至还赢了庄家五百万。

方宇泽由衷地觉得佩服,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陆黎是怎么做到的。

陆黎还没打算收手,赌场老板却没打算让她继续再赢下去,派人过来将陆黎两人给带走。

牧乘冬一直在监控后面看着整个场子,从陆黎他们上桌开始,牧乘冬的目光便定格在他们身上。

他可以确定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一个似乎一点都不会赌,另一个却像常混在赌场的老手,很特别的搭配。

牧乘冬将他们请进了自己的私人咖啡厅,主动给两人点了咖啡,询问他们的名字。

陆黎两人当然没给他真实的姓名,便随口编了个名字。

牧乘冬脸上一直挂着一个虚伪的笑容:“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们,能问一下是哪个老板介绍过来的吗?”

“别误会。”方宇泽笑着开口“我们不是来砸场子的,刚才赌赢的那些钱我们也不需要,我们只是想找一个人。”

找人?

找人找到他的场子里?

牧乘冬下意识皱眉,在看到坐在对面那两人的脸之后,又强迫自己把眉头松开。

“不知道你们到底想找谁?”

“吴亦扬认识吗?”陆黎问“他是不是经常在你们场子玩?”

“吴亦扬……”牧乘冬似乎有些想不起这个名字,犹豫了很久才开口“我可能……”

“你知道他是谁,别假装不知道。”方宇泽脸上笑容不减“老板,大家都是为了工作而已,别互相为难比较好。”

是的没错,他就是在威胁。

陆黎手里还握着对方几百万,虽说这对一个赌场来说可能不算太多,但是有些金钱损失什么的当然是越少越好。

牧乘冬脸色变了好几回,最后还是妥协了,但也没有轻易相信他们,而是询问两人的工作。

方宇泽道:“你可以理解为--私家侦探,其他的我们不好多说。”

所幸牧乘冬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道:“吴亦扬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也欠了我们小一百,小一百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积小成多,你们应该能明白。”

方泽和陆黎一块点点头。

“他现在可没钱还给我们,我嘛!也不是什么不讲人情味的人,所以我给了他机会,让他可以晚三个月还,利息是本金的百分之三十……”

“你这跟放高利贷有什么区别?”陆黎皱着眉打断他“一个月十万利息?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老板耸了耸肩:“他也可以选择不接受,但是不接受么……”结果怎么样就没人知道了。

陆黎同方宇泽无语片刻,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牧乘冬无所谓地继续说:“结果是他接受了我给的机会,答应三个月后会连本带息把钱给还了,现在刚过去一个月,他有时候还是来赌场,频率比以前少了一点,估计在努力赚钱。”

“除此之外呢?”陆黎问。

牧乘冬摊了摊手道:“没了,我就知道这么多,他是一众赌客里面最穷的那一类,他玩了大几个月才欠下一百个,像你们这种几局就已经高达几百万的才是我需要在意的客人。”

所以他并不在意吴亦扬到底是什么人,也不担心吴亦扬会还不上这份债务,他负不起那个还不上的后果。

陆黎皱了皱眉,想说点什么,但方宇泽拉住她朝她摇摇头,最后她什么都没有说。

方宇泽道:“我们要你这里跟吴亦扬有关的所有监控。”

牧乘冬打了个电话,让人把监控给送过来。

在等监控的时候,牧乘冬点了根烟递给面前的方宇泽。

方宇泽后退了两步,摆手拒绝。

牧乘冬正想收回去,一旁的陆黎却突然伸手把烟接过去,吸了一口。

牧乘冬有些意外,看着陆黎熟练的动作,又笑了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情。”

陆黎没有说话。

牧乘冬笑着说:“但其实决定都是他们自己做的,赌不起别赌就是,我又不是逼着他们来赌,输了不收手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只是一个提供场地的人而已。”

陆黎没有反驳,但她表情上不难看出,她并不认同牧乘冬的话。

不多时,服务员将监控送了上来。

牧乘冬将装着监控的U盘递给陆黎,等对方来接的时候却迟迟没有松开。

陆黎轻弹了一下烟灰,挑眉询问:“还有事?”

“没事,就是想问问你们老板姓甚名谁,他给你们开了多高的工资?”

“这很重要?”旁边的方宇泽接话。

“我可以给你们开双倍……不!三倍,要不要跳槽过来为我工作?”牧乘冬开始想要撬墙角了,他想拉拢的对象主要是陆黎,这女人刚才在赌桌上的表现真的有惊艳到他,至于方宇泽,他只是顺带的。

陆黎将U盘强行从对方手里抽出来,用一个不带情绪的笑容回答:“不用了,谢谢,我不打算换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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