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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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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女公子从晨起就笑眯眯的,不知是秋日凉爽的缘由还是别的,女公子也神清气爽,精气神儿十足。

才将将洗漱完,就迈起大步急不可耐地小跑着往慈幼院的客房跑。

哪知跑到门口,却见到房门四敞着,小五整理了云翎昨晚睡得被褥正要往出走。

宋沛宁歪歪头不解,眼神往房里扫了一眼,“小五,怎么是你在,云先生呢?”

“云先生今儿起了个大早,一早就走了,先生说是回城一趟有要事,让我带句话给您,让您别心急,白天上课还是会照常来的。”

听小五这么说,宋沛宁只好点了点头,不甘心地向房间里望了一眼,被身后才追上来的竹叶唔住眼睛。

竹叶时刻记挂女公子,自从离开临舟,愈发变得唠叨。

“女公子仔细着看,这未出阁的女子如此看旁人家公子睡过的房,当心闪了眼。”

竹叶说罢,作势拖着宋沛宁向自己的闺房带,边走边说。

“女公子,晚点您还约了徐公子一通枫叶,莫要误了时辰。”

可惜不管竹叶说什么,宋沛宁一颗心跳得明快又鲜活,怎么都紧张不起来。“哎哟哟”地随竹叶离开了云翎昨夜留宿的客房。

宋沛宁通过这几天和徐公子频繁的接触,其实已经暗中和小一通完了气儿。

小一还是原来的好小一,坏的是想要推这莫须有的徐公子抛头露面的组织。小一是某一次矿场招人做工与他们联系上的,起初按日结钱,还算讲信用,谁知道好景不长,矿场的头目许是看出支太快,心疼起了荷包,便不肯结钱了。

不给钱,就不做。小一同其他工友一起去闹,闹罢工,不仅他们罢工,还鼓吹其他做工的人也都不要做。

双方僵持不下起先初现成效,掌柜亲自出面解释资金周转不开,各位耐心稍加等待几天,一定把拖欠的工钱悉数给各位补上。

有了掌柜的话做保证,一群人这才悻悻作罢。当晚,小一前思后想,总归是会结钱,不如还是再继续做着,一是防止矿场跑路,二也是想攒下一笔,等到结钱的时候一定是一笔不小的银子。

于是这么想着,第二日小一照常上工,没想到这一次去了,就再也没能回来。

掌柜反悔了,一夜之间不知攀上了哪家的权贵,硬气了不少。他将所有做工的人圈在矿场里,不许回家,没有银子结,但没日没夜地做。

底下做工的人叫苦不迭,有体力弱些的,当天夜里抬下去不少。但好巧不巧的是,一边有消耗的,另一边补人的速度也是出奇的快。

也是这段期间,宋沛宁一行人来到京城,与之联系不上也是自然。没能及时取得两个人,并不缺少默契,各自为营。

宋沛宁在京城顺理成章地扎根落脚,建立慈幼院和学堂,一度收到万岁爷的表彰。

而小一也没有就此认命沉沦。混迹于其中的小一敏锐地观察到矿场的蹊跷,根据往日的经验,自己许是卷入另一场牙贩案子也说不定。

好在人还年轻,没那么轻易失去所有力气被抬下去,再被扔在什么不知名的地方,但也只做到自己暂时活着。

经过几个月的潜伏与交涉,小一先混熟了矿场里监管他们的工头,顺着杆子往上爬,一步一交涉,几个月后终于轮到他做上这个徐公子的位置。

正如宋沛宁所料,这徐公子就是个明面上的傀儡,背后操纵另有其人。小一曾经尝试打探,背后黑手究竟是为何许人也,但几次都被掌事嫌恶地打断了下来,掌事高扬着头,眼神里满是轻蔑,他不若矿场的工头,愿意赏他几分薄面。

兴许小一在这掌事的眼里,与矿场里挥汗如雨的雇佣工奴隶没有不同,既可以是一粒沙土,也可以一粒拂之即去的尘。

掌事目空一切,说话间根本没有看向他:“上头的事不是你该管,老朽劝你也少打听。不该你知道的事少知道,对你我二人都好,你只管扮好你的徐公子,好处自然不会短你的。”

这位掌事不简单,城府极深,又不苟言笑。而且小一渐渐明白过来,掌事不光连接着他与上头的指令,似乎还是特地派来看着他的,恐他生出旁的小心思。这下两头堵死,一时也没有头绪,小一只得作罢,等待另寻时机。

往好处想,虽然暂时不知道上头是谁在发号施令,但起码还有机会摸清他们如此兴师动众地推出一个善财徐公子这个挡箭牌的用意是什么。

毕竟小一是断不会想相信所谓徐公子的那些花言巧语,一个榨干矿场工人拖欠银钱变本加厉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在一夜转了性,屈尊去关心流童乞丐的生死。

一日,掌事从旁的宴会上喝得微醺地回来,难得地高贵赏光敞开一次心扉。

“徐大人。”掌事时长这么阴阳怪气地抬举他,“你说,上头让我们效仿的慈幼院宋女公子什么来头?“

上头让效仿的?小一不着痕迹地捕捉到,佯装沉思到。

“许是……上头的大人,想要一些功勋奖赏。”

掌事一听却乐了,像是听到一个不可理喻的笑话,笑得摆摆手,“我家大人不稀罕。”

小一借着掌事防御微薄,紧着攻略,问道:“掌事大人,你我如此做戏要到几时?说来这银子花出去了实在心疼……”

“说得也是。”掌事难得赞同地叹了口气,“白白便宜了那些下贱皮子,从中一些油水都捞不到。不过你也别急,现在是布网,收网的时候自会知会你。”

这次的夜话之后不出几日,掌事传来了最新消息。几次相约那位慈幼院的宋女公子一见都未果,功夫不负有心人,女公子答应与你见上一面了。

小一一听女公子的名讳,若是见面,女公子定然会认出他来,祸从口出,事情在眨眼间败落都有可能。

可对面的掌事见他若有所思,倒是没有想那么多。

“去见一位小娘子罢了,你也不必太过紧张。只管照我先前教过你的,出手阔绰大方些,尽可能投其所好,然后……引她与我们合作。”

“合作?”

“正是。”掌事点点头,交代道,“眼下我们的矿场开采急需人手,凭我们自己的力量,人手还是不齐,但这位宋女公子不一样,她在流童乞丐中极受爱戴,威望破高,若是她答应我们为我们输送人手,势必能缓解我们不少的压力。”

小一想了想,继续套话问道:“可是,我们矿场兴许是有去无回……”

掌事不以为意地笑了,转头看他:“你怎么也跟着犯傻了,流童乞丐的命谁在乎?”

平日里,小一与宋沛宁的每次见面谈话,这位掌事都扶侍在近前。

说好听点,是以防徐公子有不时之需,难听点,就是在监视他。

于是宋沛宁带着裴钱霍,小一带着掌事,四个人每每会面,明面上客客气气,暗地里心眼子都绕到天上去。饶是宋沛宁与小一陈年旧年,有几分默契,但其中细节光靠眼神交流却不得而知。

为了避开掌事的控制,宋沛宁剑走偏锋,在掌事面前诚表心悦于徐公子。徐公子这边呢,要引宋沛宁上钩,不悦也得悦,于是就这么草率地两心相悦了。

宋沛宁与徐善财相约月下对酒谈心,不小心全城都皆知了,还不小心让某人吃了飞醋,自乱阵脚慌了神。

这下属于两位有情人的月下密探,掌事再跟上前去听就不礼貌了。掌事欲去追,前路却被送沛宁安排好的裴钱霍挡在中间。裴钱霍惯常黑着一张脸,面无表情,挺壮的一个人居高临下地拦着他。

掌事见此情形,遥望月中偎倚相亲的二人,心中快速比较了利弊,最终笑脸相迎地跟裴钱霍做出了“请”的姿势。

裴钱霍很给面子地见到台阶下了一步,与那位掌事所在同一方向,二人一起遥望月下浓情蜜意的两位主子。

当然表面上是两位家仆操心着自家主子的终生大事。

掌事长叹一声,说道:“我瞧着,两位主子好事将近。”

裴钱霍的眼睛懒得看这个满身都是心眼子的掌事,却不得已佯装忧心地回答:“依我看不见得,我家女公子如此敢爱敢恨,到底还得问过我们家老爷子的意思。”

一个半推半就,一个欲拒还迎,戏是叫戏外的这两位做足了。

再看月下的宋女公子与徐公子如何呢。

只见送沛宁听完全部的故事,心里已是清明了几分,果然事情和她料想得八九不离十,她的网放得也差不多,可以收网了。

小一在月光下,面容柔和,说起来,他与当年的阿回确有几分相像。

“女公子打算如何?”小一问。

宋沛宁胸有成竹地笑,“过几日,我会假装去你的矿场考察,记得像模像样地清点一下你的矿场,但这些都只是走个过场,接下来我会把小五小六小七派去,外面有我和裴钱霍接应,我们争取能救出多是多少。”

小一提出疑问:“幕后黑手,那个所谓的大人,不抓了吗?”

“抓。”宋沛宁点点头,“相比那位大人位高权重,他手下的利益线绝不会是这一条,他想躲想藏,任凭我们掘地三尺都挖不到的。索性我们先断了他这一条线,逼他自己跳脚现身。”

小一听完没有立刻赞同,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一招棋,是否太险了?万一他伺机报复,我怕危及到女公子安全,当初在信上也同你坦白过,小一我是一边怕你不来,一边又怕你来……”

“不怕。”宋沛宁回答得很笃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个安全无虞的成长环境比被伤害后重建的家园更重要。我想好了,等事情办妥了,京城恢复太平了,这京郊的慈幼院就归你。”

“那女公子你……”

“我回临舟去,家里还有放不下的爹娘,兴许……兴许还要带一人回去,京城这边就要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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