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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初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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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周月安忽地出声,谢闻璟打算出言安慰的话哽在喉间。

他怔了片刻,随即闷笑,没想到啊,他谢闻璟竟有一天会被人安慰……

子夜——

马蹄踏过尘土,仰头嘶鸣。

谢闻璟长刀划地,在月色下人们辨清刀尖划出痕迹,冰冷,寒冷,刀尖反射的寒光让人直觉胆寒。

谢闻璟高坐马背之上,冷冷环视过四周,在明处,是他的军士,面庞坚毅,步子铿锵;而在暗处,有多少盯着他行动的人呢?他们是否强悍?

谢闻璟不知道,他与他的人都不知道。

但是他们不得不举起刀尖,因为他们要劈开的不是这片土地,而是这片土地盘根错节已经腐烂的根芽。若无法供给营养,那也绝不该蚕食消耗它本身的模样。

他们沉默无言,用沉静对抗这黑暗,夜里的寒风更加凛冽,风吹得谢闻璟的大氅猎猎作响,玄色披风旋转着翻飞,几乎与夜融为一体。

周月安直挺背脊,端正地立在门下。

张虚站在一旁,目光紧紧随着马背上的人,那是他的将军,军中人人都知道,他冷硬,狠厉,出刀从不手软,但也只正因如此,才让敌人闻风丧胆。

只是张虚知道更多,他家大人细致、护短,嘴毒可心不毒,他自己的命是他的,他们这些人的命也是他的,他像待自己的命一般待他们,所以他们才死心塌地,军心一齐。

马蹄扬起,谢闻璟微微侧身,可未转身。

他知道张虚在门口,也知道周月安站在那里。

谢闻璟眼眸沉沉,周月安目光平静。

谢闻璟直视前方,伸手扯住缰绳,烈马急奔。身后众人紧随其后,马蹄声响,在这平静的夜色之下,每一声都有清晰的回响。

张虚及剩下的人皆抱拳相送。

周月安深深望了眼那道挺拔的背影,她微福身,眼眸垂下,凝着黑夜。

从此刻起,她也要担起应有的责任。

根烂之地,必应横刀所向。

民,不可承其疴。

“张大人,城内的灾民可安置妥当?”

张虚抱拳答道:“是,依姑娘安排,明日送出城。”

“张大人明日不便露面,暗中看护便好,”周月安微顿,“若是发生意外,定要护好他们。”

“那周姑娘你……”

“我不过一介乐人,混在其中不打紧。”

周月安沉眸凝着远处的黑,若是此计成,那么他们便能好好度过这个寒冬,不再被人吸食血肉,不再被那些人处处算计成为筹码,不再……颠沛流离,食不果腹。

周月安转身进屋,清瘦的身影没入黑暗。

寒夜难捱,不知何时可见天明。

一旁的黑衣凑近张虚,“咱们明日要听周姑娘的吗?”

张虚朝周月安的身影望了眼,语气铿锵:“听!周姑娘她聪明,她与大人一样,定有把握。”

“可大人说要护住周姑娘。”

张虚闻言身子一僵,谢闻璟与周月安两人的计谋本就是调虎离山。流民骚乱,悍匪逼京不过是敲山震虎的障眼法,而谢闻璟此去收回的雍州兵权才是此计核心。雍州驻军,早被那群蛀虫所控,而雍州是京城的重要防线,也可能是最让人心惊的威胁。

若是张虚等人在明,那群人心生疑虑定会反咬一口,转头死咬谢闻璟一行,给他们本就危险丛生的路再添一笔横祸,若是张虚等人在暗处不出面,那么危险就在周姑娘这里。

那些人会把矛头直指周月安,张虚不知道,这位瘦弱的姑娘,扛不扛得住。

他家大人说,要听她安排,但也说了,要护住她。

张虚垂眼,声音弱了两分,“听姑娘的。”

次日,流民横窜,撕打偷抢,被官府压下驱赶出城。

陛下震怒,朝官忧心。

两日后,风雪加重,流民不堪其扰,暴行更甚,京中权重暗下黑手,妄图解决隐患。

两日后荒郊暴雪,周月安身上披着那件莹白色大氅,眉目宁静疏离。

“钟寨主,好久不见。”

钟雷身骑高马。黝黑的皮肤与远处白雪形成对比,脸上疤痕越发明显,更显凶狠。

“呦呵,这不是那日那位美娇娘吗?”

钟雷此时语气算不得好,寒冬腊月被人使唤着下山还捞不着好处可不好受。

周月安不接话,只平静地略过。

钟雷不耐烦,此处被架起了半人高的荆棘路障,但看得出来潦草,应是临时搭起的,堵在他们下山的路上。

钟雷眉一挑,“你弄的?”

周月安只身一人,孤零零地站在荆棘丛后,身形单薄。

钟雷往她身后看,一群衣衫褴褛的的人们躲在林中,他们面黄肌瘦,破旧的棉衣盖不住通红皮肤上的皲裂。

周月安嗓音淡得就像这腊月的雪,冰冷又干净。

“钟寨主,做笔交易如何?”

钟雷眼眸眯了眯,戾气一闪而过,“我与你这样的姑娘家可做不来什么交易。”

“钟寨主有过人谋略,可心甘做一把刀?”

周月安语气不变,钟雷闻言眉心紧皱。

“什么意思?”

“谢大人曾与钟寨主做过一笔交易,如今也算的数。只是如今如何抉择,钟寨主不如好好想想?”

“你威胁我?”钟雷眼一横,眼神发狠,勒马往前几步,身后的一群人也跟着往前半步,一时气氛紧凝。

周月安目不斜视,正视前方,“不,月安只是在劝钟寨主,今日若做了这把刀,那钟寨主想要的,怕是这辈子也得不到了。”

“你懂什么!”被踩到痛点,钟雷暴喝一声,不想听可又忍不住让周月安继续说下去。

“流民暴动,于京而言,是陛下心忧之事,于京中那些大人而言,则是失职之罪,生恐自己牵涉其中。无人愿好生处理,便想到了钟寨主,只可惜钟寨主又偏偏不在陛下面前,无法表明衷心。”

周月安看了眼钟雷紧皱的眉头,平静地继续道:“借刀杀人,钟寨主想必清楚。只是钟寨主与这些流民无怨无仇,何苦因此断了自己来日大好前程呢?若是京中那些大人能答应钟寨主的要求,又何苦拖到今日?钟寨主又何至于今日仍不能施展抱负?”

“再言之,就算某日寨主荣登朝堂,且不说那些大人是否会留您,若陛下有一日知晓您今日所为,陛下又是否容得下您呢?”

钟雷死死皱眉,紧紧盯着周月安。眼神由愤怒转为无可奈何。

是了,她说得丝毫不差,可是……凭什么!

钟雷嘴硬,冷冷哼道:“既然哪条路都不好走,那我又何苦得罪两边?不如就做这把一把刀,倒也来得自在。”

不曾想周月安闻言竟弯唇轻笑,明明本是素净的面庞,却让人无端觉得眼尾竟生出几分绯红,美得人心惊。她缓缓出声道:“钟寨主莫不是忘了与谢大人之约?”

钟雷微愣,顺着接话道:“那又如何?谢闻璟如今不在京城,更何况他也不一定回得来,那些人就像饿狼一般绝不会轻易放过机会,京中之事,纵他有通天的本事想必如今也无心管。”

周月安笑意渐淡,清透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寒意,嗓音也冷了两分。

“那钟寨主又怎知,京中这些大人能安然无恙呢?又或者,钟寨主觉得他们分出心思护住寨主而非将寨主推出去做替罪之人?”

话音一落,钟雷身子猛地一僵,他怎么会犯这种糊涂!

他怎么没想到,那群人本就是自私自利,而今豁出去一搏又怎么不会留一后手护自己无虞?还有谢闻璟,在外征战八年,又岂是等闲之辈?若比狠戾,谢闻璟只多不少。而若比谋略,京中那些人又怎么敌得过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杀出血路而威慑敌寇三年有余的谢将军呢?

钟雷手微抖,握在手里的大刀险些掉下去。

他颤着眼望向面前的女子,身姿端庄,一身素衣,莹白大氅裹住整个身子,更显瘦削。

可她背脊直挺,面色清冷,让人不得不正视她一身疏离气质,而她眼神平静却似有着寸步不让的坚决。

谢闻璟,他怎么又可能不留后手,眼前这个瘦弱单薄的姑娘,怕是就是最大的变数……

京中那些人,高兴太早了……

钟雷脸色发白,想出声却发觉自己嗓子干涸,“还望姑娘,指条明路。”

两日后,奏折上报,流民暴乱于山间遇上悍匪,冲突突发,官兵至时四散而落。

朝堂唏嘘,皇帝扔了奏折,闷声发了通脾气。经人劝解,此事也算不了了之。

山崖,寒风猎猎。

周月安眺望远处素白,一望无际,天地素净,恍若只有风声。

张虚等人侯在一旁。

“张大人,”周月安收回视线,缓缓出声,“山寨那边烦请张大人多照看些许。”

张虚抱拳俯首,“周姑娘放心,”张虚语气微顿,担忧道:“只是姑娘当真无事?”

昨日下朝后,周月安便开始遭到刺杀,暗算不下三次。张虚等人守在暗处,发现她一夜无眠,弹了半晚琵琶,铮铮声破空。

周月安摇头:“我无事。”

这种情况她并不意外,甚至早就料到了,京中那些人虽想借钟雷之手除掉这些暴民,但是并不想将此事捅到皇帝眼前去,只说自己已好生安抚,后边再找人做做样子便好。

而今她将此事闹大,无疑会惹人注目。可若不这般,如何让他们露出隐藏甚好的肮脏的面目?

只是这样,周月安垂下眼睫,阿娘,对不起,姩姩怕是藏不住了……

周月安转身,静静看着那处银白,谢大人,你那里可还安好?

雍州——

谢闻璟拔出横在将领胸口处的大刀,鲜血飞溅,染红了雪地,也染红了谢闻璟的视线。

谢闻璟抬眼冷笑,“这便是你们雍州军的待客之道?”

“哦不,接旨之礼?”他侧眸扫了眼滚在一旁的圣旨,眼神冷冷,似笑非笑。

底下士兵强忍颤抖的身子,握紧手中缨枪。

另一边的几位将领眼神惊恐,敢怒不敢言。

方才那位“敢言”的,已经躺在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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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初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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