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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周疏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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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梵从白闻荆的剑上跳下来,弟子们看见她却也只是恶狠狠地瞪了两眼,没有其他表示,辛梵死没死成,还想找个人碰一碰,仰起头扫视一圈,其他人却把头低下来,不敢与她对视。

她心里纳罕着,却不知白闻荆在她走后,将这些人狠狠训斥一番之后,才去找的她。

辛梵想寻衅滋事,却没想到大家一旦靠近辛梵自觉断开人性,辛梵找破绽找不到,也就不自找没趣,和行止要了马车,舒舒服服地躺进去睡安生觉去了。

夜里,微风吹动车帘,辛梵察觉到有人进来,睁开眼却见是个面生的女孩,也同其它人一样,着玉衡宗的服饰。

“你醒啦,听说你今天和他们闹不愉快了。”女孩进了马车自来熟地搭话道,手里自顾自地忙碌着。

哪止不愉快啊,辛梵心里想,“这几天都是你在替我换药?”

女孩点点头,坐到床沿,轻轻拉开辛梵的衣服,拿湿布将旧的药膏擦净,又替辛梵换上新的药,“既然你醒了,以后你自己换吧。你要仔细点,毕竟你长这么可爱,在肩头上留个疤可不太好看。”

辛梵没回话,用手指了指这女孩双手纵横的伤疤还有被应许之地毒虫咬伤的风团脓疱。女孩见状,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有些局促地说道,“哎呀,我是修士嘛,修士有点磕磕碰碰很正常的。”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在马车上睡。”周疏蝉见那个漂亮女孩子低着头,声音冷冷地问道。

她急忙摆摆手,“不用不用,师兄师弟也都在外面打坐,我也不能因为我是女孩儿就讨巧偷懒。”

“为什么不能?你修炼是为了更厉害,那只做对修炼有益的事情就好了,你们修士想要精进,不都是找个有山有水灵气充沛的地方修炼?没有人在沙虫堆里练到大乘修士的。”

那女孩严肃地向辛梵解释道,“修炼又不仅仅是为了进阶,还要修心,我天赋不及林师弟,总要在平日里约束着自己一点,磨练自己的心性。”

“除了你谁还讲这个道理,我看你们玉衡宗除了你再没第二个心性坚定的人了。”

“不要这么说!妹妹,我先前去林子里采了几个果子放在案上,你饿了你自己拿着吃,我回去打坐了。”

辛梵打着哈欠躺下,心想这小姑娘外表看着挺机灵了,没想到人还很执拗,再一想自己也确实没什么正道修行的经验,便也由她去了。

下半夜萧瑟风声起,辛梵拿起桌上那只香炉下了马车,将它放在那女孩身边,飘扬的沙虫一接触到那缕游丝般的香,便倏得一下飞远去骚扰别人去了。辛梵转身想回车上睡大觉,却听那女孩说,“谢谢,我叫周疏蝉。”

辛梵哼了一声,“自讨苦吃,我叫王小仅。”说罢便朝马车走去。

林雾望那死小子果然守在马车外面,手里握着两根狗尾巴草被他打了十八个死结。

“守在这干嘛呀,你怎么不找个地方修炼。”辛梵没好气地说道。

“我,我想要拦住他的,我没想到他会说那么过分的话。”林雾望驴头不对马嘴地解释着。

“你是他同门,你不知道那就是我知道咯。你难道不觉得你对我和对其他人不一样,你再仔细想想这是发自内心的还是没由来的,如果是后者,你自己想个办法克制一下,我讨厌莫名其妙的照顾和关注。”

辛梵就钻进马车,她看见林雾望就烦,是一种无可奈何的烦,王小仅是辛梵,所以一定不会爱上天之骄子林雾望,可林雾望自己呢?可如果王小仅不按既定的剧本走,她的命运又能向哪里铺陈呢?辛梵参不透天命,更何况此时此刻她还有其它事要做。

白日里一醒过来就要帮着白行止找孙一孙二,辛梵想那二人是凡人,这两天又是沙尘天气,应该是走不远,便叫白行止安排弟子们扮成落单女子在森林附近闲逛,自己找了个高处,借了把望远镜到处观察。

方法阴险但结果喜人,一位弟子果然中了他二人的圈套,那二人也顺其自然地中了王小仅的圈套,孙一孙二被带回来见到是王小仅,满脸惊惧,“仙君饶命,小人知错了。”两个人涕泗横流此起彼伏地喊着。

有行止在,王小仅也确实不会杀他们,只是和行止要回自己的匕首,说要从他俩身上取走一样东西。

辛梵拿着金镶玉的匕首在他们面前闪了闪,便笑着退进马车里,听行止问话。

“可是你们二人将妇女拐卖进员外府?”行止硬邦邦地问道,孙一孙二想狡辩,却见王小仅从马车窗探出头来,笑眯眯地盯着他们。孙一孙二被她盯得冷汗直冒,没办法只能点了头认了罪。

“那你们可知员外府要这些女孩有什么用。”

“仙君有所不知,应许之地人在关外地位低下,大人物只当个耍头解闷儿用的东西。”孙一磕头回答。

“你们二人往员外府运了多少人?”

孙一孙二听到这个问题,面面相觑着思考了良久,然后谨慎地回答,“二三十名。”

王小仅听到这个数目清了清嗓子,又拿着刀在眼前晃了晃,微笑着说,“老实一点,别撒谎,我会搜魂术,要是我搜你们的魂,发现数目不对,少几个人我剜你们几块骨头,骨头不够剜就将你们挫骨扬灰得了。”

白行止听到辛梵的话,不赞同地瞪了她一眼,却见孙一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账本,爬行到白行止脚下,递给他。白行止一看是应许之地的文字,就将账本丢给辛梵。

辛梵翻了翻,发现上面写的是人名,价格,交付日期,一页记十六个人名竟然记了四十多页,辛梵笑了,笑得很残忍。

“你这个账簿写你俩做这个生意有二十多年,前几年还正常点,你们卖的人口销往关外各处府邸妓院,不过,”辛梵眯起眼睛拉长声音,“不过从天正二八四年,你们就只往员外府卖,一年最少,”辛梵捻起几页纸数了数,“一年最少三十几,多的时候竟然有五十几人诶,这你们可得解释解释了。”

周疏蝉听到辛梵嘴里的天正二八四,想到自己传音回宗门让人调查张瑞临下山的时间,确实是天正二八四年,心里暗骂了一声畜生,附在白行止耳边将此事禀告给他。

“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这么大数量的人口进了员外府,之后又去了哪里?平均下来最少一旬一条人命,你们做这种伤天害理的生意难道还无知无觉?”周疏蝉拔剑抵在孙一喉咙处威慑着他们,孙一孙二一见周疏蝉这个架势就止不住地朝着周疏蝉砰砰磕头。

“大人们的事情,小的不敢多打听啊,门房只和我们说二爷修炼要用人,要我们只管往里送,外面哪里把应许之地的人当人啊,大人的命令小的哪敢不从啊。”

“可你们不也是应许之地的人嘛!”周疏蝉怒声呛道,吼得他二人一哆嗦,辛梵在马车里闻到一股尿骚味。

辛梵悠悠下了马车,冰凉的刀刃贴着孙一的脸又划到他的裆处,辛梵故意在那里停了很久,见孙一冷汗直冒嘴唇发青,又笑着将刀尖转到他身后,停在他的尾椎骨那处。

“你们二人是知道的,做了坏事要付出代价,你们为虎作伥残害人命,本该以命偿命,”辛梵冷下脸,用了点劲,刀尖陷进皮肉里,孙一尖叫着往远处爬,却被辛梵一脚踹翻,“你们不想偿命,我也不想杀人,至于代价呢?我想起你们二人请我吃的沙鼠尾,那我也大发善心,只要你们的尾椎骨,如何?”

辛梵嘴上在问如何,可却用一只脚将孙一的脸踩进泥土里,手上动作不停,三下五除二便剖出一块鲜血淋淋的骨头来,她不在意地将骨头和刀随手丢到地上,孙二见状松了一口气。辛梵见到他的小动作,便笑眯眯地说道,“我累了,我剖不动了,但是我又想要两块骨头,你说该怎么办呢?”辛梵将刀踢到孙一手边,“你的手没问题吧?你们两个人浑身上下那么多骨头,我有了一块尾椎骨,又想要别的了,你们看着办。”

孙二听到辛梵这句话,扑过来抢匕首,却慢孙一一步,孙一握着匕首狞笑着,他说,“弟弟。”随即便是残忍又无趣的兄弟反目和残杀,辛梵懒得看,躲回马车里,白行止跟在她后面进车。

“你真的很恶毒。”白行止倒了杯茶自顾自地啜饮着。

“你真的很可笑,”辛梵大剌剌地躺在床上,“他俩做那些烂事,我只要两块骨头就放过他们,我还不算是这世上最善良的人?”

白行止无语地摇摇头,“你要他们的骨头,你自己下手剜,何至于此,让他们兄弟反目。”

辛梵直起身来,冷冷地盯住白行止,“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在应许之地生活过,不对,看样子你连下界都没怎么呆过吧?”

“我出身于修仙世家,自幼便在玉衡宗修炼,如你所说,除了历练和三百年前仙魔大战,我确实没怎么出山。”

辛梵听到仙魔大战四个字愣了一下,仙魔大战里的魔不会指的是我吧?

“所以你不懂应许之地生活规则,或者你不懂卑贱之人的生活规则,你做人只讲宽容是因为你这辈子,到现在,可能都没被真正冒犯过。”

白行止见辛梵璀璨的金色眼眸一瞬间黯淡下来,她歪着头问,“你经历过家破人亡吗?”

白行止若有所思地摇摇头。

“何至于斯,从你这样从出生就活在云端的人嘴里说出来特别滑稽,他们直接间接害死了那么多人,难道就由着他们身体健全兄友弟恭地继续生活?他们会因为你跟他们说他们做了错事就去反思吗?只有惩罚才会让人反思。”

白行止放下茶杯,“我的意思是,自然有关外的律法来惩治他们,你没有必要出手。”

“关外的律法?哈哈,在关外律法里应许之地的人都不算人,他们能受什么惩治。”辛梵面上还是很平静,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可起伏的胸膛却暴露了她此时真正的心情,白行止觉得自己窥见了她真实的一面,残忍顽固却也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

辛梵平息下来不过一瞬,朝着白行止眨眨眼睛,“你听不懂就算了,我要睡觉了,你请便。”

白行止用灵力温了一壶水留给辛梵,一出马车便见到林雾望在车外焦急地等待着,其他人面如土色盯着两个如同牲畜一样搏斗的亲兄弟,周疏蝉见他出来欲言又止,白闻荆会意点点头,让人把血淋淋的二人拉开,分别送出森林。

做完这些,朝着辛梵的马车,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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