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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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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的一声,一把剑快如闪电,飞速驶来,堪堪擦过易沅的肩膀,直插魔怪的头部。

易沅回头看。

逆光下,看不清来人,只能隐约看到一位少年挺直而立,迎着朝阳向易沅走来,初升的暖阳照在他的身上,在他周身镀了一层金色地光晕,对此时的易沅来说就是一根漂浮在海上的浮木,宛如神祇将至。

再走近些,清晰地脸庞印入眼前。

白,入眼的白,白衣,白靴,还有那张白到毫无血丝的脸。

在少年清冷艳绝的五官下,嘴角的那抹血红显得格外诱人。易沅就这样盯着他,看他嘴角噙着笑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易沅有点心动了。

此时此刻,异国他乡,如果说每个人都会有个和自己羁绊一生的人的话,那么易沅觉得,她找到了。

恍惚中,易沅甚至感觉天地之间仅剩下他们两人,她早已看不到周围任何的人和物,只感受的到自己控制不住跳的越来越快的心脏。

“阿沅,快跑--!”

陷入情爱中的少女是叫不醒的,易沅还沉溺于一见钟情的喜悦中,没有听到同伴的呼喊,更没有发现最大的危险已然到自己身边。

下一秒,男子的手腕直接掐住了易沅的脖子,举止疯迷,嘴角依然带着笑意,眼神发狠,瞳孔中倒印着自己的影子,满是癫狂,“嘻嘻!去死吧!全都去死吧!”

身后的魔怪顶着头上的剑倒下后并没有死亡,它遵循着本能,再次扑过来,男子抬手,飞剑霎时幻作数十把剑,同时贯穿魔怪的全身。

随即“扑通”几声,魔怪的残肢纷纷掉落在地,困扰此地多时的魔怪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被打败了。

远处的幕龄也已受了重伤,根本走不动路,更别说救人,只能手脚并用向易沅的方向移动。

可怜地易沅被掐的满脸通红,上一秒心中地悸动在此刻烟消云散,为了自救,一只手只能胡乱向前抓着。慌乱中好像抓住一个戒指,没等易沅拽下来,对方却先一步松开,莫名其妙地晕倒了。

刚脱离危险地易沅还没缓口气,一个机械般地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同样听到的还有赶来的幕龄。

【夺回戒指,杀了他...杀了他...快点杀了他!】

系统的声音开始逐渐尖锐,愈发激动,早已失去以往的冷酷理智,不近人情。

【杀了他,快动手杀了他,杀了他,你就能回家,就能恢复记忆,杀了他,快杀了他!】系统语气越来越狰狞,甚至开始利诱。

记忆中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系统,此时系统表现的歇斯底里,反倒让两人开始犹豫不决。

这不是易沅以往记忆中的系统,也不是幕龄所说,是一个只会发布命令的怪物,反倒像是...一个急于复仇,为了复仇已经丧失理智...有感情的...人。

虽然感觉怪怪的,易沅甚至有那么一丝丝同情系统,易沅和系统相处了三年,自然了解系统为了复仇有多忍辱负重,每天的梦境,每天早晚的宣言,不仅仅是给自己洗脑,更是为了让它自己时刻不要忘记复仇。眼见仇人在自己眼前,却不能亲手手刃仇人。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系统不会让易沅再重复同一个梦境的基础上。

【杀了他...快...杀...】又是一阵电流声闪过,系统信号时好时坏,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后,声音就停止了。

只剩下易沅和幕龄两个人,面面相觑。

说实话,凭借幕龄以往的经验,也确实还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第一集就找到了反派,而且是在反派最虚弱的时候,杀了他一切任务就结束了,什么时候系统任务这么简单了!

退一万步说,他是反派,杀了他,皆大欢喜;他不是反派,杀了他,毫无影响。

幕龄觉得自己想的太简单了,拿不定注意,抬头询问易沅,“怎么办?要不要动手?”

“你认识他吗?他是何人?”即便要杀他,也要先搞清楚他是谁。

“他……”提到他,幕龄话里话外都有些犹豫,这段是和原本剧情中有出入的地方,“花月诡镜你听说过吗?”

“有所耳闻。”

花月诡镜最早出现于五年前。

北邙山下,有一小城,名曰褚牧。

一日,不知是何缘故,全城皆陷入幻境之中,上至耄耋,下至幼童,都开始互相残杀,兵刃相向。

无论修为高低,一踏入此地,亦加入厮杀,不分敌我。

法器,符咒,术法等等对城内之人通通无用。

即使是仙门百家对此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前去救援的师门弟子在里面杀红了眼,变得毫无理智,最后力竭丧命于此。

混乱持续了整整十日,直到最后只剩一人耗尽全身精力,筋疲力尽而亡,这场厮杀才得以结束。

至此,褚牧城变成死城,再无人踏入此一步。

从始至终,造成这场幻境的始作俑者从未露面,甚至是男是女,是妖是魔,无人知晓。

值得庆幸的是,这场光怪离奇的诡异幻境只出现了这一次,毫无征兆般出现,而又突然消失不见。

“他就是那场诡镜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人---祈苏。”

易沅挑挑眉,“不是说没有生还者吗?”

“我也是穿越之后才知道,我有个师兄就是在那场幻境中丧生的,父亲当时在城外蹲守了整整三天,最后走的时候从城门口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父亲带走了他。”

“但是那诡境还是对他影响太大,一旦受到刺激,就会像刚刚那样,如同一个杀戮机器,疯狂屠杀眼前的一切,直到筋疲力尽为止,为了不给宗门添麻烦,他自己离开了。”

易沅拿起他脖子上挂着的戒指,仔细端详了一下,戒指普通小巧,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倒是挂着戒指的项链,精巧而简约,上面密密麻麻刻着一圈符文,易沅对着项链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半晌才开口,“还是先救其他人吧,人我们杀不了,戒指也拿不到。”

易沅拿起项链示意她看看,幕龄凑近些,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蹊跷,“什么意思?”

“你看这里。”易沅指着项链,“这符文并非人界所有,这上面画的和祈神宫山门口那块石碑上的一模一样。传说是飞升上去的上神为守护祁神宫而建。他既然能杀掉系统的主人,可见他的修为远远在我们之上,以你我二人现在的能力,恐怕伤不了他一分。”

符文是修士沟通天地,御统万物的的手段之一。只有极,上,中,下四种级别,级别越高,越难绘出。越是厉害的符文对修士的要求也会越高,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即使极品符文摆在你眼前,没有达到一定的境界,比葫芦画瓢画的再像,也发挥不出一点作用。

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极品符文其实也不少,但是后世修士以武力为尊,对于一个需要用大量时间研究,领悟的道路,与真刀真枪地武修相比,显得不合时宜。时至今日,已经甚少有人去传承。

祁神宫山门口处石碑上就是公开过的极品符文,只是大多数人不会去看。

幕龄不死心地拿着剑在他身上试验了一下,果然如易沅所说,剑刃进不了他体内,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在玉州大陆,修炼指的是修行和炼体,修炼等级越高,体魄也在不停精进,等级相差悬殊的双方,弱者很少有翻盘的可能。

果然,系统任务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完成!

“他果真是杀害系统主人的凶手吗?”

“按照刚刚系统失控地反应来说,极有可能是。”

“若真是这样,系统任务就更加困难了。”

“怎么说?”

幕龄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其实现在的情况想必原来的梦中,出了一点小问题,我昨天没告诉你。”她昨天并不是故意向易沅隐瞒,事情发生在她穿越之前,无足轻重,只不过多出个祈苏这个怪人,今天若不是系统,幕龄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梦中反派另有其人,而他和花月诡境的经历是我原来没有经历过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不仅仅要打败反派,还要联合主角,打败系统所认为的‘反派’。”

易沅沉默着没有说话。因为她根本没有考虑过借主角之手来杀掉反派,虽然她说的很有道理,可原剧情的事她压根不想管。自失忆醒来后到现在,系统确确实实救了自己一命,要是没有它,自己现在可能还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

作为回报,系统让自己帮忙报仇,情有可原。可是自己对所谓的‘主角’,‘反派’无冤无仇,无情无爱,根本毫无关系,完全没必要借别人之手,甚至徒增一份因果业力。

“对了,刚刚他怎么会突然停下,他一旦发疯,必定得把灵气耗竭而止,就连我爹爹也只能困住他,你做了什么,怎么把他制服的?”

“我没做什么...”易沅捂着脸不忍细想,自己当时沉迷美色,根本没注意对方的走火入魔之兆,慌乱中似乎抓住一个什么东西,“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根本动不了他。”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幕龄一脸激动。“既然我爹爹能困住他,是不是说明他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厉害?”

“但愿如此吧。”

两人说话的功夫也没有闲着,易沅一边听着她絮絮叨叨说着,手上也不忘拿起掉落在地的剑,锋利的剑刃直直插入魔怪的心脏,绿色粘稠脓液伴随着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毒液溅到易沅的衣服上,衣服被腐蚀掉一大片,但溅到手上的毒液,却毫发无损。

刚刚把中毒的师兄拖过来的幕龄累得气喘,转身看到易沅发呆地看着自己手臂的模样,以及衣服上被腐蚀后的破洞,一脸惊讶,“你是月族人?怎么还有隐藏剧情?”

月族,日落而作,日出而息的一个族群,传说中月族受天地日月滋养,诞生于魔族腹地,被月神点化,其族人性格孤僻,不喜和外人接触,常隐世而居。

因其诞生于魔族,似魔非魔,不会被魔气侵染;后常年居住在人界,似人非人,却又不喜阳光。

“为什么会说我是月族人?”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体不会受魔液的侵蚀?

“你看!”幕龄停下手上的动作,举起她完好无所的手臂放于眼前,认真看了看,“这还不明显吗?”

“人界中除了月族,还有谁有这不被魔气侵蚀的能力?”可是说完幕龄就意识到不对,魔气不是魔修所独有,妖魔精怪都来自魔界,身上都带有魔气,魔气自然也不能进入他们体内,幕龄到此已经三年,对当时剧情中的事情也会有遗漏,到此刻,才恍然大悟,想起了关于易沅身份的设定,剧情中易沅确实不是一个普通的修士,可...

幕龄有些说不出口,反正她现在失忆了,还是不知道的好!

“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遇见魔怪。”

“那你对以前可有记忆?哪怕是这个身体的记忆,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易沅摇摇头,她真的一点儿记忆也没有,“不过我刚到这里时,对这里的一切都感觉很陌生,我想我以前生活过的地方应该不是在这里。”

“我也是,我也是,刚来的时候我也是十分不适应,不过现在好多了。”

一边听幕龄絮絮叨叨说着为了练习法术做出的努力,还有一些丢人的糗事;易沅一边利落地徒手挖出魔核,擦了擦上面的血迹,交给幕龄,幕龄心领神会,运转灵力将魔核碾成碎末,把它用布兜着。两人分别拿着碎末朝幕璟,青鸢的伤口抹去。魔怪的魔核是解魔怪毒液的唯一解药。

解完毒,等他们醒来就没事了。

事情终于结束了,易沅和幕龄坐在一旁的一块石头上休息,“你们刚刚进去的时候,乐瑶师妹还在里面吗?”

幕龄点点头,刚刚她和大师兄进去时,正如青鸢所说,白罗刹将抓来的好几个修仙者放在一处,准备等月圆之日,吸收圆月精华,将来人全部炼化。随即说道:“还在,没有受伤,只是陷入了幻境,一会儿应该就醒了。”

“话说,现在的情况已经和原来..额..不,我的梦..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区别。不过没关系,我相信我大师兄最后一定是天命之子,大势所归。”幕龄看了眼旁边还未完全解完毒躺着的大师兄,心里止不住的期待,虽然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在幕龄的预料之内,但是幕龄知道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并不会对未来有太大的影响。

易沅见她突然斗志昂扬,心中却不这样想,“我看不一定,系统所认为的“反派”,也可能是它主人那个故事中的反派,它只是想借我们的手复仇。”

“放心,系统不会害我们的。我告诉你一件事,系统它...”

“唔!好痛!”距离毒药药效过去已经有一会儿了,青鸢他们也逐渐苏醒过来。

“怎么样?有力气没?”看到已经醒过来的青鸢,易沅赶忙过去,查看她的情况。

毒是已经解了,但是被魔怪腐蚀的伤口还在,虽然刚刚易沅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但是依然还痛着。

“那两个魔怪呢?”

“已经被制服了。”魔怪被杀了,青鸢闻言顿了一下,挣扎着要起来。

“青鸢。”不知何时,青鸢相公已经来到这边。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青鸢见到他也是十分惊喜,立马想扑进他怀中,可是受伤的脚踝不允许她这么做,刚站好的身体摇摇欲坠,下一秒,易沅被挤了出去,随之被替代的是一双稳健的臂膀。

看着眼前他们两个劫后余生一问一答的说着,作为旁观者,易沅感觉自己很多余。尽管如此,易沅还是不想离开,她想找机会和青鸢再单独说几句话。

幕璟中毒后不知怎的,很长时间没醒过来,甚至又开始有些胡言乱语,幕龄一直在旁边照顾他。

就几个转头的功夫,青鸢因为刚刚灵力损耗太过,没坚持住,又昏迷了。

易沅想过去查看青鸢的伤势,却被她旁边的人给拦住了。

那人依旧眉目带笑,只是这笑意远不达眼底,“易姑娘,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有些事不是你该管的。”

说完从青鸢身上拿出一枚辟邪珠,用于驱魔辟邪,是刚刚易沅趁机放在她身边的,男人拿着珠子随意在手上把玩,“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小心…玩火自焚。”

与他们一起消失的还有消散在空中的粉末。

“怎么了?”

幕龄忙着照顾她大师兄,并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看到易沅在发呆,又凑了过去。

“青鸢也是月族人吗?”幕龄看了看师兄,确定他还没有醒来,才低声与她说起,“当然不是,她是妖族。她相公是一个普通人,人妖殊途,世所不容,才躲在这。”

易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还有这回事儿?”

“剧情间隔时间太久了,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现在不方便,这些以后再跟你详说。”说完勾着易沅的肩膀往回走。

【任务失败,接下来是惩罚时间】

【请准备…】

【倒计时开始…】

【五】

【四】

【三】

【二】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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