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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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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宁吃过很多牌子的奶糖,但都没有大白兔好吃,很小的时候妈妈经常买,然后两个坐在一块一人一颗,最后被黏得牙都分不开。

那会妈妈还有很多私房钱,跟爸爸关系也很好,即使回不了姥姥家,三个人也有自己的房子和车,吃穿不愁,妈妈柜子里还有很多奢侈品包包和大衣。

萧承是正儿八经的大小姐,她年少那几年萧景药业集团独占鳌头,亲妈更是典型的事业型女强人,控制欲惊人,从小就对萧承要求严格,从不吝啬零花钱,但要知道每一分钱都花在了什么地方。

王成栋就更典型了,靠低保和村里集资,县里捐款捐出来的大学生,不谈人品,相貌倒是一等一的好,年轻的时候风度惊人,开学接新生的时候一下子就给萧承迷得不行。当然,萧承一万多的RIMOWA行李箱也把王成栋迷得不行。

大概在压抑里长大的人总要反叛一次,萧承当然知道王成栋是为了自己的钱,但她太迷恋自由的感觉,以为私奔后自己那点私产还能一叶障目地牵着对方。

景宁四五岁的时候王成栋就因为赌博把萧承唯一的房子变卖了,他在得知萧承跟家里断了关系后越来越不耐烦,甚至经常连家都不回。萧承的脾气也越来越古怪,经常莫名其妙地发脾气摔东西,要么就自己一个人傻笑,反正精神不太正常。

景宁上小学后就过得小心翼翼的,他们从大别墅搬进大平层,又搬进小平层,最后搬到郊区一套老旧的出租屋里。

萧承越来越疯,跟王成栋一样经常不着家,没人给景宁做饭,她又那么小,根本够不着锅台,往往就是吃了午饭吃不上晚饭,或者一饿一整天。

有一次萧承喝多了回家,倒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景宁想给她倒杯热水,不小心烫到了手背把杯子摔了,正好萧承起来上厕所,踩到景宁还没收完的杯子滑倒了,一气之下把景宁关进了没开灯的洗手间里。

出租屋的洗手间开关在门外面,连个窗户也没有,里面黑乎乎一片,还有一面镜子,景宁害怕得不行,一直叫妈妈,但是没人搭理她。

后来萧承忘了,把景宁关洗手间关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去上厕所才发现,景宁早就哭得脱力了,前一天晚上饭也没吃,低血糖晕倒了。

萧承很心疼,来回跟景宁道歉,还专门去买了一罐奶糖哄她,不过后来再喝多了酒,还是会把景宁关进黑漆漆的洗手间里。

景宁有点幽闭恐惧症,可能就是那时候落下的因由。

后来王成栋执意要离婚,因为他傍上了新富婆。萧承这两年为了他的债务把什么都变卖了,自己分文不剩,没法抚养景宁,王成栋更不可能带着个拖油瓶去组建新家庭,两方来来回回地踢皮球,一开始踢就把景宁关到洗手间里去,好像他们失败的人生都是因为这个孩子一样。

再后来,萧承又遇到了一个男人,她不再每天喝酒发疯,脸上也渐渐有了点笑容,那两个月对景宁格外好,知道景宁喜欢吃奶糖,什么牌子的都会往回买一点,陪着她写作业,帮她看哪个初中合适。

这一场梦实在太漫长太难熬,景宁不敢回头看,最后只剩下一个画面,萧承也哭,她也哭,萧承说自己真的很想要自由。

有男人就自由吗?结婚就自由吗?你结过婚,相信男人的代价还不清楚吗?你好好的一个大小姐,真的没有其它实现自我价值的渠道了吗?

如果是成年后的景宁,她大概真的很想这样问一问,不过那会她才刚十岁,面对想要另婚的妈妈,她只想问一句:“……那我呢?我能跟你去吗?”

答案也显而易见。

到了后半夜,景宁突然来势汹汹地又烧起来了,她睡得不安稳,旧梦之后猝然睁开眼睛,房间里一片漆黑。

景宁四肢没有力气,在黑暗中待了两秒钟,呼吸陡然急促起来:“……灯…”

她在枕头附近摸了摸,没摸到手机,猛地挣扎起来,右手没撑住,从床上摔了下来。但她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四处摸索着去找灯,越急越找不到,困兽一样低吼道:“灯……”

楼弦吓了一跳,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啪地一下摁开落地灯,看见景宁蜷缩在地上,状态很不对劲,连忙走过去,轻声道:“宁宁?”

景宁眼底一片血红,没法一下子睁开,抱着脑袋死死地揪着头发,明显还没缓过神来。

楼弦不敢随便碰她,看着状态明显就是黑暗恐惧症,只能一声一声地轻轻叫:“宁宁…宁宁?你看看我,我是楼弦,没事了宁宁,你看看我好吗?”

估计得有好几分钟,景宁的眼睛才开始聚焦,抬眼看见楼弦后,储存在眼眶里的泪才开始往下滑,看得楼弦心都快碎了。

楼弦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跪在地上把景宁拉进自己怀里,让她的下巴搁在自己肩膀上,一下一下地轻轻揉刚才被景宁自己拽疼的头发,边揉边哄:“没事了没事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睡觉要开灯,怪我怪我,对不起……”

景宁骤然被熟悉的香水味包裹起来,半天才回过神来,伸手环住楼弦的腰,脱力似的松了劲儿,狠狠闭上了眼睛。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兽,不停地往楼弦颈窝里蹭,来来回回地闻,好长时间才安定下来,迷迷糊糊地在楼弦肩膀上打盹。

她体温高得不正常,楼弦顺了一会儿毛,去摸她的额头,感觉应该是又烧起来了,当即把她放到床上去给队医打电话。

景宁也实在是精神不济,一沾床又开始昏昏沉沉地睡起来,完全没考虑过为什么楼弦在她房间里。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听见床边楼弦在跟队医说话。

队医姐姐说话带着医生护士特有的温软调子:“没什么大事儿,我估计她以前一有生病的苗头就吃药压下去,这样也不好,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发一发,烧过去就没事了。待会儿要是度数再高我再来打针,升不上去就没事。多喝点水好好休息就行。”

楼弦点点头:“好,辛苦了,我送您下去。”

冬天天黑得早,房间里一片昏暗,除了景宁的床头灯,就只开了一盏昏黄的的落地灯,窗帘紧闭着,不出声的话能听到雪化了之后滴在外面窗台上的声音。

楼弦回来看见她躺在床上发呆,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没有昨晚烧了。饿不饿?阿姨给你煮了粥。”

景宁慢吞吞地把眼珠转过来,盯着楼弦不动了。

看她精神好了点,楼弦往床边一坐,挥挥手开了个玩笑:“下什么神呢?第五人格打多了?”

景宁不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就只是看着楼弦。

楼弦只好敲了敲她的脑袋,自己下去把粥端上来,放在景宁房间的小茶几上:“起来吃两口?躺久了可能也不舒服。”

景宁慢吞吞地起来,突然冷不丁道:“昨晚……你怎么在我房间?”

楼弦本来以为她昨晚没问,今天可能就忘了,糊弄过去就算了,没想到今天睡醒一张嘴先问这个,只好诚实道:“怕你晚上不舒服,队医打完针我就没走。”

景宁应了一声:“那你……在沙发上睡的?”

楼弦大方地一点头,冲她眨了眨眼:“是啊,不然我还睡你床上去?那不是趁人之危嘛。”

景宁觉得不应该让楼弦睡沙发,但要真让人家睡床上来,好像又怪怪的,景宁说不上来哪里怪,反正就是怪。那总不能楼弦睡床自己睡沙发吧?

……想想也不是不行

景宁胡思乱想了一通,很快就被桌子上的鲜粥吸引走注意力了,阿姨怕她还没好利索,做的很清淡,特地放了一把小米,下面结结实实的肉沫和虾仁,还有一点小油菜。

景宁咕噜咕噜很快就喝完了,心里还记挂着比赛的事:“我不烧了,等会去训练室吧,本来说好要陪桂愿练板博来着。”

楼弦把碗接过去,驱赶道:“操什么心?全世界就你一个监管?好好歇着把身体养好了才是正理,哎哎,手机也别玩了,躺床上去。”

景宁乖乖地应了一声,看楼弦把碗拿到楼下去了,她往床上一趟,闭眼听着外面雪化的声音,虽然还很不舒服,却感觉到久违的安宁。

唐夏给她放了假,她自己却不敢不训练,职业选手一整天不碰多少都会丢点手感,打打排位也是好的,趁着楼弦下楼去,景宁摸出手机打算火速开一把,等楼弦回来反正都进游戏了,总不能让她中途退出吧。

然而一打开手机,乌泱泱的消息都快把她淹了,首先桂愿就发了好几十条啰啰嗦嗦的消息,都是关心问候的,雁来月紧随其后,还推荐了她生病的时候喜欢喝的荔枝酒,连卓尔都发了个表情包过来。

唐夏讲了几条今天开会的注意事项,随后叫她别担心,今天先休息了再说,Nut整理了今天复盘出来的视频,放在一个压缩包里一闹股丢给她。

景宁从前一个人住,生个病从来没这么隆重过,一时忍不住走了个神。

外面啪叽一声,可能是屋檐上的小冰柱坠地了,冰雪融化,也许春天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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