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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废弃的精神病医院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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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琴吐得天昏地暗,脸色苍白。

嫌恶的靠着墙边,不肯靠近。

她说:“她也太倒霉了吧,不过听了笔仙那个故事,还敢踢掉被子,也是她本身有问题……”

见没人附和她,薛琴忿忿的搂住汪子珩的手臂,“亲爱的……”

两人退到了最远的位置。

不对。

绝对不是这样。

简言之始终觉得阿七不该死。

这些日子以来,阿七每次回房的习惯,都是先将整个人蒙进被子里。

严严实实的,不漏一点缝隙。

程八娘说她这是为了控制情绪。

她还好几次怀疑她会不会把自己闷坏。

而且以昨晚她给他们递刀片,并提醒要保持清醒的状态来看。

她又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犯错误?

一定是有谁。

有谁在昨晚将她的被子故意掀掉了。

简言之的脑海里刹那间闪过一个名字。

她在房间里找了一圈。

确定了程八娘不在。

她去哪了?

简言之的视线兜兜转转又回到尸体上面。

时间流逝,难闻的尸臭味很快将屋子填满,躲也躲不掉。

除了尸臭,她还闻见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奇怪的香气。

看见大量血液凝固在伤口边缘,变成黑硬的块状。

除了脸部的皮肤,其他地方的皮肉都狠狠翻起。

像是有尖锐的指甲插在里面深深搅动过,不放过一点地方。

就好像要刨开她,找到什么。

夫妻俩避在墙角。

紧皱眉头,十分排斥。

尤清芸和墨清和想过来查看,却不知为何,脚底像黏在地板上,心底叫嚣着,无法靠近。

只有她是所有人中离阿七最近的。

简言之犹豫了一下,忍着反胃,然后伸手摸到被血液浸满,变得沉甸甸的被子。

“等等……”尤清芸眼睁睁看着她把手伸进去。

期间,不可避免的碰到压在上面的尸体。

动作一大,一只手臂就咕噜噜的滚下来,碰到简言之露在外面的胳膊肘。

嗒。

的一声轻响。

像是一个轻柔的力度拍打了一下。

“……”简言之把手臂放回原位。

把另一只手从被子下抽出来,她垂下眼眸,尝试着摸床的边沿。

也就是刚刚手臂掉下来时,手指的方向。

下一秒。

简言之就在夹板里摸到了一个略硬的东西。

是一个未上封的信封。

上面染着斑驳点点的血迹,但并不像是最近溅上的。

“这是……”

话音刚起,众人就听到走廊上响起两个脚步声。

简言之悄悄把信封藏在衣服底下。

门还没被打开。

程八娘担忧的声音先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中。

“唉,一大早的,本不该麻烦你们,但是……”

门开了,露出一张满是悲恸的脸。

而跟在程八娘后面进来的,是潘玉佳。

程八娘语气哀伤,十分懊恼:“本来昨晚出事,我就该立马送她过去的,真没想到一个没看住,会发生这样的事,阿七这个傻孩子啊。”

跟在后面的潘玉佳眼底青黑,明显是最近没休息好。

她耐心的听着程八娘把事情经过都说完。

虽然一大早被喊过来,心情很差。

但她只能在眼神中抱怨。

外表上还是十分敬业的说:“没关系,我们会处理好的。”

她走到床边。

眉头皱也没皱,就用床单和被子把七零八碎的尸块堆在一起,捆成了一个大包袱。

然后放到了门外带来的推车上。

平静的将尸体运走。

关上门之前,她似乎抬头了。

用探索的目光将房间里的其他五个玩家扫了一遍。

没人注意到这点细节。

只有薛琴看到了。

其他人因为尸体的消失,都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觉得空气瞬间清新不少。

而在程八娘路过时,简言之不经意间瞥到什么。

忽地问:“八娘,阿七死了,你发现的时候就是那样了吗?”

“那样?”程八娘怔了一下,慢半拍才明白她的意思,“是呀……你还小,本不想让你看到这些的,唉,但尸体要尽快处理,所以我看到后,没敢靠近就立刻跑去找护士了。”

没敢靠近?

简言之的视线轻飘飘的落在程八娘的右手掌根上。

那里有一块没洗干净的血迹。

如果她立刻就去找了护士,手又是在什么时候粘上的血?

她在说谎。

就是她把阿七的被子弄掉,还试图从她身上找到什么。

但简言之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因为她没有证据。

程八娘一定会找借口,而其他人,特别是薛琴就会特别信任她。

见简言之沉默,以为她是害怕。

程八娘便拍拍她的手臂。

同时也是和其他人说:“不用担心,这对于阿七或许也是种解脱吧。”

*

简言之找到信封时,其他人都看见了。

因此下午到了娱乐大厅里,都纷纷围到她身边。

信封里有两件东西。

其中一件是两张医院的宣传单。

一张上面用优美的文字和图片大肆渲染了入住医院的优点。

宣传里面生活的美好。

一张上面条款清晰的陈列出医院里的可治疗项目。

每天做什么,能获得什么,能改变什么。

两周时间,即可脱胎换骨。

它用眼花缭乱的举例法,夸下各种海口。

结合游戏刚开始,他们在口袋找到的纸条上写的内容。

可以得知,他们应该也是被家人用这样的初衷送了进来。

另外还从信封里找到的,是一把钥匙。

至于它可以打开什么,还得去试。

尤清芸见人都聚集过来,附近也没有监视的NPC。

因为昨天听过简言之怀疑这个医院,在对他们进行洗脑的想法后,她想趁这个机会说出来。

让大家多提防一些。

然而转眼却见薛琴捧着那个医院的宣传单,认认真真的读起来。

还时不时拉着汪子珩一起讨论。

汪子珩面对自己老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应和。

……看来,已经有人中招了。

尤清芸沉默一瞬,换了个说法。

只让大家一定要坚持完成任务的念头,两周后才能顺利出去。

反正到时候薛琴如果不肯走,要留下,他们还能用强硬手段带她走。

但她如果把一切暴露给了程八娘,陈护士,甚至是院长。

那么,危险的或许就不止是被洗脑了。

实际上,在看完宣传单后,再回想这些天的遭遇。

其他人多多少少也能猜出来问题所在。

但他们的任务是待够两周。

现在也不过过去了一周。

他们能做的只有牢固意志,不能被迷惑,被情绪牵着鼻子走。

然而一件事,想着简单。

做起来很难。

没过两天,就又到了第三次的聚会。

院长出现了。

他似乎也只有在这个场合上才会出现。

不知怎地,明明在进去前还狠狠的警告过自己不能入圈套。

听完几个小时,一出来。

一抹眼睛,上面还是涌出了眼泪。

可宣泄情绪后,得到了不是轻松和解放,反而是更加郁闷和低落的心情。

这不正常。

而这天过后,笔仙也不再出现。

被“洗脑”侵蚀的最为严重的薛琴,不知道从何时起,居然对笔仙也产生了深深的眷恋。

“笔仙,笔仙,今晚还不来吗?”失去每晚向笔仙忏悔机会的薛琴,开始莫名焦躁。

她期待着笔仙能来。

然而一连两天笔仙都没再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每晚十点钟必响起的敲门声。

一个很有规律的敲门声。

没人开门,它就一直不停的,锲而不舍的敲着。

哪怕不想去注意,也很难。

因为敲门声每隔十分钟停一次,中间休息的时间,一股阴凉的气息就会从门缝里钻进来。

犹如从最深最恐怖的地狱里爬上来的气息。

钻进每个人的被窝里,细细的缠绕在脚踝上,一点点收紧。

就像一只冰凉的小手握在上面。

吸走所有热气。

如果有什么动静,外面立刻就会响起一阵嘈杂的踏步声。

咚咚咚。

咚咚咚。

吵得人心底莫名的慌张和忐忑。

这个敲门声会一直持续到十二点钟。

十二点钟过后,就像交替接班似的来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小女孩的声音清甜绵长。

在长长的,空荡荡的走廊里来回游荡,嘴里唱着不知名的旋律。

觉得好听的同时又会攥紧他们的心脏。

让心脏的跳动随着歌声忽高忽低。

等她唱完一曲,又响起奇怪的女人的笑声。

她像是已经疯疯癫癫,光听那尖锐的声音都能在脑海里想象出一个,散乱着长发,面目狰狞,光着脚在地上到处乱跑的女人。

啪嗒啪嗒。

女人又哭又笑的,极为渗人。

就这样翻来覆去的折磨他们直到三点钟才算结束。

简言之对这些一无所知。

因为她睡眠质量好到惊人。

在第二天白天听他们讨论的时候,才知道还有这码事。

同一个房间的程八娘却丝毫不受影响,甚至神秘的弯起嘴角。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双手合十,朝虚空拜了拜。

“只要我们听主的话,消除我们身上的罪,外界的一切都不会对我们造成伤害。”

这是什么意思?

是说她听不见那些动静?

也不像。

她表现的很淡然自若。

但是,一连两天都没能向笔仙细数自己的罪孽的薛琴,再也忍受不了了。

这天下午,从娱乐大厅回到的房间。

尤清芸就发现落在队伍最后面的薛琴不见了。

就在她准备推门出去看一眼的时候。

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她的厉喝。

“潘玉佳!你就别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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