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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秦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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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廊道里又有个下人匆匆地走过来,他停在胡际身后,躬身道:“二公子,又有几位来客,得需您去瞧瞧啊。”

胡际此刻满心都是面前的这尊大佛,哪里顾得上旁人,他不耐烦道:“今日多的是来攀扯的人,都需要我一一去见吗,你们随意打发了不就行了,没看到我这里还有贵客吗?”

这下人身子颤了颤,他偷偷瞄了一眼站在胡际对面,抱臂立着的秦世子,有些结巴道:“可……可是,方才来的是我们商道分店的几名掌柜们,小的不敢做决定,才来问二公子的啊。”

这句话出来,胡际本来不在乎的神色变了变,躲在廊下的陶千照听到这句话,亦皱了眉心。

胡际看一眼秦世子,他既舍不下这位殿下,又不能将那些掌柜们抛在脑后,正为难着,秦世子开口了。

他语气里都是倨傲:尤似吩咐自己院子里的家仆,道:“既然是商道的分店,你要接手胡家站稳脚跟,便不能怠慢了这些掌柜们,去前院瞧瞧吧。”

胡际赶忙谄笑道:“世子指点的是,那我便先去接待掌柜们,世子您自便,有需要的话尽管吩咐这些下人。”

秦世子随意摆手:“行了,你走吧。”

胡际弯腰作揖,随那下人离开,去前院了。

陶千照躲在缸后头听着他们动静,又静静待了片刻,听到房门吱呀的声音,想来应当是那位秦世子进去厢房了。

她趁机抓住这个间隙起身,从缸后走出去,又撑着廊道的栏杆翻身回去。

一条长廊下颇为安静,陶千照控制着脚下步子的轻重,装作随意走动的模样打量着这间厢房。

她悄然将半截身子贴过去,附耳于墙边,却听不到屋内有什么动静。

陶千照回忆起方才偷听到的对话,那下人说胡家商道的分店掌柜们前来吊唁,她心下颇觉这条商道有不少蹊跷,一时半会儿见不到这位秦世子,那她先去瞧瞧那些掌柜们也好。

心下做好决定,她利索地回身穿过这条廊道。

脚下步子急促,她刚走到拐角处,待视线里看到前面迎来一道人影时,一时间竟停不住脚,生生撞在了这人身上。

陶千照直直撞上去,来人竟也看不到什么躲闪的动作,两人便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处。

陶千照捂着自己的脑门,疼得直嘶声,口中下意识地去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她眼睛里盈出些生理性的泪花,陶千照睁开眼,捂着被撞到的地方去打量对方。

她撞到的这人是位公子,身上衣裳是桦色缕金的交织绡料子,祥云纹和鹤纹叠在衣摆上,腰间缀镶金玉,束发的冠亦是嵌金带珠,扑面便是富贵奢靡的感觉。

这人模样亦配得上这身打扮,生得俊美逸秀,只是眼底隐约泛着青黑,瞧着便略让人觉得有些许阴鸷。

陶千照看着这张脸竟有几分莫名的熟悉,她忙着道歉:“公子,实在是对不住,方才没撞疼您吧?”

这富贵公子分明被撞得不轻,态度却颇为柔和,甚至饶有兴致地去打趣她:“不疼,姑娘看上去倒是疼得厉害,竟还顾得上问我吗?”

陶千照瞳孔一颤,恍然怔住。

这人的声线,是方才与胡际说话的,那位秦世子的声音。

她抬起眼去观察他的脸,心里琢磨着,面上扯起唇角笑了笑:“自然要问,万一将公子撞出个好歹,那我真是罪孽深重了。”

陶千照说完,他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姑娘真是性情之人,在下秦展文,敢问姑娘芳名为何?”

陶千照眸中神色晦暗起来,她掩住心里的思绪,故意问:“秦?公子是那位秦世子吗?”

“世子不过是一介虚名,姑娘唤我秦公子便好,今日相遇,便是你我二人有缘,莫要因为这称呼叫得生出不快来,我倒是好奇姑娘又是何人,怎么会在后院?”

陶千照暗暗攥了袖角,秦展文,难怪方才看他的脸莫名眼熟,原来他便是在她梦中出现的那位秦世子。

她俯身拢袖:“既是世子殿下,便不敢不敬。民女名陶千照,身在后院是因为,早先时候听闻胡家家大业大,宅子亦是修建得繁杂奢靡,所以想趁此机会,四处走走看看,开开眼界。”

秦展文勾着一边唇角,若有所思地点头:“姓陶啊,姑娘是户部陶侍郎的女儿,你爹是陶文州陶大人?”

“对,正是家父。”

秦展文低眸自上而下地打量她一圈,似乎想到什么一般:“今日是胡家大公子的葬礼,姑娘前几日不是被当作此案的凶手吗,怎么会来这葬礼?”

他似乎还是刚开始那副笑意柔和的模样,又问了一句:“我还听闻陶姑娘在现场看到了凶手,后甚至还随大理寺一同去破案了,是吗?”

今日胡宅里来人那般多,前院嘈杂至甚,却半点声响都传不到后院来,眼下周遭静寂,唯有一两丝风声入耳。

陶千照只觉得这阵风直透过后颈衣领,往人颈子里钻,冷风攀到她脊背上瑟瑟发凉。

她羞愧笑了笑:“没想到殿下还听过民女的名字,您所说的不过是些小事,不足殿下记得这般清楚,至于葬礼,民女从前也算与胡家大公子有过些来往,他人走了,便来给他祭奠几句。”

话罢,两人之间安静了须臾,陶千照一颗心七上八下,却听得他倏尔道:“我不过随口问问,姑娘怎么瞧着还紧张了。”

陶千照恭敬地俯身,有些怯怯地答:“殿下身份尊贵,我素来不懂礼数,实在有些胆怯冲撞了殿下。”

她又道:“若殿下没有旁的事情,民女便回前院去了,家中一道来的丫鬟还在等我,若再看不着民女的人,没准儿她要去四处寻我了。”

秦展文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低目躬身的模样,片刻后,随意抬了抬手,笑道:“是吗,我没什么事情了,那陶姑娘就请便吧。”

陶千照心下松了一口气,她行礼:“多谢世子殿下宽恕我撞到您一事,那民女这便走了。”

她俯身退离秦展文的视线,直到穿过这片院子,绕过游廊,陶千照才放下心来。

今日的事情同她预料的颇有不同,她本来的打算不过是来确认胡宅葬礼上,是否会发生梦中胡际与秦世子的交谈的场景。

眼下现实与梦重叠的事情确认清楚,却意料之外的,莫名与这位秦世子打了几句交道。

陶千照暂时撇过这件事,她原路返回后,发现胡宅前院的人还是那般多。

她之前的私心本来还想瞧瞧胡际去接待的,那些胡家商道分店的掌柜们,此刻却只想尽快从胡宅脱身。

待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她在前院角落找到了思茗的身影,陶千照穿过一群人之间,钻到思茗身边。

思茗在原地焦急地等了她许久,眼下终于看到她回来,舒了一口气:“姑娘,您去哪里了,怎么去了这般久?”

陶千照拉起她的手,随口解释:“四处瞎逛了逛,事情办完了,我们回府吧。”

思茗被她拉着,脚步跌跌撞撞地,陶千照却头也不回,只顾着拉着思茗先离开胡宅。

两人一路跑到胡宅外头的大街上,思茗气喘吁吁地摆摆手:“姑娘,您走的有些太急了,奴婢有点跟不上。”

陶千照也没好到哪里去,她松开拉着思茗的手,俯身撑着膝盖歇着喘气,向思茗编了个理由:“你也说了我们是偷混进去的,方才被胡家的二公子发现了我,所以我们得赶紧走才是。”

思茗看陶千照的模样,伸手帮她拍了拍背,又道:“姑娘,您如今的胆子真是比从前还大,怎么都偷混进人家府里参加葬礼了,若被老爷知道,又得去跪祠堂了。”

陶千照无话可说,干脆撇开这句话回答:“那就不让他知道,马车在哪,我们回府吧。”

思茗叹口气:“我们走时让车夫就在小巷附近侯着的,马车此刻应当还在那里。”

“那便好,去寻马车回府。”

陶千照抬头认了认路,便朝来时的方向往回走,思茗跟在她后头,所幸那小巷离得不远,车夫便在巷口处等着。

两人坐进马车里,陶千照静静地不说话,思茗便也不多嘴,一路无言直到回到陶府。

刚回去,陶千照便直奔自己的院子,钻进厢房里。

她今日画完那三幅画,为求保险,便将它们卷了起来装入了匣子里,挂上小锁封了起来,毕竟这些画被旁人看见,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好解释。

思茗刚跟着进了房内,陶千照便取了钥匙,将匣子拿了出来。

钥匙插入锁芯里转动,啪嗒一响后,小锁被打开。

陶千照取出那三幅画,将画了胡宅葬礼的那一幅铺平在桌案上。

胡际与秦世子在葬礼上来往的场景,她已经去胡宅亲自确认为真,陶千照盯着画看了一会儿,伸手在置笔的架子上取了一只干净的羊毫,她笔上蘸了殷红的朱砂色,在画侧的角落写下一行小字。

——四月十二,胡添葬礼,秦展文现身胡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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