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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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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句话叫陶千照听到耳朵里,心下一时间多了不少猜测。

但大理寺是否要彻底查清背后的东西与她无关,她本意只想尽快将自己摘出这桩案,越早结案,便能越早还她清白,对她来说也算是好事一桩。

不过她难耐好奇,微微探着头朝马车里面打量,可惜马车的小窗惟帘只被掀开一角,漆黑夜色下看得要更模糊些,除了一点袖角,什么都瞧不清楚。

这点小动作被一旁的裘止尽数收入眼中,他缓步上前侧身,将陶千照的目光挡了个彻底。

陶千照被他挡在身后,这下连那点袖角都看不到影了,她绕了绕手里香囊,抬眉心道这裘止真是心眼多得很,只好收回视线,打消了探究的念头。

老者又行嘱咐:“子逾,待明日事毕,你送一份案情详卷给我。”

裘止低声恭谨道:“我明白,老师,深夜里风凉,您还是早些回府吧。”

惟帘放了下去,老者道:“也好,过几日我再来寻你。”

车夫一甩马鞭,马车的车轮辘辘转起来,陶千照目送着车厢消失在巷口。

待人离开,她偏头瞄了眼裘止,没承想他恰在此时转身,她便恰好撞上他的目光。

裘止淡淡看她一眼,没有同她多言,去吩咐朔飞:“将人押回去,通知牢狱值守换班。”

朔飞抱拳答是,随即无声押着那刺客回了牢狱,漆黑的巷子便只剩下陶千照和裘止二人。

裘止俯身收回自己的剑,剑身入鞘后他翻身上马,陶千照便全程似个尾巴一般跟在他身后。

直到她跟着裘止一道回了牢狱,穿过刑庭前,裘止再难耐她一路尾随,按着腰侧的剑鞘,回身去看陶千照。

他不耐烦问:“姑娘还想回那间牢房度过此夜么?”

刑庭内静鸦鸦的,壁灯的烛光不甚明亮,火芯子噼啪作响,光线折去,裘止眉心间略拧起不虞。

陶千照咬牙,在心里暗暗忍下,面上笑嘻嘻答:“自然不是,不过我还有问题想问问大人,只要大人替我解答清楚了,我即刻便消失在大人眼前。”

裘止不欲与她浪费时间,干脆道:“问。”

陶千照一笑,凑近了些,抬起手张开指头,问:“第一个问题,大人先前说我身负嫌疑,要我入大理寺待审,那此刻我的嫌疑可是洗清了,还需要留下来待审吗?”

裘止答:“算是洗清,不必留下。”

陶千照满意地点点头,扳下一根指头,接着问:“那在您这里洗清了,不过白日大家为引凶手灭口,在外散播了我作为头号嫌犯的消息,大人何时能在众人前洗清我罪名呢?”

裘止压着眉心间不耐,答:“待案结,大理寺会张榜于门前告示百姓,届时自然还你清白。”

陶千照再次满意地点点头,扳下了第二根指头,不过她心里几分犹疑,还在思考要不要将梦中剧本里听到的,胡际亦事关此案的消息告诉裘止。

她利索问完两个问题,此刻却扭捏起来,裘止抬手打断她思绪,反过来问她:“问完了么?”

陶千照正要回答,刑庭内却忽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进来,来的是个看门的小狱卒。

他小心翼翼凑到裘止面前,俯身禀报:“大人,门前来了马车,说是陶侍郎派来的,来接他们家小姐回府。”

小狱卒禀报完便静静弯腰等着裘止的回答,陶千照听完他这句报告,却是睁圆眼睛,睫羽眨了眨,怔楞在原地。

刑庭里静下来,裘止漫不经心扫一眼陶千照,吩咐:“知道了,让他们稍待片刻,陶姑娘马上出去。”

小狱卒得了令,又原路离开,裘止将视线落在还没回神的陶千照身上,道:“既再无问题,便随你府上的人离开吧。”

却见她神情几分不自然,收起扳着指头计数的手,反而攥起了衣袍,揉搓得布料生出几道褶子。

裘止挑了眉梢,陶千照心里霎时偃旗息鼓,不再犹豫方才的想法,眼下,她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需要面对。

她潦草朝裘止行了一礼:“知道了,今日多谢大人给我机会洗清自己,还望大人早日在百姓前还我清白,告退。”

陶千照不待他回答,转身便匆匆穿过刑庭离开牢狱,裘止看着她瘦瘦小小的背影钻出去,眸内无甚波澜,直至她背影消失,他不在乎地收回视线。

陶千照开始回忆原身家里的情况,一时间原身受各种家法责罚的记忆涌入脑海,她后背瑟缩了一瞬,尽力去忽视脑中那些鲜明生动的感觉记忆。

她钻出牢狱,碰到方才那名小狱卒,他看到陶千照后好心指道:“姑娘,您家里的马车便在门前。”

陶千照讪讪一笑:“多谢小兄弟。”

她顺着他的引路方向去看,果然瞧见一架高大阔气的马车停在牢狱边上,只是出乎她意料,马车前,竟还亭亭地站着一位身姿温婉的妇人。

陶千照挑了眉,心里霎时颇感意外,这应当是原身的姨娘,父亲陶文州后娶进府的那门小妾,平日里府里旁人皆唤她云姨娘。

竟是这位云姨娘来接她回去吗?

陶千照刚踏出正门门槛,便撞上了云姨娘忧切朝这头打量的目光。

她刚看到陶千照的身影,便着急上前来,凑近了,陶千照才发现她臂弯里,还挂着一件披风。

这妇人穿紫檀暗花碧荷织锦的衣裳,身旁竟也没有什么随行的婢女。

云姨娘急急近前来,却碍于两人素日里不冷不热的关系,只好握着分寸道:“千照,你终于出来了,今日实在是叫你受苦,我们先回府去。”

陶千照有些捏不准该如何与这位姨娘相处,含糊地应声:“辛苦云姨娘这深夜时分还来接我。”

牢狱地处偏僻,眼下夜里凉风瑟瑟吹来,陶千照难免脊背一抖,打了个寒颤。

云姨娘见状,赶忙将手里的披风抖起来,裹在她身上,正要抬手去帮她系脖颈前的带子,却又想起什么,不自然地收手回去。

披风裹上身,确实温暖不少,陶千照轻声答:“多谢姨娘。”

云姨娘诶了一声,招手挥来身后的车夫,和陶千照道:“我们先上马车,莫要吹得你染了风寒。”

车夫将马车赶到两人面前,陶千照顺从地踩着小阶凳上去,掀帘坐到马车里头。

云姨娘跟在她身后坐进去,朝外头吩咐了一声,车夫一抽马鞭,马车开始缓缓行进。

车厢略有颠簸,云姨娘坐在陶千照对面,解释道:“白日里的事情,你爹知道是你受冤枉了,入夜许久见你未归,你爹担心你,这才叫我来寻你回府。”

陶千照裹着那件披风,心道这位云姨娘还真是善良,照原身记忆来看,她那位爹绝无可能是因为担心接她回府,只怕回府后,有好一顿责备等着她吧。

身上这件披风明显出于云姨娘的手艺,她平日里也爱给原身裁剪衣裳,不过原身每次都是收下衣裳道谢后便都收进柜子里,一次都未曾穿过。

陶千照柔和弯了弯眉眼:“麻烦姨娘了。”

她今日态度与从前颇为不同,虽然同样疏离客套,但今日却乖巧了不少,不似从前那般隐含不耐。

云姨娘很是意外,讪讪道:“哪里麻烦,受委屈了,自然要家里人来接你回家。”

两刻钟后,马车逐渐停下来,陶千照掀帘一看,原来已经到了陶府门前。

车夫在外头摆好小阶凳,陶千照跟着云姨娘走下马车。

她才站住脚跟,抬头打量着陶府的大门,便见一个小丫鬟从府门里头跑出来,扑到她身上。

“姑娘啊,您可算回来了,一整日快要急死奴婢了!”

陶千照怔楞片刻,认出来这是自小跟着原身的丫鬟,名叫思茗,今日原身早早出门要去寻胡添做赌,没让思茗跟着。

她拍拍思茗的肩膀,心觉好笑:“好好,我下次出门一定带你一道去。”

云姨娘的丫鬟也从府里出来,替云姨娘拿了件披风,又朝陶千照福身:“姑娘,老爷在正厅内等着,让您回来后去见他。”

云姨娘近前来,道:“对,千照,你爹还在等你,去见见他吧。”

思茗亦是缩起肩膀,说话支支吾吾:“是啊姑娘,不过老爷今夜发了好大的脾气,你得小心点。”

陶千照咽了咽唾沫,难免回忆起这位严父给原身设立的各种家法规矩。

但她又不能不去见他,她无奈回答这几人:“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她认命地迈进陶府大门,一路穿过前院,绕过游廊,正厅里灯火亮堂堂的,才走到门前,便见主位堂椅上坐着一人。

陶千照抬脚踏进门槛,去打量原身的这位父亲。

烛火明亮,便叫她看得清楚些。这中年男人身着常服,脊背并不佝偻,面容上生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皱纹,但头发紧紧束着,瞧着亦是颇有精气神,十足威严。

陶千照迈了几步,默然垂头:“爹,我回来了。”

陶文州沉声问:“今日都去了哪里?”

陶千照一切照实回答:“繁金坊,后随大理寺裘大人去了牢狱。”

“为何会去牢狱?”

陶千照心道他分明清楚一切,却非要她再交代一遍,心里腹诽,却还是乖乖开口回答:“因为繁金坊发生了命案,我身有嫌疑,所以裘大人……”

话还没说完,陶文州突然抓起手边的一个茶杯盖子,用力砸到陶千照身上,盖子随即落地,霎时碎裂,尖锐的声音直刺耳膜。

陶文州怒声质问她:“原来你也知道自己身有嫌疑,现在整座京城里怎么传的,说我陶文州养出的好女儿,逛赌坊逛到最后,竟还胆大包天地杀人了!”

陶千照暗道自己真是倒霉得紧,这盖子竟好死不死地,恰好砸到了她肩膀上,被那名刺客划破的伤口。

原本已不再渗血的伤,因为这盖子用力一砸,此刻又开始往外流血,烂掉的皮肉泛着炙烤般的疼痛,陶千照咬着牙咽下,抬头去看。

这位原身亲生的爹,怒目看着她,狠狠一甩袖子:“我陶文州,怎么会有你这样大逆不道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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