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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师侄终报前世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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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

以夫诸原形接受天道福泽的沈碧水在众人踏入绝鸾居之前便被仇清尘再度封印血脉,恢复成了人形。

她神情茫然地环顾四周,半晌,像是终于醒过神来,惊魂未定般躲到夜山真君身后,向姗姗来迟的紫玉一行人寻求庇佑:“夜山师伯、紫玉师伯……!师尊她——想要我的命!”

先前那场雷雨已是惊动了峰中弟子,随着紫玉等人的到来,无数双好奇的眼睛望向鲜少有人踏足的绝鸾居,想要一探究竟。

沈碧水那声控诉自然也传入了在场所有人耳中,人群间私语声顿起。

“啊,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紫玉真君就像没看见院内狼藉惨状,也没看到浮琼真君身后负伤呕血的仇清尘一样,故作惊讶道,“浮琼师妹虽与门下弟子不甚亲近,却也没有凶虐到会谋害尔等性命吧?”

他看似在为浮琼真君开脱,实则意有所指。

“到了这个地步,紫玉,你还同我装什么相。”浮琼真君听出对方言外之意,连喊声“师兄”的表面功夫也省去了,“今天这场闹剧,难道不是你刻意安排?”

显然,她把一切都归结到紫玉真君头上,认为是紫玉真君设套于她。

真正的主使策划此刻眼里只有浮琼真君脚边那个沾满尘灰血污的男人。

左御藏身于人群之中,死咬着唇肉,好不容易才压住奔上前去的冲动。

尽管明知对方不会有事,但看到那人带伤的模样,还是会忍不住为他担忧。

“师妹这是说的什么话?”紫玉真君笑得游刃有余,仿若局外之人,“我不过刚好有事登门拜访,又恰巧目睹此处天象有异,忧心同门安危,这才不请自入而已。”

“——比起我今日来意,师妹还是先解决一下你院中那团煞气冲天的灵火罢?它看起来快要吃人了呢。”

院墙早被落雷骤雨击碎冲塌,因夺占天道福泽而愈发凶悍强盛的灵火虚浮于空中,摇曳火光犹如猛兽爪牙,稍有不慎便会被它吞食殆尽。那股令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使得众弟子全都下意识退避到夜山真君身后,以保安危。

剑修大能的重要性由此可见一斑。

浮琼真君捺下怒火,扬手召来鬼砂鼎——那口厚重古鼎腾空而起,体积成倍澎涨,鼎身倾斜呈倒扣之势,忽地下坠!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鬼砂鼎将灵火完全笼罩禁锢,并逐渐恢复成原有大小。

紫玉真君轻拍掌心以表叹赏:“师妹对法器这般如臂使指,师兄我真是自叹弗如啊。”

“废话休说。我倒想问,紫玉,你我有何深仇大恨,劳你这般大费周章算计于我?”浮琼真君收鼎入袖,对紫玉真君怒目相向。

“算计?”紫玉真君一脸无辜反问道,“我如何算计师妹你了?一来,你这院墙并非因我而毁;二来,你这徒弟并非因我而伤;三来,你这灵火并非因我凶性大发。莫道是方才那场雷雨,就连觅云师弟眼下倒地不起,怕也是与我毫无干系罢?”

“倒地不起”的仇清尘:“……”

夭寿,偷偷划水被当众点名了。

降低存在感失败,于是他只好顶着聚焦到自己身上的窥探目光默默坐起身来,尽量自然地揩去嘴角残血,抬眸望向浮琼真君背影。

Sorry啦,剧本(原著)没有给我台词,我就只能安静看戏啦。

他在心里极不正经地吹了声哨。

浮琼真君并未接茬,甚至一丝余光也没分给身后之人,她冷哼一声,道:“那师兄此来所为何事。”

“事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紫玉真君说着,将始终跟随在他身后、那名为“寻琴”的西无峰弟子请至人前,举止亲昵地抬手搭上少女的肩,“因我宝贝徒儿甚是思念家兄,——虽说修真之人不该太重亲缘,毕竟修士与凡人寿数不同,但她兄妹二人皆是我点星宗弟子,平日里相互来往也是理所应当,——只是我这徒儿自打入门便不曾见过兄长一面,我便来替她问上一问:师妹可知她兄长去向?”

浮琼真君很是不耐地说:“栖古峰这么多弟子,我怎知她兄长是哪个。”

闻言,紫玉真君脸上笑意更深:“啊,莫非,师妹连自己门下弟子的名字都记不得?”他轻拍两下寻琴的肩,倒是不再拐弯抹角,“我这徒儿名唤‘寻琴’,而她兄长,则是师妹你二十七年前收入门下的‘寻幽’呀。”

【宿主触发关键词[寻幽],部分未解锁情报已激活,人物资料已更新。】

【关键人物:寻幽,点星宗浮琼真君门下弟子,韶游国太史之子,左御的同门师兄。《半妖道修》路人之一。】

【霞明历五万三千三百五十二年拜入点星宗,同年,因资质过人被浮琼真君收作内门弟子,于霞明历五万三千三百六十年葬身鬼砂鼎。】

仇清尘叉掉系统窗口,视线重新回到紫玉真君身上。

“幽儿?十几年前他外出历练后便再无音讯,我怎知他如今去向?”浮琼真君颇为冷淡地回道。

紫玉真君像是在安抚自家徒弟情绪一般按了按寻琴肩头。欲言又止的少女双手紧握成拳,眼中泛起湿润莹光。

“是吗?那师妹可真是师徒缘薄,亲传弟子个个音讯全无,身边只剩这么两个尚未结丹的少年人。”紫玉真君敛起唇边笑意,露出耐人寻味的正经之色,“浮琼师妹,我想你应当不知,小虚衣曾给过我一件信物罢?”

浮琼真君像是抓到紫玉真君尾巴似的,又或者是单纯失了耐心、不愿继续掰扯,于是胡诌乱道:“哈,信物。什么信物,定情信物吗?你莫不是对我门下弟子动了心,要与她谈婚论嫁?堂堂宗门长老,如此蔑伦悖理,当真可笑。”

面对浮琼真君的污蔑之语,紫玉真君丝毫不为所动,只是解下腰间那枚黯淡无光、与他衣装并不相衬的玉佩,开口道:“或许是,又或许不是。就当下而言,这一点已然无足轻重了。”他将玉佩举至眼前,朝浮琼真君迈出一步,“师妹,你可看清楚了?这便是你门下弟子予我的信物,是她的命火玉佩,直到前年为止,它都还残存一线微光。但现在,如你所见,它完全熄灭了。”

“衣儿命火熄了与我何干?难道不是她在外历练遭遇不测,丧命于歹人之手?你若想为她报仇,与其对我纠缠不休,倒不如去寻魂问魄,让她亲口告诉你是谁害了她的命!”浮琼真君负在身后的右手腕间有鸾绫层层缠绕,鸾绫尽头衔联着她的本命法宝——凤吟铃。

紫玉真君闻言大笑出声,那笑中破天荒地带着几分愤忿之意:“好,好。师妹你说得对,是该让小虚衣亲口说出害她之人姓甚名谁——就怕我敢‘问’,而你不敢让大家听!”

说罢,他一把捏碎手中玉佩,霎时,凄厉到几乎不成人声的嘶喊痛呼自簌簌玉粉中逸散而出,响彻天际!

那发自魂魄深处的绝叫实在令人毛骨悚然,好些年轻弟子承受不住魂音侵袭,纷纷掩耳跪地、抱头低泣,就连夜山真君也忍不住皱起了眉。

“紫——”

夜山真君刚要开口,耳尖却微微一动,旋即收声不语。

在这无休无止、饱含痛苦的凄厉魂音中,夹杂着女人支离破碎的话语。

那是不曾被任何人听到过的,名为“罗虚衣”的鲜活生命,在灵魄破碎前一刻,留给这个世间的遗言。

“……师、尊……为什、么……是我…………师尊……您何时、走……上了……这种、诡道……歧途…………救、救我……谁能、来,救救我——”

随着话音消失,那惨烈的绝叫声也戛然而止,耳畔只剩下微风拂动草木的细响,但那股教人脊背发凉的寒意却还萦绕在众人心头,挥之不去。

“……小虚衣她直到最后都还称你为‘师尊’。浮琼师妹,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又如何?”浮琼真君淡淡道,“不过弟子而已,死上一个两个,又有什么紧要?难道你门下没死过人?大惊小怪。”

仇清尘看不到浮琼真君此刻是何表情,但从她的话语里听不出分毫感情,就好像……她和在场众人不属于同类生物一样。

紫玉真君望向浮琼真君的目光极其复杂,仿佛在看一个非人异类。片晌,他唇角扬起难以称作是笑的弧度:“既然宗门弟子于你而言不值一提,那……风衍师伯呢?师妹你手上的人命债可不仅仅只有内门弟子啊。”

此言一出,入门较久的弟子之间便传出了声声窃语。

“风衍师祖?”“怎会突然提起风衍师祖?”“我听说师祖是死于走火入魔……”“记得风衍师祖死状极惨,师尊当时还在闭关,是觅云师叔将师祖收棺入葬的呢!”

便在此时,天翊真君踏云而至。

“究竟发生何事?”

天翊真君的出现,出乎众人意料,却在仇清尘预计之中,只是他没想到惊动一宗之主的不是天生异象,而是震耳魂音。

见宗主到来,峰中弟子一齐俯首行礼,夜山真君抱剑而立,目光转向天翊真君,朝他点头示意。

紫玉真君则当着天翊真君的面,对眼前之人步步紧逼道:“风衍师伯因何而死,旁人不知,难道觅云师弟你也不知吗!”

仇·唐突中枪·清尘:……啊?

又关他什么事了?系统也没给他解锁这方面的情报啊?

不等仇清尘给出反应,紫玉真君就从怀中取出一枚留影珠,自顾自地把话说了下去:“都道风衍师伯是因晋阶失败入魔身亡,但风衍师伯的尸身非但没有一丝魔气,反而连元婴魂魄都寻不到半点痕迹。试问,哪个走火入魔的修士会无端丢失元婴魂魄?!”

他当众展现了法宝中留存的一段影像:画面中央是一具死而不腐的陈年老尸,尸身灰白干瘪,丹田处深深凹陷;留影之人探魂寻魄未果,又以法器验视尸身,结果无论是灵气还是魔气都未检出任何痕迹。

浮琼真君腕间的鸾绫不知何时已垂落身后,林间无风,尾端银铃却在轻轻摇摆。

天翊真君不明前因,正欲再问,一声“紫玉”刚出口,就被浮琼真君截断了话音。

“横竖师尊他破障无望,能为我提升境界略尽薄力,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仇清尘:“……”

神他妈“死得其所”,反派大大您可真会乱用成语。

话说到这份上,天翊真君总算理清了来龙去脉,这位一向和善温润的如玉君子半是讶然半是疑惮地看向浮琼真君:“浮琼,事实当真如紫玉所言,风衍长老之死,乃是你有意为之?”

“婆婆妈妈,啰哩巴嗦!”浮琼真君化绫为鞭,狠狠甩向挡路之人,“要定我的罪,先看你有没有本事擒住我再说罢!”

浮琼真君出招的瞬间,紫玉真君当即护住身后的西无峰弟子,直面攻击的天翊真君不得不出手抵挡,所幸夜山真君及时拔剑出鞘,其他无辜弟子才没有被罡风扫下山去。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左御带着沈碧水神不知鬼不觉地遁入人群,本打算再多观望一阵,脑中却猝不及防响起一个声音——

“眼下正是报仇的大好机会,宝贝师侄,你人在哪儿呢,嗯?”

“左师兄?”

男人稍稍上挑的尾音与身旁小师妹的轻唤声几乎重叠。

左御转头与沈碧水对视一眼,视线继而越过人潮,落在浮琼真君后方那道模糊人影上。

“有宗主在此,还轮不到我冒险出手。”左御传音回道。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左御刚要询问对方伤势如何、想让对方多加小心,忽地听到这么一句,登时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师叔?你想做什么——”左御不确定对方是否还能听到自己的传音,因为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横入战局、向浮琼真君施以援手,甚至来不及出声阻拦。

仇清尘在赌。

他手握凫花,顺利将夜山真君从浮琼真君身旁引走,那招招夺命的剑光化作清风、化作雨露、化作虹彩,唯独不复肃杀之意。

也许是书里书外和左御打了这么久交道积攒下来的经验与直觉,他莫名觉得左御对自己过分挂心。那份不同寻常的亲近,成了此刻他拿捏对方行动的筹码。

他赌自己若是身陷险境,左御肯定不会无动于衷。是以他果断召出凫花,替防备不及的浮琼真君挡开迎面袭来的剑光。

——话虽如此,夜山真君对他全无杀心倒是个意外之喜。

剑光交错间,身后猝然响起少年的喝喊声:“师叔小心——!”

仇清尘侧身看去,于是剑风不慎掠过眼尾,留下一线刺痛。他见左御高举宵奚、刀锋直指夜山真君,连忙飞起一脚踹偏左御刀势,径直把人送到浮琼真君跟前,这才回身横档,接下夜山真君的后招。

“傻孩子,刀尖朝谁都搞不清楚。”仇清尘摇头轻叹道。

“好刀!好招!”夜山真君注意力完全被妖刀勾走,交手之时剑势骤减,由放水断崖式下跌至放海的程度。

难为仇清尘还得装作跟他打得势均力敌,才不至于引人怀疑。

“觅云师弟,”夜山真君开口道,“你与浮琼师妹……”

凫花与嵬岌相撞,擦出连片火花,仇清尘从物理意义上打断夜山真君的话:“打住,别问,没在谈。”

“哦。”夜山真君似懂非懂地闭了嘴。

另一方。

比起妖刀宵奚,更让浮琼真君感到惊奇的是左御修为已至金丹后期。

“原来是你,御儿。倒是为师小觑你了,没想到你竟有如此大能耐。”凤吟铃在浮琼真君手中隐隐亮着微光,银铃过处,阴风阵阵。

自打左御加入战局,紫玉真君便退至二线,由主攻转为协助,始终牵制着浮琼真君,不让她有机会唤醒凤吟铃。

左御刀法不精,尽管经历过凫花剑的无情磨炼,勉强能与浮琼真君一战,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些伤。

紫玉真君有意换他片刻喘息,免得这尚有大好年华的少年因此丧命,却没想左御越战越凶,拼着自身安危不顾也要给浮琼真君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重剑嵬岌飞旋着从天而降,像极了一场失手所致的意外,将眼看就要绞上少年脖颈的鸾绫斩落在地。

左御见机出招,漆黑刀身当胸没入,只一瞬就变作沾染鲜红的冰冷银芒,可他却颤抖着松开了握刀的手。

“师叔……为何……”

“似渊,你……”

妖刀宵奚同时贯穿了两人胸膛。

仇清尘忍痛将浮琼真君死死拥在怀中,抬手攥住对方后背刺出的染血刀尖。

“抱歉啊,小镜……”

他嘴上这么说着,却借着妖刀暗中使力,将浮琼真君的经脉尽数震碎,叫她再也使不出半点灵力。

喷涌而出的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衫,掌心之下,那道不属于他的鼓动声渐微渐弱。

直到确信怀中人命途已绝,仇清尘才终于放手,摸索着拔出那把穿心妖刀,任由浮琼真君从他怀中跌落。

经脉尽断的浮琼真君再也无法控制体内灵气,诡异藤纹在已被秘术异化的部分身躯上蜿蜒生长,乌黑长发与纤纤玉手都扭曲成了枯萎枝桠的模样。

而被妖刀所伤的仇清尘身上也现出了人族本不该有的些微异态——伤口涌出的液体浓稠而腥甜,血泊中有无数嫩芽悄然生长;衣襟之下有嶙峋褶痕层层开裂;那双琥珀般的浅色眼瞳像被黑暗完全吞噬的珍珠,不见一丝光华。

天翊真君拾起妖刀,迟疑着道:“觅云师弟你……”

“原来师弟你是妖族!”夜山真君的浑厚大嗓一下盖过了天翊真君的话音,“怪不得紫玉师弟不许我随便找你比试切磋!”

仇清尘:“……”

忽然感觉心很累。

【[个人剧情·以身相护]任务条件全部达成,任务已完成。本次任务完成度94%,主线剧情偏离度23%,宿主参与度100%,任务整体完成情况良好,将根据任务完成度为宿主发放最优级别的奖励,请宿主注意查收。】

系统窗口阻碍了视野,以至于仇清尘没能及时躲开左御朝他伸来的手,轻而易举就被对方拽住了衣襟。

“师叔你从未告诉我……!你从未和我说过你也是妖!为什么……既然是妖,又为什么要替师尊挡我的刀?!我差点就要了你的命你知不知道!!”

左御赤红着眼,瞪着对方胸前迟迟不肯愈合的刀伤豁口,心头坠痛不已,说不出是气愤还是难过。

大仇得报,他本该感到畅快解脱,可此刻他眼里除了对方刺目的非人姿态和自己亲手造成的重伤外,再容不进其他。

仇清尘被他吼得有些头疼,刚叉掉系统窗口想要说些什么,紧接着又跳出来一个窗口。

【觅云真君个人剧情完成度已达100%,终极奖励已激活。鉴于宿主受到妖刀攻击,伤势较重,请问宿主是否选择启用终极奖励?】

仇清尘眼下无暇思考许多,看也不看就选了“否”。

他半是松气半是叹息地对左御说道:“‘我’是人是妖很重要吗?难道‘我’是妖这件事能够给你带来一丝慰藉、减轻你心中埋藏多年的恨意?又或者,你认为‘我’身为妖族却助纣为虐、残害同族,比浮琼真君将你剖丹炼器要更加可恨?”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怎么会有你这样的……难道你以为我活着就只是为了报仇吗?!”左御像是被气得语无伦次,说话都带了点颤音。

【任务奖励结算完毕,系统已为宿主永久保留终极奖励启用权。】

【友情提示,当系统检测到宿主遭遇生命危险时,将会强制性启用终极奖励,默认送宿主回到现实世界。】

【任务功能已冻结,系统将保留背包、地图、记录、查询等日常基础功能,直到宿主启用终极奖励为止,系统将持续为您提供服务。】

接二连三跳出的系统窗口令他无法看清左御脸上是何表情,伤处剧痛引起的耳鸣目眩也使他一时难以与左御正常对话。

他试图站在左御的角度去揣测对方内心想法,设法平息对方怒气:“小小年纪哪里来那么大脾性……好罢,若你觉得光是杀了浮琼真君还不解气,那我把这条命赔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他随时都能启用系统的终极奖励,再死一次也没什么好怕的。

“……把命赔给我是什么意思?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左御不可置信地松开了攥着仇清尘衣襟的手。

乱七八糟。全都一团糟。

他明明计划好了一切,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这样?

他原想,借紫玉真君之手便可以隐身幕后,不用暴露自己身负妖族血脉一事;

他原想,待了结恩怨后就拜入龙兰峰,这样他在点星宗内便还有一地容身;

他原想,若是知晓他所有秘密的师叔愿意疼他、护他,兴许这一世,他能比上一世活得更加安稳。

然而,现在却告诉他,师叔也是妖?

都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族宗门岂能容得下妖族?

何况还是已至化神的妖。

事已至此,倒不如——

“师弟,张嘴。”一旁的紫玉真君见仇清尘伤势过重,似乎有些神志不清,忙不迭凑上前,往他嘴里喂了两颗治伤灵丹。

隐约嗅到灵丹清香,仇清尘乖乖张嘴服药。待药力发挥,周身痛感减轻、视觉恢复正常,他一键清空所有系统窗口,神清气爽地整了整皱乱的衣襟。

正当他思考剧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该怎么收尾时,左御猛地扣住他手腕:“师叔要去哪里?你方才亲口说过的话,莫不是转头就想赖账?”

仇清尘既没挣扎也没反抗,只问:“你想怎样?”

左御直勾勾地盯着仇清尘眼尾那道尚未愈合的细长剑伤,说:“我要你跟我走。”

仇清尘:“?”

什么情况?原著(剧本)里没这出啊?

他很是疑惑:“跟你走去哪儿?”

“离开这里,去哪都行。”左御语气中带着些莫名的执着。

“两位在自说自话什么呢?”紫玉真君笑盈盈地插话道,“宗门长老可不是后山圈养的灵宠,哪能说带走就带走?”

“可觅云师弟是妖——唔。”

夜山真君被紫玉真君用不知打哪儿捡来的果子堵上了嘴。

仇清尘还没决定好去留,就见紫玉真君先他一步向天翊真君作保道:“虽说觅云师弟非我人族,但同门多年,他品性如何自不必说。天翊师兄,化神妖修难得,看在师弟他只是受人蛊惑的份上,过去的错事我们就既往不咎了罢。”

仇清尘:“……”

虽然但是,原主以前干的那些事真跟我没啥关系。

夜山真君抱着他的宝贝重剑,心痒难耐地向紫玉真君征求许可:“觅云师弟是妖已非秘密,那我日后能时常找他切磋了?”

仇清尘:“…………”

谢谢,我听了这话立马就想跑路开溜。

天翊真君身为一宗之主,自然有自己的考量。漫长的沉默过后,他终于做出了决断。

“师弟日后若有意回来,点星宗总有你的一席之地。”

这便是点星宗宗主所能给出的最好的回答了。

知晓日后将会爆发三界大战的仇清尘对此并不感到有多意外,他欣然接受结果,抱拳躬身道:“多年同门情谊无以为报,师弟在此谢过各位师兄。山高水远,有缘再会。”

他向天翊真君行过一礼,也同紫玉真君道了别,唯独不和剑疯子夜山对上视线。

“师兄、师叔——!”

人群中挤出一个鬓发微乱的少女。

沈碧水喊住将要离去的二人,一路小跑追上前,小心翼翼地问:“觅云师叔,左师兄,你们都……要走了吗?”

仇清尘:“……啊。”

忘了还有一个同样是妖的小师侄了。

他瞥了眼左御,见主角大大似乎没有要带上这个小师妹的意思,无奈之下,只好由他来做主善后。

思来想去,仇清尘从系统背包中取出一块玉牌,将它递到少女掌中。

——那是一块与寻常通行令牌样式略有不同的黑玉令,上刻“龙兰峰”三字,是一峰之主才能拥有的禁制钥匙。

“师叔此去不知何时才回,龙兰峰就拜托小师侄你多加照看了,收好这块峰主令,倘若遇上什么麻烦,可以差人给我传信。”

沈碧水握紧那块峰主令,用力点了点头:“……好!碧水一定替师叔好好照看龙兰峰!师叔得空也要多回来看看呀!”

仇清尘揉了把沈碧水的发顶,一面庆幸自己全部家当都在系统背包里,一面与养老咸鱼生活告别:“好好修炼啊,碧水师侄,可别浪费了师叔那一山头的灵花灵草。”

“师叔,走罢。”

左御在他身后催促道。

“知道啦——真是的,着什么急,又没有人追杀你。”

仇清尘起身回望,满目疮痍中,浮琼真君的遗躯正在杂草尘灰间静静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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