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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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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午,“雨宫小姐,抱歉,还得让你多跑一次。”龙崎教练在病房里和她说话。

“龙崎老师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我放心不下那些学生,但现在还不能出院,所以我给他们找了另一个教练,是手冢。”

“手冢?他不是还在德国做康复训练,能够回来做教练吗?”

“我已经联系了手冢,他说轻度挥拍是允许的。”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其他人,如果你方便去接应手冢的话,能不能拜托你一下?”

按照雨宫的理解,手冢国光应该不要她去接应,不过她还是给手冢发了短讯征求他的意见。远在德国的少年很快回复了一个字:好。

那天,雨宫千代子一直在机场外等手冢,因为航班出现延误,比原计划落地的时间还要晚。手冢国光一出来就看到雨宫站在门口,他走过去叫她:“好久不见,千代子。”

“好久不见,手冢。在德国的康复训练还顺利吗?”

“进展很好,这是我带给你的杂志。”手冢国光将自己发表文章的杂志送给雨宫。“谢谢,我们去坐车吧。”雨宫直接拎起行李箱,往停车场走去。

一上车,雨宫就忍不住靠在车窗上打盹。早上为了接机,起来太早,结果遇到航班延误,又多等了一个小时,以至于她很困倦。手冢在旁边看着雨宫千代子头一点一点的样子,就提醒她:“你想睡的话就睡吧,不用顾虑我。”雨宫胡乱应了一声,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她的手被另一只手轻轻覆盖。

过了一会,手冢睁开眼睛看向窗外。前排的司机提醒他:“我们快要抵达目的地了,要把另一位乘客叫醒吗?”

手冢看向不知何时起把头靠在他肩上睡觉的人,对司机说:“不用,到了以后我再叫醒她。”

“千代子,醒醒……”雨宫迷迷糊糊地看到面前有一张被放大的脸,吓了一跳。“哎呀!”人一下子清醒了。手冢微微侧过脸,笑道:“你睡得太熟了,我一直叫不醒,只好在这里等。”

前排的司机已经去外面抽烟休息了,就留下两个人在后排坐着。“睡不好觉太耽误工作了,走吧。”

给司机结算了比车费还要多的钱,他们就走进训练营地了。青学的三个一年级学生看到手冢国光出现时,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手,手冢部长!”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他们朝手冢国光跑过去。雨宫和手冢错开几步,看着他们和手冢。

“手冢部长,你是回来参加合宿吗?”

“准确地说,应该是做教练。”

“做教练?”三个小孩面面相觑,雨宫给他们解释:“等下榊先生会告诉你们的,你们先去食堂准备吧。”

随后,手冢接过自己的行李箱,对雨宫说:“今天谢谢你。”

“谢谢谈不上,本身也是被龙崎教练委托来接你的。正好我要回储物室拿相机,宿舍的方向在那里。”

没给他说话的时间,雨宫就离开了。

手冢国光出现在训练营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来参加合宿的初中生都知道他。在食堂,榊监督和华村教练解释了手冢国光来这里担任教练的原因,雨宫也在一边看着。除了青学的队员,其他学生尽管听过手冢大名,但不代表他们能接受手冢国光做自己的教练。龙崎组的学生未必会服从手冢国光,看来会有热闹。

“之前没看到你,是去接人了?”散会的时候,迹部走到她旁边问。“是,龙崎老师拜托我去的,手冢也同意了。”

“还真是稀奇。”

“我也觉得,不过人家都同意了,我去接人也没什么。”

“那以后也可以来接我?”

“你也要出国?”

“我是说以后。”

忍足侑士恰到好处地接过了迹部的话茬,“千姐,迹部的意思是说如果以后出国比赛,千姐就能接我们了。”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没问题。”

龙崎组已经开始“杠”起来了,组员不满意手冢国光来担任教练,手冢就提议用网球来解决异议。这让雨宫录到了有趣的内容,基地的教练应该会很喜欢。

晚上这群学生还为手冢专门搞了一出音乐会,雨宫和两位教练坐在后面,看着他们在台上唱歌,也有些怀念了。“雨宫小姐,你不和他们一起玩吗?”华村教练问她,“你们年龄差距不大,很容易玩到一起吧?”

“上次唱的乐曲,我印象也很深刻,没有想过再表演一次吗?”

雨宫拼命摇头,“还是算了吧,我觉得学生唱歌比我好多了。”她指着台上表演的观月初说。没想到观月初不仅擅长外语,还有唱歌的天赋。

华村教练也看向舞台:“如果我的情报没错,观月初在圣鲁道夫是唱诗班的,也会唱歌剧。”

榊先生和雨宫的评价差不多:“光是网球,好像有些可惜了,以他的能力,更适合在欧洲发展。”

晚会结束后,雨宫打算在这里临时睡一晚,所以主管给她安排在龙崎教练的房间隔壁,也在手冢房间的对面。

“幼い頃に描いた未来をふと思い出した,今日の私をあの日の私は,なんて言うだろう……”

雨宫悠哉悠哉地朝自己的临时宿舍走去,嘴里还唱着乐曲。在藤原小姐的训练下,她也学会了在乐声中寻找乐趣。

假期好像没几天了,得回去问问是不是要复工。

巧的是,她进房间就收到了内藤先生的电话。“雨宫小姐,晚上好。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就是……”

内藤先生犹豫了很久都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合适,他看了旁边的君岛育斗,本尊的脸色也很差。

君岛育斗直接拿过电话,“我来说吧。”

“雨宫小姐,有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歌手要换人了……”

“什,什么意思?”

“有投资方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的动态,把自己的人选硬塞进来,用这个mv作为对方的出道机会……”

内藤先生在一边抢过手机,和雨宫千代子解释:“雨宫小姐,你听我说啊,君岛先生和我们知道这件事都非常生气,这段时间也在和对方周旋,所以……”

雨宫努力让自己冷静,但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情,“所以,我这段时间不用过来,对吗?”

“是,是这样的……”

“君岛先生的意见是什么?”内藤先生看了一眼君岛育斗,然后回答说:“君岛先生让你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的声音,他希望能继续和你合作。”

有了这句话,雨宫千代子也理解了君岛育斗的态度。“我明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雨宫努力不让泪水落下,把手机扔在房间里,自己跑出去了。

在公司的君岛和内藤脸色也不好,君岛越发头疼。自己身为球场上的谈判人又如何?参与的作品也无法完全做主。

“君岛,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内藤先生,我的选择不会改变。如果对方不同意,那就把作品给别人吧。”扔下这句话,君岛就离开了。

“好想打球啊……”

君岛在群里发了消息:谁能出来陪我打球?

食堂里还能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两位老师早已回去休息了。雨宫站在食堂外面看了很久,还是转身离开。

“千姐,你怎么了?”菊丸英二本来也不是为了专门看窗外,只是随意一瞥,他就看到雨宫千代子的神情不对,眼眶很红好像要哭出来一样,就立刻打开窗户跳出去。食堂里的其他学生都被这个操作惊呆了,大石秀一郎拦不住,也跟着从窗户跳出去,“英二,不要跳窗!”

不想在这群学生面前失态,雨宫背对着他们说:“我没事,你们抓紧休息吧,明天还要训练。”

都有人从窗户跳出来了,走正门也不太合适,所以,接二连三地有学生从窗户跳出来,几个志愿者见状还偷偷跑去找两位教练求助。

手冢国光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已经很疲惫了。但菊丸英二的一句话让他清醒了不少,终究是做不到跳窗户,他从正门走出去。

“千姐,是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桃城武是一个仗义的孩子,以为雨宫被坏人欺负,就想替她出头。

“桃城,冷静。”手冢国光及时赶到。

“千代子,如果受了委屈,可以告诉我们。”迹部站在她面前说。

话到嘴边,雨宫又咽下了。“千姐,我们不值得你信任吗?”不二周助问她,“只要你说出来,我们就可以帮助你。”

“对,还有迹部呢,他还是财团继承人。”芥川慈郎也给她打气。

(那我只能死得更快……)

委屈归委屈,孰轻孰重,雨宫还是分得清的,让财团继承人出面解决问题的确是很快的方式,只怕下一刻就要被迹部的父母找上门了。

“都站在这里干什么?你们这么闲的话不如去夜跑。”

榊先生听到一年级说了食堂外的变故后,就立刻跑出来检查情况,一群学生围着一个女孩,怎么看都有些突兀。

“榊先生,让他们先回去吧,我能和您单独聊聊吗?”

“不要,我们和千姐认识那么久,都很少向我们求助……这种感觉,我不喜欢。”越前龙马说出了很多人想说的话。

榊监督倒是明白了什么,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因为那首歌?”

“嗯……”

选拔录制的事,榊监督也知情,再结合她现在的状态,也猜到几分了。只是这群学生……

“看来今天你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他们大概也不肯离开了,走吧,回食堂再说。”

雨宫默不作声地捧着一杯水,有些学生因为太困就回去睡觉了,剩下都是和雨宫平时关系比较近的学生,也有出于好奇而围观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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