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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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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那日有人欲暗杀我,原是此故。

“后来太子派人寻我,称师父现在东宫,有要事商谈,我便动身前往。”

“不过……”师兄眯了眯眼,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没曾想你而今仍是这般无情。”

“可怜那陆大人被骗的彻彻底底,将真心送于了一虚情假意之人。”他说着轻饮了一杯菊花茶,冷眼瞧着她。

“你休得胡言乱语,我的事与你何干?”凌云木凝眉瞪着他。

“你怎地不说当年你差点儿要了我半条命?”凌云木声音冷寒,拳头紧握,咬牙道。

他不言,只是望向她腰上红鞭,嗤笑一声:“怎地,现在还念想着我?”

“呵。”她气极反笑:“当年不知你对我使了什么计策,让我非你不可。”

“而今有一事我极为庆幸,便是当初我远离你,来这崖州之地。”

凌云木一双桃花眼冷冷的瞧着他,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露出十分鄙夷不屑的神色:“否则我也不知人性之幽暗,更不知你是个自私利己的主。”

他面色微沉,凌云木嗤笑一声,眸光一转又道:“而今我已有心悦之人,望师兄自重,莫要自恋,”

“可是那姓陆的?”他声音沉得不像话。

“是他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管好你自己的事便罢了。”她甩了脸色给他。

“想来你也不愿留在崖州多时,故而我有一事要与你商议。”她顿时收敛了情绪,正色道。

叶古今不答,只是看着她,不发一言,他倒要瞧瞧她想干什么。

凌云木:“届时我窃取太子与钱家来往密信,你只需以刀将我伤了便是。”

“苦肉计?”叶古今挑眉:“你便是这么对待你心悦之人的?”

“届时事发,逃不掉劳燕分飞之结局。”他说着风凉话激她。

二人如今的关系走得极近,然彼此皆为捅破那层窗户纸,她心头有些哀戚,可她蛰伏崖州八载,怎能因儿女情长一事坏了前程!

叶古今看着她沉思的模样,心头发笑,他和她是一类人。

“你只管照做便是。”

说罢,便转身离去,叶古今看着她的身影,仿若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很快,她就会懊悔如今的决定……

他在心头这般想着……

只道世间薄情郎,多以深情覆面。

直骗得人飞蛾扑火,葬身火海。

她漫不经心的骑在马背上,脑海中被旧时记忆席卷,而今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更是令她气不打一处来。

简直是又怒又懊,这世间竟有如此不知脸皮为何物之人,师父怎地会派他来此?

当年自己怎地会瞧上这个玩意儿?白送都不要!

然既谋划大事,此事只能按捺于心,咬碎银牙咽了这口恶气。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届时必要让他也尝尝何为撕心裂肺之痛!

人在烈火燎原之际,总要有什么冷冷的,黏稠的,模糊的事情自头顶浇下,流入心髓,令人顿时神清智明。

适才于气头上,凌云木并未察觉有几个长舌妇并些个碎嘴男有意无意朝她望去,因见她并未察觉,更是眯缝着眼噘着嘴互相递着闲话,时不时竟伸出手来指指点点,不过他们也只敢在她身后这般做。

要知道,彼时崖州旱灾方息,正是民生修养之时……

直到听得一声震彻长空的怒吼声,凌云木的神思兀地被生拽硬扯了回来。

“你们男子可狎妓,便不消女子狎佞,可算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们男子已为嫖父,却辱骂为妓子者为dang妇,可知是五十步笑百步?!”

字字珠玑,掷地有声,然此言一出,顿时惹气众怒。

这是赤阳的声音,循着声音望去,果见一对双胞胎立于一那勾栏楚馆之外,正气凛然,皆怒目而视。

长者唤赤阳,其妹唤赤焰,人如其名,二人好红衣,立于日下,好似两团烨烨焰火,要将这世间晦暗尽数吞噬。

话说那勾栏楚馆唤牡丹阁,平日凌云木皆绕道而行,此道街又唤牡丹街,人皆戏称为娼街。

在她初来崖州之际,牡丹街上大都是卖花卉卖书法字画的人家,满街花香,墨客骚人常好来此一游,骄儿騃女亦时常结伴嬉戏,喧声不断,热闹非凡。

然第二年春,朝廷诏命革新,于各州县设妓院,以缓解世之纷争。

一番打听之下,凌云木方才得知那世之纷争为何物。

并非吏治腐败烽火连年,亦非苛捐杂税旱涝之灾,更非是那溺死女婴之塔,而是因着那些权贵妻妾成群,而诸多青年布衣无有妻室之故,方才建之!

然更令人冷汗涔涔的却是,此计乃当代大儒孔从文之计。

此后牡丹街沦落为为风尘之地,此前气象一扫而空,饶她如何阻拦,总会有臭老鼠打洞。

可今日不知何故,竟鬼使神差的走上了这条街。

不待她多想,那厢便又吵嚷起来,凌云木下马,缓缓走至她们跟前,轻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赤阳赤焰一惊,忙回头看她,二人眸中尽是疑惑,几乎同时出声问道:“凌姐,你怎地来了?”

凌云木并未搭茬,却是将目光挪向了立于赤阳赤炎二人身后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身姿瘦小,肤色白皙,目若秋水,身姿婀娜,黛眉微蹙,啜泣时似弱柳扶风,腰身纤细只消一握,好一个弱女子。

她并未说话,眸光往四周望去眸光,平静而又幽暗,顿时人群作鸟兽散,喧闹声止。

那身穿粗布白衣的男子见状,收起咄咄逼人之态,匿于人群中灰败而逃。

赤焰:“凌姐,幸好你来了,否则我们不知要白费多少口舌。”说着,她上前挽着她的肩,以示亲昵。

赤阳拱了拱手打了个招呼便不再多言。

赤阳赤焰虽是一胎双胞,生得一模一样,可性子却是南辕北辙。

寡言然言必一鸣惊人者是赤阳,另一个是话痨,关键时候压气势的。

凌云木叹了口气,无奈扶额,却并无责怪之意:“你二人在此地作甚?”

“还有,你们身后那女子是谁?”

那女子着一窃蓝色衣衫,衬得肌肤更是雪白,白得苍白的颧骨处画着一道乌青。

她胆子似是小得很,藏于二人身后,不敢见人。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呢。”说笑着便转身将那女子扶至凌云木跟前,那女子战战兢兢,将头垂得低低的。

凌云木眉头微蹙,那女子似是察觉竟不住啜泣起来,赤焰忙宽慰道:“你莫哭,受了何委屈只管与凌姐道来。”

“她一向心软,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那女子平日只听得凌云木暴虐无道,本以为是戏言——一介女子能无道于何处?

然今日她亲眼所见,那人不发一言,只是站在这儿,众人便仓皇逃窜,可知传闻果然无假!

既是如此,她如何说得!

凌云木不言,只是淡淡瞧着她,赤焰在一旁,瞧瞧她,又瞧瞧她,好生心累。

那女子似是被她看得极不舒服,终于抬起头来,却见一张如画面孔,她皮肤并不白,而是中正之色,与当下审美大流毫不相符,可她却看到了阳光,温暖与希望,直教她挪不开眼。

再看她之青丝,比半丈略长些,干净利落,若一支利箭,刚烈迅疾。

然而她只瞧了一瞬,见凌云木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吓破了胆子,忙低下头来。

凌云木心中倒是纳闷儿极了,她自以为自己生得虽算不得倾国倾城,可也是明眸皓齿,与那凶恶面煞毫不相干。

怎地眼前女子却像见了鬼一般提防着她?

“先将她带至凌家安顿。”凌云木对赤阳赤焰二人说道,那满脸油脂的老鸨正欲出口,岂料凌云木一个眼神,她似见了罗刹一般呆立原地。

凌云木身上有些鬼神之邪气,众人皆知,独她不明。

衙门府内,陆舒客收到了自京都寄来的一封信,却是母亲的亲笔。

他曾寄信于四王爷,称万事妥当,想来母亲是自四王爷处得了消息。

信上之言道他已早至娶妻之岁,小公主亦至婚嫁之年,且属意于他,要他日后与小公主多多亲近,对其前程亦有好处。

陆舒客面色不变,将那封信烧了去,澄澈的眸中压抑着两簇烈焰。

前程?

他陆舒客有什么前程?

左右无非是受人驱使,受朝廷驱使,受皇帝驱使,件件事情身不由己。

四王爷虽是礼贤下士,他本不欲理之,然母亲以命相逼辅佐四王爷,他不得不帮。

他在崖州虽是处处受困,不知崖州众人底细,却可自由陪着心爱之人闲散度日。

而今便连枕边之人亦要受人安排吗……

他闭上眼眸,如玉面庞尽是痛楚。

城南凌府,凌云木坐石凳于凉荫处,托腮无聊等着屋内消息。

时至今日,她方才意识到自己威名远扬,亦实现了儿时理想。

她宁要众人惧她,怕她,恨她,亦绝不让旁人欺侮她。

众人于耳边诟病她之时,她如听仙乐。

众人赞她之时,她反而愈发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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