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六对于皿成的疑问却没有多解释，只尽职尽责的引路。
皿成悄然叹口气，这时候不知道付瑞和家里商量好怎么处理他了没有。
真是身不由己，不过这里确实也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张魈不去，总是不能让他有安心的感觉。
只希望他临时编造暗示出的后台，能威慑住对方。
“爷爷，这件事是我的责任，请您责罚。”付瑞跪在地上，直到此时心也一抽一抽的疼，青竹简的价值对付家来说太大了。
“起来吧。”付老深叹一口气，终于睁开紧闭的眼，缓慢而沉重。
“是我的错，致使家族遭受如此损失……”
付老爷子站起身，将付瑞扶起来，缓缓道：“始料未及，情理之中，咱们还是小瞧张家那小孽畜了。”
付瑞忍不住道：“张魈修为进阶如此之快，会不会是上品无心玉的功效……”
“八九不离十。”付老显然是认同这个判断的。
“可惜！”付瑞恨恨道，青竹简变成无用之物，张魈逃脱升天，上品无心玉错手而过，付家损失惨重却一无所获。
“若不是那些符箓……”付瑞心中不甘，却还是没有说下去。
付老爷子却知道他话里的未尽之意，对此也只余深深的叹息。
“你四叔他们就派去海外吧。”
“爷爷？”付瑞一惊，付老爷子的意思竟然是把人发配海外，付家的产业不光是在国内，美国和欧洲都有分公司，而且总资产绝不少于国内，可对于他们这样的家族来说，远离本家，几乎就是断了修炼物资，没有家族支持，修为难有寸进，这个惩罚不可谓不重。
“几位叔伯……”付瑞想要说什么，却被付老爷子打断。
“不必说了，再让他们放纵下去，付家在不在还是问题，为了家族繁盛，割刀断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眼见祖父心意已决，付瑞终究是没再开口求情，他那几位堂叔和亲叔叔的命运算是定了。
“爷爷，那顾皿成该如何安排？”
“就是以前你说起的那个有利天福禄文的小子？”付老还记得上次付瑞提起的事，不过当时两人皆没把皿成放在心上。
不过此时却是疑惑重重：“那张魈当时没能带走他？”
“我当时看的真切，张魈抓人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挡了挡，或许他身上还有什么手段护持。”凡人或许没这种可能，可涉及到修真界就不好说了，因为修真界能形成结界或护罩的东西太多了，就付瑞所知，只符箓一道就有厚土符和金刚符等，都能产生这种效果，更不要说其他的护身玉佩，护身法宝之类的了。
“这么说，这人身后还有一位修为高深的前辈？”若只是皿成，一个不能修仙的凡人，无论是付瑞还是付老爷子都不会放在心上，可若是这个凡人有一个血缘深厚的修真界前辈撑腰，那就完全不同了，至少不能在摸清对方底细之前得罪那位有可能存在的前辈。
修真界一向是以实力论高低，就是被高阶修士屠了全家都没地方说理去，所以修为高的前辈是得罪不起的，即便是付家这样的人家也一样。
别看这一亩三分地的，付老爷子的二层顶峰修为能风光无量，可若是到了练气中期的修仙者面前那也只有伏地参拜的理。
“青竹简是灵器，也只有灵器自爆能毁了它，那碗确实是一件灵器无疑。”又道：“而且那件灵器就副二描述，似乎是寻宝探测一类的辅助灵器。”
普通人哪里会有灵器，还是寻宝型的灵器，那比一般攻击性灵器还要罕见。
“哦？”付老爷子显然也知道寻宝灵器的稀罕。
“顾皿成这段时间经手古玩大捞钱财，期间没买赔过一件，名声都传出去了，怕也是这件灵器的功劳。”
“凡人持有灵器，才是暴殄天物。”付老爷子忍不住摇头，又连道可惜，两件灵器同归于尽，怎又是可惜两字能释怀的。
“张家的小孽畜也当真下的去手，手段决绝兼之心狠手辣，也是个人物。”
听到祖父如此评价张魈，付瑞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曾几何时张魈也不过是和他一般相提并论的后起之秀，此时却已经是他难以对付的了。
若不是有青竹简在手，他怕不是张魈一合之敌。
“就让他住在家里，派人盯着，如果张家那叛徒找过来固然是好，如果不来也不必时时警惕，慢慢看看才好。若他身后真有什么人，我付家庇护他一场，总有些香火情，这时候却不必扒竿子的往上凑。”
“万一他不肯呆在付家……”付瑞迟疑，毕竟若是皿成背后之人修为高深，此时得罪了他，怕以后就会有麻烦。
“一个凡人吓唬吓唬不怕他不害怕，他肯跟你回来，不就是怕张家的小孽畜再找上他吗，自由哪里有小命重要，他若有什么要求不妨都答应他，只要他肯安心留在这里就好。”
“是”
“让副六跟着他，多少要从他嘴里挖出些东西来，还有他身上，还有什么东西也要弄清楚。”
“是”
“青竹简的事就不要外泄了，能瞒多久就瞒多久，等咱们找到上品无心玉，也就无所谓青竹简了。”
“是”付瑞连声应诺。
祖孙两人议事向来是将仆人打发的远远的，此时门外却有人影晃过，以两人修为，自然已经察觉。
付瑞蹙眉开门，问道：“什么事？”
“大公子。”来人忙向付瑞见礼，不敢抬头直视，“您带回来的闯出府门去了。”
带回来的人、闯出府门，两个字眼未能及时反应信息，至少付瑞在回旋了三四个念头之后才反应过来它所表达的意思。
“你是说顾皿成”
也不用等下人确认了，付瑞转眼就看见飞奔而来的副四。
“大公子，副六已经跟上去了。”
“你们怎么不拦住他？”
一个凡人怎么可能拦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