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皿成一睁开眼就看到真君直直的站在床头，好半天才把心跳抚平，不由抱怨道：“你大早上在我床边站着干嘛，不知道人吓人最容易吓死人吗。”

“哼。”真君却抿唇冷哼一声，显然不悦已极。

“你这是有事？”皿成疑惑道，毕竟这几天真君都是在客厅沙发打坐的。

“你就是想催我出去，也先让我洗把脸吧。我知道你心急回去，可这事急不来，除了先开始那四十万，我这几天陪着你那鱼四处乱转，可东西不是人家家里的，就是博物馆展藏室，要不然就是在柏油马路下头埋着，你总不能让我在车来车往的高速路上挖坑吧！”说实话，真君口中的灵物，即便是在博物馆中也依旧罕有，甚至有几个博物馆里，一件都没有。

这才真正令皿成感觉到灵物之稀。

但是也不应该啊，四十万人民币都能判定出来的银鱼，为何不往银行去呢，难不成保险门连这个都能阻隔？

皿成正百思不得其解，揉了把脑袋，看见真君还是站在那一动不动，只得投降道：“怕了你了，我这就起来继续去找灵物还不行吗。”

皿成从床上跳起来，一个没站稳又倒了回去，真君明明已经错开一步，可当皿成倒回床上的时候又跟着迈了回来。

“要不要盯的这么紧啊！”皿成揉着脑袋，暗暗呻吟道。

“我上厕所，你先去客厅坐会。”皿成走近卫生间，示意真君他要关门，可偏偏真君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甚是难看。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往常也没见你这么急啊！”皿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内急之下也顾不得真君还站在门口，直接脱裤子放水，大家都是男人怕啥。

听着那哗哗流水声，真君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可以形容的了。

“有必要盯这么紧吗？”拿没洗手的脏手拍了拍真君气派的鹤氅，皿成吹着口哨往厨房寻摸吃的去了。

刚从冰箱摸了块面包出来，回头一瞧真君又直矗矗的站在他后头。

拍下噎在嗓子里的面包，这下皿成真的是无力了。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真君却不回答，双目怒视皿成，唇色抿的发青。

“他这是怎么了？”皿成问粉红联络器道，只是随口问问，并没有想得到回答。

“已经过去七个工作日，介于两位依旧没能相处融洽，系统自动开启亲密档案档，以加深两位的相处时间为目的，缩减空间。”

“什么意思？”

“简单说就是这位先生不能离开您一星米以内。”

“一星米约等于1.5地球中国米。”Rh-2补充道。

“噢哦！”皿成挑眉，看向真君，显然Rh-2的回答一块解决了他的疑问，眉头皱的轻点了。

皿成试图缓解气氛道：“我不介意和你一起上厕所的，真的。”

心里暗道：“这乌七八糟的系统绝对是为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设定的，难道外星人这么色吗？既然如此干脆直接弄个仿真娃娃不就解决了吗，反正他们的科技很发达，想仿什么样的仿什么样的，不然克隆一个也行，机器人更省事。”

“如果再过七天会如何？”真君开口问道。

“继续缩减空间，不过不是七天而是三天。”Rh-2淡定的声音传来，皿成的眉头又挑高了一些。

“缩减多少？按地球米算。”他问道。

“三天后，空间自动缩减为一米，五天后，空间自动缩减为0.5米，七天后你们将0距离接触。”

“也就是说最坏的结果就是我和他0距离接触？”皿成快要忍不住吹口哨了，他可没感觉到自己有什么损失，相反大占便宜。

真君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虽然想要帮助对方离开的初衷不改，也不认为自己有何权利勉强另一个人和他发生关系，但是如果有现成的香吃，他也是不会反抗的。

与皿成的眉飞色舞相比真君的眉头已经能打结了，即便他的性子隐忍，可这么多年杀伐果断将世人踩在脚下，何时这般憋屈过，若不是强压着，这时候已经将皿成捏成飞灰，连魂魄也休想逃出一缕。

“你不会是想杀了我吧？”皿成感觉到真君眼里的杀意，不由坐远了些。

未曾想到真君展眉一笑，道：“如果能这么做，我早就做了。”

皿成闻言不由打了个哆嗦。

“这不是还有时间吗，我加紧时间给你找灵物就是了。”

真君却不理他，盯着Rh-2问道：“第八天呢？”

“类同第七天。”

“第九天？”

“类同第七天。”

“之后呢？”

“自起始日，三十天后任务自动定位为破裂，执行销毁。”

皿成正在想着销毁是具体指什么的时候，真君已经笑着吸了口冷气，只觉得自筑基以来还从没这样五脏六腑透心的凉，连那秘境中最险的赤水寒谭的水都没能让他这样感觉凉透过。早就知道这次遇上的不是个善茬，可千算万算都未曾料到会遇到这样的事，纵使他能翻云覆雨，移山倒海，剑劈九岳，也逃不过去。

“那你口中的融洽又是指的什么？”

“与性有关系的一切亲密接触。”Rh-2转向真君“我以为在你同意签订协约之前你所在位面的工作人员已经为你解说清楚了，但是现在似乎你并不能完全理解协约内容，如果需要我将再次详细为你解说你所签订的协约内容与履行责任，并追究你所在位面员工的失职。”

真君面色变化不定，最后还是说了这两个字，“不必。”

“如果你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Rh-2并没有再多说其他。

真君的思绪却回到他得到化神丹伊始之时——

千方百计寻到秘境绝地，困于大阵之中难寻出路，身上灵力耗尽，虽不到枯竭陨落的程度，却也难逃出升天，一旦秘境关闭，要等到何时才能再次开启？一百年还是一千年，三千年还是一万年？若是开启之物永远无法再聚，他要被困在这里多久？他有多少寿元可以虚耗，有多少灵力灵药可以支撑？他甚庆幸自己将开启之物传回门派，否则要是这时候还在自己手里，那就真要被困在这里一辈子了。

可即便如此，谁又能保证其他持有开启之物的人没有陨落在这都天境内？有太多不确定了，有太多万一可能带来无可估量的磨难。他甚至有些后悔深入密地，纵使他得到了化神修士遗宝，也只不过是让他勉强支撑不被阵法以及周围暴乱的灵气吞没，根本无法操控如此大阵，以致被困于此。

当时他千方百计苦寻出路不得又被阵法反噬重伤在身，无奈之下只得再次返回化神修士所遗留的洞府，那时距离秘境关闭只剩一日而已。

他所做的不过是困兽之斗……

“喂，销毁该不会是指——”皿成在自己脖子上比了个手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