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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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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痛……”秦永哭丧着脸扭头往身后看,这一看更加更不得了,他立即发出杀猪一般的哀嚎,“我的屁股!”

林雪意趁着他嚎叫的空隙,拉起深月就跑,但是她刚溜出屋子就停下了脚步,只觉得面前的景象颇为怪异——

晏返正面色不善地斜靠在这雅间对面的雪墙上,墨云眼中泛着一丝意外,而她们跟他二人之间,还隔着一个满脸惊愕的店小二,大事不妙一般看着在屋里鬼叫的秦永。

那小二手中还端着一个茶盘,其上茶叶茶具一应俱全,似乎是正要送茶去别的房间。

林雪意瞥了一眼茶盘,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直到她身后的深月一阵闷笑,她转头去看,才发现秦永的臀部刺进了一根茶针,她这才反应过来,小二的茶盘上少了茶针。

她微皱起眉头看向对面的晏返,却见他抬扇一指身旁的墨云冷冷道:“他干的。”

墨云闻声一顿,抬手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汗,往小二的茶盘上放了一锭银子,道:“秦公子的茶我家主人请了,剩下的就当是赔偿贵店的损失。”

店小二头也不敢扭过去看,忙不迭地应下了,心下还有些犯迷糊——好好搁在茶盘上的茶针怎么瞬息之间就插在秦公子的屁股上了?这也就罢了,他方才甚至还感受到了,话本里所说的那种杀气。

晏返抬步就走,走没两步又折返,一言不发地抓住林雪意的手腕,拉着她走出了流云轩。

“晏世子?”林雪意叫他,他却不应。

“晏三岁?”林雪意又叫,他仍是不应。

“晏返。”林雪意微微冷下声来,晏返这才在流云轩外头停住,松开了手,抬眼安静看着她。

林雪意打量晏返片刻,觉得他此时不苟言笑的样子,跟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他的五官本就生得精致深邃,不笑时自有一股冷峭之意,往日里因为眉宇间总带着一丝揶揄笑意,才衬得他轮廓柔和,宛如和煦春色。

见林雪意眼中浮现出好奇的神色,晏返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起来,冷着语气问:“你这么看本世子做什么?”

林雪意一脸无辜道:“难得见到晏世子生气的样子,当然要多看一会儿了。”

“林雪意,你……”晏返一时无言,眉头皱得又深几分。

跟在他们身后出来的墨云看见这一幕,觉得真是稀奇极了——他从来不知道舌灿莲花的世子也会有在人前语塞的一天。

林雪意不再打趣,看着晏返认真道:“谢谢你们替我解围。但我不明白你为何生气,若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妥,你大可直说。”

晏返简直要被林雪意的坦白气笑了,灼灼目光直望进她眼里,道:“林雪意,你应当知道秦永那厮非善类,可你去见他却连一个有身手的人都不带,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你就是在为这个生气?”林雪意有些纳闷,道,“此事确实是我掉以轻心,但我并非有意,我也是中途想起来才去找他问话的,而且……”

“方才要是我不曾赶到,你当如何?”晏返打断她的话,眼底仿佛有霜雪,可是冷幽幽的目光又像燃烧着火焰般灼人,“纵然你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你也不该三番四次将自己陷于险境!”

晏返不等林雪意再说什么,沉着脸转身就走。

“真气人,姑娘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查案?”深月气鼓鼓地看着晏返远远离开的背影,替林雪意打抱不平道。

“世子也是担心少夫人。”留在原地的墨云说。

“你自然为你主子说话。”深月闻言剜了他一眼,道:“我家姑娘碰上那无赖本来就是件倒霉事,你们可不要以为帮了忙就能落井下石!”

“算了,深月,我没有放在心上。”林雪意说着看了一眼墨云,问,“你怎么不跟上他?”

“属下不敢。世子叮嘱过属下,让属下保护少夫人。”

林雪意想了想,问:“你们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墨云被这么一问,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连忙道:“是秋声有转醒的迹象,世子跟属下发现少夫人不在衙门里,才出来找少夫人的。”

秋声醒得比自己预估的要早,林雪意交代墨云几句后,便立刻带着深月先一步回了衙门。

林雪意刚进衙门,就见马知县正从后院过来,见到她连忙迎了上来,皱眉道:“御史大人,下官刚去看过那刁妇,请来料理的婆子说她自打醒来后就不肯说话。依下官之见,若是不严加审讯,恐怕问不出什么。”

林雪意却不着急,宽慰了马知县两句让他先去处理公务,自己则带着深月回屋换了一套月白的女子装束,这才去安置了秋声的屋子。

林雪意推门进屋,看见秋声面无血色,正靠在床头发呆。她似乎以为进来的还是方知县,便头也不抬。

林雪意没有作声,秋声这才略有疑惑地抬头看过来。

这一看,便是一怔。

她打量了林雪意好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地叫道:“大人?”

林雪意点点头,问:“你觉得如何了?”

秋声眼神闪了闪,自嘲般地抿了抿唇,又垂下目光不再说话。

“秋声,我知你刚小产,现在同你说这些有点不合时宜。”林雪意顿了顿,接着道,“但事关你的生死,我不得不说。故意杀人是死罪,我知道你谋害秋意是受人指使,如果你能指认真凶,官府可以从轻发落。”

秋声却只是轻笑一声,眼神空洞,道:“我杀了秋意,是该偿命。我这条贱命,大人拿去便是。”

林雪意望了她片刻,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我听说你家中还有双亲跟弟妹,但是你以为自己豁出这条命,他们就会受到善待吗?不会的,秋声,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对你负责。”

秋声的眼神微不可察地一缩,但她旋即瞥开目光,像是没听到一般。

“怎么,不信?”林雪意没有遗漏她的神情,道,“我可是听说,秦二老爷正打算重新娶一房姨娘,你还看不出来吗,他宁愿重新纳小妾也不肯给你一个名分。”

秋声的脸色顿时如死灰一般,苍白的嘴唇动了动,颤声道:“我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此事跟二老爷没有关系。”

“秋声,你不必替他遮掩。”林雪意看了秋声一眼,淡然道,“秦大老爷膝下只有秦姑娘一个女儿,秦姑娘之死,最大的受益人便是秦二老爷。所以从一开始,我就认为秦二老爷有莫大的嫌疑,他指使你杀害秋意,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

“你不肯交代,我也总有法子叫他认罪,到时候,你无法减轻罪责不说,还要背上一个谋害家主的罪名。等到你二人伏了法,自然是不会再有人关照你的家人。非但如此,你的家人还会落人口实,在人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林雪意说完转头看秋声,就见她正满脸警惕地看着自己,木木然的眼瞳里涌上了恐惧,身子不住地颤抖。

她不由柔了柔目光,在床边寻了块地方坐下,缓下语声道:“我非是有意恐吓你,只是必须要将其中利害讲与你听。你觉得愧对秋意才去投的井,可见你良心未泯,所以我猜你是有苦衷的。

“母子连心,你刚失去了孩子,秋意母亲的丧女之痛,我想你能够理解。你夭折腹中的胎儿可怜,秋意也实在无辜,他们难道就不值得一个公道吗?”

秋声依然沉默,但是却从眼角滑下泪来。

眼泪一颗接一颗淌下灰白的脸庞,直到将衣襟打湿了,她才想起去擦眼泪。她伸手抹了几下却止不住,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马知县派去秦府的人将秦二老爷带到了衙门。

林雪意请马知县主审此案,自己则依旧做男子打扮,坐在堂上旁听。

衙役的“威武”喊声和杀威棒击打地砖的声音渐次响起,秦二老爷被带上公堂,却并不下跪。他目光倨傲地环视一周,最后直望着马知县,面有不屑。

马知县一拍惊堂木,喝到:“大胆秦卓,见了本官,还不下跪!”

秦二老爷瞥了他一眼,道:“草民一介安善良民,问心无愧,自然不跪。”

“好啊,好一个问心无愧!”马知县怒道,“来人,带证人秋声上堂!”

秋声流产过后,身体未愈,是由深月扶着上公堂的。她看见秦二老爷后脸色更差,往一旁挪了两步才跪下,道:“民女秋声,见过大人。”

马知县抚须问道:“秋声,你说你推秋意下井,是受了秦卓的指使,可是确有其事?”

“回大人,确有此事。”秋声说到此处顿了顿,下定决心般深吸了一口气,道,“两个多月前,二老爷借口让民女去他屋中帮忙,趁机玷污了民女。民女失了清白,又受他要挟,所以一直不敢声张。”

在堂外看热闹的众人听到此处,不由哗然。

秋声下意识地往林雪意的方向看去一眼,见林雪意冲她点点头,又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昨日二位大人去秦府问话后,二老爷让民女找机会除掉秋意。民女只得将秋意叫到井边,趁她不备时将她推下了井。”

“大人,她这是血口喷人!”秦二老爷啐了秋声一口,扬声道,“秋意一个小小丫鬟,我怎会跟她有仇怨?依我看,分明是这贱婢与人苟合被秋意发现,这才杀人灭口。如今事情败露,便想攀扯我脱罪。”

“你……你胡说!”秋声面色通红,气得咬牙,“我有孕的事你早已知情,是你一直哄骗我,说等过些日子就给我名分,让我按你的吩咐行事,我才一再被你摆布!”

秋声说完朝马知县深深一拜,道:“大人,民女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虚言,天打雷劈!”

眼见县衙门口的百姓议论纷纷,马知县又拍了惊堂木,喝了一句“肃静”,道:“秦卓,秋声所说,你可承认?”

秦二老爷冷笑道:“这全都是她的一派胡言。两月前她还在我那侄女的院子里做事,寻常时候根本见不到我。何况这贱婢相貌平平,我如何能看得上她?”

“既然如此,”眼见堂审陷入胶着,一道清澈的声线在堂上响起,众人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在堂上旁听的小郎君目光笃定,气定神闲,“那还是先请秋声说一说,秦二老爷是因何事找上她的吧。”

第25章 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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