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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证物说,夫君有马甲 > 第19章 漏网之鱼

第19章 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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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做什么?为什么要抓我家公子?”深月连忙上前想要阻拦,却也被一起用铁链缠了起来。

马知县看看她二人,眼中颇有些得意,道:“你二人来路不明,身份可疑,自然是要拿下。”

“我们怎么就来路不明了?”深月一边挣扎一边气道。

“还想狡辩?”马知县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本官在来的路上,就听此处驿丞说了。除了这位何主簿跟他夫人,就属你们两个不是本地人士了。这何主簿嘛,自有官府文书可以证明身份,而你们却连路引都不曾出示,可疑得很哪。”

“谁说我们没有路引?我们只是行路匆忙,忘记拿出来了。再说了,这驿长只看钱也不看路引啊。”深月直翻白眼,见左右衙差松开了些,立刻挣开锁链,将二人的路引拿出来。

马知县接过来一看,又眯起眼来,对衙差一挥手,道:“还是抓起来。”

“哎,你这县官老爷怎么不讲道理?”深月急道,“路引都给你看了,怎么还要抓人?”

“哼。”马知县两眼往上一翻,自有一番成竹在胸的架势,“本官听说昨夜还逃走了一个杀手,根据本官多年的办案经验,那杀手定是冲着你们来的。”

深月微皱起眉看向林雪意,林雪意却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了马知县一眼,并没说话。

马知县见她们没有反驳,语气更加笃定起来:“你们既然是被人追杀,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是犯事后逃跑,仇家才追过来寻仇的。”

那头马知县说得头头是道,这边林雪意差点被气笑了。她原本怀疑马知县跟追杀她们的人有瓜葛,故意要扣下她们,所以才默不作声,静观其变,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她对马知县轻轻一笑,看向一旁的何章,道:“马知县,我要是你,就先将你面前的这位‘何主簿’抓起来,毕竟这才真的是漏网之鱼。”

何章听得脸色一黑,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并不是真正的何章。”林雪意看向他,一双杏眼异常明亮,“乃是冒名顶替。”

马知县闻言不由一呆,何章却是气急:“你这完全是血口喷人!”

“何大人,你还没发现,自己早就露了马脚吗?”林雪意瞥他一眼,道,“你说你曾在冀州做县尉,那你应当知道,县尉一职掌管的是缉捕、盘查之事。可是昨夜我们刚发现秦姑娘被害时,你一未调查秦姑娘的死因,二未盘问最先发现尸体的秋吟,甚至还听信了驿长的冤鬼索命之言,哪里像是经手过诸多案件的县尉?”

何章脸色一僵,转而对马知县说:”马大人,这些都是他的一面之词,您可不能被这等小人忽悠了。我的身份,我夫人自然可以为我作证。”

林雪意接着道:“吕氏她确实是何夫人,但她却不是你的夫人。恐怕是她夫妻二人在赴任途中时,她的夫君遭你杀害,她又受你胁迫,才不得不替你遮掩。”

此言一出,旁边的深月也是大惊,吃惊之余,她又有不少疑惑。

林雪意边说边观察何章神色,见他眼神局促,便知自己说得已经八九不离十。她对马知县道:“马大人,不如你现在就问问何夫人,看是不是如我所说。”

“马大人!”原本借口去收拾行李的吕氏跑了出来,跪在了马知县跟前,指着“何章”道,“的确如薛兄弟所言!此人不是我官人何章,他乃是山贼出身,名叫葛大!”

吕氏说她和何章二人本是冀州东临县人士,前些日子何章接到官府委派,两夫妻便打点行装,赶往青州的迢阳县赴任。他们中途休息时,这葛大上前同他们攀谈,原是想趁机劫些钱财。后来葛大见自己与何章有七分像,又见吕氏貌美,便贼胆包天,杀人夺妻,摇身一变成了前去赴任主簿的“何章”。

“马大人,您休要听这贱人胡扯。”葛大此时已经有些冷静下来,眼珠一转,道,“她分明是因为我昨日打了她,对我怀恨在心,又被这小白脸迷昏了头,这才伙同这两个贼人污蔑我!”

林雪意刚要说话,却错觉般地听到一声偷笑。她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却只看到方凌正在屋檐下摆弄他的伞。

马知县看看葛大,见他神情悲愤,不像作假,再看看林雪意,见她确实长相清丽,口齿伶俐,该是很招人喜欢,而他先前又正好对她有所怀疑,便觉得葛大所言更有道理。

“来人,先把这吕氏拘了。”马知县冲衙差挥挥手,又道,“去他们二人的房间,看看他们是否藏匿了什么赃物。”

马知县下令没多久,就有衙差将林雪意跟深月的行李拿了过来,道:“大人,他们屋中没有其他东西,只发现了这两个包袱。”

“打开看看。”

衙差将二人的包袱打开,里面却只有一些寻常衣物。

马知县看得有些不耐烦,正想叫衙差拿走,却突然在衣物中瞥见了一叠像是纸张的东西。他心想终于找到这两人的罪证了,洋洋得意地将那叠纸抽出来展开一看,视线不由顿住。

他看看那纸,又看看林雪意,眼睛越瞪越大,手也抖得越来越厉害,最后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林雪意跟前:“下官拜见御史大人!下官有眼无珠!请御史大人恕罪!”

其他衙差也都是察言观色的好手,立即放开了林雪意和深月,半跪道:“参见御史大人!”

吕氏见状十分惊诧,而葛大顿时面如土色,瘫坐在地。

林雪意无奈摇了摇头,对马知县道:“马大人,起来吧。你我乃是平级,不必行如此大礼。”

“不敢,不敢。”马知县好不容易从地上站起来,仍是躬身垂首,道,“您是圣上钦点的监察御史,这事早已传遍青州。下官怎敢跟林御史您平起平坐。”

“我们同朝为官,马大人无需多礼。”林雪意说着看向地上的葛大,道,“现在,马大人是否可以相信我说的话了?”

“自然,自然。御史大人真是独具慧眼,明察秋毫,断案如神。”马知县连连拍马,说完就让衙差将葛大抓起来,又命人给吕氏松绑。

吕氏得以起身后,连忙走到林雪意身前跪下,叩头道:“民妇拜见御史大人!多谢御史大人替民妇伸冤!”

林雪意立刻将她扶起来,道:“何夫人不必多礼,我乃按令出京巡察,这都是我分内之事。”

深月因为马知县方才那通马屁偷笑了一阵,此时见到吕氏,原本的疑惑又浮上了心头,问:“大人,你是怎么知道何夫人是被葛大胁迫的呢?”

林雪意注意到深月对自己的称呼又改了,笑着望了她一眼,道:“因为此处隔音不好啊。”

“啊?这跟隔音又有什么关系啊?”深月大惑不解。

见深月猜不出自己的哑谜,林雪意解释说:“我第一眼见何夫人,感觉她是个娴静之人,可是昨日晚饭时,她却跟秦姑娘吵起来。我当时便觉得很奇怪。如果不是性格使然,那便是有意为之。”

林雪意说着看了一眼吕氏,吕氏脸色微微一变,点了点头。

“后来到了夜里,秦姑娘遇害,我见何夫人对秦姑娘之死有震惊和同情,并无幸灾乐祸之意。我便更是确定,何夫人不是善妒之人,先前和秦姑娘吵架,是她故意为之。”

“大人您说得对。”吕氏眼眶微红,道,“那时我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后来看见秦姑娘的遗体,我还以为她是因为跟我争吵气不顺才做了傻事,当时我真是后悔。”

吕氏说着就掉起泪来,泣不成声。

林雪意安慰了她片刻,接着道:“故意跟秦姑娘吵架,那么做对何夫人有什么好处呢?从后来发生的事情来看,何夫人还遭了葛大的打,看上去并无一丝好处。”

“那确实没什么好处呀。”深月道。

“但是你看,这驿站房间的隔音并不好。寻常讲话虽不会被人听墙角,但如果动静一大,旁边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深月想起自己昨晚还听见过隔壁的秦苒悦发脾气砸东西,有些明白过来,问:“你是说,何夫人是故意想要闹出大动静,让别人听到?”

“你还记得何夫人的隔壁房间住着谁吗?”

“是那个杀手!”深月脸色立刻一白,想了想又补充说,“杀手来之前,住的是那个传信的驿使,周卫。”

“对。何夫人借故惹怒葛大,顺势挨葛大的一顿打,就是为了引起旁边的周卫的注意。”林雪意接着道,“那周卫看起来古道热肠,早先还跟葛大同桌喝酒,一旁的何夫人想必也是看出了他的为人。她既然受葛大胁迫,不能将真相宣之于口,那就只能想办法,让葛大在打她的时候酒后吐真言。”

吕氏慢慢恢复了平静,擦了擦眼泪,道:“诚如大人所言,我原是想,那周卫若是听到动静,应该不会坐视不理。若他能施以援手,我家官人便能沉冤昭雪,万一他视若无睹,我也不会引起葛大的怀疑,还能苟活一时,等待时机为官人报仇。”

“可惜周卫却是飞来横祸。”林雪意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怪我,明明有所觉察,却先入为主,以为是你们的家务事,让你平白多受了委屈。”

“大人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吕氏满脸感激,说着就又要跪下,“若不是您,我怕是不知道还要被那畜生磋磨多久。我这几日在路上其实也遇到过一些人,但是只有您看出了我的苦衷。如此大恩大德,民妇没齿难忘!”

林雪意扶住她,刚想宽慰她几句,不远处却传来有些苍老的哭声。

她循声看去,就见从驿站门外跑进来一个鬓发苍苍的男子,看打扮是个管家。

此时秦苒悦跟周卫的尸体都已经停放在驿站屋外的空地上,那管家跌跌撞撞地跑上前去,伏在秦苒悦的尸体旁边哭喊道:“大小姐!老爷一直在家中等着你回去哪!大小姐,您怎么这么傻?老爷说过好多次了,您哪怕喜欢的是一介白身,让他入赘便是了,您犯不着同人私奔哪!”

林雪意闻言顿时警觉起来,心口突突地直跳。

她目光一转看向马知县,问:“冯玉现在人在何处?”

“哦,那凶徒已经关进囚车之中,只等押解上路了。”马知县说着向驿站外头指了个方向。

林雪意也来不及跟他解释,拔腿就往外跑。

驿站外的囚车里,冯玉正安安静静地背对着她坐着。她心中微微一松,走上前去,却在绕到他前面的时候,浑身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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