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啊？】

沈晏松松双肩，一手朝后枕在脑袋上，眯起双眼打量陆晗昱：“你是说，我是小人？”

“我和乘客也不认识，怎么会骂你？”陆晗昱一张干部脸，不动声色道，“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

沈晏哼笑。

陆晗昱：“你是桂尚的学生？”

沈晏：“我穿着校服呢，司机师傅。”

沈晏的话具有很强的引导性和暗示性，要是一般的人，会自然而然地以为他是桂尚的学生。

陆晗昱假装没听清：“嗯？你说你在哪工作的？”

沈晏啧了声。

要不是穿书局这套模式用了上百年，沈晏真得怀疑一下，陆晗昱是不是想起自己来了。

系统：【你怎么沉默了？】

沈晏呀了声：“刚刚过去一辆车，司机师傅你说什么？”

陆晗昱：“……你在哪里工作？”

沈晏：“我工作多，家教司机保姆我都做。”

陆晗昱：“……”

沈晏：“还有抓找小三、撬门换锁的、讨债打人、找猫找狗的活，我都干。”

陆晗昱迟疑道：“你不是学生么？”

沈晏：“对啊，那你还问我干什么工作的？司机师傅，你逗我玩呢？”

陆晗昱：“……”

系统：【听说火葬场的男主角，都是嘴巴笨的，难怪啊，不然怎么一些小事纠结拧巴几十万字？】

沈晏：【是我聪明。】

系统：【你是臭屁。】

这次不等沈晏说话，陆晗昱先一步掉头，上高架，继而主动问：“是这吗？”

这段路两人已经走过了十遍。

沈晏低头拨表，掩饰最近得意一笑，还有时间，他又打量陆晗昱，突然哎哟一声：“你长的，长得像那个……”

陆晗昱侧目：“什么？”

系统：【你可别乱说话！】

沈晏：“没什么。”

陆晗昱：“……”

系统：【你是想吓我还是吓影帝？】

陆晗昱把紧方向盘，不动声色。

沈晏拿出手机，在相册里翻了翻，点开一张照片给陆晗昱看。

照片里是一只吉娃娃扒着自己的狗碗，恶狠狠盯着镜头。

沈晏：“我亲戚养了只小狗。”

陆晗昱：“你想骂我是狗？”

沈晏勾唇：“怎么会？你我素不相识的，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

陆晗昱：“……”

系统：【你就是想骂他吧，因为影帝骂你是小人。】

沈晏：【当然。】

沈晏：“你看这只吉娃娃，小而剽悍，狗碗都是纯金打造的。”

陆晗昱看着照片，没来由的突然一笑：“你要抢他的碗？这么恨恨看着你。”

“嘶。”沈晏回想了下，扭头说，“好像真有这么回事！”

系统：【……你抢狗碗干什么？你，你和这只吉娃娃谁是狗？】

那时沈家倒闭，沈晏身上的钱全填了员工工资，就连几个做过隔绝留作保底的基金，他也不顾代理人强烈反对，全都取了出来。

那时候狼狈到走亲戚借钱，看见吉娃娃用纯金的碗吃饭，他脑海里自动浮现了国际金价、国内金价……像华尔街股市汇率表源源不断在脑中滚动。

他真去抢那金碗了！

为此还去打了两针狂犬疫苗。

系统：【……】

“你知道吗？”沈晏趴到驾驶座和副驾中间的空隙，点着手机上的照片，一副控诉委屈的表情看着对方陆晗昱说，“这狗咬了我。”

他嘀嘀咕咕的，好像有什么天大的委屈似得，陆晗昱静静望着沈晏，那双桃花眼，水汪汪的，好像能蛊惑人心。

“疼不……”安慰的话说了半句。

“这是那狗的罪证，我用这张照片，讹了它主人家两百万！”

陆晗昱：“……”

系统：【咬你一口两百万？你真是好大个奸商！】

沈晏两眼弯弯，挑眉道：“我怎么样？厉害吗？”

陆晗昱转开脸，躲着那双挑花眼：“绿灯了。”

“哎呀是啊，绿灯了，”沈晏坐回位置上，“那不打扰师傅开车了。”

见沈晏没搭话，车子总算顺利开出桂尚高中附近，宝马汇入车流，一路朝南。

陆晗昱问：“你家在哪？”

“我非得要有家么？”沈晏依旧笑着，“师傅，你们开车的，都喜欢查客人户口？”

系统知道沈晏有段不短的留学经历，对于国内动辄打听家庭人口、婚姻情况、再进一步就要说媒相亲的习惯多有不习惯。

系统：【你……】

沈晏：“下一步是不是要问我，今年多大？有没有结婚？喜欢男人女人？要不要给我介绍对象？”

陆晗昱：“你经常被这么追问？”

沈晏垫高膝盖：“算是吧，毕竟我这种青年才俊，也是少见。”

系统：【王婆卖瓜！】

“所有事，但凡是自卖自夸的，都不够具有说服力。”陆晗昱说道。

系统幸灾乐祸：【我觉得影帝说的有理。】

沈晏：“那你夸夸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晗昱回答。

沈晏就笑：“哦，我以为是呢。”

车厢里沉默下来。

沈晏：“我到了。”

沈晏事前并没说明去处，陆晗昱开车也是散漫的随便开，两个没目的的人，沈晏说到了？

“你住这？”一个分叉路口，前面十几步就是红绿灯，左右车流人潮，几百米之内没有住宅。

这个人，很避讳跟人说明住址。

陆晗昱问：“这里人太多了，你住那个小区，我把你送到门口。”

沈晏调侃：“我身边都是追债的人，就不给司机师傅添麻烦了。”

陆晗昱松了车锁，沈晏不留恋，下车抽了两张纸币，挟在长指间递给陆晗昱，“喏。”

陆晗昱：“多了。”

沈晏一手撑在车窗上，一手半背在身后，两腿交叠，像个顶级车模一样倚着车门：“师傅别当真，我从小在国外呆惯了，有给小费的习惯，你不收，我心里不舒服。”

陆晗昱：“回了国，不用遵循那些礼仪。”

沈晏先低头，最后干脆曲腰，把两张纸币塞进陆晗昱的西装外套里：“我的意思是，您不像个司机，尊敬的先生，洗完我的卢布，能买您多记得我两秒钟的时间。”

沈晏说完退后，施施然摘下帽子，朝陆晗昱做了一个脱帽礼。

【你给主角打小费。】系统惊讶到不行。

“嗯。”沈晏一手抄兜，一手拿着鸭舌帽在手里转，看陆晗昱的车走远，才说，“世界线融合的事有消息了吗？这多磕碜啊，小攻都出来跑司机车了。”

系统：【可能人家只是出来观察生活的。】

沈晏径直回到公寓，洗了澡，舒舒服服睡过午觉，端一杯红酒到阳台上浏览平台文章，刚刚看了没几章，家里门锁咔嚓一声。

“沈老师，您在呢！”

是沈晏请来，一周两次上门打扫的阿姨来了。

沈晏：“嗯，周阿姨您忙吧，不用管我。”

周阿姨点头，垫脚走进屋里，看了几眼接连摇头，地上啥东西都有，衣服鞋袜都不说了。

沈晏是爱干净的，贴身衣服自己处理，外套裤子扔洗衣机烘干，就是一些需要熨烫干洗的衣服也不会让周阿姨洗，就是让她帮送送洗，再拿回了挂进衣柜里。

比较诡异的，是地上的绳子、剪刀、皱成麻花的校服外套、还有拧得十分诡异的铁丝。

周阿姨：“……”

周阿姨拿出手机，捡起一样东西，就偷偷拍一张照片。

“那个，沈老师。”周阿姨一路捡到阳台，拎起一只老虎钳，腿都软了，“沈老师，我刚刚进来，看见了有人在门外贴传单……”

沈晏：“嗯？周阿姨你没事吧？”

周阿姨：“我没事，我就看那两个人凶神恶煞的，沈老师，您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沈晏：“……信贷基金，股票投资一类的。”

周阿姨：“我听不懂。”

沈晏说：“电信诈骗。”

系统：【……】

周阿姨一拍手，恍然大悟：“难怪你看起来不像个好人呢！搞电信诈骗！我就说嘛！”

系统：【叫你收拾一下你那些用过的工具，你不听！你小心被报警抓了！】

娱乐圈提示更新了章节，沈晏点开章节，一边看一边说：“阿姨，我还有事……”

沈晏刚刚洗完澡，浑身上下只裹着浴巾，虚虚勾在胯骨上，露出肌理分明的精瘦小腹，和侧腰上两道青青紫紫的痕迹。

周阿姨哎哟喂地，指着沈晏腰喊：“你这小腰，你你你！”

沈晏低头一看，腰上这两道痕迹，是前两天翻叶十二窗户留下的，大腿上还有一道，是耍帅挂树上蹭上。

“这个是……”沈晏正要解释。

周阿姨激动大喊：“你是不是去搞诈骗不成，反倒被别人骗了？现在被迫卖身还债啊？你这个家，是个淫、窝吧！”

“你这脸，不就是耽美文里的妖艳美人攻吗？！”

沈晏：“啊？”

系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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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柏的事得到反转后，在网上口碑直接逆袭，他莫名收到了很多好意，私信安慰他的、跑来现场让保安帮忙送花送礼物的粉丝和路人，甚至他本来是一个单干户，这两天也有公司来问。

每天下戏后，他就喜欢在片场看陆晗昱和其他演员过戏。没人骂也没人赶。

一晃快十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因为舆论反转而高兴，而是一天比一天消沉，一天比阴郁。

有人悄悄说他是入戏了，他在戏里的角色，就是一个因为喜欢上男人而郁郁寡欢最后抑郁的角色。

白柏也快分不清自己是入戏还是出戏了……剧组里没人愿意搭理他，每次他一靠近，其他人就躲得远远的，从前他们恨他会骂他，现在他们恨他又怕他，反而躲得更远了。】

沈晏下楼，继续往后翻。

系统：【这是白柏的内心独白，你往后看。】

【他想要朋友，一个属于自己的，不会抛弃他的朋友……】

沈晏：“真是可怜。”

系统：【不过这次错别字作者发挥稳定啊，没有错别字了。】

沈晏翻到下一页。

【哪怕这个男友，只是活在自己的梦里，哪怕只有一天，他也想见见他。】

系统：【作者把朋友打成了男友。】

沈晏脚步一顿：“我是直男。”

系统：【非违规与平台禁止内容，管理员务必完成作者书里的剧情，且符合故事逻辑。】

沈晏：【……我的命就不是命吗？】

系统：【咳。】

又翻一页。

沈晏：“怎么还有春梦？”

系统：【很明显了，这可能是一个怀春少年的美梦。】

沈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