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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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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弦一醒来,便迎面对上一件血淋淋的黑衣,和李彻那张黑得滴墨的俊脸。

她眨了眨眼睛。

“大人,你衣服上怎么有血啊?”她丝毫不记得自己醒来之前的“壮举”。

婢女看的心惊胆跳,也只将卫青弦扶起来。即使自家主子衣服脏了,作为婢女也不敢擅自上前打理。

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姑娘,是您方才吐了大人一身啊。”

着实没想到,卫青弦诧异地啊了一声。

关注点却十分清奇,细想又很合理:“那我岂不是伤得很重!”

连忙低头查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再看到自己并没有缺胳膊断腿,也没有什么大窟窿之后,放心地呼出一口长气。

李彻冷眼看着女子一系列操作,没耐心地转过身:“既然醒了,把这些天没喝下去的药,便全喝了吧。”

“不要。”卫青弦拒绝地斩钉截铁,她以前从不会在李彻面前这么理直气壮,现如今或许是睡糊涂了或许是还没醒。

果然就见男子一个如刀般的眼神刺过来。

“大人,我帮你这么大一个忙,你不好好谢谢我,怎么还如此蛮不讲理。”若不是她冒险在擂台上纠缠邱叶,他怎么可能逼得赵寻见放火烧楼。

她自恃有恩于李彻。

却忘了李彻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

男子哼笑一声,一个眼神示意婢女退下,卫青弦徒增不安,只见他一个欺身,冰冷的气息环绕过来。

“你想让我如何谢你?”

俊美的脸庞近在咫尺,薄薄的嘴唇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黢黑的眼眸如深渊般引人不断探索。

卫青弦呼吸一滞。

平心而论,李彻这张脸放在整个大梁国都是十分罕见的存在。

“我要留在你府上。”

“留下来?”李彻继续靠近,“在我府上的女人,不是当婢女,就是做。”

还没等他说出那几个字,卫青弦诶地一声,身子往旁边一躲,溜出他的包围圈。

朝他笑了笑:“我就不能当一个在你府上养伤的救命恩人嘛?”

面前的女子面色煞白,精致的五官毫无修饰,明明笑得另有所图,却活脱了像一株舒展的白莲。

李彻盯着她看了半晌。

眼神不断沉下来。

最后丢下了一句“随你。”

人走了之后,卫青弦又叫来婢女:“除了我,李大人还救了其他人吗?”

婢女歪着脑袋想了想:“有。”

“本来有个少年跟着大人和姑娘一起回来,前些日子还一直在府外的石狮子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在了。”

温听!

李彻居然没放他进来!

思及此处,卫青弦便要掀被下床,被婢女拦下。

“姑娘,您现在身体虚,不能走动呀。”

“你别管我了。”卫青弦心急如焚。

“不行不行。”婢女身子直接横过来,“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大人不会放过奴婢的!”

大人嘴上不饶人,实则对卫姑娘已然不同,若是寻常人,就算有救命之恩,大人也不会将人带回来照料。

卫青弦刚刚醒来,身体远没恢复,力气不足,不一会儿便摊在床上喘气。

婢女以为她安生了,连忙去厨房端药。

卫青弦闭着眼,脑子里却不断思索着。

温听身上没钱,又无家可归,搞不好还受了伤。

她将人赎出来,非但没给他更好的生活,反而还拉着他陷入危险。

-

李彻走入皇都昭狱大牢,这里的狱卒经年累月见不到外面的太阳,每次一点光亮都是有人从外头带进来。如果他们细心一点,便会发现这次李彻的步伐快上不少。

周九汇报着方才发生的案件:“太后下旨将宋家抄家,男眷流放,女眷免罪。可今日狱卒送饭的时候,便发现宋琦和他两个儿子全部死了。”

李彻停下脚步。

周九吞了一口口水,在昭狱随便杀人,那只能说明,这里漏洞百出。

“三人都是刀伤,一击毙命。”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案发现场。宋琦父子三人关在一排三个相连的牢房,若是有人想动手杀人,确实比较方便不会那么容易惊扰到其他人。

“这是宋琦,这是他的大儿子宋寻,也就是今年的状元公;还有最边上这个,是小儿子宋羊,还在太学读书。”周九一一介绍着几人。

被他介绍的三人全都倒在血泊中,其中宋琦的鲜血滩了一地,仿佛给地牢盖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悲凉底色。

这事情发生得突然,李彻这些天还有其他的事情处理,加上太后已经定罪,所以暂时把人关着没动。

没有人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但既然发生了,朝堂之上,嫌疑人似乎也显而易见。

周九继续分析着:“宋琦是保守派,常常上书抨击变法,宋寻和宋羊是他的儿子,立场也和他们的父亲一样。”

他想说这或许是变法派,甚至是太后那边的手笔。

要不要查,怎么查,还需等待太后圣裁。

李彻面不改色:“把门打开。”

狱卒连忙上前,这牢房很小,一张床都摆不下,只是在墙边铺了一些干草,因为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混合出一种把人臭死不偿命的气味。

几人拿出手帕封住口鼻。

将三人的身体一番查看,只在最右边牢房宋羊的身上发现了一把匕首,李彻将匕首从他体内扯出来,想到了什么似的,比对了前两具尸体上的伤口,是同一把匕首所为,只是力道大小不同。

“既然是同一人,为什么要留下作案工具呢?”

“难道是时间来不及。”

李彻凝神:“把狱卒全部抓起来。”

他做事一贯雷厉风行,能跑到昭狱杀人,还能全身而退,不被人察觉,极有可能在昭狱中有内应。

“啊啊啊啊——”

“啊啊啊——”

“大人饶命啊,小人真的不知道。”

不消多时传来几人惨烈的叫声,对比之下坐在前面撑脸旁观的李彻显得悠闲又残忍。

周九一身汗跪过来。

“大人,他们似乎真不知情。”

昭狱的刑法没人能撑过去,他们如果只是被收买,不可能撬不开嘴。

李彻手中把玩着那把带血的匕首,随机扔给周九。

“去查一下什么地方卖这种匕首。”

周九接过匕首,又顿了顿,似乎有话说。

李彻瞥了他一眼:“说。”

“大人,肃王今日见过太后了。”

李彻脑海中想到在吉祥楼中见面的男子。

当今朝堂,外戚和藩王、改革派和守旧派的矛盾交织,又相互援引,致使朝局波谲云诡。太后以祭天为由召藩王入京,实际上打得是一个瓮中捉鳖的戏码,大部分藩王都以各种理由推脱。

虽然肃王平日一向以闲散王爷的形象与世人交往,但这次召见就算是为了身家性命拒绝也不会被人说什么。

不知道他是想保持自己的出世形象,还是另有谋划。

总之此人绝不简单。

-

当婢女端了药回来的时候,便看到房内空无一人,婢女尖叫一声,药碗打碎在地,连忙跑出房门大喊。

“快来人啦,快来人啦,姑娘跑了!”

卫青弦正艰难地爬上高墙,她身体很虚弱,光是爬上去就废了老大劲,低头一看这相当于她两倍身高的高度,双腿发软几乎要吓晕过去,但一想到温听此刻生死未卜,还是咬了咬牙闭眼一跳。

“嘶——”脚崴了。

她方才仔细思考了一下温听可能去的地方,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也会想办法和她汇合。

那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他们当初见面的东市。

她一瘸一拐地走出所在的坊,找了个卖糖人的老奶奶问了下路,才得知自己所在城南,离自己要去的东市相距甚远。

光凭走路起码要花费大半天,眼下她还崴了脚。

她尝试使用道术,却毫无反应,应该也是身体太弱的原因。

“来一根。”一旁突然站了个高大的男子。

卫青弦抬头看过去。

一个大男人还吃糖人?

老奶奶看着有八九十岁了,举手投足都十分缓慢,一手扶着自己的货架,一只手颤颤巍巍地去拿糖人。

男子有些不耐烦:“快些。”

老奶奶应好,也觉得太慢,用了点力,手腕摇得更严重了,男子嫌弃地伸手去接,突然啪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快些再拿一根,耽误了我们公子赶路,有你好看的。”

男子丝毫不客气,也没打算赔钱,对掉落在地的糖人和老奶奶,都充满着鄙夷和烦躁。

卫青弦看不过去:“这位公子,方才我都看到了,是你没接住。”

“不赔钱还这么蛮横。”

男子恶狠狠地盯过来:“你是什么人,找死吗?”

卫青弦可丝毫不怕,还探头看了眼他身后的马车:“哟,这皇城除了北司狱,还有人这么拽呢?”

“姑娘姑娘,没事,我再拿一根便是了。”老奶奶看出这人不好对付,拉住卫青弦。

“不行,你们必须陪钱。”

“你。”男子一手搭在刀上。

“卫棋,不得无礼。”突然从马车内传出一声醇厚的男声。

“是。”方才还凶神恶煞的男子,顿时恭顺地朝马车行了礼。

“快些,莫耽误了我们进东市。”

大梁国的东市每逢开市都排着长长的队伍,最近坊市巡查过严,总是关了市还有人卡在门口没进去。

卫青弦一听又起了心思。

“这位公子。”

见女子态度一百八十度旋转,卫棋皱着眉。

“你们也去东市啊,能不能稍我一程啊?”

“我给路费。”她拍了拍自己的荷包,还好出门前不忘带钱。

卫棋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说什么?”

“我们公子尊贵,不和平民同乘。

卫青弦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这侍卫看着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不如那马车里的明事理,于是笑嘻嘻地走过去。

“公子,我也要去东市,但是方才崴了脚,您能不能稍我过去,我给钱!”

马车里静默了一番,然后车帘被人从里面掀开一个角,外面太阳大,卫青弦眯着眼也看不到里头是什么人。

良久,只听一声:“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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