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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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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殿广场上乱成一锅粥。日月双魔在仙京打起来,这件事本身就让人匪夷所思。加上他们二人打得难舍难分,众人又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焦躁地等待。

迷迭双眼滚下热泪,却又很快被剑斩破的风吹干。她眼神空洞,绝望地呢喃着:“不要,不要……”

忽然风弱,强光渐黯。众人眼前逐渐恢复清明,就见黑衣自空中直直跌落在凌霄殿高台,而蓝衣人轻疾而落,茶发微散,神情痛极。

却几乎,毫发无伤。

迷迭膝行到日聃跟前,声音几乎是破碎的:“岭主,岭主!”

迎面躺倒的男人身着黑袍,因而不能被人看清血漫衿衫的惨象。他费力地睁开眼,仰着脸看着仙京的青天,气若游丝:“我输了么?”

“没有,”迷迭双手被反捆着,无法帮她的岭主擦拭血迹,只能用脸贴上去,学着妃命等一众猫化精怪的样子,一点一点地给他舔舐,“岭主坚不可摧。”

“坚不可摧,”日聃重复着她的话,忽而没什么说服力地笑起来,“可我已然躺在这里。我无法带你走。”

迷迭与他紧紧相贴,“岭主能来寻迷迭,足够了。”

“月魔挑断我的经脉,我的灵力散不出去。”日聃目眦尽裂,“他受了三十道劫,却仍然败了我!何不杀我!”

“你不会死的,”迷迭坚定道,“我们都不会死。”

她抬起头,看着月烬辰正朝他们走来。月烬辰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日聃,目光一点一点游走在他的伤口上。那目光像刀,每落到一处,就能让日聃回忆起方才皮开肉绽的疼痛。

“阿娘,父亲,城主,阿晏,阿扬……阿忱和阿筝。”月烬辰一字一句,一个接一个名字地念,“一五一十地,我都替你们讨回来了。”

可惜除了银扬,没人听得懂他在什么。

底下有人窃窃私语:“他在说什么?在报私仇么?!”

“谁知道呢,太吓人了!杀掉了日魔,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仙京?!”

“简直无可理喻,无法无天!他究竟缘何这么强?!这世间,难道真就没有人能降他了吗!”

银忱百年难遇的仙资,又吸纳了月魔积蓄几百年的灵力,怎能不强。可其中的代价和苦痛,又有谁人知晓?

银扬跨上前一步想解释些什么,被月烬辰先拦住:“不急。”

他从容得像没听见任何人对他的质疑、谩骂和讨伐,而是道:“迷迭姑娘,请继续。”

迷迭止住啜泣,深深地看了一眼日聃,又直起身继续道:“我在此代表万刍向世间陈罪。”

“迷迭!你无罪!”日聃挣扎着,可他起不来。

月烬辰耐心渐失,抓了一把空气直接冰封住日聃的口舌。

迷迭温柔地看着日聃:“岭主,再等一等,就快好了。”

日聃满眼痛涩,他唔唔地发不出声音,只能听见迷迭的声音。

迷迭说:“我要讲的万刍犯下的第一宗罪,发生于七年前。七年前少君银筝本身强力魄,无灾无病。是仙京左护座银晓梦与万刍岭主日聃勾连,设计让银筝重病不治,银忱上仙以命换之,为的就是让当时的仙君银默语狠心割爱,让银忱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消失。”

此话一出,人声沸扬!

有人难以置信道:“一、一派胡言!左……前左护座为什么要这么做?!银忱上仙当年一举拔得品仙台头筹,于仙京于整个世间都是希望,是新辉!这样的人,仙京爱护还来不及,怎会害他!”

“正是如此,”迷迭接道,“银临前仙君本属意他继任仙君之位,银晓梦马上就嗅到了其中的威胁之意——她一辈子呕心沥血想要培养的孩子,少君银筝,要被人取而代之了。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月烬辰不是第一次听到真相了。可是真相再次由不同的人口中说出,他仍觉创痛。他攥着自己的拳,垂眸看着仙京的土地,瞳里漆黑。

银扬在身后用剑轻轻地抵着他的背。

“……这解释更是荒唐!少君继任乃是仙京自古以来的规矩,主心骨一脉仙力最沛,群骨环而助之,此乃神祖遗训!即使银忱仙力返祖,前仙君也不会轻易打破神祖遗训,让一旁支仙郎继任吧?!”

迷迭看向月烬辰,眼神闪过几番犹豫。

这个问题,要不要她来回答?

月烬辰抿着唇,将茶发重新规整束起。他道:“继续往下说。”

迷迭了然,忽视了方才那铿锵的一问,转而继续道:“岭主遂了银晓梦的愿,银忱替银筝偿了命,银筝很快恢复如初。而后仙京便变故突生,前仙君无故重伤,银晓梦……银晓梦暴毙而亡。”

此乃仙京一夜变故,举京皆痛,此时此刻众人闻之,脸上仍遍是哀色。

“自那以后,就是接下来我要说的第二宗罪。”迷迭缓了口气,这些年她一直陪着岭主,岭主也全身心信赖她。她将这些年日聃的点滴心血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原是因为爱慕和心疼,而在这一刻的用途却成为了审判。

她不知道日聃未来的日子会有多恨她,也不知道等他们退化成了草木形态,是不是连“恨”的意识也不会再有。

她想着这些,眼里就开始蓄着泪。她继续道:“自那以后,银筝沿继仙君之位,正式掌管仙京。而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真正拿握着仙境人命脉的,就成了万刍。”

“……怎么可能!”有人扬剑,“仙君无论是练功还是除怪,皆以身作则,有口皆碑!仙京一直安然有序,从未行差踏错!这位姑娘,念你是个女子,请不要在此危言耸听,混淆是非!”

“岭主没有让银筝伤害仙京人。”迷迭说,“岭主要的是从仙境获取不绝不休的灵力。仙君自然不肯以仙京人作饵,于是这个灾难就落到了鎏金城上。”

“可是鎏金城也风平浪静得很!”

“没错,表面上的确如此,这也是岭主高瞻远瞩深谋远虑的地方。”尽管是在诉说着罪行,可迷迭的口吻里仍然有掩藏不住的自豪与敬佩,“若是只图一时之利,将他们都杀了,便失去了繁衍仙力的工具。而若只是徐徐诱之,一段时间只取一部分,才可以持续长久地利用下去。况且要想事情做的隐秘,不引起鎏金自身的怀疑,那么下手的人最好是鳏、寡、孤、独。”

“你的意思是说……”有的人似乎回忆起什么,“这些年的确有很多鎏金人来过仙京,名为参访,这是仙君授的意……”

“没错。这道命令正是岭主让他下的。看似是恩惠,实则是等着鎏金人来跳的陷阱。”

“岂有此理!同为仙境人,我们却让自己人在自己的地盘受害!”有人开始愤慨。

“说来说去,总归没有伤害到仙京!仙君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另有人昂着脖子,想保银临仙京最后的尊严。

“……什么意思?”说上一句话的人顿时被人从后揪住领口,“你还真相信这精怪说的一面之词?!真相信是仙君惹的祸端?!”

“……我还要说第三宗罪行,”迷迭的声音没有底下仙人们的大,但却每一次都能使众人及时安静下来,因为她说的话实在太让人惊心动魄。

“这件事各位仙郎都已经知道了,”迷迭环视一圈,最后目光温柔落在了一直注视着她的日聃身上,日聃神情看上去十分难过。

“我和同伴在外被焰圣重伤,是岭主不眠不休,透支灵力给我们疗伤。”她声线微哽,“岭主爱护万刍的每一只精怪,无论成形早晚,境阶高低。也因为我,岭主才怒急攻心,下令侵犯人间,为我们报仇。”

“你胡说什么?”

整座广场突然都安静了,因为这句话是月烬辰问出来的。

迷迭显然也没有料到月魔会突然出声质疑。她抬头望去,怔了怔。

魔君冰剑在手,面若凛霜,一双桃花眼深渊一样地望着她。

仿佛触到了他的什么逆鳞。

他再次道:“你胡说什么?”声音如无间地狱来的魑魅魍魉。

“我没胡说……”迷迭被他望得连自己经历过的事都没那么确定了,出口带着犹疑。她本以为月魔是不喜她夸赞日魔对下属的爱护,可这是事实,叫她怎么改口?

“焰圣何时伤过你?”

……他质疑的竟是这个?

这下连迷迭也不禁再度去沉思回想。其实那夜她也并未亲眼见到伤她的人,她只是见紫魁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地从外奔回万刍,她上前扶了一把,正想撑着人回去见岭主时,后脑传来一阵剧痛,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陷入回忆:“我……只记得醒来时,同伴躺在我身边,声泪俱下地哭诉说洗星阁焰圣深藏不露,佛面蛇心,先是在外重伤了她不说,还一路尾随至万刍,将出来接应的我也一并打伤。”

不是焰圣,那是谁?难道紫魁自己人还会诓骗她吗?

月烬辰皱起眉心使劲回忆。焰熙安打伤过谁?

有什么东西即将从记忆深处蹿出,他还没来得及深想,思绪就被底下人的语声打断了。

“焰圣!天雷劫不是刚罚过他吗?看来是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伤人手段?”

“那又如何?再怎么样也是私怨,怎么能成为万刍滥杀无辜的理由?!”

“……日魔该死!”

“日魔该惩!”

“等等!要让日魔受死,也得先弄清楚到底和仙君有没有关系吧!总不能让仙君就这么背着与万刍同流合污的骂名!”

“说得在理!……可是仙君在哪儿?!”

话到此处,群仙方如梦初醒一般。他们望遍了凌霄殿,惊恐地发现从月魔站出来到现在,仙居银筝都没有在大家的视野里出现过!

“仙居在哪……左护座?!”

银扬欲言又止,月烬辰抬手拦住了他上前的步子。

月烬辰道:“想见仙君,我请他出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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