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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人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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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月烬辰瞥他一眼,一甩手把银晚酬重重往门边撞,“不是让你看着他吗?!”

“焰圣大人醒来后发现教主不见,急着去寻,属下好不容易说服了他,说教主您所向披靡不会有事。大人才稍一冷静,又要去见城主。哪知从主殿出来,大人脸上又变得焦急万分,不由分说地往外闯。”

“属下们原本以为是能和焰圣大人至少交个平手的,哪知不知突然从哪儿冒出来团阴森森的绿焰,属下未曾见过,一时失神,就让大人跑了……请教主责罚!”

提及绿焰,月烬辰心中困惑又多加几分:“那城主呢?也没帮忙拦着?”

彻月道:“属下也是后来察看才得知,原来城主也不在鎏金。”

月烬辰简直莫名其妙。

人间的事他本不想管,那是仙京的责任。再说他顶着个大魔头的身份,又该怎么管?世人会听他的么?会对他感恩戴德么?他去了,前面杀了只精怪,说不定背后就要被人捅一刀,难免不会把局势搅得更糟。

可是涉及焰熙安,他就不得不去管。

他的心上人,也许不仅是个清风霁月的君子,还是个将天下苍生萦系于怀的君子。

他垂着眼,淡淡道:“我去趟人间。”

他冰蓝的背影眨眼间就消失在北殿门口。彻月轻呵了口气,退到院外。

北殿内顿时氛围顿时由方才的擦枪走火变得极为安静。银晚酬还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双手被月烬辰惯用的雪花带缚着,长睫拢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银晚酬,”银筝隔着一段距离叫他,“你怕见鎏金人么?”

银晚酬弓着背,没有抬眼,只轻轻摇了摇头。

“你不肯说爱我,是因为恨我么?恨我伤害了你的族人?”

银晚酬连摇头的动作也没有了,呆呆跪着,半晌,才轻吐出两个字:“不恨。”

“撒谎。”

银晚酬突然跪行上前,凝眸看着银筝,目光滑过他的脸、他的胸口、他的腰腹,最终落在捆绑他手脚的雪花带上。

“仙君,”他道,“或许你可以逃。”

银筝怔然:“什么?”

银晚酬叫:“凌云!”

他们虽被绑着,却仍有驱使银剑的能力。凌云自殿外飞将进来,还未等银筝反应,直逼他胸口!

银筝什么也顾不得想,闭上眼喊:“晚酬!”

“仙君。”

伴随着这一声温柔至极的呼唤,银筝顿感手脚的束缚消失了,浑身都变得松快。他睁眼定睛一看,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

原本紧紧缠绕着他不容得他半点抵抗的雪花带居然松开了他,自顾自凝成一条愈加紧密坚硬的鞭状物,此时此刻正在与银晚酬陡然唤进来攻击他的凌云剑凌空搏击!

“怎么回事?”银筝用求助的眼神望向银晚酬。

“只是试一试。”银晚酬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月魔似乎并不想真的杀了仙君的。守着仙君的这条雪花带,其实更多是为了护你而设。”

“你怎么知道?”银筝不可思议地问,似乎并不愿意相信,可是眼前切切实实的打斗场面却也容不得他再多质疑。

“昨夜他救了我们,而且今天抓我们过来时,是把我和你分开捆的。所以……”

“别胡说!”银筝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有些恼怒:“说不定就是月魔自己的武器有漏洞!你等等,我让清浊来!”

无需再叫,清浊已然听到关键指令,呼啸着飞进来。银晚酬低着头不去看那刀光剑影,启唇轻笑。

清浊划破他肩膀,沾着血滚落一旁,银晚酬身上的雪花带纹丝未动。

他早预料到的,月烬辰是铁了心要他的命。他一开始也忿然不解,可是三番五次地被月烬辰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渐渐就放弃了去寻找缘由。

魔君是刀俎,他是鱼肉,哪里需要什么缘由?

只是……

他举目看向忿而失神的银筝。

只是希望在他身死之后,他还能好好活着。

“月魔为什么要这样?!”银筝情绪连带着法力一齐失控了,清浊剑颓唐躺在地上,上面还凝着银晚酬剔透的血。

他这两天流了太多血了。

“仙君,听话,走吧。”银晚酬声音平静,个中却让人听出了几道凄楚。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银筝双目通红,“我才是仙君!”

他踉跄着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自己的剑旁把清浊捡起。

银晚酬看着他伸舌舔去剑上的鲜血,舔得一干二净,仿佛在品尝什么绝世珍馐。舔完剑上的血迹,他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带出几丝晶莹。

他抬头看来,原本英气逼人的眉目此刻却像被血染出一层勾人心魄的冶丽。

那是银晚酬身上流出来的血。

银晚酬的身体此刻竟然非常不合时宜地有了奇怪的反应,他呼吸一滞,偏过了头。

不要。

银筝带着被舔舐干净的清浊走过来,将清浊缠在银晚酬的雪花带上。然后他笑着看了一眼银晚酬不明所以的侧脸——

双手握剑,朝自己的心口狠狠刺去!

银晚酬猛地回头!“不要”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凌空一条雪鞭蛮劲将清浊勾走,银晚酬身上的雪花带因为捆着清浊的剑鞘,竟也顺势被那条雪鞭的力道一扯而散。

束缚被松开的瞬间,银筝也被强劲袭来的雪鞭误划伤了脸。银晚酬捧住他,忘记身份般地吼道:“你疯了!”

“我没疯,”脸上血痕一直蔓延到他的梨涡深处,像流入一个神秘而诱人的深渊:“我爱你。”

银晚酬神情大怔,随即自暴自弃般地把头埋进了银筝温暖的脖颈:“不要……不要这样……”

他突如其来的主动亲密,本该是银筝求之不得的。可此刻听着他在自己肩窝里颤抖的呼吸,哀求的语调里近乎带着哭腔,银筝却吓了一跳,心中软成湿漉漉的一片。

他轻抚着银晚酬的背,难得温柔道:“我不是要你怎样,晚……右护座,我只是想让你出去做你想做的事。”

“不要这样……”银晚酬却像没听见他的话,脸还深深埋着,喷出温热鼻息:“我会死,我迟早会死……”

银筝毫不迟疑地“嗯”了一声:“我陪你。”

肩上人忽然停止颤动,呼吸轻了下来。他抱得太紧,银筝正想略微松开一些,忽然感觉到他的鼻息从脖颈处移开,来到了耳下。

“晚——”

名字旖旎着卡在齿间,银筝霎时头皮一麻。

银晚酬的吻忽而细细密密地遮住他脸上的伤,从鬓边到梨涡,都被他一点一点地嘬去,最终他舌尖停留在梨涡深处,伸进去轻轻打了一个圈。

银筝脑中麻木一片,鬼使神差地问了句:“要吗?”

此刻他们再无束缚,身形自由,意识纠缠混沌。

“阿筝。”银晚酬的呼吸在他耳边,越来越湿,越来越重。

他的手在往下。

清浊突然“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被雪鞭死死摁着不动了。这一声顿时拽回了两个人的神思。

银晚酬一下放开了银筝,退出几尺之外。

银筝讪讪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银晚酬又把头低了下去,恢复了恭敬姿态:“……多谢仙君替我解困。”

“不说这个,”银筝追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银晚酬咬住丰唇,半晌才答:“仙君听错了。”

银筝怔怔地看着他,突然大笑,捂着自己的脸:“银晚酬,你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一阵午后风过,“胆小鬼”三个字顿时在殿内回荡不已。银晚酬心道,就当我是吧。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捡了凌云,复又对银筝行礼:“晚酬先走一步。”

殿门又打开了,银筝甚至都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他的心上人单独留下来。而每一次,银晚酬都像是要去毅然决然地赴死。

他跪在地上,长发微乱,攥紧了拳。不消片刻,他抬起头,寻了清浊,同样奔出门去。

在离去之前,他还神色复杂地回望了一眼方才缚住他的雪花带。

***

月烬辰出城后就在林中被人拦下了。他望着来人,语调嗤然:“怎么,仙京没人了,妄图派个毛头小子来盯我?”

“不、不是的!”

银青览站在他面前,神态无比紧张,步子却不肯挪。他踌躇了一阵后,突然高举双手给月烬辰看,手中稳稳托着他的晨英剑。

“做什么?”月烬辰不耐烦道,“我有事,没功夫看你在这献祭。让开。”

“青览想求阁下带我出境!”

月烬辰长眉一挑:“为什么?”

“人间之事,青览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银青览紧绷着脸不让自己害怕得发抖,同时显露出自己的一本正经,“我还未评级上仙,按规定不能去,左护座为此还在仙境出口额外加设了一道结界。可我实在等得心焦!更何况,思今之前也被日魔重伤,我要为思今报仇!”

月烬辰眉头一皱。

银思今明明得知了银筝与日魔勾结的真相,却还是愿意和同出仙京的银青览来往。该说他重情义呢,还是该说他死脑筋?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银青览收回了剑,勾着手指挠了半天后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说:“……我就是觉得阁下会帮我。”

他目睹过他孤身闯仙京的实力,这不消说,也看过他为鎏金城不管不顾的样子。更重要的是,从他手上捡回过一条命。

死里逃生的人总有两个极端,一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另一端则是“烈火焚烧若等闲”。

银青览就是属于后者。

月烬辰偏了头看他一眼,径自走掉了。银青览在他身后长叹口气。

果然还是……不行吗?

只听月烬辰头也不回道:“出去就要跟紧我——但别侥幸,死了伤了我概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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