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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获罪于天,无所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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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刘禅走远,关兴拉起关嫣。关嫣扑在关兴怀里。关兴说“妹妹不要再难过了,相信哥哥一定要为父兄报仇。当日父亲遣廖化去上庸搬救兵,可恨刘封、孟达坐壁上观,才使父亲不得不铤而走险出走麦城,误中奸计,终遭贼人所陷。今刘封兵败被徐晃追杀逃回成都,陛下斥责辱子有何面目复来见吾!刘封辩解说“叔父之难,非儿不救,因孟达谏阻故耳。陛下转怒曰说汝须食人食、穿人衣,非土木偶人!安可听谗贼所阻!就命左右将其推出斩了,也算为父亲报了不救之仇。”关嫣点点头说:“我只担心伯父听从诸葛之言暂缓发兵。”关兴说“前日陈震奏:闻成都青城山之西,有一隐者,姓李,名意。世人传说此老已三百余岁,能知人之生死吉凶,乃当世之神仙也。陛下宜召此老来,问他吉凶。主上已恩准,不日将派人请他下山。”关嫣说“那哥哥何不去山上找我师傅。”关兴点点头,“也好,我这就去见甪过道长,问准吉凶,也好让你放心”。关嫣点点头。关兴拉着关嫣的手说“进宫后,你憔悴了不少,好好吃饭安心就寝,等我消息,也让父兄在天之灵安心”。关嫣含泪点头。

关兴出得宫来,策马往青城山而去。只见万千杂树,铺地遮天,更有老藤悬于峭壁,苔藓抹上怪石,幽兰垂在岩畔,池上浮萍,泉边百草。关兴下马踏上曲径,步入密林,行过深谷,攀上绝壁,登上高峰,处处是空灵深邃的境界。若是在“天然阁”的林荫伫立,能见白鹭翩翩起落;若是在“云巢”的崖下停步,可闻林涛的轻叹。坐在“凝翠桥”头小歇,有山泉的清音;穿过凿岩成路的“偏桥”,又传来杜鹃啼唱;立在最高峰的“呼应亭”上,仰天一啸,四山答以回声。甪过道长所居为天师洞,筑于削壁之下,石砌的山门,石砌的拱洞,石砌的栏杆,青瓦木壁,素阁洁廊,石阶陡立,内有古木参天,怪异歧棕,一派萧森气象。关兴不禁赞叹,此非神仙居所?他缓步洞中,只见甪过道长正在打座,便垂手侍立。道长笑曰“可是关兴将军。”关兴忙说“正是末将。”甪直道长睁开眼睛笑笑说“你去宫中见过关嫣了?她现今如何?”关兴答道“尚可。”甪直道长点点头说“关嫣率性天然,随意不拘,阅历尚浅,但又自视甚高,须得经过一些磨砺才好。好在不久她就可出宫了”。关兴问“果真吗?不知为何?”甪直道长说“天意如此,我已知你来意。只是我这道友性情古怪、乐游行,乞食所得,以与贫乏者,冬夏单衣,发长剪去之,但使长五寸许,啜少酒脯及枣果,或食百日,不出窟则无所食也,今不知所之,一年许复还于蜀中。”关兴默然。甪直道长说“待等陈震将军到也许还有些缘法。”关兴点点头,抱拳拱手“我为父兄报仇心切,还望道长成全”。甪直道长说“其志可嘉,但你须知,获罪于天,无所祷也。”关兴向天拱手道“天理昭彰,只是若天不见怜,兴当单刀匹马杀奔江东,力尽而亡又有何惜。”甪直道长叹道“我知道了,你且去吧。”关兴拜别道长,正要拉马,甪直道长问“你此次进宫可见过太子刘禅了吗?”关兴点点头。道长说“大巧若拙,你要好好辅佐他,我也会每日为汝等打醮,放心去吧。”关兴谢过道长下山不提。

且说,刘禅自那日见关嫣对关兴撒娇,每想起来便心痒难耐。这日午间,辗转反侧。忽起,谓黄皓曰“走,陪我出去走走。”黄皓说“午间暑气重,我多唤几人为太子打打扇子,还是不要随意走动了。”刘禅说“不要众人,只你跟着就好”。黄皓无奈只得尾随。刘禅心内似火,疾步往月影台而来。黄皓见势不妙,便说“太子,想这会关小姐定在午休,去怕是不方便啊”。刘禅停止脚步,想了想说“我只去看看她便回。你不可声张。”黄皓又劝到,“不如下午我陪太子去给王后请安,听说张小姐最近一直陪侍左右。”刘禅哼了一声,也不再答话,继续往前走。黄浩无奈只能默默跟着。转眼来到殿外,宫院寂静,刘禅做个手势让黄皓站在大殿外等他。自己轻轻步入内殿。只见关嫣正缩在榻上午睡,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刘禅走近看去,只见关嫣眼角泪痕还未干。刘禅不由怜惜,走上前想帮她拭去泪痕,又怕将关嫣惊醒,吓着她,于是轻轻摸一摸她垂下的长发,凑近感受她的呼吸,竟然一点脂粉气也没有。刘禅情不自已,偷偷吻了上去,关嫣的小嘴又软又暖。刘禅心花怒放,想“时间就静止在这里才好。可惜父亲为自己择的是三叔之女,有夏侯家族撑腰,现在又攀上了王后。”他不由心下一凉,叹口气,默默走出殿去。黄皓见刘禅不悦,以为刘禅又被关嫣抢白,便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太子还需忍耐一时。”刘禅说“天然如此,我亦不忍荼毒”。黄皓便不敢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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