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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风暴前夜(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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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自八月一日信人和医生正式建立联系网后,两人的关系不能说是突飞猛进吧,也只能说是毫无区别。该阴阳的还是阴阳,该屑的还是屑,只是说话没那么谜语了。

[怎么你们建立谜语人联盟后反而不谜语人了?]

[你就说联盟没联盟吧。]

[宿主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学坏了呢?]

[这不显得我爱学习嘛。]

E-1174相当从心地闭嘴了。

曾记得,自己刚和宿主相见时,宿主还只是一个有点冷的单纯小孩,只是过去三周,就已经快速熟练使用起21世纪网络用语,抽象、表情包、阴阳怪气用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或许在十年后,一个平静的晚上,E-1174会突然坐起打自己一巴掌,大骂:“我真该死啊!”

事已至此,自己造的孽就得受着,唯一的安慰就是宿主变得越来越开朗了,虽然开朗的角度比较刁钻。

说回来,上野杏子的父亲是真的重视这起案子,那天晚上的通话后一天,他就已经上报了警局,同时联系了高崎市的日报报社,承诺会将案件的一手情报与他们共享,以扩大案件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上野先生的说法是,这个案件发生在榛名神社附近,榛名神社作为日本还算有名的神社,未破的恶劣杀人案会对神社的声誉产生不良影响,潜在的杀人犯也将威胁村民们的人身安全。

他有意提到有目击者的存在,但为了保护证人的安全,并未再透露更多情报。

可以说是相当官方了。

在媒体的压力下,高崎市的警方也重视起了这个案子,陆陆续续派了两队人到榛名山附近搜查。感谢E-1174的地图导航和心大的上野杏子,警方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就找到了曾经抛尸的地点。

可惜这个季节雨水充沛,除了那个放置了很久行李箱的灌木丛,其他地方已经几乎追踪不到尸体的气味,警犬队遗憾退场。

没有监控,也没有DNA技术,要从技术角度破案几乎不可能,只能从人员排查这方面搜查,但这种需要大量人力和时间的侦查方式太为难警方了。

这时候,就需要侦探登场了。

工藤优作还真是特别巧的在日本,他欣然接受了上野先生的邀请。曾经的影星工藤有希子和他们的儿子也在,而他们为了破案后顺便旅游,全家人都要来。

听闻此消息,上野杏子狂喜,医生自闭,八月一日信人怀疑人生。

只能说,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工藤一家并不想惊动媒体,所以会低调地过来,这期间也会在榛名神社留宿。

而此时已经能够单独行动的八月一日信人,也将正式加入上野家。因为上野杏子还年轻,所以是由她的父母来收养,这下宿主又父母双全了。

系统本统很是欣慰。

不过就算已经可以办收养手续了,八月一日信人还是打算在诊所再待上半个月。他不能赌工藤优作看不出他曾坠崖的事实,那样重的伤,只花了半个多月就能活蹦乱跳实在是不科学。

哦,为什么坠崖了没死?因为这是柯学。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是不想和工藤一家住在一起,这种事只是想象一下就感觉自己的寿命在疯狂减少。

上野杏子很是失落,她一直都期待着八月一日信人早点来神社住,她都把机车兴趣启蒙计划列好了,现在只差一个受启蒙人。而且她也很想向其他巫女炫耀自己的新弟弟,这样听话懂事还可爱的弟弟实在是太稀有了。

医生听了直摇头。

“你是吃醋了?你本能够成为她炫耀的对象这样的。”八月一日信人几乎是本能地刺了他一句。

“求你别……”医生的脸一下子垮了下去,他平时怎么被阴阳都无所谓,因为他是真的屑,但涉及到婚姻问题他就不能不在意了,不婚不恋是他的生存法则中最重要的一条。

他解剖过太多太多情杀的尸体了。

八月一日信人耸耸肩,没有再逗下去,他也是有分寸的。玩笑话作为开胃菜后,就该谈谈正事了:“工藤一家现在已经在路上了,你打算怎么办?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吧。”

“唉……他肯定能认出我来。”

“想不到你这么有名?”

“不,只是我还在东京工作时,经常和他合作,有过几面之缘。”医生谈起过去的事时眉眼间柔和了不少,眼底是淡淡的怀念,还夹杂着些许苦涩。

工藤优作在与有希子到美国定居前,就时常为日本警方提供帮助,开启了工藤老弟一代目时代,这也许是警方逐渐堕落的一大原因。

“当时我还是个敬业的法医,以为自己的工作能成为破局的关键,然后就被工藤先生打破了幻想。”

“局里的法医只是个摆设,有时候是还没到我出场,侦探就已经破了案。有时候是我辛苦出了验尸报告,上司看都不看,呵,也可能是看不懂。”

“我不怪他,他也是为了破案,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他也确实做得比我好。”

医生少见地透露了自己的过去,看起来已经自暴自弃了。

E-1174很能理解这种心理。这就像一个每天认真听课多的学生,课后还花大量时间刷题复习,他已经够努力了,却一直在成绩中下游。而年级第一平时没怎么听课交作业,天天在他面前玩乐,但就是轻松地考了最高分。

他能说什么?人家有实力,凭本事得的第一,只能怪自己没有天赋。

读不下去了,所以毕业后就去打工了。本来已经认命了,结果到了社会后,才发现当时考的根本就不是“法医”,而是“侦探”,考题都不对又怎么考得高分呢?

这下只能怪自己不是侦探了。

[这么一想,医生现在还活着真是意志坚强。]

[我倒不这么觉得,医生他的秘密还深得很呢。]

[这不就洋葱人嘛。]

[彼此彼此罢了。]

“我认为工藤先生会理解你的选择的,而且现在警方也确实不需要法医,不是吗?”

“你可真贴心。”医生的哭丧脸一下子就消失了,仿佛刚刚的伤感都不存在一般。

“说得好像你真的很难过一样。有伤春悲秋的时间还不如对一下口供,免得有什么漏洞。”

“你是生怕工藤先生看不出我们有猫腻啊。”

“谁说我要骗人了?你担心这个还不如赶紧想好怎么把我伪装得真实一点。”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同时露出一个微笑,在几个对话之间就达成了共识,一人拿出纸笔拟草起口供,一人前往已空了几日的病房进行伪装。

只有单线程的E-1174还没搞懂这两人又要搞什么事,它明明是离宿主最近(物理)的存在,却总是跟不上宿主的思路。

八月一日信人每次在谜语完,被E-1174问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它的眼中满满都是慈爱,就像看自家的傻儿子一样。傻又能怎么办,亲生的,只能宠着呗。

[真话只说一半是语言的艺术。侦探再怎么推理,也只能判断我没说谎,是他信息不足才被误导了。]

[宿主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之前在你的动画盘里补了一部番,叫《魔女少女小圆》。]

[……]

死去的回忆突然开始攻击E-1174,它一想到某个粉白配色的生物就胃疼,曾几何时它也被丘比可爱的外表欺骗过,以为这是个传统的魔法少女动画,然后就被第三集创死了。

这些艺术对于这个时代的高中生来说还为时尚早,为了宿主的真心健康,E-1174行动力极强地将自己的动画记忆储存盘给锁了起来。

宿主变成丘比的那种事情不要啊!

在E-1174忙活着的时候,八月一日信人已经把大致的口供给写好了。他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所见到的实情都写了出来,但隐藏了有关他来历的事情,还更改了部分事情的顺序。

于是故事变成了一个少年在迷路时发现了一个藏在路边的行李箱,觉得很奇怪便前去察看,发现了里面的藏尸,但没想到却被人发现并偷袭,被敲晕后坠崖重伤。

而医生则是医者仁心,尽心尽力救活了少年,但少年的脑部受伤,导致他失忆了,并有严重的应激创伤反应,无法正常沟通,因此医生没有发现隐藏的案件。

经过医生和上野杏子的悉心照料后,少年的精神逐渐稳定,找回了部分记忆,记起了那个行李箱的事情并告知了他们。寻找抛尸地点又花了不少时间,确认真有此事,上野杏子终于决定报警。

这个故事没有半点虚假。八月一日信人现在已经不是八月一日信人了,设定就是失忆,大家都知道。谜语人也确实不是在正常沟通,没毛病。

前往抛尸地点虽然有地图导航,但当时也骑行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上野杏子也确认了一会,你就说是不是花了不少时间吧!

至于应激创伤,他确实对里面的碎尸有强烈的心理阴影,生理反应要多真实有多真实。实在不行就让医生再唠几句超游言论,来让世界意识看一眼。

[医者仁心、悉心照料,你确定医生真的能演好吗?]

[不要小看医生的演技,你永远不知道他究竟在第几层。]

大半个月的相处下来,八月一日信人已经看清了医生这人的本质,免疫了医生的各种情绪影响,甚至能够在医生悲伤时还谈笑风生。

并不是八月一日信人没有同情心,倒不如说他对情绪的共感能力很强,所以能确信医生并不是真的在悲伤。

情绪是可以伪装的,精准的情绪控制还能调动身体的生理反应,反之亦然。他对此熟得不能再熟了。

医生平时浮夸的演技,只是为了让平时的情绪变得合理。见过他演戏时的做作后,一般人就会将做作之外的情绪当做真实。

而心眼多的人则会认为他隐藏了什么,所有的表现都是演戏,只有在松懈或破防时显露的情绪才是真实的。

诶,老千层饼了。

八月一日信人可以肯定,医生这人的本质就是屑,他所有的表演都只为了满足自己的乐趣。他的真实身份也许不重要,但也不简单。

法医在日本的待遇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是极差,单凭当法医的积蓄和乡村小诊所的收入,是做不到一个人担负诊所开销,还配备有救治濒死病人的器材的。

这样的人,也就只有世界意识才能让他挫败了吧?

八月一日信人摇摇头,将草稿里的细节做了些补充,重新抄写了一份压好,然后走到病房看看医生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进到病房,就闻到了一股新鲜的消毒水味,应该是医生刚刚喷洒的。本来已经空下来的房间内又摆上了可活动点滴杆、呼吸机和心电图机,床上也换上了新床单。床头柜的纸巾一看就是从他房间换过来的,扯多的纸被一股脑塞回盒内,在搬运的过程中还掉了几团下来。

医生此时正对照着病历进行调整,见八月一日信人来了,他招招手让对方过来。

“按照正常的恢复速度,你现在应该还没下得了床,但这样伪装成本有点高了。”

“那就坐轮椅,好歹还能移动。”

“没问题吗?”

“我有自己的办法。”

医生挑起眉毛,钢笔在指尖转了一圈后被收回兜里,同意了八月一日信人的想法。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二)

榛名山山腰,一条小路蜿蜒曲折,深入山中的神社。山石林立,奇石怪林,天然而瑰丽的景观簇拥着,引领来者进入神的领地。

红色的鸟居之后,便是随神门,道路树林阴翳,遮住了夏日的酷暑,让人忍不住放松下来。往前的路车辆不能通行,来者便将汽车停在随神门旁,那里已经停着一辆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酷炫摩托车。

车里走出三个人,看上去是一家三口。开车的男子身着一身深蓝色西装,身材高挑,站姿挺拔,面容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戴着一副眼镜,灰蓝色的双眸正观察着旁边停着的机车,若有所思。

男子身旁的是一身红裙的曼妙女子,她披着蓬松的棕色长发,发尾是夸张的卷曲,极富辨识度。她戴着巨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面容,但也能从脸型判断出是个美人。

他们牵着一个才到大人腰部的小男孩,他穿着短裤小西装,有一双清澈的蓝色眼睛,发型和他的父亲相似,但头型更圆润,后脑还有翘着俏皮的小揪揪。

或许看真人只是觉得有些既视感,但若画成纸片人,记忆一下子就被唤醒了。

死神小学生,堂堂登场!

三人正是受上野先生邀请而来的工藤一家。此时工藤新一还是个真正的小学生,还没有七年后柯导的风范,充满了稚嫩和纯真,一到神社就迫不及待地问起父亲神社的事情。

工藤优作收回视线,对新一露出一个笑容,挽住有希子的手,边走边聊起榛名神社的历史。

榛名神社原本是名为榛名山严殿寺的寺庙,后来因为“神佛分离令”而变为了纯粹的神社。榛名神社供奉着火之神与土之神,因此常人来此求好运求财运。

现在的神社主持是上野清士,比工藤优作要年长十多岁。工藤优作和他的相识也是在榛名神社,当时他听闻此神社建造在山体之中,景观奇特,还有独特的神签,需要浸泡在御神水中才能显字,便抽空去参拜一番。

他去时正好错过“粽祭”,神社颇为清静,只有几个老人。作为住持的上野清士正带着他的女儿打扫前门,见到有年轻人到来,热情地前来为工藤优作介绍这个神社的历史,在交谈之中他们自然而然成了朋友。

上野清士是欣赏这个年轻人的博学和聪慧,工藤优作则是惊讶于这位住持的思想开放,不仅乐于了解科技和时代的发展,还鼓励工藤优作多出国看看。

让他印象最深刻的则是,身穿一尘不染的神官服的上野清士乐呵呵地和他说:“可惜我现在离不开了,不然我还想试试去美国飙车呢。”

后来他们在通信中还聊到上野清士为女儿购置了一辆摩托车,并亲自教导她。在去年的信中,上野清士寄给他一张照片,是上野杏子在一次赛车比赛中获得亚军的英姿。

刚才看到的机车……改装得挺精神的。

一路上聊着天,工藤一家人已到了“失立杉”,在巨大的树后是一节节台阶,一位穿着红白巫女服的女子正等着他们。

上野杏子难得老老实实梳妆打扮了一番,淡淡的妆容让她看起来温婉不少,但一开口就破了功:

“工藤先生,我爸爸在上面等着你呢!”

说完,她还举起手挥了挥,生怕三人看不到她。

工藤有希子噗地一声笑了,空着的手偷偷戳了一下爱人,低声调侃道:“我怎么不知道你那朋友的孩子这么可爱呀?”

“我也和他很久没见过面了。”工藤优作苦笑着也挥了挥手,然后低头给有希子解释。

正处于精力旺盛时期的工藤新一小跑到上野杏子身前,毫不掩饰地打量了一番,眼睛一亮:“大姐姐,我叫工藤新一,你叫什么名字?”

上野杏子笑着蹲下来,伸出手自我介绍:“我叫上野杏子,是榛名神社的巫女。”

工藤新一似乎是没料到对方会这么主动,愣了一下后也伸出手握了握。

他想要学习福尔摩斯通过握手推理对方的职业,但奈何自己手太小,或是上野杏子的手太大,他只能摸出这只手的手心很粗糙,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上野杏子好奇地看着工藤新一的举动,老老实实让他摸了一会,最后还是工藤有希子叫停了这场“实践”。

“小新,不要一直抓着女孩子的手哦,快放开。”工藤有希子上前将他抱起来放到一边,扶起上野杏子,替自家孩子道了个歉。

“不不不,没事的,新一很可爱哦。”上野杏子摇摇头,回以灿烂的笑容。

她背着手偷偷摸了摸刚刚工藤有希子碰过的衣服,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心大如她现在也害羞起来,犹豫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问道:“那个……工藤夫人,我其实是你的粉丝,我喜欢你很久了,所以能不能……给我一个签名当作纪念?”

工藤有希子又笑了起来,她轻轻将墨镜拉下,朝上野杏子wink:“当然,我很乐意。不过还是先到了山上再签,可以吗?”

上野杏子的脸更红了,以手掩面,激动得狂点头,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我带你们上山”就马上转身向上走去,什么礼仪都给抛到天宵云外去了。

“好啦,快跟上吧。”工藤有希子转回头看向家里的两个男性,果不其然看到了工藤父子俩无奈的表情,笑容更加灿烂了。

上野杏子常年跑山路,速度很快,再不跟上去就要看不到影子了,幸好她中途记起自己的职责,又跑了回来,连连道歉。

一路走走停停,工藤一家终于到达了榛名神社的主殿。

主殿依山而建,仿佛被嵌在山体一般,层层叠叠的山岩与高大的古树将主殿隐藏在深处。先前曲折崎岖的山路就像朝圣的必经之路,在感受过疲惫与苦难后方能见到神明,行人停驻在入口处,都不自觉地屏气凝神,面露敬色。

此时上野杏子才像一个真正的巫女,收敛了所有热情和笑容,挺直了腰板,自然地散发出一种超脱人世的疏离感,仿佛全身心都奉献给了神明。她转身向三人行礼,领他们进入了神社。

上野清士和他的夫人站在殿前,身后零散地站着三名巫女,他们也向工藤一家行礼致意,随后夫人与巫女们便各自离开去做自己的事了。

上野清士身着整齐的正装,这个年过半百的男子比工藤优作第一次见时要衰老了不少,脸上皱纹多了几道,鬓角有些花白,但精气神依旧很足,笑起来像个慈祥的长辈。

他在旁人离开后爽朗地快步走上前,对工藤一家进行了一番客套,礼数尽全,还带着他们在神社内完成了一次完整的参拜和祈福,就像寻常的神社宫司,顶多热情了一些。

直到工藤一家在神社内落了脚,安顿好后,上野清士才找到工藤优作,请他一起到殿前散步,顺便交流一下委托的内容。

工藤优作起身时,好奇心旺盛的工藤新一表示想要一起旁听,他一直都想帮上父亲的忙,当一回真正的侦探。

上野清士呵呵一笑,早有准备地拿出一本小册子,上面是他梳理的部分线索,已经除去了血腥恐怖的内容,精炼为一个故事,相当于一道推理题。

“如果你能找到破案的线索,叔叔也会帮你将线索提交给警方,给你记一次功劳。”

工藤新一没想太多,他本来也对亲自参与破案没什么太大期望,可上野清士却相当大方地给了他一个间接参与的机会,马上接过,兴奋地查看起来。

“上野兄的想法还是那么独特。”工藤优作有些惊讶,但也没说什么,跟着一起到了外面的庭院,沿着山路向下慢慢散步。

“令郎天赋异禀,是个做侦探的良才,我认为多接触一些实案有助于他的成长。”

“呵呵,新一还小呢。”

“别看我平时不着调,我还是有点本事在的。”上野清士捋了捋有些长的胡须,笑眯眯地回望向主殿的方向,“我冥冥中能感知到,他的正义之心犹如火焰,现在只是一簇火苗,但总有一天会成为燎原之火。”

工藤优作的表情有些微妙,因为这样神神叨叨的话在往来的书信中见了很多次。上次这么说还是在预言他在未来会遭遇看不见的黑暗等等,在信中看看还好,真说出来就有种背后发凉的感觉。

虽然这个评价是好的,但他还是觉得很怪异。

他这次会爽快地同意委托,不只因为他们全家刚好在日本,可以顺便看望老友,还是因为上野清士在信中那些奇怪的话让他有些不安,担心他是否遇上了不好的事情。

不过今天看来,是他多虑了。

“那我便谢谢您的祝福了。”

上野清士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直接聊起了委托的事情:“工藤,大致的我已经和你说过一遍了,而有些细节我想你应该需要和目击者交流一下。”

“是你说的那个孩子吗?”

“是的,他现在还在山下的诊所里,我已经和医生说过你明天可能会去拜访。”

工藤优作无奈地笑笑:“你总是那么周到……所以其实你已经有想法了,是吗?”

“嗯,还需要一些实质性的证据。”上野清士依旧是那副慈祥的笑容,眯着的眼中露出一丝狡黠,悠悠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死者和凶手一定不会是我们村里的人,只可能是外地人。”

“哦?”工藤优作十分配合地提出疑问。

“我好歹也是大家认可的宫司,自然会好好记住每个村民的姓名和样貌,多了少了我绝不会看漏。”

工藤优作点点头,暂时认可了这一说法。

“然后呢,我认为凶手应该是在高速驾驶的状态下进行的抛尸,而且抛尸点不止有现在发现的一处,顺着山道搜索说不准会有收获。从此又能得出一个结论,凶手至少有一名同伙。”

“是通过力学分析出来的吗?”

“不,是直觉,真假与否就得靠你这位可靠的侦探来验证了。”上野清士说完后两手一摊,表情无辜,好像刚刚只是一位老人的胡言乱语一样。

工藤优作了解这位宫司,虽然并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侦探,却有着异常活络的思路,以奇怪的角度咬住重点,而他的女儿似乎也继承了这一特质。

当上野清士发表观点时,不用考虑他是如何想出的,只管拿去验证,一般都不会错。

“哦对了,我们这虽然没有什么官方的赛车比赛,但也经常有人自发组织小型的赛事。八月有一场比赛因为大雨而延期了,不过很幸运的是,下周就会重启,你可以和家人一起凑个热闹,我的女儿会很高兴的。”

“杏子也会参加?那我们一定会去观看的。”

“如果你想了解更多,可以和她聊一聊。”

上野清士没头没脑的一句让工藤优作抓住了一瞬的灵感,下意识地用手摸着下巴,思考起这些话中隐藏的联系,陷入沉思之中。

两人就在思考中走回了神社。

再次步入住所后,工藤优作发现上野杏子正和妻子、儿子正围坐着聊天,走近时上野杏子还招手邀请他加入话题。

“工藤先生,来得正好,我们刚刚在讲下个星期的赛车比赛呢。”

“优作,我们去给杏子加油,好不好?”工藤有希子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喜欢上了这个阳光开朗的女孩,听到她会参加比赛后便马上决定要参与,现在工藤优作回来后便揽住他的手臂询问意见。

工藤优作告诉她自己已经和杏子的父亲答应了参加,这才好好地坐了下来。他坐下时,才发现新一此时正一脸不耐烦地捧着脸,估计是一时想不出该如何破案,又对赛车不感兴趣。

还是小孩子啊。

上野杏子并不在意,她一到兴头上就停不住嘴,自顾自地讲着关于比赛的事情。

“下周的比赛其实是一位赛车手举办的,他一般每两个月就会举办一次,体量都比较小,即使没人参加也会办,我倒是每次都参加啦。”

“而且他和他朋友每次都会来神社参拜……不过之前雨太大,比赛延期,他们也没来,应该下周就会来了,到时候介绍给你们。”

工藤优作听到这里推了推眼镜,眼镜闪着反光,脑中的线索逐渐连成了线。

“你是说,没人参加也会办……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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