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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国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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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就此别过了。”温子清备好行囊,对着有些疯癫的老方丈说道。

老方丈似是没听到,目光痴痴的看着庙中金佛,口里不断念叨:“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的。”

温子清无奈叹气。

自从方丈听到皇都城门失守,俞国被灭的消息后,就状若疯魔般,天天待在佛堂内,对着佛祖发呆。

一个小沙弥匆匆忙忙的走来,满脸写着惊惧,对温子清躬身行礼:“施主,他们已经来了。”

温子清不再留恋,最后看了眼老方丈,便离开了寺庙。

寺外风雪交加,一队铁甲士兵将庙宇周围牢牢围住,不给庙中之人任何逃脱的机会。

站于士兵之首的人朝他鞠躬行礼:“五殿下,皇上在等您,请尽快启程。”

温子清冷笑:“我不过是个亡国皇子,哪配得上舜国大将如此恭敬。”

“陛下之令,末将不敢不从。”夏际垂眸,不与他对视,但在话语中也表明了他这个态度的缘由。

冷风刮过,温子清紧了紧身上白狐大氅,轻咳两声,让本就没有血色的唇更加苍白。

“请五皇子保重身体。”夏际示意身旁士兵,送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袖炉。

温子清看着袖炉,只觉得刺眼之极。

当时就是因为他一时心善,将手中袖炉给了在冰雪中快要冻的昏死过去的孩童,才让那孩童活到了今日,称帝后灭了俞国。

他将暖炉打翻在地,看向夏际,目光如刀:“你在嘲讽我吗?”

“五殿下恕罪,末将只是关心您的身体,并无二意。”

温子清不想与他再做纠缠,转身上了早就备好的马车,随着车帘落下,一声轻叹幽幽传来。

“当初,就应该让他直接冻死。”

夏际握紧拳头,极力压下胸腔中翻涌的怒意,咬牙对着手下士兵挥手道:“启程!”

温子清撩开马车帘幕,不顾风雪吹过带来的冰寒,探眼看向窗外。

这条路他从小到大走了无数次,早就熟悉无比,但今日看见却觉得分外陌生。

可能是因为这条路,现在已经不再属于俞国了吧。

他悻悻的想要将帘幕放下,却在触及到远方景色时,蓦然停住。

马车此时已经近了城墙,在城墙之上,挂着三个尸首。

其中两个,是他的皇兄。

他们被人开膛破肚,用绳子束着脖颈,被人吊在了人来人往的城墙门口。

身上的锦衣华服,无不再述说着他们曾经的高贵。

温子清自幼便在宫外养病,很少在宫中停留,与皇兄他们并不亲近。

但是骤然看到他们的尸首,心下还是升起了悲戚苍凉之感。

国破家亡!

曾经在课本上学过的短短四个字,如今却成了血淋淋的现实。

等到了皇宫门口,夏际出示令牌,守门侍卫将宫门大开,马蹄击打在了宫内的石砖之上,发出了哒哒哒的声音。

宫中地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未见任何血色,但总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温子清皱了皱鼻子,有些不适的轻咳了两声。

他向来讨厌这个味道。

在马车停下后,温子清才再次打开帘幕,发现自己到了金銮殿门口。

去年父皇的万寿节,便是在此殿中举行。

只是没想到经过上次一别,再次见到这殿宇时,却已物是人非。

“陛下惜您体弱,特许您能坐马车到殿前,请下轿吧,陛下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温子清心中嗤笑,现在就连他回家乘车也要别人的准许。

“他在这殿里吗?”

“是的,陛下一直在这等您。”

夏际等了会,见他一直没有动静,正打算开口催促,就见温子清掀开帘子,拒绝了旁人搀扶,通过脚凳下了车马。

走过了一条长长的阶梯后,温子清到了殿前。

门口的太监早在看到马车时,便进内通报过了,示意温子清直接进去。

踏入殿门,殿内殿外宛如两个世界,一股暖气带着浓稠到极致的血腥气朝着温子清扑来。

温子清不适应的呛咳了几声,随之而起的生理眼泪模糊了视线。

殿内有十几具太监宫女的尸体,生前似是经过惨烈的折磨,均被挖去双目,割开了喉咙。

温子清朝殿中看去,一片朦胧中,见到了个身穿皇袍之人,半倚在皇座之上,手中在把玩着什么。

看到温子清进来,他似是对手中的东西失去了兴趣,随手一扔,那东西便落在了地上,碎成了一片。

几块碎片飞溅到了温子清脚边,他低头看去,通过碎片模糊的轮廓,看出那是他父皇生前最爱的琉璃盏。

皇座上的人起身,漫步走下台阶,皇袍随着走动而起舞。

明明穿着贵不可言的服饰,但在温子清看来,他却宛如地狱恶魔般,步步朝他逼近。

一只修长的手勾起温子清的下巴,强迫温子清抬头与他对视,他眨了下眼睛,让刚刚因为咳嗽而起的泪水落下,才算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他的左脸宛若谪仙,右脸却如同地狱恶鬼般狰狞丑陋。

温子清抿紧唇角,视线直直的看向了他的右脸。

在八岁见到这个人时,他的脸上还没有这些疤痕。

他脸上的疤痕,仿若经过多次受伤后形成的,看上去恐怖异常。

就像顽劣的孩童,找到了一个满意的画板似的,在那张脸上,肆意的留下自己的‘杰作’。

偏偏还恶趣味的,保留了另外半张完整的脸,有了对比,才会让人越发清晰痛苦。

顾漠修垂眸看着他的眼睛,用指腹轻柔的为他擦去滑落的泪水。

温子清嫌恶的别过头,他不想与仇人有任何接触,目光扫过顾漠修的身后时,却停滞住了目光。

只见那高台皇座上,有着喷溅而出的血迹。

舜军攻破皇都之后,父皇知道无力回天,便自刎于皇座之上,母后饮下毒酒,随着父皇一起逝去,幼弟在舜军攻城前,便被母后派暗卫乔装打扮送走了。

温子清体质羸弱,无法和幼弟一起转移,母后吞服毒酒之前,特意留下一封书信,信中让他依靠于曾经的恩情,恳请舜国皇帝放他一条生路。

可他怎愿苟活?

温子清蓦然转眼,对上顾漠修的视线。

顾漠修的眼中只有平静,就如同他八岁那年一样。

明明身处冰天雪地,明明身上的衣服都开始结冰,明明被冻的意识模糊脸色苍白,但看向他时,眼神还是那么的平静无波。

没有任何期待,没有任何渴求,就算看到了他的皇子服饰,也不曾开口请求他给出任何恩典。

温子清当时以为他是被哪个主子惩罚的下人,不忍看到一条生命就此逝去,将手中袖炉给了他,命人带他下去泡澡换身衣服,不想却救回了一尊煞神。

如今落得个国破家亡的下场,那砖瓦上飞溅的至亲之血,似乎都在嘲笑他当时的心善。

可当时顾漠修掩盖的太好,未能让温子清察觉到那平静双眸下,暗藏的狼子野心。

当听到舜军攻入皇都,残杀数万万百姓,边塞城池到处都是尸山血海,温子清便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与悔恨当中。

他多么希望可以午夜梦回,回到当时,他绝对不会再踏进那御花园一步。

每当夜深人静时,温子清闭上双眸,都会感受到那因为战火,而家破人亡的百姓们在他身边哀嚎哭泣,无数冤魂声音重叠在一起,质问他为何要救下那尊煞神。

一双手敷上他的双眼,顾漠修靠在他的身侧,轻声说道:“不要用那双漂亮的眼睛,充满恨意的看我。”

“你可知,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双眼时,我就想将它们给挖下来细细把玩,这肮脏的皇宫内,竟然会有这么一双清澈而不染尘埃的眼眸,真是让人感到欣喜。”

他的轻声呢喃,宛如孩童般的细语,但话语中的含义,却让人毛骨悚然。

“今天,我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他的语调变得愉悦起来,似乎因为很快就能得到觊觎多时的宝物,而发自内心的感到快乐。

附在温子清双眼之上的手渐渐用力,温子清吃痛闷哼一声,用尽浑身力气,试图扒开顾漠修的手指。

奈何他从小就体弱,这点力气对顾漠修来说就如同小猫挠痒般,不值一提。

慌乱中他的手碰到了顾漠修的脉搏,虽然他没有主动去进行分辨,但身为医者的本能,还是接受到了脉搏中传达而来的信息。

这个信息,直接让温子清挣扎的动作顿住。

因为他发现,顾漠修身上竟然有数十种毒物。

而其中最久的毒,已经中了有十余年了。

这些毒性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爆发,每个毒物单独拎出来,都能瞬间要人性命。

顾漠修能够撑到现在不死,全靠体内那浑厚的内力护住了心脉。

但从脉象上来看,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毒物不是吃素的,这些年来,虽然没有要了顾漠修的命,但也会让他时时刻刻都处在深入骨髓的疼痛当中。

这样的痛苦,换任何一个普通人来承受,不出三月便会被逼得精神失常,疯疯癫癫。

而顾漠修此时看上去却如同无事人般,仿佛身体没有任何异常。

他也许早就疯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一副留有执念的躯壳罢了。

似是因为温子清没再挣扎,让顾漠修觉得无趣,他将温子清往后一推,没有丝毫防备的温子清便跌坐到了地上。

看着温子清脸上被他掐出来的红痕,顾漠修轻嗤一声,正要说话,却见温子清嘴角有黑血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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