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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看，师姐，这又唠上了。你瞅师父这笑得，就跟朵花儿似的。”

汤敏敏在跟明棠聊天的时候，这边，清越又开始跟金鸾交头接耳：“我看咱们这个师父，对那个什么齐天道的圣女真是毫无抵抗之力啊。”

金鸾沉吟些许：“再这么下去不行，清越，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完全在状况外的顾重紫虽然并不能听懂俩人所有的话，但是通过昨天的事情她也能得知，自家的二师姐和三师兄是相当地不喜欢那个明棠。

嗯，正好，她也不喜欢。

“徒儿们~~师父来啦~~~”

汤敏敏完全是没有听到自家徒弟们的这些嘀嘀咕咕的。她像只快乐的小狗，从亭子处跑过来。

“师父！”

“师父~~”

金鸾跟清越就跟变脸大师一样，刚才说起明棠还横眉冷对的，现在一看见自家师父，立刻就换上了最甜的笑容。

顾重紫觉得很好玩，于是也对汤敏敏露出一点笑：“……师父。”

“呜哇哇，我们小鸾和清越已经开始教小紫剑诀了嘛？真是师父的好徒弟，太省心了。”

汤敏敏的手往旁边一伸，躺在地上的木剑就乖乖地飞到她的手中。她朝顾重紫摆摆手：“小紫看好，要这么拿剑哦。”

“……喔。”

“刚才师姐师兄都教你什么了？来比划两下给师父看看！”

好不容易有个新徒弟，汤敏敏就像有了新玩具的小孩儿一样兴奋。

相比之下，顾重紫简直成熟稳重到她才像是那个大人。

“师兄…刚才，教了一些。”她说得很慢，但是相比昨天来说，口齿略微清晰了一点。

汤敏敏也不管到底是金鸾还是清越的杰作，她拍拍手，两眼放光地等着顾重紫大展身手。

只见顾重紫紧握手中之剑，摆出了个相当优雅的起手式——那正是凤鸣剑诀的第一式，声名鹊起。

她舞剑的姿势，就跟书上画的一模一样。

“一气……化…三清。”

看得出来这些字对于顾重紫来说属实是有些困难了。但小姑娘还是坚持说下来。

这种坚韧的精神简直快要让汤敏敏抹泪：“呜呜……我们小紫真的好棒呀……二师姐和三师兄也辛苦了……”

木剑横出，带起一阵锐利的风。

顾重紫的眼神认真，方才所学的每一招每一式，似乎都刻进她的心里。

“上香……里面请。”

“？”

汤敏敏和金鸾都懵了下。两个人对视一眼，却都从对方脸上读出了不解。

是她们听错了吗？刚才的一气化三清很正常，现在这句上香里面请是什么？

“师父，清越比我来得早。”金鸾小小声对汤敏敏说了句。

后半句汤敏敏明白了：金鸾的意思是这东西是清越教出来的。

汤敏敏的眼神又回到顾重紫的身上。

那个什么上香的，应该是她听岔了……吧？

顾重紫浑然不觉。她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木剑随着她的转身，在空中劈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小份，三十……文。”①

“噗……”

听到这声笑，汤敏敏心里顿时就明白了个八九分。

她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始作俑者——清越此时正右手握拳挡在嘴边，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可是他弯起来的眼睛已经把他所思所想全都暴露了。

汤敏敏：“……清越。”

感受到汤敏敏刀剑一样的目光，清越立马立正站好了。

“啊，那个什么，师父啊。”他甚至还用手指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今天是下山采买的日子，我就先去找范叔商量一下买菜的事情了哈！”

“臭小子，你……！”

说完，大概真的是怕汤敏敏打他，清越脚底抹油，一溜烟地跑了。

汤敏敏脸颊涨得通红。

原本以为徒弟都长大了，能帮着带一带小师妹了，结果谁知道清越又搞这一出闹剧！

她下意识往明棠所在的亭子里看了一眼，发现对方还换了个位置，此刻坐在亭子边缘的木椅上，背靠木柱。

见汤敏敏看过来，明棠还对她笑了笑。

汤敏敏的脸红得像是要滴血。

本以为能在明棠面前表现一把，让她看看自己也不是像当初在天学殿时那样无用，至少现在教导徒弟还是有一手的。

可是谁知道，反而被徒弟摆了一道！！

汤敏敏狠狠地咬了下唇：“小紫，不用听你三师兄的，他刚刚在逗你玩！来看师父，师父现在给你演示的，是真正的凤鸣剑诀。”

顾重紫眨眨眼：“嗯……师父。”

汤敏敏一边演示，一边心中咆哮。

啊啊啊啊，清越你个臭小子，回头有你好果子吃！！

跟着汤敏敏练了好一会儿，金鸾也借口处理山庄内务离开了。这里除了汤敏敏和顾重紫外，就只剩下明棠。

汤敏敏抹了把头上的汗，耐心问道：“小紫，刚才师父教给你的，你都记下来了吗？”

“……嗯。”

她用力点头，又按照方才汤敏敏所教的剑诀，一步步地演示了出来。

直接把汤敏敏给看愣了。

我滴个乖乖……不是吧？

当初她练凤鸣剑诀的时候，光是这招声名鹊起，就让师父和师兄师姐们演示过不下十遍。

金鸾和清越也差不多，都至少是1八九分才记下来的。

可是顾重紫只看了一遍，就把刚才的招式大差不差地给全都重复出来。

汤敏敏简直惊呆。

“小紫，你……”这回轮到汤敏敏磕巴了，“你简直，就是天才啊！！”

【天才】二字说出口的那一刻，汤敏敏的眼前忽然闪过了一个少年的背影。

毫无征兆地，她的心也随着刺痛了下。

她摇摇头，把脑内的影像驱散了，对顾重紫摆出温柔的笑容：“我们小紫真是太棒了，只看师父演示了一遍就全都记下来了？那我们继续练习一会儿好不好？”

顾重紫用袖子抹了把头上的汗水，乖乖地点点头。

随着女孩儿手中的木剑又一次挥起，汤敏敏在旁边说道：“小紫，因你比较特殊，所以不必像师姐师兄们那般，还需要产生【气感】。你天生就有气感。”

“……是。”

“在玄门，一共有八重境界。分别是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和大乘。除了大乘分为小乘亚圣和大乘飞升之外，每一境界又各分三阶，初期、中期与末期。”

“你现在，便是炼气初期。”

顾重紫认真地听着，偶尔目光又回到汤敏敏身上：“那……师父，呢？”

“师父呀，”汤敏敏对她爽快地笑了，露出两排牙齿，“师父也没有那么厉害啦，才只是金丹末期而已。”

“已经，很厉害了。师父。”

顾重紫虽然说得很慢，但是她的吐字也越来越清晰。

先前在山上，她一个人饥一顿饱一顿地活着，并没有什么人跟她说话。

后来被汤敏敏救了送到村庄的一户人家里，她也不愿意同别人交流。

如今回到凤凰山庄，顾重紫总算有了安定的感觉，愿意多说几句了。

她本就聪慧，若是打定主意要学习什么，必定进步神速。

说话间，明棠也从亭子里走了出来，来到两人的面前。

“在聊什么？看你眼睛都笑弯了。”

“没啦，就是跟小紫说一说八重境界的事情，正说到我是金丹末期。”一看见明棠，汤敏敏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话也没过脑子，“对了明棠，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此话一出口，汤敏敏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毕竟境界这种东西，不好随便与外人说道的。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的话……

“元婴末，接近化神了。”

明棠非常爽快，打断汤敏敏的胡思乱想。

汤敏敏瞪大双眼。

“这、这么厉害……？？”巨大的冲击让汤敏敏全然忘记不好意思，“我、我才只是金丹末，你怎么都已经元婴了……”

“大抵是尊上对我颇为严格，自离开天学殿后便日日修行，不得懈怠罢。”

明棠似是被汤敏敏的表情给逗笑，她伸出手来，捏捏汤敏敏脸颊：“敏敏聪慧，只是主理山庄琐事必定劳心伤神。若你并非凤凰山庄庄主，想必现在的修为一定要高于我。”

“……？！！！”

汤敏敏的脸又一下子红透了。

明棠主动捏她脸……？还这么夸她？

怎、怎么回事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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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越挑了条陡峭却近的路下山。

一边走着，他一边伸手从旁边拽了朵小花儿，把花瓣一瓣一瓣地揪下来，再让它们随风飘散。

嘴里还念叨着：“路边的野花儿啊~你不要采~~”

直到把一棵花给薅秃了，清越才用力把手里的花梗一掷，碎碎念道：“真是服了，怎么会有人不请自来啊啊啊，不是说古代最看重礼仪的吗！！”

“真的是，还带着那么一大批人来，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不会是反派boss什么的吧…话说我穿进来的到底是个什么小说啊！能不能赶紧放我回去！！”

他自言自语，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悬崖的松树上，露出了一双明黄色的眼。

清越没有任何察觉，他盯着眼前的路，继续说道：“师父有点傻白甜，我跟金鸾看上去又不像是有金手指的样子，不过小师妹貌似是个天才？难不成女主角是小师妹？”

“那我再怎么说也应该算是主角团，只要抱紧小师妹的大腿，应该就还有口饭吃，嘿嘿！”

他自己把自己给说乐了，毫无防备地绕过一处拐角，准备去往相对平坦的小路。

可就在他走过拐角的一瞬，清越突然看到不远处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骑着一只老虎。

道路本来就不宽敞，那两个人加一头老虎往前面一站，简直就是拦住了清越的去路。

清越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地方嘛，让一让就总是有的。

可是他刚往那边走了两步，心中就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等等。

……拦路虎？

看到他出现的时刻，两个人的眼中似乎闪过一道光。

注：①出自剑网3动画《侠肝义胆沈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