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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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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宸急步上前,将断掉的小像小心翼翼捡起来,茯楹一愣,男人神色慌张,看样子十分宝贵这玉雕。

“臣妾不是故意,请殿下责罚,”茯楹颇有眼色地跪下请罪。

裴渊眼底晦暗不明,却冷的渗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一触即发,风雨欲来,外面侍从跪了一地。

看着审时度势的茯楹,裴渊脸色更冷,眉头紧皱,“孤待你太宽了,让你如此放肆。”

茯楹面色苍白解释道:“臣妾知错了,不该自主主张动这个小像……臣妾一定将功赎罪,将小像修复好。”

“来人,茯氏殿前失仪,目无法度,罚跪五日反躬自省,”楚宸冷冷地打断她的话。茯楹一脸惊措望向他,两人目光相触,他漠然移开视线。

刹那间,外面一下子进来几个侍卫,似乎是要押着茯楹出去,她并未再开口,从他身旁快步走了过去,头也不回地出了大殿。

等茯楹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了耳畔,楚宸慢慢回了头,正殿两扇大门开着,清楚地看到茯楹利索地跪在殿外的青石地上,暮色余辉打在她身上,泛起暖黄色的光晕,直至渐渐淡去余下暗淡的影子。

月落星沉,整个皇城陷入了寂静之中。茯楹依然跪在地上,大半日未进食,小脸煞白,饶是她有身手,也不禁有些摇摇欲坠。

清竹见状,用身体撑住茯楹后背,心疼开头:“娘娘,您要不要再向陛下服个软。”

茯楹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嘶哑:“没用,不用白费心思了,”说完双眸合上,径直向一边倒去,陷入昏迷之中。

清竹一惊,急忙扶起茯楹:“来人啊!娘娘晕倒了!”

廊下守夜的侍从听见惊呼声,不知如何是好,江寿海闻声出来。

清竹心急如焚,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急声道:“江公公,娘娘从午后一直在站着,又跪了几个时辰,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可否请示陛下先行让娘娘回去,清竹愿意替娘娘受罚,”说着眼圈泛红,声音哽咽道。

江寿海脸上露出为难,清竹见他不为所动,砰砰的往地上磕头,连续磕了几十个,额头上一片青红,边磕便说道:“奴婢求求您,求求您……”

“好了,咱家去试试,”江寿海面露不忍。

乾清宫寝殿,楚宸着一身中衣靠在楠木软椅上看书,江寿海巴巴说完,只见他眉头微蹙,面色漠然,半晌淡淡道:“让步辇抬她回去。”

随即修长的手指,翻开下一页书册,对茯楹晕倒毫不挂在心上。

茯楹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娘娘醒了就好,来,喝水。”清竹见人清醒,脸上终于松懈几分,连忙给她倒水喝。

“我怎么回来了?”她无力地靠在床头,双唇微微发白,一副病态模样。

“昨夜您突然晕倒,陛下恩准您先回来,还减轻了责罚,余下四日您需要跪三个时辰,”采薇回道。

闻言,茯楹面上并无欣喜,她低声笑了下,抬眼看着清竹似要说些什么,忽而一顿,视线盯着她的额头,急声道:“额头怎么了?”

清竹虽然敷了药,经过一夜额头愈加红肿,带着斑驳的血迹,有些触目惊心。她抬手欲遮,见主子关切的眼神,心里一酸,极力忍住眼中的泪意,“奴婢无事,昨夜不小心磕在了地上,您先养好身子最是要紧。”

茯楹心中明白,清竹的伤必然与她有关系,她拉过清竹的手,“傻丫头,这不用你伺候,你先下去歇息,好好敷药。”

看着清竹走出去,茯楹的眸中闪过一丝厉色。余下四日,茯楹不顾宫人嘲弄的目光,雷打不动地到乾清宫跪满三个时辰,几日下去小脸瘦了一圈。

与茯楹的苦日子相比,寿宁宫内此时一片言笑晏晏。柳素柔立在孙太后一侧,轻轻地替她捶肩,不时说些笑话哄太后高兴。

孙太后慈爱的看着柳素柔,“柔姐儿,你可知哀家为何让你在宫中小住?”

柳素柔乖巧地点点头,说道:“太后娘娘苦心,臣女心里明白。”

“好孩子,你与二郎缘分深,不该就此断了。”

她华丽的护甲慢慢在桌案上划过,殿内一时寂静下来。这几日茯楹罚跪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后宫现下只她一人,见儿子对茯楹实在不喜,不由心思活泛开来,她是真想快些抱孙子了。

自己这儿子自小冷清,唯独少年之时与柔姐儿亲近一二,自从柔姐儿与顾家定亲,两人也渐渐疏远了。儿子越长大,心思越深不可测。孙太后也摸不准,儿子心中到底如何想的。

良久,她缓缓开口:“过几日,哀家要办一个赏花宴,二郎会来,你要好生表现。”

闻言,柳素柔猛眸中闪过一丝欣喜,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一晃几日过去,这天一早,清竹便兴奋地侯在一旁,“娘娘,今日赏花宴,奴婢定把您打扮得惊艳绝伦,”主子才不是那些眼皮子浅的人说得那样不堪,这样貌美的女子独守空房,只怪陛下不识珍宝。

茯楹打了个哈欠,伸出双手任清竹给她穿上这件颇为显眼的衣裙,樱红色的苏绣齐胸襦裙,将茯楹的美貌衬出了十分,外罩一件白色水薄烟纱,白皙的手腕上戴了一对白玉蓝花镯,身姿丰饶,纤腰楚楚,一颦一笑间勾魂摄魄。

春风熏暖,百花盛开,太后宫中的花开得尤其灿烂。留春亭旁的牡丹争奇斗艳,而比花更娇的是亭内十几位妙龄少女。

太后举办赏花宴的目的,在场的闺秀心知肚明。新朝初立,陛下后宫空虚,膝下更无子嗣。事关国本,太后当然急了。进宫时,家中父母再三叮嘱,这些贵女都牟足了劲儿脱颖而出,给家族争光。

茯楹一路步行至寿宁宫前,门口候着的小黄门见她来了立即躬身让行。

“娘娘,这边请。”

门扉将将敞开,便传来一阵莺声娇笑,茯楹脚步微滞,抬眼一看,青玉石亭里正坐着几个披罗戴翠的高门贵女,众位贵女看到崔黛,瞬间一静,纷纷俯身行礼:“臣女给娘娘请安。”

茯楹的名号她们都听过,前朝公主一朝翻身成了新帝的嫔妃,本以为时来运转,谁想侍寝之日遭陛下厌弃,后来不知怎么惹怒了陛下,罚跪于乾清宫,成为宫中的笑柄。但谁都没想到她容色如此之盛,乍一眼只觉得此女貌美娇艳不可方物,恍若画中人走来。

众女心中不禁冒出了几丝威胁,这样貌美,陛下当真无感?

茯楹顶着各色目光,腰肢款摆,旋即坐到了上首的位置,轻柔道:“不必多礼,本宫今日来凑个热闹。”

即使茯楹语气轻柔,气氛也有些僵持。温婉得体的柳素柔盯着茯楹有些失神,心中的帕子攥紧了几分。

“娘娘尊驾赏光,臣女满心欢悦,”柳素柔适实开口,缓解了气氛。不管这些贵女心里如何想得,面上却恭恭敬敬地追捧茯楹。

“时辰不早了,入宴吧,”茯楹被众女围着,像猴一样看着,有些心烦。

今日赏花宴办在了桃林,寿宁宫西侧是一片连绵的小山丘,满山的桃花争芳斗艳,如云似霞,美不胜收。

穿着绿色衣裙的侍女将茯楹等人迎到一处宽旷场地,碧空如洗,桃花树错落分布其中,每颗树下有一个坐席,桌案上摆着美酒佳肴,时令水果。前方是一个梧桐木搭建的高台,琴师们正在演奏曲子,丝竹管弦,彩袖翩飞。

茯楹看了眼高台,挑了挑眉,这相亲宴办的也太明显了。

贵女们看着高台跃跃欲试,谈兴渐浓,此时一道声音传来,“太后娘娘到!”孙太后一袭暗红色凤袍,缓缓而来。

众位贵女齐齐下跪行礼:“臣女叩见太后娘娘,太后万福千岁!”

“平身”,太后看着下面各有千秋的闺秀,心中一喜,恨不得皇帝都纳进来,随即笑道:“不必拘礼,哀家看着你们也高兴。”

她往下扫视一圈,姿容最胜的当属茯楹,这是孙太后第一次见她,暗道好一副花容月貌,只可惜是前朝公主,不便诞育子嗣。又侧眼看了一个楚宸的位置,心中不愉,自己劳心劳力办赏花宴是为了谁,到现在都没出现。

“去请陛下,”孙太后对着刘嬷嬷说道。

柳素柔垂下的眸中带着势在必得,她与陛下自幼相识,岂是这些女子能比的?

“茯妃,你过来给哀家煮茶,”孙太后凤眸微眯,故意为难道。

话音一落,周围闺秀神色各异,这茯楹竟这样不讨太后喜欢,当着全京城闺秀的面把她当宫女使,真是一出好戏啊。不过毕竟是前朝公主,前朝的那些公主嫔妃现在都老老实实在后院里成了男人的玩物,尤其是那四公主茯月,林将军床榻间凶残暴虐,听说现在已经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这样看,茯楹还能坐在这被当成宫女使唤,还是一种福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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