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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狗咬吕洞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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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们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小院。在真正踏出小院时,赤水女子献抬起脚犹豫了。黑齿泫影向她伸出右手,坚定地对她说:“有我在。”赤水女子献搭手,踏出了第一步。在走出这章尾山最后几步路,眼前就是黑齿泫影与她同说的大千世界,赤水女子献内心既紧张又期待,每向前走一步就是离这花花草草更进一步,眼前此等美景会转瞬即逝吗?黑齿泫影站在绿茵茵的草地上敞开胸怀,等着赤水女子献朝他一步步走来。

一边是寸草不生,一边是草长莺飞。赤水女子献屏住呼吸踏过去,她脚下的小草依旧是生机勃勃,她开心地在那片草地上跑来跑去,感受许久没感受过的生命的气息。

赤水女子献转头看向正向她走来的黑齿泫影,并说道:“谢谢你……谢谢你又让我活了一次。”

黑齿泫影走到赤水女子献的身旁说:“你应该谢的是你自己,勇敢地直面内心,迈出新生活的第一步。哎,赤水姑娘,你没发现吗?你曾说你所到之处方圆万里生灵涂炭,你每走一步,按理来说,在这方圆万里之外一步距离的万物生灵将化为灰烬,可是并没有如此。”

“是嗷……但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我才得以看到这花花草草、山山水水,这些花花草草、山山水水才得以幸存下来,一切都是因为有你,克制住我这既让我爱又让我恨的力量。”

黑齿泫影打趣赤水女子献,自嘲道:“看来我这来路不明的家伙并不一无是处,能为赤水姑娘解忧,荣幸之至啊。”

一路上,黑齿泫影把他之前游历的趣事一一说给赤水女子献听,他们有说有笑,走累了就席地而坐,口渴了就喝山泉水,饿了就摘山果吃,困了就躺在草地上,无忧无虑。可是这种快意的生活持续不久。

一日,他们来到一个小镇(桃花镇),那里的人们都齐刷刷地看向他们,多舌的老妇人、老丁头在那嘀咕着:

“这位公子倒是长得仪表堂堂,但身旁这位倒是生得如此丑陋、不堪入目。”

“这女的怎么与旱神女魃的画像如此相似?”

“这男子怕不是有眼疾吧,娶了这么个……女子,唉~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这女子何德何能配得上这位公子。”

“丑八怪,丑八怪。”

……

赤水女子献失落地低着头,不敢看着路人。

黑齿泫影察觉到她的情绪,指着多嘴的路人,斥责道:“你们胡说什么呢?你们才是丑八怪,再嚼舌根,小心你们的脑袋!”

“长得丑还不让说了?你莫不是有什么不治之症吧?看上这个丑八怪。”

“你再说一句试试”。黑齿泫影抓起那人的衣领,准备施法一拳打下去,但被赤水女子献拦住,对他说:“黑齿公子,算了,他们说得对,我如今就是个丑八怪。”

“你……你怎么也如此地说自己?”

“我饿了,我们抓紧走吧。”

“好。”

赤水女子献躲在黑齿泫影的身后,黑齿泫影用臂膀护住她。走着走着,一位年过八旬的老头站在路中央,指向赤水女子献的背后,拍着大腿大声说道:“她是旱神女魃,她是旱神女魃……”路人再次将目光聚焦到赤水女子献身上,路人纷纷反问道:“她是旱神女魃?你莫不是老眼昏花,看错了吧。”

“我怎会看错?她就是女魃,她就是女魃呀,老天爷啊,我们要遭殃喽……”

于是,路人纷纷拿起菜叶、糖糕、包子、鸡蛋等砸向赤水女子献,黑齿泫影一把将她搂入怀中,黑齿泫影见砸过来的东西越来越多,实在是忍无可忍,于是施法一拳出去,将砸过来的东西以及路人全都推倒在地。“去死吧!”黑齿泫影想再施一法杀死众人,赤水女子献抱住黑齿泫影:“不要!!!”赤水女子献泪流满面地看着还未收手的黑齿泫影:“不要……不要伤害他们……”黑齿泫影非常不解,反问道:“他们如此对你,你还要为他们求情,值得吗?”

“……值得……”黑齿泫影无奈叹了一口气,收手后说了一句:“罢了。”然后赤水女子献拿掉黑齿泫影头上的菜叶,黑齿泫影用手指抹去她的泪水,牵着她的手:“走。”

不一会儿,一对刚从地里农种的夫妇扛着锄头回镇,路人急忙地围着他们问道:“庄稼旱死了吗?河水干涸了吗?土地龟裂了吗?”这对夫妇满脸疑惑:“啊?没有啊,庄稼都长得好好的,河水也没干涸,土地更没龟裂,为何有如此疑问?发生何事了?”路人露出诧异的表情,有的人还是不信,亲自跑到地里、河边查看,全都完好如初,甚是纳闷,自言自语:“不是说旱神女魃所到之处遭旱灾吗?这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那老头老眼昏花,扯谎不成?哎哎哎,不管她是谁,只要无灾无难就好。”

之后,只要有人路过也好,到达闹市人多也罢,赤水女子献都会戴上羃篱,只有她与黑齿泫影二人之时,她才会毫无防备地摘下羃篱。

直到他们偶遇一群前往名叫“女魃社”神庙的路人,黑齿泫影见他们神色匆匆,便问一位老伯:“老伯,你们这是去哪儿啊?怎么这么多人?”

“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要去的是女魃社,我们这地处低洼,常年经涝灾,多亏女魃相助,才得以幸存下来,祖祖辈辈为感激旱神女魃的庇佑,特建此神庙。而今又遇涝灾,特祈求女魃显灵,救我们于水火啊。”

赤水女子献听到后,眼眶浸湿。双手抓着黑齿泫影的右胳膊,开心地说道:“黑齿公子,我以为他们都恨我怨我,但还是有人记住我的好的。”黑齿泫影左手搭在她的手上,说:“所以赤水姑娘不要自责、为此难过了,你本就是很好、很善良的人,值得他们建神庙供奉你。”

“话说回来,方才那老伯说遭遇涝灾?”于是,赤水女子献拦住那些路人,让他们带路,最后赤水女子献不但止住了涝灾,而且也没有造成旱灾,遭遇涝灾的百姓纷纷下跪感谢赤水女子献,赤水女子献与黑齿泫影离开之时,老百姓把家里自认为最好的东西(如老母鸡下的鸡蛋、刚蒸好的馒头等)送给他们,以表示感谢。最终黑齿泫影他们提着几篮的食物,黑齿泫影肩上还背着一竹筐的东西,开开心心地离开。

黑齿泫影把赤水女子献带回魔界,咕呱军师三声“呱呱呱”,代表有重大情况,须全体官员出动议事,整个魔界所有的妖魔鬼怪都出来观望,好奇魔尊带来的女子究竟是何模样。

□□精咕呱下跪:“魔尊。”

妖魔鬼怪们纷纷议论。

“魔尊?”

“军师你说这位白面书生是魔尊?开什么玩笑?”

“就是啊,魔尊此时应在外游山玩水,逍遥自在,怎会在此?”

“咕呱军师,你莫不是想魔尊想疯了吧,在这胡言乱语。”

……

黑齿泫影无语地看着这帮呆头呆脑、不懂得变通的妖精,无奈变回初始的模样,说:“这回是你们的魔尊吗?”

集体下跪,异口同声:“恭迎魔尊回归。”除了一只鹅精呆鹅站在原地,指着黑齿泫影,傻呵呵地说:“呵呵~这样才是魔尊嘛,呵呵~”在他身旁的妖精瞪大眼睛,心想这只鹅是疯了吗,立马拉他下跪。黑齿泫影无语到叹了一口气,右手支在魔椅的把手上,揉起太阳穴,内心活动:唉~这魔界没有我该怎么办啊?这群四肢发达却脑干缺失的家伙,能活到今日实属不易。

魔尊?赤水女子献满脸问号看向黑齿泫影,看到黑齿泫影初始的模样,她没有吃惊,黑齿泫影之前并没有把他建立魔界的事情告诉她。

“平身。”

□□精咕呱便问道:“魔尊,这位姑娘……”

“昂……这位是赤水姑娘,赤水女子献。”

□□精咕呱在那嘀咕着:“赤水女子献?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在哪里听过?”

赤水女子献很慌张,不停地搓手,生怕他们像桃花镇的百姓那般怨恨她,朝她扔东西,她越想越害怕,想要走开,黑齿泫影抓住她的手,示意她别怕。

一个狗熊精大喊道:“咕呱军师,俺知道是谁了?是女魃,是那个与蚩尤大战的神女,旱神女魃,她可是当之无愧的女中豪杰啊。”

“是啊,儿时不小心被大水冲走,是她救下了我,神女,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喵喵啊。”猫精说道。

“喵喵?”赤水女子献掀开羃篱,认出喵喵,之前赤水女子献去找过喵喵,但听闻她被猛兽咬死,赤水女子献还为此伤心好几日,喵喵向前去她相认。“神女,你……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赤水女子献擦去眼泪,说:“这……说来话长,回去再与你细说,你先说说,你怎么躲过猛兽的?”

喵喵说出当时的具体情况,是黑齿泫影在大荒山的一棵树上休息时,听见喵喵嘶喊的声音,于是黑齿泫影使用戾气将猛兽推向一根树杈,使其被树杈捅死,猛兽吐血将喵喵吐出,从而救下喵喵,从那以后,孤儿喵喵带着她的小伙伴们一同来到魔界投奔黑齿泫影,黑齿泫影收留了他们,就因如此,不少居无定所的妖精也都来投靠他。

黑齿泫影犹豫再三,还是向赤水女子献说出他成为魔尊的缘由与经过,本做好被赤水女子献驱赶、不被她原谅的打算,但事实赤水女子献并没有生气,知道他那么做是为了给墨染报仇,但他本性是善良的,同时也因黑齿泫影对她的各种关心、爱护以及对喵喵等妖精的善举,渐渐地对他倾心。

黑齿泫影怕赤水女子献不习惯他初始的模样,于是又变回了书生的样子与她相处。

虽然在魔界各种妖精长得奇形怪状,大家都一样,不分美丑,但赤水女子献每日依旧戴着羃篱,很是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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