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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果酒被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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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推门一看,只见李青野呆立在床边,涨红了脸,而沈云安惊恐地坐在床上,紧紧裹着被子,正破口大骂。

他二人对视一眼,这情形,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孟启第一个一跃而起,紧紧揪住李青野的胳膊,将他按在桌上:“好你个李青野,平时看上去人模人样的,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竟然干出这种事!走,跟我去官府!”

银伯也冲上来咬牙切齿、拳打脚踢:“你正经厨子不干,干这种事!干这种事!我打死你我!”

“误……误会了……”李青野扎扎实实挨了一顿揍,却并不反抗,只挣扎着辩解,“别打了,你们听……听我说——”

沈云安这时才稍稍回过神来,掀开被子一角偷望:咦,我衣裳穿得好好的!莫非真是误会了他?

“行了,先放开他,让他说说怎么回事。”沈云安道。

他二人于是住手,将李青野按着跪在地上。李青野屈膝要起来,他二人一人按住一边肩膀,又活生生将他按了下去。

李青野于是放弃抵抗,开始委屈巴巴道:“昨晚你们都不在,我跟掌柜的两个人过中秋,我们把桌子搬到后院,开始吃饭喝酒……”

“拣重点的说!”银伯呵斥。

“我们一杯接一杯,掌柜的喝得兴起,开始大言不惭,说什么尚酝局没收她,是尚酝局的损失,皇上的损失,大兴国的损失……”

孟启诧异:“掌柜的,你这么雄图大志呢?”

“我……说过这样的话吗?”沈云安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可李青野坚定地点头,那模样不像撒谎。

沈云安羞愧难当,猛拍床沿:“叫你拣重点说,你说这些干嘛!”

李青野于是继续解释:“后来我见你喝得眼也斜了,嘴也瓢了,就抢下你的杯子,把你扛回房间。可你死活拉着我不让我走,大半夜的非要跟我行酒令,我不肯你还掐我。”

沈云安越听越懵,越听越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我没法子,只能陪着你。”

“然后呢?你就睡在掌柜的房间了?”银伯听出这是场乌龙,于是开始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不睡在这儿行吗?”李青野逐渐硬气起来,“她喝多了,又是唱又是跳的,跳完了吐,吐完了不管不顾到处蹦,我得打扫吧?得按住她吧?我忙活了一个晚上,刚眯着,她就醒了,你们就进来了。”

沈云安已经用被子把脸都包了起来。

孟启笑着过去把她的被子扒开:“掌柜的,你这么狂放不羁呢?”

“够了!”沈云安不知该怎么掩饰自己的尴尬,只能佯装生气,“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在我眼前瞎晃!”

两人于是拉着李青野笑嘻嘻地出去了。

而沈云安侧耳听门关上了,立马双手一撒,双脚一弹,扑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羞愧得闷声大叫。

不一会儿,房门又被推开了。

“都没活儿干了吗?出去!”她正烦着。

可匆忙赶来的孟启一脸严肃:“掌柜的,出事了。”

后院的四间厢房,一间沈云安住,一间李青野和孟启合住,一间银伯住,还剩一间,便用来放酒。

这间屋子里的酒,都是沈云安酿了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放在此处密封陈酿,等待下一步工序。

然而此时,每一个酒坛上用来密封的布都被划破了。

如此一来,这批酒算是废了。

而为了酿这批果酒,在果子一成熟上市的时候,沈云安就把手头所有的银钱都拿去买果子和其他酿酒所需。

如今且不说这段时间白费了,银钱白费了,就是想重新酿,有不少果子也已经过了时节。

“谁干的?”

他们还是第一次在沈云安脸上看到“杀气”二字。

三个伙计都默不作声。

显而易见,贼人早就蹲好了点,趁昨夜中秋,银伯和孟启外出,沈云安大醉,李青野无法脱身之际,潜入店里,划破密封布。

只是,这究竟是何人所为?

这些天,他们没有得罪什么人。若说有,那就只有——

几人迅速对了一眼,得出了相同的结论:同行。

“报官吧!”孟启道。

沈云安点了点头,孟启便去了。

然而对方做得隐秘,林捕头前来勘察后,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只能继续调查。

而酒肆的存酒已经不多了,若是再不及时酿上新的一批,生意只怕难以为继。

眼下刚过中秋,葡萄等果子倒是还有,只是,她现在手头根本没有可支使的银子了。

她思忖良久,看来只能这样了。

再回来的时候,她把三个伙计都叫了过来,拍出两张银票。

银伯大惊:“一百两,掌柜的,你哪儿弄来的?”

而孟启一眼就看出来了:“你去钱庄了?”

“这你们不用管。”她开始部署,“这五十两,孟启,你和银伯明日一早重新去买水果,石榴、葡萄、梨,挑好的买。”

“知道了。”

“这五十两,青野,明日你和我一起,去买新的酒曲和酿酒用的粮食。”

“行。”

第二日一早,他们关了店门,就各自去忙了。

可是沈云安越走,脸色越难看。

因为今日街上的不少酒家都挂出了果酒的招牌。

“杨梅酒——酸甜可口——”

“荔枝酒,荔枝酒——”

酒楼多的街巷,走两三步就能听到这样的吆喝。

奇怪,她的果酒一出事,这些酒楼就立马像约好了似的出售果酒。

前两天还没见过这样的情形。

就算前段时间,云安酒肆的果酒大卖,一些酒楼跟风开始酿果酒,可也不至于就在这一两日,这么多酒楼不约而同地开卖啊。

她于是挑了一家看上去门店较小的酒肆走了进去。

店小二哪里认得他们是云安酒肆的人,立马客客气气地招呼了进去。

二人选了个靠窗较僻静的座位坐下后,李青野就开始套话:“小二,你们这儿都有哪些果酒啊?”

店小二笑脸相迎:“我们这儿杨梅酒、荔枝酒、桑葚酒、青梅酒都有,客官您想尝尝哪一种?”

“哦?”李青野故作惊讶,“你们店看起来小,没想到果酒还挺齐全的嘛!”

“那是,”店小二嘿嘿憨笑,言语中不乏嘚瑟,“我们掌柜的跟丰乐楼的掌柜是老朋友,所以丰乐楼给我们每样都留了。”

沈云安与李青野快速对望了一眼。

“这么说,这些果酒都是丰乐楼酿的?”沈云安怕自己问得太唐突,引起怀疑,于是又补充了一句,“丰乐楼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那我们可得好好尝尝!这样吧,你刚刚说的四种,每样给我来一碗。”

“得嘞!”

“不过——”李青野故意皱起眉头,“听说京城最先卖各种果酒,而且果酒酿得最好的,是一个叫什么云……云安酒肆的,丰乐楼的果酒……”

他故意露出怀疑的神色。

店小二立马接话:“您放心,丰乐楼还能砸自己的招牌不是?您尝过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四碗果酒依次摆上。

沈云安迫不及待地端起杨梅酒,浅尝两口,细细回味,味道似乎与自己酿的不太一样。

她不是很确定,于是将酒碗递到李青野嘴边。

李青野先是一愣,低头望了一碗那鲜红透亮如宝石的酒色,内心涌起羞赧,又怕被她看出,于是接过酒碗一饮而尽。

“怎么样?”沈云安期待地问。

“什么怎么样?”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酒的味道怎么样?跟咱们店里的味道一样吗?”

李青野这才恍然明白她为什么给自己递酒,可是他方才一口气灌了进去,根本没顾得上品尝,现在使劲咂了咂嘴:“好像,似乎,可能……不太一样吧!”

沈云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骂道:“一辈子没喝过酒,喝水都没见你这么大口灌!”

说罢,又端起了荔枝酒。

李青野怕她又像昨晚那样喝醉了,于是抢了过来:“我来吧,我保证这次慢慢品。”

他果然细细品尝了起来。

“怎么样?”沈云安再次一脸期待。

“没有你酿的好喝。”

“说具体点。”

“呃……这个荔枝酒太甜了,有点齁嗓子。”

“那这两碗呢?快尝尝。”

李青野于是又尝了尝桑葚酒和青梅酒,给出的结论都是“没有你酿的好喝”。

沈云安着实有些后悔,小声嘟囔:“早知道带孟启来。”

没成想这句抱怨偏偏被李青野听到,他不服气:“我哪里比不上孟启了?”

沈云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道歉:“对不住啊,我一时心急,胡乱说的。但我不是那个意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孟启善于与人打交道,也擅长品尝美酒美食,而你厨艺超群,你跟他是不一样的,我没有说你不如他。”

李青野听她耐心解释了一大通,气早就消了,又听见她说自己跟旁人不一样,禁不住心神荡漾,嗤嗤傻笑起来。

沈云安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得他笑得这么……跟有病似的,也无心管他,于是付了钱出门。

他们还没走到卖酒曲和酿酒粮食的店,就遇到了匆匆赶来的孟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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