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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回:无殇之音噬人心魂 白玉之剑洗涤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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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魅影拿出无心笛,无心笛音,亦云亦幻,心随声动,魔怔全开。

魅影手执一尺短笛,屹于白头山顶,一曲“无殇”幽幽传入众人之耳。

聿明襄先是一诧,继而嗤笑道,“墨莲,没想到连禁乐无殇你们都用上了。”

火焱水淼闻言,难以置信,“哥,我听说过无殇曲,不是已经失传了吗?”

“是啊,此乐不易掌控,杀伤力极大,波及范围广,稍有不慎,可能会人乐俱亡。”火焱已感到不适。

“哼,今日也算得以一闻了。”水淼冷笑着。

“水淼,快,护住心脉,小心被它所噬。”火焱说着封住了自己的穴位。

“知道了。”水淼应道。

说罢,水淼瞬时点住天泉穴、伏兔穴和曲泽穴,闭目不言。

“无殇,”无即为有,有即为无,万物相生,密细相连,空空如是,不论菩提。殇者衍生,我行故我执,我弃非我愿,近如本体,远若极乐,想知又想,天地皆从之。

“无殇”乃上古仙人佳期子登峰之作,相传佳期子丈夫应昭抗战,奈何一去不归,杳无音讯。思念、忐忑、怨愤、博爱,众欲皆醒,化无弦琴奏之,一曲罢,万物动容,草木枯亡,六界集六生泪克之,方过一劫。

经六生泪净化,“无殇”再无伤,悠扬婉行,徐徐入心,一时间众人学之,传唱六界。事过境迁,百转轮回,“无殇”之名之意本是偏激,不宜广传,故封。

魅影所奏,乃亦正亦邪,纯净如乐章,愤愤如“无殇”。

初起,乐调平缓如风轻拂,不觉于身,片刻后,神泣如雨,哀伤绵延,令人动容,随之意动,不可自拔,进而噬人心魂……

墨莲诧然,何时魅影学会了这古老之音,自己竟浑然不知,且如此魔音,反噬之力更为强大,魅影虽有仙人根基,可这千年来,她的修行早已不似在天宫之时纯正,杂念、欲望增多,心法也由自身领悟,如何能克制这古老之音?

无心笛吞噬之力轻则伤残,重则丧命,魅影此举是破釜沉舟,同归于尽,这是墨莲不想看到的,她立刻起身,前去阻止,却发现法力被束,自己动不得。

“魂定?是魂定!”墨莲心中气恼,原来当年魅影缠着自己学魂定是这般打算,事到如今,只能站而观之,心中尽是懊恼,“魅影,不要,清风已走,我不能再失去你。”

魅影微微一笑,从墨莲决定复仇之时,她便已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已报当年相救之恩。她低望众人,魔教教徒已难抵御“无殇”之音,抱头哭嚎,山石草木乱撞。

古乐迟根基不够,佛法之界也在无殇冲击下消而不见,聿明襄见状,用光束一击,古乐迟晕倒在地,火焱水淼席地而坐,两人运功自护,艰难克之,墨莲因被魅影投以魂定,故无恙,聿明襄逐渐支撑不住,眉头紧锁,双目深闭,嘴里不停念出佛语。

如此一刻钟,魅影恍若无人,继续吹奏,百米密林飒飒之声不绝于耳,山石似有动摇之相,乐曲融入风中,所到之处林木尽毁,落叶被腐,花草垂暮之形,除聿明襄和墨莲清醒外,众人昏厥。

天禄镇百解庙上方,一青衣男子远远遥望白头山,丝毫不受“无殇”笛音的影响,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不老山上几十只乌鸦齐聚于苍老无生的枯树之上,在这天地间尽情的发出“哑哑”的声响,得意洋洋的向众人展示它们独有的预知能力。

民间有传“乌鸦叫,灾祸到”,所以乌鸦也便背负着不吉之兆的名声,所到之处自然是人人驱逐,厌恶之至,可在这不老山上,鲜有人去在意民间传闻,不过一笑置之,累了,它们自然也就飞走了。

百汇阁炼丹房内,渊池盘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刺耳的鸦声冲破层层结界,传入耳中。

他眉头紧皱,安静的午后被这嘈杂的鸦声所充盈,不免心乱,他双手运气,平和心态,通顺心肺,静坐不思,逐渐放松。

可这乌鸦似乎没有停歇之意,它们扇动着在阳光下油墨般的翅膀,不时发出“扑哧”之响,嘶哑的声音重叠、连续的回荡在不老山上。

渊池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准备用法力消除这杂乱之音,可在发动之时,无意中推算了今日之事,继而猛得睁开双眼,瞳孔瞬间变大,惊呼,“不好。”

说罢,立即起身,瞬间消失在炼丹房内。

白头山,魅影一曲“无殇”过后,清风伴着最后一缕笛音袭向聿明襄,此时风已非风,而是幻化成红色利剑,数十剑齐发,寒冷之至,血色妖娆。

在利剑碰到佛界之时,结界瞬间瓦解,烟消云散,不留痕迹。与此同时,聿明襄喉结微颤,还未等自己压制体内蹿流的真气,鲜血脱口而出,他急忙左手撑地,支撑身体以防倒下。

魅影见状,收回无心笛,立刻起身,缓缓飞向聿明襄,从头上拔下白玉簪子,幻化成一把两尺之剑,直直逼向聿明襄心脏的位置。

此剑名为白玉,是渊池所铸,温润祥和,散发着白色光芒,因墨莲,魅影戾气加重,渊池希望白玉洗涤,故以发簪之形长伴魅影,只是未曾想魅影今日会拿它杀人,当真是辜负了渊池的一番苦心。

不过,此剑也当真是有灵性,虽然魅影执剑,可在剑尖即将接近聿明襄之时,竟有意偏离,刺了一场空,魅影也与聿明襄擦肩而过。

魅影回身,企图从背后再来一次,可此时聿明襄已调节真气,佛界再次将他护于中心,魅影的白玉剑狠狠地刺向屏障,结界丝毫未被损坏,反而将魅影弹出数米之远。

墨莲心中一触,“魅影,小心。”

魅影诧然,没想到聿明襄恢复如此之快,既然如此,自己不能硬拼,她剑锋一转,白玉剑转而刺向倒地无觉的古乐迟。

待聿明襄觉察到,魅影已到达古乐迟身旁,聿明襄刚刚自己调节体内真气之时已是筋疲力竭,损耗大部分功力,又重塑结界,如今是再无力使出光束。

墨莲眼睛直直的盯着魅影手中的剑,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古乐迟必死无疑之际,魅影突然倒地,鲜血喷口而出,白玉剑也随之“咣当”落地,腰间的无心笛自行飘向半空,一白衣女子出现在笛声浮影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题外话:

空空如是,不论菩提。

白玉无殇,情断今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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