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ll先生，这是我们刚从下界精心挑选的宠物，您看看，您可有感兴趣的。”

宠物会所的总经理亲自为Bill服务，而对于2103号星球上任何一个人来说，服务于大名鼎鼎的Billkin就是这辈子最高的荣誉。

PP走在Bill身前不远不近的地方，Bill跟在他身后，用余光煨着。

脱去军装的PP在外人看来，身上少了股坚硬冷漠，多了些温度暖人。

而在Bill眼中，PP少校刺人的冷漠，从来都不存在，或者说，他能看到的只有PP身上让他无法移开目光的勾人魅力。

PP今天穿了一身常服，简单的黑色卫衣和宽松休闲裤，Bill还是一惯的高定西装内搭相配的底衫。

两个人一前一后，步调和谐，起眼看来二人穿衣风格不同，但隐隐地总觉得他们之间组成了一幅莫名引人的画面，谁在他们身边都是多余的。

宠物会所的总经理走在旁边，恭恭敬敬，不敢多话。他确实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但是，老板CA少爷不在，再多余，他也得陪着。

总经理推了推鼻梁上驾着的无框眼镜，眼珠子悄悄在Bill与PP身上来回流转，见多识广的他还真不至于把那两个人的关系简单定义成“朋友”，所以在面对Billkin的问话时，他的话术就显得特别耐人寻味。

“没想到CA脱离家族而建立的宠物会所比预想的好很多。”Bill说道：“他什么时候到，多年不见，得好好夸奖他一番。”

“回Bill先生，CA少爷已经抵达A帝国，我想他很快就会出现与您叙旧，现在先由在下为您和您的朋友好好服务，让在下聊表对您的敬佩之意。”

Bill在一透明玻璃柱前停下脚步，PP听到身后脚步声停了便转过身，瞧着Bill和他面前的柱中之物。

神情温和，似是在寻找商品的优缺点。

PP看着他，神情有些无法捉摸，他只看了那个柱子一眼，随后就板正的站在那里，等Bill。

他不喜欢这里，若问因由，就是PP内心深处对人性的蔑视吧。

柱子里放着的是一个沉睡的女人，浸泡在透明液体里，双手交叠抱着肩膀，双腿微曲，蜷缩成一团，长长的头发向上漂浮着，而她与上界贵族之间的差异主要体现在外表上，她的身材过于娇小、且肤色棕黑，纤细的脚踝上套着电子镣铐。

而Bill会在她面前驻足是因为她身上有着多条无法用东西掩盖的伤疤，在众多圈养的宠物里显得格格不入。

看了看她的标价，全会所最低，但那个价格放在下界却是足够供给A帝国所有低等平民近十年的花销。

平民命贱，但宠物价高。

“PP你觉得她怎么样？”Bill转过头看向PP。

这是Billkin第一次直接叫PP的名字，之前Bill叫他总要在名字后面加个职衔，想来，Bill并不想让外人知道PP的真实身份。

“是Bill先生挑选自己的宠物，我的看法并不重要。”PP不咸不淡地答道。

“哦？”Bill朝着PP那边走了两步，来到他身边：“真的不重要？但我还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PP没有答话，只用眼神告诉Bill，他无心与他说话。

见状，Bill压低声，贴着PP道：“难道……你吃醋了？”

Bill的声音很小，除了PP外别人听不到，但是他现在的动作很暧昧。

而PP与Bill之间的关系，PP从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PP的目光偏了一下，正好看到一旁的总经理识趣得转过身，似是在看手中的显示器。

PP轻轻推开Bill，虽然没有后退，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一些，听PP道：“Bill先生的话很有趣。”随即，嘴角带笑，露出一个看起来十分轻微的笑意。

“我说得不对？”Bill眯起眼睛，下巴微微翘起，酒窝加深，又是那个极度自信的表情，而PP在这个表情后面还看到了Bill眼中明晃晃的狡黠。

他在逗他。

明白PP不可能在外人面前将真实的自己表现出来的Bill，越来越知道怎么光明正大的欺负他的PP上校了。

“Bill先生不想把她当成宠物吗？”PP抬手拂了拂Bill的肩头，好像那里落了灰尘一样。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Billkin先生竟然会为一个宠物多费这些口舌，很令我意外。”PP收回手，Bill却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指尖。

暧昧得道：“我喜欢别人吃醋的样子。”然后就放了手。

PP嘴角一抿，转身往前走去。

Bill看着PP的背影，略微得意地对旁边“出神”的总经理道：“这只宠物我要了，她叫什么名字？”说着，Bill就抬步追着PP的身影。

“黑珍珠。”

逛了三层宠物会所，Bill就只买了那一只宠物，走到三层，Bill看了看时间，然后说道：“带我们去调教室吧，让我见识一下CA请来的世界级大师所创造的顶级器具。”

闻言，那个总经理的脸色当即变得有些不自然，说来也可笑，调教室这种东西在帝国之中其实是违法的。

“Bill先生说笑了，我们会所怎么会建设调教室呢？”

PP面无表情，看不出他的想法，但总觉得，他在看好戏。

Bill闻言倒是直接摇了摇头：“明明贩卖平民已经属于剥夺他们的人权了，这样的事情不犯法，而建设调教宠物平民的场所却犯法，我一直都搞不懂，PP，你明白吗？”

听见Bill把这个话头转向自己，PP抱起肩膀。

人权、人性、法律，在这个星球上，只有贵族才配提起。

“因为‘自愿’属于个人行为，法律无法规定。”PP似是无意的道。

Bill抿了抿嘴：“哈哈，‘自愿’成为贵族的宠物确实不触犯法律。”

“我们会所的全部宠物都是主动放弃人权的，所以您大可放心选购，至于，调教会造成他们的精神和□□的伤害，同时触犯了帝国高阶宠物保护法，作为帝国最高级的宠物会所，我们当然不能违规。”总经理应对的极为专业。

闻言，PP似是并不相信的冷笑了一下，那个经理见状回以职业的微笑。

“问你个问题，”Bill看向身边的会所总经理，脚步慢了下来，不过依旧继续往前走，余光瞥着PP：“那些宠物可算是……人？”

总经理见Bill看过来，先是一愣，随后立即说道：“他们是宠物，如何对待宠物，某些过激行为帝国法律明令禁止，但那些没有禁止的就是主人自行决定的事了。”

听见他的话，Bill没有意外，而一直注意PP动作的他，发现PP的背脊有些不自然的顿了一下，幅度轻微，旁人难以察觉，随后就见PP好像吸了一口很长的气。

Bill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窥探过PP梦中世界的他很容易就能确定一些事情。

他脚步微快，来到PP身边。

“等CA来了让他到A9调教室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