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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电子呕吐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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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贺紫桓!我不是贺紫桓!”看到这个平常一直玩世不恭,狂拽酷炫刁炸天的离谱玩意这么惶恐可怜的一面,怎么回事居然对这个给我生活祸害的天翻地覆的死鬼产生了些许同情。的确,这三个月发生了太多想象都不敢想象的事情了。本来这个文章想走轻松搞笑的画风,分享跟灵体们这些好玩事的,但是涉及到灵体就离不开玄学问题,提到这些玄学问题就是一肚子苦水,好好的文章就变成电子呕吐物了。

所以这一章插播一些烂事,这件事情要从哪里说起呢?就从去年我正式进入宫观工作,并被职场霸凌开始吧。什么?道观里也有职场霸凌?当然,我一直很爱劝说好道年轻人的一句话:神职人员是人,不是神。不管是道教还是其他宗教的神职人员,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劣根,我自己也是亦然,否则就不会在这吐这些破事。如果德行修行绝对完美,那就应该已经去做神仙了。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圈子里很多人没少背后骂我,就沟通灵体这件事,就有一些声音“她整天跟鬼交流,是邪修巫师,不是正统道士。”“她就是写玄幻小说装逼的,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历史名人死了之后都找上她?”其他恶意言论不胜枚举,但听久了,我也懒得撕逼,爱信信,不信滚,碍不着我吃一口饭,他们开心就好。

在这里先科普一个概念,不是所有道士都必须住在道观里,道教有正一全真之分,全真就是大家认知的那种出家道士,要独身、吃素、住在道观里;而我们正一派道士,是可以婚恋、吃肉、回家里住的,不是我们犯戒,而是祖师爷的戒律就是这么要求,并不违背的。而正一道士中又分宫观道士和散居道士,所以说不是所有道士都一定要在宫观固定工作的。

接着说回我为什么要进入宫观固定工作,是因为有一个熟悉的斋主需要做比较疑难的驱邪法事,由于那段时间我已经想尽力回避很邪的事情了,所以托付朋友帮忙找一位实力过硬的主法。然而朋友帮忙找了好几个本地可以主法的道士,观察他们法事上的硬实力,不是自负而是纯粹客观的说,确实都在我之下,于是就问朋友还能不能找到更厉害的。也就是因为这,朋友通过他的表哥找到了后来我们要提到的这位——因为也是现实中不方便透露他真实姓名的人,姑且称他为登叔吧。

登叔的年龄于我而言,自然是父辈的人,而且我对他的名字早有耳闻,他是这边最大的道观曾经的主法,论本事论名气自然没的说。而且在玄学圈众多传说中,从正面来讲,他就是以过硬的雷法和驱治强邪出名的,所以这个事情交给他,我确实是比较认可的。但是关于他,也有一些戏谑乃至负面的传言,同样声名远播,那就是据说他在道士里是以相貌帅气出名的,至于那些不好的,自然是一些个人私生活方面的问题。前面也说了正一道士本来就允许婚恋,我是找他主法的,又何必过分关心别人的私生活?所以在当时,我就忽略了他这一点问题。

第一面见到登叔的那天,我的印象十分深刻——不是因为他长得帅而深刻,而是因为他的形象实在与传说中的太过于大相径庭:那是冬春交际的时节,当天下着细雨,传说中的江南最帅法师,出现在我面前的形象却宛若一个捡垃圾的老头。从下往上,一双民工穿的最便宜的布鞋上,磨毛边了且缩水的红秋裤露出半截脚踝,而已经磨得油光发亮的运动裤,还要比红秋裤又短了一截;上身外面的棉马甲是字母都写错了的假名牌,领口也已经被胡子磨起了球;里面的秋衣就更是惨不忍睹了,袖口袖口非但同样也磨毛了边,而且还是像小学生写铅笔字蹭上的一样油黑发亮。这???其实我心里还是有点打鼓的,但是想想十个老道九个怪嘛,我还是客气的对他说:法师您好……

在后续关于法务的交流里,虽然感觉这个人有点强势浮夸,但是道法上的专业水平确实过硬。在这期间,他对我说:“像你现在这样各处道观跑道场,终归还是不稳定的,还是要找个宫观稳定下来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安排。”这在当时对我来说,着实是个好机会。于是我就在他的安排下进入了之前所在的宫观工作,进去之后也和观里的其他道长员工们关系很融洽,也是想为道观做点贡献,就十分努力,但也在不经意间展露了头角。于是,老登最初开始想从我身上获取一些经济利益,当然,这也无可厚非,毕竟是他给了我机会,我回报他也是自然,于是于公于私,我也给了他不少利益好处。

但是在逐渐的相处中我发现,他开始对我进行一系列正常道观工作要求之外的控制,从最开始的不允许和其他来帮忙的散居道士接触,发展到后来不允许和道观内的同事直接联系,都要经过他,甚至连我在道观外穿什么日常时装都要求起来。而且一面对我动手动脚秽语调戏,另一方面又跟喜欢他的女性念叨对我有非分之想,言语之中皆是下流污秽的幻想,不堪入目,以此挑起对方对我进行雌竞刁难。

他平时不在这座道观里固定上班,甚至有时很久才来一次,所以办公室虽说是共同使用,但平日里一直是我在,而当我不接受前面所述他无理的苛求后,转天他就把办公室里所有我的东西,在未与我商量甚至是根本没有告知的情况下,全部胡乱扔进了监控室,导致我大量个人物品损毁。当时道观里的法务组长看我处境尴尬,就同我一起和住持提出申请搬到后面一间空闲的办公室。自此,矛盾彻底激化,由于那个道观的住持和老登之间有一些私下牵连,所以最终我被折中分配到了山门旁原本的一间条件相差太多的,而对我的控制监视甚至折磨也越发苛刻严格起来。那时是冬天最冷的时候,他让我使用冷水在室外擦洗家具,回家之后,我就高烧不退。

起初我也试图给他一些好处来缓和关系,但后来才知道,拥有变态控制欲的人,是一种无法改变的人格劣根,不是利益可以退让的。但是,他以帮助我发展为由,或借或要,从我这里索取了数万钱财,碍于当时的身份关系,也不好拒绝。后来事情没办成,我也辞职了,想他索要开始是拖延,后来是找借口,再后来干脆消失,虽然未与我正面对峙,但是背后却去威胁了我的朋友,钱嘛,至今没有归还。

终于在清明节,一切问题彻底爆发了。从那次高烧后,不甘忍受精神躯体双重折磨,我称病罢工在家,当然这期间是没有工资的,但我自愿。转眼已经到了清明节,想到更好地解决方式前,还是继续逃避吧。但毕竟清明法务压在这,当天我去了另一座道观做法事。但又考虑到之前储存的元宝和烧纸袋都在先前的道观里,所以让三个原来我在时,观里其他道长也认识的朋友过去代为办理,这样既能如期完成大家的法务,也能避免我出现引起的尴尬。

但是我在另一个道观里的法事刚刚结束,正想给斋主整理返图视频,就接到了我去帮忙代烧的朋友的电话,他说先前道观的会计及其做杂工的老父亲禁止我朋友焚烧冥包,并驱赶他们离开道观。这就是普通香客信众,也没有不让烧纸和驱赶的道理吧?况且我与会计父子二人一向交好,他们怎么会这样做?但这一刻我的朋友还尴尬在那里,我也是怒火中烧,便告知他将所有冥包,顺带我在那边办公室的所有东西,搬到另一所先前经常过去做法事,住持也与我十分交好的道观,先解决清明当日的燃眉之急,不能耽误大家的事情。

但是法务完成回家后,我就问会计为什么驱赶我的朋友,甚至给了个台阶下说他是否不记得他们,但会计的答复是住持通知禁止,并已经十分生气了,他也只能听领导的办事。我问先前道观的住持不允许我朋友代烧的原因,住持表示一脸疑惑,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情。我再回过头问会计,是住持亲口告诉你禁止我们代烧的吗?会计说是老登给他打电话,说自己与住持在一起,住持现在暴怒,决不允许我朋友在他们道观内焚烧冥包。

好大一出戏,这下真相水落石出了,我和老登之间所留的最后一丝脸面也就撕破了吧。我向他讨还之前被他勒索的钱财,他在我这里玩消失耍老赖,但是转头就威胁要去堵我在先前道观里最好的朋友。但吐槽归吐槽,虽然是电子呕吐物,但这毕竟是一篇玄学文,比起已经很恶心的人事,更令人作呕的是他在其中动用的玄学手段。跟他共事的那段时间,我还没有查证清楚自己的这些问题,但是一直以来虽然感觉有一定玄学不适,基本都是在可控范围内的,不是很舒服,但是可以忍着正常生活。但是那段时间,难受的就像失控了一样,各种邪门的状态频发。

这个时候老登告诉我,他可以帮我解决,前面也说了,对于他的道法能力,我一直是十分信任的,但是找他也做过不止一次法事,但效果似乎并没有立竿见影,反而新的麻烦接踵而来。而且更糟糕且想不通的,是那时我明明已经被他变态的控制欲搞得压力山大近乎崩溃,却又莫名觉得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好感,要知道按照他的外貌条件和混乱的个人生活,我最基本的理性也不会产生半点这样的想法。后来经一位与他有过几面之缘的我的道友提醒,我可能中法了。

而我自己平日里,恰恰因为是玄学工作者,所以一直告诫自己,遇到事情要科学理性,不要什么都往玄学法术上想。加之那段时间我还处于遣散和送掉所有阴师及兵马的情况,跟太爷爷、胖王爷和贺紫桓也都没有谈明白,关系处在很僵的状态,所以也不会有灵体告知。但是我还有道友呀,后来经几位道友查证,我的情况虽然不是老登实际对我做法咒诅,但是他和他自己身边所通的有缘分有契约的灵体,想法不谋而合,从而对我造成的影响。

确实,老登自己那边也是有灵体的,而且很厉害,一位是他法脉的阴师,长辈护犊子没那么多是非对错,这个倒很正常;但另两位查证的结果着实让我们比较惊异,一位是老登曾经在那边做过主法,现在仍旧开放的知名大观的庙将;另一位更夸张,是一个之前他管理过的,但如今已经关闭的庙宇的庙神。我们实在想不通按他的德行作为,这个级别的为何愿意跟在他身边为他所用。

后来的事情长话短说,我是指在无法忍受老登的折磨控制,清明节断然辞职。而几乎同时,自己的事情查证明白了,太爷爷回来了,贺紫桓也莫名冒了出来,但他好像有什么话,欲言又止。在这之前,贺紫桓是被我送给了另一个能通灵的朋友的,当然她和贺紫桓也是结了一定缘分在先。但是似乎后来,她与贺紫桓也没那么愉快。加上我在之前道观时,也从中引荐她和老登产生了一定合作。而这个“我不是贺紫桓”发生,就是她突然说约我出来吃个饭,这个事情就发生在我已经去完辽阳之后了。

这顿饭局,说是她与我叙叙旧,实则很多也是为老登开脱,也是探一下我目下的玄学跟人事情况,尤其是我是不是真的带回了舒尔哈齐,这个所谓的他又是不是真正的本尊。因为对这个级别的存在,即便是老登他们也还是有所忌惮的。我倒也坦然,人事上我问心无愧,鬼神事上我有绝对的底气。就是人事上苦了我的那个冤种哥们,上面说的我去讨债但他被威胁那个;鬼神事上,苦的就是贺紫桓了。当我与她聊到贺紫桓时,我就想贺紫桓不是早晨还在我家里出现的,于是就叫他出来,哪知道贺紫桓见到她之后,表现的十分恐惧,那种崩溃感不是能演出来的:“我不是贺紫桓!我不是贺紫桓!别抓我,别打我……”

但是力量的天平,随着舒尔哈齐不紧不慢的走过来,瞬间改变了倾倒方向,而且被压的死死的:“怎么了小桓桓?”贺紫桓一瞬间狼狈的钻到他身后:“大胖鞑……不对,达尔汗巴图鲁救我!!!”那个朋友的神色显然也瞬间发生了变化,我顺势跟她说:“看到没,我的大胖王爷,你验验真假,数数他有几根辫子。”然后她岔开了话题,对这些灵体相关的问题绝口不提,而是聊起了正常的家常闲话。后来听贺紫桓说,在我和老登彻底撕破脸之后,老登那边比他更强的灵体,甚至动用其他更狠的法术手段,没少折磨虐待他,总之这个所有民俗神话说法里真实存在的最残酷的地方,不敢说全部,反正不止一个,他都被送去过,甚至要把他永久关在那种地方,而这些地方,酆都地狱与之相比都是小意思。所以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桓,真的是吓到PTSD。

乱七八糟吐得有点多,就当我跟贺紫桓把呕吐物吐到一个痰盂里了吧。毕竟被他坑了这么多,报复性的甩甩锅也不为过对吧。不过现在就莫名觉得,我跟贺紫桓真是一种很诡异的关系,从最初的由敌到友,再化敌为友,再互相伤害,最后变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就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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