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早之前，李秋水就开始关注酒裕和这个仿生人，从一开始的测试数据到改造的生化数据。

久到可以追溯到她醒来的那天，被邀请到梦境里的，被解析的，被欺骗的，被蒙蔽的，被强行访问的，被有意泄露的，被打乱的。在一团乱麻里，他是那个划过天边的线。

就和他在现实中出现的方式一样，从天上坠落，或者降落这个词更加合适。

但是，她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脑海里的声音好像洞悉了她的想法，淡淡在那回应“毕竟，你的意识炸成那么多碎片，再缝合在李秋水意识上那么久，那些感情遗失了也是最正常不过，无论怎样，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复生，不要再纠结那些不应该纠结的事情，特别是瑟斯塞普提堡，不要去！去了就会败北。”

为什么？大大的问号在李秋水心头闪烁。

“原因可太多了，瑟斯塞普提堡那个虫洞隧道可是十几年没有人去维护标定偏移了，你现在从这边进去，说不定就直接一步含笑宇宙深处了。其次，我们那个偷取研究基地封存异象意图拯救一个废弃星球的徒弟，他喵儿的就和他那个半死不活的星球就横陈在我们要去的路上，谁知道他开封了什么，会不会因为我们两的不安定故因素当场暴走，以我们现在七零八落的状况，应该是没有办法当场镇压的，如果异象逃逸，那就又是另一码事了，再说，瑟斯塞普提堡现在是什么状况，你清楚吗？不要说我们完全没有当年的实力，就算有当年的实力，也是一批一批送到那里的，完全没有试过集体镇压。。。。。。”

李秋水凝眉听着，突然她睁开眼睛“是有过集体镇压的。。。。。。”但只有一点记忆的碎片，连这段碎片的时间都不太明确。是稀碎的瞬间片段。

“。。。。。。”脑海中的声音保持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如果你执意要这么走，就请你想清楚后果和退路。”

李秋水闭上眼睛，精神上疲惫得不行，但是肌肉紧张得没有办法和床完全贴合在一起。像个木棍子样直挺挺地横在那里，无论怎样都睡不着。

“如果我死了，你可以通过这具躯体复生吗？”她问脑海里的那个人。

“可以啊，但是没有必要，干嘛要从一个小孩子的身体里复生？我又不像你，有什么特殊的执着。”脑海里的声音漫不经心地说。

“什么特殊的。。。。。。”还没有等她把话讲完，脑海中的声音突然响起。

“那个姓夏的过来了，你应付不来，把身体借我用一下。”

话音刚落，李秋水两眼一黑，再睁开时眼前的景象就像透过了一层灰暗的水幕，时远时近，飘忽不定，看得人头晕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