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有人路过,顶部空调的风吹得步帘一动一晃。
温予睬低头往被他牵着的双手上看,小声说:“我以为你已经得寸进尺了。”
“说什么。”他又近了一步。
再近就真要亲到了,她只能往后退,偏偏腿能动手不能动,退也没退几步。
才离远不到五秒,他拉了她手。
温予睬踉跄了一下,重新回到他身前。
仅隔二十厘米。
他也不说话,好像只是仅仅需要她离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温予睬手心越来越热,她又抽了下没抽出来,低头做了会心理建设,才抬起头装作很烦很生气的模样,“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的脸在昏暗中看不清晰,“早说了,要亲你。”
“不……”
她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对方忽地靠近。
不知是不是地上有胶水,黏住了她后退的步伐,温予睬只能下意识闭眼,心里好像住了只在狂踩水车的仓鼠,跳得快失去意识了。
看她睫毛一颤一颤的,祁厦弯了唇角,垂着眸,低头在她眼角碰了碰,然后向下,碰了碰她脸侧。
完了完了,初吻要没了,他怎么从上亲到下啊,再不亲真要晕了,要亲就亲,磨蹭什么呢,又亲了,脸上到底有什么好亲的,到底亲不亲,诶哟眼睛眨累了……
温予睬心里跑完一整套,偷偷睁开一只眼,另一只还紧紧闭着。
只这一瞬,就撞进他含笑的眼神,他说:“在期待什么。”
只这一句,她脸立马红了,不亚于早上她们吃的桃,温予睬牙齿直咬内唇的软肉,低着头不吭声。
他喉结滚了滚,偏头很轻地叹口气,再转回时伸手按了她下唇,笑得不太正经,“别咬,留着点劲咬我。”
温予睬:“???”
她一下没调和过来,睁大眼看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看她眼睛睁得圆溜,充满着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的奇异,祁厦只是伸手擦了她额角冒出的汗,牵着她手离开这块地方。
温予睬还在反应,咬他,咬他哪里……
仓鼠就这么一溜烟地从她心里跑到了大脑里,疯狂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然后成功把自己脸作得通红。
祁厦实在是憋不住笑,松了她手说:“等我会。”
在他背影离开后,温予睬立马蹲下,双手捂着脸默默崩溃,闷着声音小声,“完了呀。”
她完了呀,她被美色彻底迷惑了,她要不听自己话了……
算了,反正她从来都没听过。
太烫了,哪里都烫,脸烫,手也烫,根本不能达到降温的效果。
不过她只蹲了不到一分钟,来人又拉开她手,“有点烫。”
“谁让你说那话。”她倒还有劲说他,不过他手冰冰凉的舒服,随口就说:“多牵会谢谢,给我降温。”
“行。”祁厦一只手握住她双手,另只手摸摸她脸,“我说了一句,你想了多少。”
“你……”温予睬无话可说,“你闭会嘴。”
“嗯嗯。”他正儿八经点头。
说得跟客服语气一样,她又开始要笑,但脸太烫,还是算了。
往后五分钟,祁厦尽职地充当降温器,直到温度把自己手也染热。
“你就是去拿我头的?”她看到地上支架上放的东西。
“会不会用词。”祁厦捏着她下巴左右晃晃,“这才是头。”
“你不懂我的幽默。”她说。
“嗯嗯嗯,不懂不懂。”祁厦配合她话,又拉她起来,又拿了兔子头盖她脑袋上,掂量了下重量,说:“看得到吗,下次别穿这身了。”
“怎么了,嫌不好看。”温予睬拍了下头,声音在头里闷得像加了低沉器,“这可是倾卿花了一下午去找的头。”
“不嫌重你。”他牵着她往台上走,“都在准备了,我没见过你跳舞。”
“想看啊。”她带着头凑上去,眼睛在里面直眨巴,“那你要失望了,我不会跳舞。”
“你这身是?”他说。
“这身你想想也不能跳舞啊,这像什么样,跳起来会很笨的。”她在里面直笑,他才笨呢,忙说:“好了走快点,我看得到,你不用跟牵盲人一样小心。”
话是这样说,这人也不听,还是那么慢悠悠地走。
直到撞见套上狐狸玩偶服的艾佳妙,她风风火火地过去把人抢到自己手里,托着她背,小腿直倒腾,“快快快,你去哪了。”
“热啊里面。”她边倒腾腿边回话。
从远处看,就是两个小短腿玩偶在互相搀扶着狂奔,腿倒腾得像在踩水车,跟某人脑子里的仓鼠一样。
她们三个的动作很简单,在道具树旁边站桩就成,然后时不时做出惊讶的动作,最后再三人合力把道具树拔走就好。
不过最先出场的就是她们仨,艾佳妙在前,温予睬在中,个字最高的郭倾卿收尾。
“有点意思,穿汉服还有现代的玩偶伴舞。”赵谨觉在侧台评价。
不过没人搭理他,都在往舞台上看。
音乐响起后,一切都如排练时。
秋穗岁身轻如燕,绕着绸带旋转,衣摆像开烂了的芍药花,舞姿曼妙。
这一刻,她就是全场焦点,一柱灯光只闪亮了她。
她的舞,像是在倾诉情意,又像是表达不舍。
后面仨站桩玩偶,从缝里看她们的眼睛,无一不是在骄傲崇拜。
直到结束,台下瞬时响起掌声。
艾佳妙指挥,“快,拔走拔走。”
“拔不动。”温予睬拼了老命往外扯,“谁做的道具。”
郭倾卿力气最大,手腕手背都蹦出青筋才成功拔出来。
温予睬松了口气,弯腰抱着树的底部准备跑。
却在刚站起身时,她的头掉落到树干上,弹了一下滚到舞台中央……
温予睬你被美色迷惑了
第40章 谁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