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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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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约定的那一天,伏黑惠执意要跟着长泽桃绪一起。

长泽桃绪有点头疼:“五条老师把这个跟你说干什么?惠,我已经不想再让身边的人受伤了。”

“是我问的。只是自保的能力,我还是有的。”伏黑惠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面前的少女,“你好像跟五条老师关系变得很好。因为那家伙说会保护你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个——”

长泽桃绪脱口而出后,看着少年墨蓝色瞳眸中微微流露出的低落却坚持后,顿了顿,冷静了下来。

她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但我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因为我自己也不确定,感觉发现了一些很关键的东西,但又好像只是自己想多了……惠,你是我最后唯一能信任的人了,我不希望你在我需要之前出任何意外。”

伏黑惠:“……”

语气好像有点凶了。

长泽桃绪勉强反省了一下自己:“我最近有些急躁,脾气不太好,抱歉。”

伏黑惠摇了摇头。

他垂着眸,神情挣扎了片刻后,绷紧身体,缓慢而笨拙地将比自己矮一些的少女抱进怀里。

“不用道歉,我只是……”

十几岁的少年,虽然平时总是一副臭脸酷哥的样子,却没办法控制炽热的体温,嗓音自然也是带着热气的。

桃绪看不清他表情,只能感受到从他结实的臂弯传来的脉搏的跳动。

伏黑惠斟酌着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不想你太紧绷、担心你会害怕。”

“桃绪……桃绪姐是很有主见的类型,无论面对什么情况,总会有自己的决定和计划,我本来就应该是在你说需要的时候才出现。”

说这种话显然对于伏黑惠而言难度有点太大了,他每一个字都说的很勉强,但还是忍住了抗拒和羞恼,说到最后,有气无力又挫败:

“——抱歉,我以为我在的话你会安心一点,情绪没有那么紧绷。”

长泽桃绪怔了下,稍微明白了一点他的态度。

经过夏油杰的事件,她来的时候的确很茫然,不知所措,对一切都本能地保持警惕和不安,很多夜晚都是思虑太多之后疲惫困倦入睡。

说伏黑惠是最后唯一信任的人,虽然的确存在些许利用的想法,却并不是哄他。

她对伏黑惠的了解多也不多。

她不知道伏黑惠喜欢的食物和电影,不知道他休息时是更偏向独自散步还是待在房间里,不知道他这些年里认识了哪些人、经历了哪些事;

她知道这人性格天生就细腻敏感到了警惕的地步,很难相信他人,对一切陌生的存在都容易产生怀疑,即使是朋友、是家人,也总是抱着悲观的念头去相处。

桃绪知道,这人一旦认定他人需要保护,就不会再受他人影响,近乎顽固地坚持着自己的判断。

在意、喜欢、讨厌,都无所谓,只要是他认定的“应当”,他都会坚定地执行下去。

她或许不像津美纪那样,是他认定的重要的人。

但她在他这里的意义,一定是他要用生命去保护的。

——这是认识快十年来的岁月间,长泽桃绪唯一通过时间证明所意识到的宝物。

容易怀疑他人的少年决意将保护她视作不可逾越的底线,眼高于顶的少女也自然而然愿意倾注信任。

这是长年累月形成的一种默契。

也是习惯。

如果没有惠,桃绪会逼迫自己迅速适应新的环境以换取更好的生存条件。

但正因为惠在,身为咒术师的伏黑惠在,尽管他并非最强,也没法解决她所碰上的困境——这孩子才十五岁,无论是身为咒术师还是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未来才刚刚起步——但桃绪能安心一点。

长泽桃绪在此之前并没有特意意识到这一点。

按理说,伏黑惠就算有所感觉,也不会理所当然认为是自己的原因。

但出现在了这里。

因为即使怀疑,没有完全相信,只要能让她稍微安心一点、不至于被那么紧绷的情绪压垮,伏黑惠就愿意出现在这里,站在她面前——甚至拥抱她。

“啊,耳朵果然红了。”

长泽桃绪忽然抬头,摸了摸少年的脸颊。

伏黑惠:“……?!”

桃绪第一次在这家伙脸上看见这么纯粹的震惊——眼睛睁的好大,比虎杖看起来都白痴一点。

长泽桃绪忍俊不禁:“抱歉,我都快忘了,你好像喜欢过我。”

一边说着,一边顺手捏了捏少年薄薄一层没什么肉却很柔顺的脸颊,指尖随意地一路从耳垂划过唇边,然后干脆利落收回,背在身后,往后退出了少年的怀抱。

伏黑惠大脑空白一瞬:“……喂!”

黑发黑瞳的少女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笑容任性:“谢谢啦,我现在的确放松了很多。不过这就当成你抱我的费用吧,很划算不是吗?”

伏黑惠不知道是害羞了还是生气了,重现了许久没有对着她的臭脸。

只不过不知道是她的滤镜还是本来如此,少年脸上偏偏晕着一层薄薄的红色,所以不管什么情绪都显得很好欺负。

这么看这小鬼还挺可爱的。

长泽桃绪这么想着,也就随口道:“等我回来,给你画一幅画。现在就请留在这里乖乖等我。”

这下伏黑惠确实没再跟上。

因为僵在了原地,半晌没动一下。

在远处的树下等着她的乙骨忧太看完了全程,忍不住出神,直到桃绪走到面前还没反应过来。

长泽桃绪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惠这个样子很稀奇吧?”

“啊,是的,不不不——不,我也这么觉得——能冒昧问一下您跟伏黑君的关系吗?!”

乙骨忧太磕磕绊绊地询问着。

桃绪:“你指什么?”

乙骨忧太脸涨得通红:“就是,就是——请问您跟伏黑君,有、有没有血缘关系?”

“没——啊,不对,好像多少是有一点的。”

长泽桃绪后知后觉,喃喃:“不过惠不知道知不知道——应该还是告诉他比较好吧。”

乙骨忧太瞪大了眼睛:“那、那、那……”

“那又有什么关系。”

啊,有些无聊了。

桃绪笑着接了他的话,自然而然收敛了多余的情绪,渐渐正色:“现在最重要的,是五条老师与夏油杰的对决。”

她连笑容都慢慢收敛:“如果,我是说如果,五条老师没能杀死夏油杰,让他跑了,乙骨君,你可以负责来做个结束吗?”

谈及重要的事情,乙骨忧太也顾不上关心学弟的感情问题,而是郑重其事承诺。

“请交给我吧——实际上,我跟长泽小姐一样,希望亲眼看见那家伙的死亡。”

长泽桃绪没说信还是不信,只是眺望着远方约定的“战场”的方向——是由另一个世界的五条悟选出来的无人之地。

“嗯。走吧。”

黑发少女深吸一口气,微微垂眸,掩住眼底的冷意。

“啊,好的……说起来,长泽小姐手里的,是画筒?”

“嗯。如果真到了需要由你结尾的情况,我会召唤帮手出来保护自己。”

这听起来合情合理。

乙骨忧太决定相信长泽小姐。

“到时候我也会让里香留下来保护您的!”

*

里香并没有出场的机会。

这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的,毕竟五条悟目前还是公认的最强,而夏油杰甚至差点被乙骨忧太杀过一次。

这是一场所有人对结果都心知肚明的对决。

唯一让乙骨忧太费解的,可能就是夏油杰为什么还要来。

没人跟他解释,但这并不重要。

夏油杰的生命正随着他心脏处汩汩流出的血液一样,快速流失。

他和五条悟相望。

“……我快有点看不清你是谁了。”

白发的男人弯着腰凝视他的脸,蓝瞳里倒映着一片猩红:“这次,还有什么遗言吗?”

“遗言啊……”

夏油杰偏过头,艰难地从被凝固的血粘住的黑发中找到远处那个纤细的身影,忽然笑了下:“我想让你跟我这个错误一起被修正,这个愿望大概你不会实现吧。”

他由衷道:“悟,你真的很强,不管我怎么努力,想方设法,怎么以为有可趁之机想打败你,结果好像都是我自己以为是。”

所以,你怎么会被杀死呢。

夏油杰想起曾经通过诅咒听到的对话,原本逐渐涣散的眼神又稍微回拢。

脚步声渐近。

尽管眼睛快看不清了,但他的听力依旧保持着咒术师的良好素质。

她大概是蹲在了他边上:“死了吗?”

有点像在跟熟悉的朋友聊天。

夏油杰觉得有点好笑:“还没有,不过快了——友情提示一下,别忘了我在你身上下了诅咒,死了的话你也会死的。”

“哦。”

原本轻易因为死亡破防的女孩子,或许是早就知道吧,这时候倒意外的平静。

“那你先别死。”

跟着过来的乙骨忧太不解地皱了皱眉:“长泽小姐,你……”

长泽桃绪食指竖在唇边,并不带感情的微笑着对他示意安静。

乙骨忧太茫然地看向自己的老师求助。

但五条悟只是看着少女,没有对她的话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单纯地看着她。

黑发少女拨了拨耳边垂落的长发,细致地挽起袖子后,将随身携带的画铺开——那是一副基本完成了的人像。

只是,耳垂那里莫名缺了一角,半圆的形状。

长泽桃绪看了眼夏油杰还挂着些许肌肉组织的胸口,有些嫌弃,朝着五条悟招了招手。

五条悟没问理由,听话地蹲了下来。

桃绪用指腹抹去了他脸上刚刚溅上去的新鲜血液,然后抹在了人像画缺的那处空白上。

瞬间,从长泽桃绪身上涌现出的咒力,属于夏油杰的咒力,像是被相同的磁石吸引,大量流入画卷。

甚至在短时间内,造成了部分空间区域具现化的扭曲。

乙骨忧太从她打开画的那一刻就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直到此刻,心中一直隐隐出现的猜想终于浮出了水面。

穿着白色制服的少年立刻呈现出全身紧绷的警戒姿势,一手握在刀柄上,另一只手护在了桃绪脖子后面,随时准备带她逃离现场。

“这很危险!长泽,你没听到吗?他在你身上下了诅咒!”

随即又焦急的看向五条悟:“五条老师,长泽小姐身上的诅咒真的存在吗,能不能清除?!不能的话,请立刻对这个人使用反转术式!——您就这么看着吗?”

五条悟只是用一种很怀念很熟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已经开始了,忧太,我没办法阻止,只能做最后的挽救。”

乙骨忧太提高了声音:“五条老师?!”

但是的确来不及了。

乙骨忧太能看见夏油杰的状态越来越虚弱,而长泽桃绪的脸色也已经糟糕的不像话。

而画卷则还是像个无底线的黑洞一样,持续地从两人身上吸取力量……甚至生命力。

五条老师说他自己做不到。

但没有说他。

乙骨忧太咬咬牙,虽然仍然对一切都不太明白,却知道长泽小姐这人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

既然她早就认定夏油杰会输,所以把未完成的画带了过来,那她本来不必要把他叫过来。

但她叫他过来保护她。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行……乙骨忧太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深吸一口气,拔刀,劈开那片扭曲的空间,然后走过去,对那幅画伸手。

伸手前他回头看了眼自己的老师,他依旧是那副难以理解的悲伤而怀念的表情,平静地看着一切发生。

但是没关系。

咒力不够是吗?他有。

想要多少都可以,被利用也没关系,但他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朋友了。

……

夏油杰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身体一点点化成飞灰一般消散。

长泽桃绪晕了过去。

失败了吗?乙骨忧太脸色苍白,握着画的手因脱力而微微松开。

下一秒,画被抽走,穿着袈裟的长发男人一手捏着画,另一只手抱着晕倒的少女,眼神充满怒意。

他转身时,红色耳坠在空中划过一道快速的弧线。

“悟,你在让她胡闹些什么——快点让她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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